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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知府之死,现场勘察!

作者:水裡捞鱼
這裡,俨然变成了一处凶案现场。

  曹怀兴的死状极惨,肠胃五脏都掉了出来,就连前世见惯各种凶案现场的徐sir,都有些难以把持。

  稍微缓和之后。

  徐安正了正色,摆手刚要对身边的两名缉捕說些什么。

  恰好此时,本在后门把守的庞奇,听见侍女的呼救声赶了過来。

  還沒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徐安吩咐道:“庞奇,你来得正好!发响箭叫增援,命人封锁整個梧桐三巷,闲人不得擅入!”

  “另外,即刻传仵作、画师、验毒师、录事员到场。”

  “曹怀兴已被人杀害,从现在开始,這個凶案现场由我负责!”

  他正襟严肃地說道。

  但话刚說完,似乎又感觉不对!

  现在的他,已非前世的那位徐sir。

  這一世御史官的身份,原则上并沒有参与侦查凶手案的权限。

  說此处由他负责,怕是有些僭越,便马上补充了一句:“额...不对!這裡由你庞奇接管,但你听我的。”

  庞奇闻言一呆,不過并未表示异议,应了一声“是”后,亲自去发射响箭。

  两日来,庞奇跟在徐安身边,全程参与了御史案的推理侦查,倒也深知徐安颇有见地。

  不仅单靠卷宗就查出了内阁三部的嫌疑,還推算出行凶者的藏身处,以孙大夫留下之密盒,两日未過,便几乎令御史案水落石出。

  而,此前他与唐慕清“纠结”了四日,却仍无头绪。

  說明,徐安還是有点“料”的,值得信赖。

  因此,便沒有拒绝徐安的要求。

  二人推测到,孙鹤留下的真密盒可能在曹怀兴手中,刚想来寻求確認。

  却发现曹怀兴死于府中,此事必然有所蹊跷,暗中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正在阻止孙鹤的密盒现世。

  片刻后。

  大理寺的一队人马匆匆赶到,庞奇当众道:“所有人听着!幽州知府曹怀兴被人杀于室内,此案暂由大理寺接管。”

  “从现在开始,尔等都听徐大人的。徐大人的话,便是本寺丞的话。可知?”

  唐慕清不在,大理寺的這支队伍,在两位少卿和其他两位寺正不介入的情况下,便是寺丞庞奇官位最大,他說的话也是极有分量的。

  面前的十余名大理寺吏员,齐声拱手应是。

  徐安站在小院的餐厅门口前,目光凝重地望着曹怀兴悲惨的死状,若有所思。

  回過身后,下令道:“全部人戴上手套脚套,一旦进入现场,就不可留下任何无关的痕迹。”

  “画师,你先进去,将整個案发现场原封不动地画下来!记住,要事无巨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要画下来!”

  年轻的大理寺画师点头应是,穿戴好“装备”后,首先进入了凶案现场。

  侦缉的第一步,便是要现场留档。

  這個世界并沒有摄录机,只能由画工极好的画师代替。

  随后,徐安看向庞奇,道:“派一组缉捕去隔壁邻居四处走访,要一份问询笔录。问出案发之时周边住户是否听到或者见到什么异动,尝试確認案发時間。”

  “還有,将那名首先发现现场的侍女带来。”

  庞奇点头离去。

  沒多久。

  侍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徐安面前,惊慌道:“奴婢秋竹...见過大官人...”

  徐安双手负于身后,正襟道:“起身說话!你叫秋竹?是何时入府伺候曹大人夫妇的?案发之时,你在哪?做些什么?”

  秋竹起身,脸色煞白道:“奴婢入府已有一年,老爷常年在外为官,平时都是我与夫人独居此间。”

  “今日早晨,老爷起得很早。奴婢在给老爷准备洗漱水时,他突然說...京城很快就沒他的事了,明日就可以回随州。让奴婢去街市买点好菜,他要与夫人好好吃一顿饭,此次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奴婢在伺候夫人起身后,便出门采买,到...”

  說到這,徐安突然打断了一下:“等等!你是說...曹大人明日就要离京?”

  秋竹道:“是的。老爷自己說的。”

  “還說...他此次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与曹夫人相见?也就是說,他不打算带着曹夫人一起走?”

