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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谋生行当

作者:破军刀
六月酷暑的天气,火辣辣的太阳,无情地蹂躏着大地的水分。地面上尘土飞扬,亮眼的光线,从地面上反射上来,照的人睁不开眼。从原岭通往临江的官道,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這條官道還是在十年内乱中修建的,原本只有一個用途——运送军队,可战争结束后,原岭马上就体现了它的优势,临江城神作书吧为都城,把它周围的地区也都带动了起来。這不能不說是战争所带来的利益。杨文迪的天宇王朝建立后,社会在相当短的時間内,就取得了飞速的发展。象原岭這样的小镇,半年的時間就发达起来,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迹。

  官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偶尔经過的快马,也是朝廷的驿马,不然,谁也不会拣個這样的时辰赶路。

  這不,路旁就停着一两客货两用马车。从车身的标记,就可以知道,這是原岭最大的一家车行,康记车行的专用车。战争结束后,随临江地位的上升,使他原本就很紧张的物资供应更成問題,于是周边的城镇无疑就趁了他天然的货舱,也使运输业蓬勃兴起。康记车行的老板就是一個很精明的人,抓住這千载难逢的机会,车行发展的很快,由原来的三辆货车,仅走临江一條线,到今天的规模,货车近百,不但跑临江,也从临江跑其他的地方;客车则有五六十辆,跑满中原,甚至,只要你出的起银子,关外的不毛之地也敢跑;而這种客货两用的马车,基本上只跑临江,主要是方便原岭的人,收费又极低,甚受欢迎。

  這辆车就是上午从临江发往原岭的,半路实在受不了,在路旁的树阴下休息。路旁两棵参天的槐树,粗有两搂,枝繁叶茂,天然的乘凉好地方。七八個客人,三两個聚在一起,诅咒這天气;三個赶车的伙计吃着自带的干粮,随时注意车的安全,都是很负责任的把势;两头健骡,整個身子倒在地上,血红的舌头,不时的舔舐树下潮湿的泥土。

  “這鬼天气!”一個车把势边吃着发硬的玉米杠子,边诅咒,“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天才会下雨。”

  “周叔,這可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事情。”年轻的一個道,“六月天,不热才有怪事呢!”

  “你小子当然不在乎,年轻力壮的,不能与我們比啊,老了!”周叔笑骂道。

  年轻的笑道:“你那叫老,四十出头,正是人生的颠峰,有你活的!”

  另一個把势道:“阿易,我們不能与你比,你现在還年轻,有多大,二十一還是二十二?”

  阿易站起身来,伸了個懒腰,感叹的道:“二十二了,時間過的真快!”

  “来车行也有两年的時間了吧?”周叔喝了最后一口水问道。

  阿易点点头,道:“恰好两年整。”

  “也不张罗着找個媳妇,想等到什么时候!”周叔笑问道。

  阿易挠了挠头,“咱不是不想啊,可有谁看的上一個赶车的!”

  另一個把势道:“也是,這活计确实不是你這样的小伙子该干的,想過换個地方了嗎?”

  阿易从新又坐下,道:“想倒是想過,可一时之间哪裡能找的到,陈叔有门路啊!”

  陈叔笑道:“我与你周叔在原岭土生土长,哪裡有什么门路,不過,我会替你留意。”

  “那就谢谢陈叔了!”阿易高兴的道。

  周叔却道:“赶车能赶出個名堂也不错,现在天下刚刚太平,蟊贼特多,象赶长途的几個兄弟,哪個不是身家雄厚,讨個媳妇不是很容易。好了,不說了,說多了令人丧气,赶路了。”

  陈叔笑道:“就你老周知道,可那也要有本钱啊。你看赶长途的几個兄弟,谁不是一身的功夫,同时,那也是個危险的事,上次的事你应该也還记得,车行赔了不說,几個兄弟不就沒能回来。”

  周叔“呵呵”笑道:“我是在给阿易鼓劲,年轻人不在還有大把的時間出去闯闯,等到了我們這個年纪,想都不用想了!”

  陈叔叹气道:“說的是,阿易啊,可要努力!”

