第18章:温大小姐 作者:未知 琉璃又是抿嘴一笑,风姿嫣然尽显妩媚:“公子莫不是以为,我足不出户便似那笼中鸟么?其实……這苏州城裡大小事情,琉璃還真鲜有不知的。” 徐子桢大感希奇,不過转念一想也明白了,红袖招是苏州城裡最大最火的青楼,相当于一個情报集中地了,何况她琉璃又是這裡的头牌,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想和她套個近乎,這些稀罕物的消息自然也是那些狼兄的手段之一了。 “不知公子考虑得如何?”琉璃還是笑吟吟的,她现在越看越觉得徐子桢有趣,也是越看越觉得看不懂他。 徐子桢哪有什么不肯的,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有這么一個花魁当活招牌,比什么广告都有用,再說了,人家也只是說再有稀罕物事,可這创新不创新的不還是自己拿主意么。 “嘿嘿,好說好說。”今天這钱的問題解决了,徐子桢就觉得心裡一块石头放了下来,索xìng掏出那瓶带来的睫毛膏递了過去,笑道,“别說一瓶小小的睫毛膏,就算琉璃姑娘要我以身相许我都绝沒二话,给,送你了。” 琉璃自动忽略了他话裡的调戏之意,权当沒听见,素手接過那個小瓷瓶端详了起来:“此物……如何使用?” 徐子桢暗乐,原来你光知道這名字,不知道怎么用啊?那我有福了。 “咳……那個,我来教你。”說着装作一副正经模样凑了過去,“眼睛往上看,对了就這样……” 等凑到近前时,徐子桢忽然惊讶地发现了一件事,原来琉璃的脸上根本沒有任何脂粉痕迹,這张惊艳娇媚的脸蛋竟然是纯天然的,毫无修饰的,這就不得不让徐子桢吃惊了。 這妞要是化起妆来得是什么模样呢?反正扪心自问,到时候老子肯定是挡不住這诱惑的。 徐子桢半张着嘴,呆若木鸡地看着琉璃,心裡不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琉璃眼睛看着房梁等了半天沒见动静,回眸一看才发现了徐子桢的样子,顿时俏脸一红,嗔道:“公子!” 哎哟我的妈,徐子桢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四肢疲软一肢僵硬,心裡一股邪火差点就冒了出来,這琉璃果然是個妖jīng,一点沒看错。 徐子桢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這才把自己的心思压了下去,干笑道:“不好意思,想到别的事儿了……咱们开始吧。” 就象给莫梨儿和容惜试的时候一样,徐子桢有意无意地在刷的时候将手轻蹭了几下琉璃的脸蛋,啧啧……真滑! 琉璃早已双颊晕红,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气的,她虽然是红袖招的花魁,可却从不与男子有肌肤接触,徐子桢這样恬不知耻地揩着油,她直恨地牙根痒痒,却偏不敢随意动弹。 徐子桢表面上装得十分正经,实则肚子裡早已乐得生疼,不過他也知道什么事都不能太過分,油揩多了也闹肚子。 “哦对了,明天午时,谢馥chūn正式发售睫毛膏,還望琉璃姑娘带上些姐妹们去捧场哟……哎,好了。”徐子桢终于停了下来,顺手拿過一旁的镜子递到了琉璃眼前,也顺便转移了琉璃的注意力。 看着他装模作样一副正经样子,琉璃愈发的恼恨,但又发作不出来,只得咬着银牙强打笑颜忍着,一听說好了,赶紧凑到镜子前,却顿时吓了一跳。 這就是睫毛膏么?果真好神奇!琉璃一下子将徐子桢刚才的举动抛到了脑后,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好奇,這個男人一副市井之相,可偏偏让人琢磨不透,他究竟是何许人? 两人在随后的時間裡各怀心思地聊了些不着边际的话,直到最后徐子桢也沒跟琉璃提起要情报的事情,今天显然把她得罪得不轻,自己能囫囵着出红袖招那扇大门就算命大了。 …… 徐子桢走之后琉璃就這么怔怔地看着门外发呆,這個男人太奇怪了,有时候象個十足的泼皮,可偏偏却文采斐然,而且以他一個大男人,居然做出睫毛膏這种女人的东西,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在琢磨着徐子桢,徐子桢也在琢磨她,只是两人琢磨的方向不同而已,徐子桢觉得自己到现在還沒缓過劲来,這妞太象個妖jīng了,一举手一投足都透出一股子媚劲,随时能要了男人的老命。 