  “嗯。大人有所不知...其实夫人只是老爷的妾室,老爷在家乡另有正室,且并不知夫人的存在。老爷也从未带扶溪夫人回過乡下,一直都住在京都。”

  徐安眉目微转道:“哦。但你确定当时曹大人說的是...回随州,而不是幽州?”

  秋竹想了想,肯定道:“是的,奴婢确定老爷說的是随州...”

  這话,令徐安顿时有些警惕起来,蓦然沉默。

  正在這时,传令折返回来的庞奇恰好听到,便插嘴了一句:“不可能吧?御史案虽已锁定幕后主谋,但尚未正式结案。曹大人牵涉其中,怎么說也要等结案之后,才能离京复职。怎么会說明日就回?”

  “而且,他是在幽州为官,回随州老家作甚?”

  对此疑问,徐安還未表态。

  秋竹脸色一变,就已再次跪倒在地,颤声道:“大人明鉴...老爷确实是這么說的,奴婢可未曾說谎...”

  徐安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紧张:“无妨!你如实陈述就好。然后呢?你是何时出门采买,又是何时归来?回来后,曹大人夫妇都在做些什么?”

  “回大人,奴婢是巳时出门,未时回来。那时候,老爷正在茶室饮茶,夫人则在书房作画。”

  “他们二人可有异样?”

  “沒有。”

  “好,暂时沒你什么事了。”

  徐安說着,扭头对庞奇接道:“庞奇,派人给秋竹做一份详细的笔录。我要知道她当时去街市买了什么菜,回来后具体做了什么。”

  “在她发现曹大人身亡之前,府中发生了何事。”

  庞奇点头,随后对秋竹叫唤了一声:“跟我来!”

  秋竹是曹怀兴府中仅有的侍女,案发之时,她就在府中。

  但直到徐安与庞奇找来之时,她来到餐厅外时,才发现曹怀兴已死。

  换言之,若无隐瞒的话,她与徐安等人几乎是同时发现了案发现场。

  可是,目测曹怀兴的死状,却像是已死去多时。

  也就是說,凶手杀人时,竟瞒過了秋竹。

  而那时候,秋竹在做些什么?

  现在凌乱的打斗痕迹,难道她就沒有一丝察觉?

  徐安深思着,对此极为疑惑。

  但并不急于寻求解释,相比于追问秋竹,他更想用证据线索去查明曹怀兴的死因和凶手杀人的动机。

  顿了顿,等到画师将现场痕迹完全画下之后。

  徐安叫来了一名录事员,說道:“本官要亲自勘查现场,我說什么,你记录什么,不可遗漏。”

  录事员点头应是。

  随后二人先后踏入餐厅,徐安目光落在曹怀兴尸体前的地板上,继而环视,缓缓开口:

  “死者曹怀兴身前有多处足印,以足印之大小,初步判定乃成年男子留下,但尚无法確認是死者留下,或是凶手留下。”

  “餐厅内桌椅凌乱,打斗痕迹明显,厅中主柱上有八处利器留下的痕迹,相信是刀痕。”

  “南面的墙上钉着一支弩箭,观其样式,乃出自军器监之手。”

  “死者双手被反绑身后,脖颈间有一处伤痕,伤口平整,似为刀伤。目测深浅,足以致命。”

  “另,死者胸膛被人破开,五脏俱出,但周围血迹并无喷溅的迹象。說明,死者可能是死后,才被人开膛。”

  “除此之外,死者其他部位再无伤痕。”

  “餐厅中有四处窗户,仅东面窗户被打开,窗台上有一血足印。相信凶手杀人后,便是从东面窗户离开现场。”

  “血足印呈现中间痕迹重,边缘浅的迹象。经验之谈,足印的主人可能腿部稍有残疾。”

  “横梁上吊着一個人,生死未知,身份为死者曹怀兴之妾室,扶溪。”

  “扶溪衣衫不整,似有被侵犯過的痕迹,身上染血,体温...嗯?体温尚存!”

  “来人,把扶溪放下,她可能還沒死!”

  “...”

  正细致观察着,当徐安的手触碰到扶溪的脚踝时,却摸到了一丝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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