  阿易笑呵呵的点头应着,可心中呢?他才沒有那么大的愿望,能在這個车行找到一口饭,他就很满足了。最少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经過這两年的時間锻炼,他已经可以单独赶车了。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坐到赶长途的位置上了。

  周叔站起身来,道:“不說那们多了,還要赶路,咱可不能在這么近的路程上出什么問題。”

  陈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這应该沒有什么問題,這條道不比别的,官府查得紧呢,谁会在這個地方发财,我們都赶了這么长時間了,你可曾见過有不开眼的家伙?”

  “小心行得万年船,谨慎点不是過错。”周叔一本正经的道。

  陈叔点了点头。

  阿易把两头倒在地上的健骡拉了起来,麻利的套上了车,招呼客人上去。

  周叔看的直点头,這阿易绝对是這一行的人才,這么短的時間,已经能应付自如了,并不是說赶车就沒有学问,這裡面的学问大着呢,怎样套车,才能不使牲口吃力,怎样控缰才能使车保持平稳,不通行的人,一上车就会出丑。

  周叔与陈叔坐在车辕的两边,阿易架车。

  阿易把手中的长鞭甩起,在空中拉了個响亮的鞭哨,這手劲他還是有的。两头健骡撒开蹄子,带起漫天尘土,呼啸而去。

  陈周二人赶忙把自己的斗笠向下拉了拉,遮挡部分口鼻。

  阿易看着箭步如飞的牲口,心中对它们羡慕的不得了。什么也不想,吃好了干活,人哪裡会有這种福气。

  一路平安无事的赶到原岭,阿易长出了口气,一天的工神作书吧又结束了,可以舒舒坦坦的休息,這也是神作书吧为小民的好处,沒有太多的烦心事。

  罗易自杨文迪天下大赦后,出狱,找曹开道不果的情况下,又沒有回蜀云的必要,就在离临江不远的原岭留了下来,他当然不会留在临江,金龙公子不說,他也不想再见到那個使他伤心的地方。

  原岭地方虽然不能与临江比,但比一般的城镇要好的多,靠临江如此之近,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可以知道。两年来,生活阅历不断的积累,看的人间悲喜也多了,逐渐的成长,已经不是那個让人笑话的毛头小伙子了。說不上见多识广,可绝不会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罗易把牲口牵到栏内,向管事的当值人员交了牟签,算是正式结束一天的活计。

  “阿易,今天晚上又沒有什么事了,怎么打算?”洗罢一脸风尘的周叔关心的问道。

  罗易把自己的随身行囊收拾了一下,挂到肩上,道:“還能做什么,都這么晚了,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干活。”

  “不去搓两把?”陈叔开玩笑的问道,他知道罗易沒有這個坏习惯,与他同辈的年轻人,很少有他這么洁身自好的,既不赌,也不在大街上惹是生非,除了赶车,就是休息,闲来无事,還会到乡间转转。

  周叔笑骂道:“就你会拿阿易开玩笑!”转脸又对罗易道:“阿易,晚饭怎么解决,不然到我家去?”

  阿姨忙谢道:“周叔不用了,我怎么都可以凑合。”

  陈叔叹气道:“阿易,這也不是长远之计,還是赶紧找個媳妇吧!”

  “知道,知道!”罗易自己不是不想找,奈何,他的工神作书吧确实不怎么吸引人,谁家的大姑娘愿意跟他啊,不說他沒有什么好的工神作书吧了,就是家也沒有一個。

  罗易离开车行,回到自己半租半借的住处。从临江来到這后,他凭借自己年轻,身强力壮的优势,很快就找到了车行的工神作书吧。车行出面,给他找了這個住处,不是很宽敞,但他已经很满足了。能有個自己的住处,這已经很不错了,他哪能不知足。

  看着自己的小屋,在车行后面的小巷中,有点阴暗潮湿。不過,罗易很爱他的安宁,与他以前的住处,很有相似的地方。并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陈周二人以为他沒事的时候会到乡下转转,实际上,他是在找人,找他认为可靠的人,他现在還肩负任务,传授武功的任务,并沒有因为感到上当受骗,就对自己的诺言不负责任了。

  现在他自己的事情真很多,不但要不时的到乡间传授武功,還要经常把学過的东西复习一下,以免忘记了,那可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他倒沒有练的欲望,现在除了每天晚上照常的修炼自己的养气功夫,其他的从沒有刻意去修。

  這倒符合了习武的一個最大的要求,心无旁顾。

  可惜,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面,否则,成就可想而知。即使這样,他每次传授的时候,也或多或少的学了一点。

  且不說他這個方面的情况。

  罗易从行囊中翻出钥匙,打开自己的蜗居,刚放下手中的东西,一個小黑炭头就探了进来,手中還捧着一個老大的瓷碗,叫道:“罗叔叔,咱娘让咱送来的。”

  罗易忙转身接了過来,道:“青岭,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這么费事了,你回家沒說,是不是?”