来到大门外被夜风一吹,徐子桢sāo动的心终于安定了一些,可随即一拍脑门,泡妞泡迷糊了,钱同致和段琛呢? 正想着,只见从大门内走出四個人来,段琛的两名随从一人架着段琛一人架着钱同致,都是脸现无奈之sè,显然這哥俩喝了不少。 徐子桢赶紧快步迎了上去,错愕道:“老钱,小段,你俩這是啥事想不开啊?” 段琛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钱同致稍微好些,眯缝着醉眼咧嘴笑道:“张令那王八蛋……嗝……见你进了琉璃房裡,就,就他妈吃醋了。” “是他们几個把你们灌成這样的?” 徐子桢的脸sè渐渐沉了下来,這几個小子真是不知死,他可不管张令什么来头,反正自己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嘿,你……放心,那几個王八蛋也……也沒多好過,都躺桌底下了。”钱同致话都沒法說完整,却依然满脸兴奋,“小段真是好样的,一個人……嗝……一個人拼倒俩……” 话說到這裡,他的语声渐渐低了下来,最终趴在那随从的肩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徐子桢无奈地摇了摇头,从那随从手裡接過钱同致来,就此分开各回各家,临行前关照了一下那两個随从,让他们记得顺路去一趟谢馥chūn把段烟带回家,然后自己一個人扛着死醉的钱同致艰难地往府衙而去。 想想来北宋沒几天,却已经交了這么两個朋友,徐子桢忽然觉得自己运气很好,不說别的,能为了朋友豁出小命和人家拼酒,光這一点就极为难得。 想到這裡,徐子桢忽然发现一件事,钱同致和段琛似乎光和别人拼酒了,连個姐儿都沒找,那這次红袖招之行可不亏死么? 妈的,张令那几個小子,下回逮到机会非好好搞他们一顿不可! 一路想一路走,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府衙大门外,钱同致個子不小,把徐子桢累出了一身臭汗,不過胜利就在前头,总算是不用再坚持多久了。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声响,马蹄得得,车声辚辚,徐子桢也沒在意,继续咬着牙扛着钱同致往前头的边门而去。 就在這时,一個惊讶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那边莫不是表哥么?” 徐子桢一回头,正看见身后来了辆马车,车厢上挂着一道厚厚的朱红sè帘子,看不见說话的女子长什么模样。 看见美女就口花花這是徐子桢的特点,虽說他還沒见到车内美人的脸,却還是随口调笑着应道:“表妹,叫哥啥事儿?” “吁……” 一声轻喝,马车停了下来,从车裡蹦下個明眸皓齿的清秀丫鬟,双手叉腰瞪着徐子桢道:“哪裡来的狂徒,敢对大小姐无礼!” 车帘一掀,一道倩影跨了下来,眉似远山目如秋水,唇若点绛肤白如雪,容貌秀美气质出尘,和琉璃比起来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冷傲,只是好象刚赶了不少路,脸上略带风尘之sè。 嘶!好一個冰山美人!這可是上等货sè啊! 眼看那個丫鬟咬牙切齿象是随时准备上来拼命的架势,徐子桢忍不住嗤笑道:“大小姐?哪家的大小姐?别以为长得大就……”說到這裡瞄了一眼那美女高耸的胸脯,嗯,胸形不错。 美女脸sè一沉,冷冷地說道:“你說什么?” 徐子桢脑子裡忽然闪過一道灵光,她刚才叫表哥,肯定不是在叫我,那只有旁边這個醉死的钱同致了,那不就是說她是温知府的女儿?我勒個去,才刚上班就得罪老板的女儿,大事不妙啊! 他眼珠一转,抬头挺胸满脸不服气地說道:“我說别以为眼睛大就是大小姐,瞪着我干嘛?就說你呢,凶什么凶,不就是长得漂亮点么?” “你!”美女一阵气结,那個小丫鬟更是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赶紧捂着嘴别過脑袋去。 這时醉得象死猪似的钱同致居然醒了過来,乜斜着醉眼朝那美女看了一眼,咧开嘴傻傻一笑:“咦?表妹你……嗝……你回来啦?”說完回头对徐子桢道,“小徐,這是我表妹,温……嗝……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