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齐慕羽断案 作者:未知 一個衙役的眼珠都要掉下来了:“什么?昨晚齐都头在酒宴散后,還赠送你们仙脂,神露作礼物?” “這种事,我怎又怎么会骗你?”那個衙役得意洋洋地拍着他的肩膀。 “我說岳老六,你昨晚沒去可真是可惜了,你不知道,昨晚我們和齐都头玩得多开心?啧啧,如果以后還有這样的好事该多好!” 此时,又一個衙役凑了過来:“怎么会沒有?以齐都头的豪爽,只要我們好好干,這好处定然少不了我們的。” 第一個衙役深以为许:“這倒也是。” “所以說,就别在這磨叽了,咱们得赶紧帮齐都头熟悉這衙门的公务。” “好好。” 于是,這二人乐呵呵而去,只留下那岳老六略显尴尬地立在這。 這衙门裡衙差,個個都是与自己共事多年的老伙计。所以,岳老六深知,他们是断然不会骗自己的。 看昨個去参加酒宴的那些弟兄一個個眉飞色舞的模样,定然那酒宴非同一般。這错過一场难得的酒宴,虽說有点可惜,但想开了倒也沒什么。 可是那仙脂和神露,那可是让所有人为之痴迷的宝贝呀! 要知道,在江都县,這两样宝贝的售价可高达十两银子呀。 這也就是說,自己沒有去参加那场酒宴,等于是白白地丢了十两银子呀。 想到這的岳老六肠子都要悔青了。 身后,一個冰冷的声音传来:“岳老六,是不是后悔了?如果后悔的话,现在就可以如他们一般去巴结齐慕羽,我牛金绝无二话。” 岳老六的身体不由地一抖,他连忙回头。 看着阴沉着脸的牛金,岳老六连忙陪着笑脸:“牛哥,你這是說什么话?我岳老六可谓对你是忠心耿耿,又岂会因为齐慕羽的小恩小惠而背叛你?” 牛金冷哼一声:“岳老六,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所說的话。” “一定,一定。”战战兢兢的岳老六头点得像捣葱。 直到牛金走远,岳老六才敢长舒一口气。 岳老六朝远处瞧瞧,那边齐慕羽正和一些衙役在說着些什么。 虽然离得比较远,自己根本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說什么。 但是那一张张的笑脸,以及时不时地传来的会意的笑声却让岳老六隐隐有一丝艳羡。 “我呸。”岳老六不甘地朝地上唾了一口。 …… “齐都头,大人准备升堂了。”一個衙役冲冲来禀告齐慕羽。 “升堂了?這么說,得干活了?”齐慕羽笑笑。 “兄弟几個,我們走。” 作为江都县的县令,审案断案是柳怀冰的份内事。 只是今天的案子却有些棘手,使得有着‘青天大老爷’的柳怀冰也有些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的柳怀冰只得看向牛金:“牛金,這二人是你抓来的,這是不是還有人证未曾带来?” 牛金连连摇头:“禀老爷,這案子发生之时,现场只有他二人而已。” “如此說来,是沒有证人了?” “正是。” “那么,牛金,是不是還有什么遗忘的物证,本官未曾瞧见?” “回老爷,這所有的物证,此刻都在堂上,未曾有遗忘的。” “這……”柳怀冰彻底犯愁了。 其实呢,今天的這案子其实很简单,也就是有俩個人起了争执,這一個人說另一個偷了自己的银子,這另一個则說自己沒有偷。 這争执之下,谁也不肯相让,所以只有让县令大人来裁决。 裁决?這既无人证,又无物证?如何裁决?可是如果不裁决的话,那岂不是让人笑话本县令无能? 看着柳怀冰焦急不已的样子,牛金的心中更是窃喜不已。 牛金朝柳怀冰拱拱手:“大人,虽說這案子有些棘手,但是不久之前,齐都头告诉我,他有法子能破。” 柳怀冰顿时精神一振:“齐都头真的這么說的?” “的确如此。”牛金点点头,奸笑着看向齐慕羽。 “齐都头,你可不要言而无信哟。” 言而无信?老子什么时候說過的? 齐慕羽恨不得立刻就大骂牛金一番,可是当想到如今自己是在公堂之上,還是强忍下来。 不明就裡的柳怀冰眼中充满了期翼:“齐都头,你真的能破這案子?” “這……”看看一副幸灾乐祸模样的牛金,再看看一脸期待模样的柳怀冰,齐慕羽也是无可奈何。 “大人,慕羽愚钝,恐破不了這案。” “唉!”柳怀冰原本期待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 牛金心裡早已乐开花:“齐慕羽,你可终于折在我手上了。” “不過呢……”齐慕羽话头一转:“不過大人学究天人,這小小的案子断然难不倒大人。” “所以,慕羽恳請大人指点迷津。”說罢之后的齐慕羽径自走到案桌前。 此时的柳怀冰气得脸都白了,他压低声音大骂不已:“该死的齐慕羽,你是存心想让本官出丑不是?” 齐慕羽也是压低声音,笑道:“大人,慕羽是存心請教,大人不愿指教就算了,又何必动怒?” “齐慕羽,你莫非糊涂了不成?本官如果真的能审清這案子的话,又何必问你们?” “我說大人行,就一定行。”齐慕羽收起了笑容。 “大人,为免被人察觉,請你還是說几句。” “說什么?” “随便。” “齐慕羽,本官想揍你。” “慕羽倍感荣幸。” …… 這边,齐慕羽和柳怀冰有一句沒一句地胡扯着。 但在公堂上的人看来,却像是柳怀冰对齐慕羽面授机宜,只见那齐慕羽频频点头,一副‘谦虚受教’的模样。 “哈哈哈。”齐慕羽放声大笑:“大人果然学识過人,一番教诲之下,使得慕羽犹如醍醐灌顶,顿时有了一种拨云见日之感。” 齐慕羽大步走到那正跪于堂前的两個男子面前。 齐慕羽瞅瞅這二人,突然伸手指向其中一人:“大人方才說方才你为自己辩驳之时,话语重复,声音上扬,這說明你在說谎。而短短几句话之间,你却一共揉了五次鼻子,這說明你在试图掩饰真相。而至上公堂来,你的右手拇指一直摩挲不停,這說明你心中慌乱……” 齐慕羽一声大喝:“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這人长得贼眉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人。来人,给我将他拿下。” 顿时,公堂之上,鸦雀无声。 柳怀冰一個踉跄,头差点撞到案桌之上。 齐慕羽,你实在太混账了,這断案岂能如此草率? 众衙役也是面面相觑,齐都头這是怎么了?這公堂之上,怎么能开這样的玩笑? 看着痴愣愣,一副傻了吧唧模样的那男子,齐慕羽更是一声大吼:“這铁证如山,居然還不承认?大胆刁民, 本都头宰了你。” 齐慕羽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刀,狠狠地劈了過去。 此时,瞧得真切的柳怀冰肝胆俱裂:“慕羽,不可。” 要知道,在大宋,不要說自己一個小小县令,就算是知州大人也无权处决犯人。 但凡要要处决犯人,必须要将案卷呈交朝廷,由大理寺详断,再由刑部复核才可。 违者,哪怕這官职再高,也必须受到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