  叫青岭的小男孩眼球快速的转了两圈,道:“咱說了,可咱娘它說你一個人,不方便。”

  罗易骂道:“就你调皮,昨天教你的东西学的怎么样了?”

  這個叫青岭的小男孩是他找的其中一個传人,就住在他的隔壁不远的地方,父亲早亡,母亲靠给大户人家缝缝补补,养活娘俩。日子過的也很清苦,自从他开始教青岭武功,青岭的母亲就不时的给他些吃穿上的照顾,而他也时常给青岭一些金钱上的接济.

  青岭的母亲并不知道她的孩子在学什么,但穷人家的孩子,能有学习的机会就已经不错了,哪裡還会要求什么。所以她对罗易這個小伙子能教青岭学点东西,确实抱着莫大的感激,在生活上,尽量给罗易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罗易除了教青岭一些启蒙的东西,主要還是教他的武功,這是他答应别人的。青岭在他那儿学的是老和尚的贝叶神功,這是佛家功法,也就是要从青岭這种七八岁的年龄开始学起。在教之前,他已经详细的研究過,所以說,他抱定不学的念头,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這贝叶神功入门不难,求精不易,罗易也沒把它放在心上,有多大的成就,那就要看青岭的造化了。

  青岭无邪的双眼看着罗易,坚定的、自信的点点头道:“很好,我都学会了。”

  罗易鼓励的拍拍他的头,道:“就知道青岭听话,以后长大了,学好了武功,就可以保护你娘了。”

  青岭不是很明白的点头,道:“叔叔,咱娘要咱叫你师父呢!”

  罗易忙道:“叫叔叔就好了,不要叫师父,记住,在外面不许說我教你东西了。”

  青岭忙点头道:“我早就记得了。”

  青岭坐在一边,看着罗易吃完晚饭,通常,罗易吃完晚饭后,都要再教他一些东西,有时候是武功,有时候是识字。罗易高兴的时候,還会讲一点家乡的故事给他听,他对蜀云山的雨季十分向往。

  罗易边吃边问他道:“今天又倒什么地方玩了?有沒有欺负别人?”

  青岭认真的回答:“沒有去玩,咱娘把咱看的很严,她說咱要好好用功,不然叔叔会生气。”

  罗易笑了,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头,不到十岁的孩子,把他关在家中,确实有点残忍,不過,要是能坐的下来,相信他的成就不会很差,他虽然沒有慧眼,但也发现青岭确实是一個练武的料子,贝叶神功在他的身上可能要发扬光大了。练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奠基的入门工夫已经完成。這一段時間将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也不认为青岭的母亲做的不对,這样有利于他的进步。

  “想去玩嗎?”

  “不想!”青岭头抬的老高,可就是不敢看罗易。

  罗易笑道:“真的不想?”

  青岭支支吾吾道:“有时候也想。”

  罗易正色的道:“想就說啊,可不要做個不诚实的孩子!撒谎是不好的。”

  青岭点点头,心想,咱娘也這么說。

  “好了。”罗易看他還有点羞愧的样子,道,“我們今天呢,就不学新的了,回去后把以前的好好练,叔叔這一段時間都不教你新的。”

  青岭愕然的看着他,眼中水汪汪的问道:“叔叔生气了?”

  罗易一愣,道:“不是,你要把现在学的好好练习,等叔叔认为满意了,再教你新的。”

  青岭又看了看他,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罗易笑着看他回去,心中有少许的成就感,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成为人师的。收拾心情,开始自己一天的修炼,现在他才真正的明白,自己修炼的就是一门内功心法,而且是一门很高深的内功心法。不過,好象仍然有問題,他還是不明白,为什么别人修炼的内功,很快会在丹田积聚成型,而自己始终都是那种不死不活的情况呢?如果說沒有内功,可丹田還有一丝,但說有内功吧,又不是很正确,现在有几個人在他的身边,相比较就明白,就是青岭的内功都比他深厚,這绝对是不正常,可他就沒发现問題所在。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除了沒有内功這件事捆扰他以外,竟然又多了一件。本来,内功的多少,他不在乎,又不是真的要练成什么高深的武功,他求的只是身强力壮而已。可现在是,内功有了增加,但成分倒是多了一点。以往,内功少,但很精纯,现在,内功是逐渐增加了,本该让人高兴的事,可莫名其妙的多了点东西在丹田,他能不感到捆扰嗎!

  当然,单单多了点别的东西,他也沒有放在心上,麻烦的是,這多出来的东西,时常会左右他的心情,這可不是要命嘛!他都想放弃了,但内功增加的结果,着实令人心动。他现在不但耳聪目明,身轻如燕,精神饱满。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对所学的武功了解更加深入,使他教起别人来,得心应手,随心所欲,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能有所挖掘。只要沒人给他脸色看,他的情绪不会有多大的波动。

  因此,他的修炼并沒有停止,毕竟不能阻止诸般吸引。

  罗易小心的运行丹田的真气,這是唯一能够控制,并且操纵自如的一点真气,多出来的真气,每次都是突然而至,跟随他运行路线流窜,时快时慢,也并不影响他的修炼。

  很快,六识就处于关闭状态,外界的一切与他再也沒有联系。

  他习惯性的把红线先全部运行一個周天,然后才是黑线,在他黑线一启的同时,陡见提放于丹田的手腕发出淡淡的银光,光线很淡,如不是黑夜,不会显现。银光先是进入丹田,然后随黑线运行,此时,他清晰的感到,丹田中多了一股炙热凶猛的真气,运行起来,字经脉中横冲直撞,如不是走黑线的真气对其约束,相信绝对会造成不小的伤害。

  黑线运行一周天的時間很短,当红线再次开始的时候,多出的真气,被红线硬生生的挤压向周身的经脉穴道中。当第一式结束,多出的真气就不在出现。而后,每当黑线运行时,奇怪的真气准时出现,红线运行开始,又准时消失。

  罗易如此反复的把今天的修炼结束后,也就是午夜十分,仍能睡個好觉,虽然他不需要,可习惯了。

  黎明的曙光刺激着罗易的双眼,些许的光芒就让感到红火的太阳生命,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活动一下手脚,一天的生活又要开始了。說实话,有时候他也会厌倦這种规律性特强的生活,但只是有时候,大多数情况下,他還是满足于能够每天看到初升的太阳,能听到车行骡马的嘶鸣。

  最早到的几個人中,罗易就是其一,帮助值夜的弟兄收拾停当,大多数人就来了,也有更早的,不過,那都是要赶夜路的把势。

  陈周二人每次都是一前一后到来,相差不会多少,开始时,罗易還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阿易,知道我們要赶什么嗎?”陈叔问道。

  车行每天早上决定附近的路线走什么货,每個人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明白自己赶什么车,不同的车有不同的要求,就是時間上也有限制。

  罗易道:“還沒呢,陈叔、周叔,你们先等一会,我现在就去看看。”說完,他放下手中的活计。只一会工夫,就返了回来。

  “怎么样?”周叔问道。

  他笑着道:“今天的任务很轻,货车,送往北面的当图镇。”

  周叔“哦”了一声,道:“很近嘛,六十多不足七十裡的路程,一天很轻松,回来還带货嗎?”

  罗易点点头,道:“要带一些,不是很贵重的东西,药材!”

  “還真轻松,今天可以早早的就回来了。”陈叔笑道。

  周叔道:“别說那么多了,快去准备,早去早回。”

  罗易麻利的牵出牲口,套上了车,谁让三人中,他最年轻呢,自从他来了之后,這些活都是他做,他也不好意思让陈周二人来做。从原岭到当图很短的路程,依他们的速度,不到中午就一定能够赶到。只是陈周二人希望早点动身,好早点回来。三人套上了车就可以从容的出发了,也不用他们装车,及早就有人把车装好,他们的任务就是赶车。

  出了原岭的高大城门,這城门是在十年战乱中修建,更早以前,也有,只是低矮,沒有今天這么高大而已。城门外的道路也比以前要宽敞的多,谁說战争沒有好处呢!

  罗易的鞭子耍的相当顺溜,心情也還不错,远远的就能看到他们的车卷起的一溜尘土,已经有半個月沒下雨了,再不下雨,看来又要出现旱灾。

  罗易边赶车边转過脸,与坐在他两边的陈周二人闲话,這一路上,如果不找点话题,還真闷人。陈周二人见多识广,年轻的时候,正是西宁王朝内治最乱的时期,也曾经跑满天下,不過,沒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已。但见识倒是不少,壮年三十,想有一個安稳的家,却又赶上了战乱,所以,见识多,牢骚也多,不满现实吧!

  “咦?”罗易正听着二人唠叨,转過去的脸,突然有点不对劲的地方,轻轻的“咦”了一声。

  陈周二人奇怪的问道:“什么事?”

  罗易回過头来,一副沉思的样子,道:“沒什么,跟在后面的,那不是五原镖局的人嗎?”

  “是嗎?”周叔回头看了看,道,“這有什么奇怪的!”周叔不以为然。

  罗易皱了皱眉头,道:“他们从出城门就在我們后面,按理,他们的马快,怎么会一直在我們后面。”

  “這倒有点奇怪。”周叔也发现有点問題,“他们改性子了!”他开玩笑的說道。五原镖局的人在原岭历来是横冲直撞,目中无人,倒不是他们有多高的武功,只是他们的后台很硬,听說是杨文迪的一個弟子,那可不得了,现在与以前不同,武林大豪怎能同皇帝相比。

  “不是他们的生意不好,想打劫我們吧!”陈叔开玩笑的說道。

  罗易与周叔都笑了,他们也知道這不可能,不要說五原沒有生意,他们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有那么硬的后台,大大小小的地方大豪,官员,谁不想巴结;就是真的要打劫,相信他们也不会看中车行的东西,沒什么值得他们打劫的。

  “說不定他们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呢!”陈叔猜测道。

  罗易摇摇头,不相信這個說法,道:“有游山玩水還带着兵器的嗎?”

  “他们带了兵器?”陈周二人的眼力沒有他的好,又沒太在意,所以并沒有发现這点。

  罗易道:“不但是带了兵器,而且都是轻装快骑。可這副打扮,为什么走的那么慢?”

  陈周二人心中有点紧张,是不是他们有什么事要办,真是那样,他们的车還要赶快的,离他们远点才好,說不定他们是江湖寻仇,离他的车這么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可就不上算了。想到這,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对罗易道:“把车赶快一点,离他们远点。”

  罗易也想到了這点,手中的长鞭在空中来了個惊天的哨鸣,两头健骡的蹄子飞快的奔起,车速加快。

  看着带起更大尘土的马车,掩盖了后面五原的人,陈周二人松了口气,与這种拳头上站人,胳膊上跑马的江湖人物牵扯上,确实沒有什么好事,注定了一场灾难。

  “看不到了!”陈叔轻松的道。

  罗易转過脸去,仔细的看了看,脸色又变,心惊的道:“不对,他们加快了速度!”

  “什么?”陈周二人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去。隐约可见,不過从他们马蹄扬起的尘土,他们知道這是真的,在向他们追来。

  陈叔紧张的道:“他们是冲着我們来的。”

  周叔强行镇定的道:“還不能這么說,我們有值得他们注意的地方嗎?阿易,任务是你去看的,知道我們這趟走的是什么货嗎?”

  罗易谨慎的道:“丝绸,我特意看過了。”

  周叔皱着眉头道:“那就奇怪了,五原的人想干什么?”

  “不会是真的冲我們来的吧?”罗易担心的问道。

  周叔犹豫的道:“应该不会!”

  “不然我們停下来,装做休息一会,看他们想干什么?”陈叔出主意道。

  “要是他们真的冲我們来的呢?”罗易担心的道。

  陈叔睁了睁眼,道:“大家同为一城的人,人不亲,地亲,怎么都会留三分情面的吧!”

  周叔也点头同意停下马车,罗易无奈的把车停在了边上,等五原的人上来。

  周叔专著的坐在马车上,向后了望,希望看到什么令他放心的事情,然而,很可惜,五原的人看他们的车停了,飞奔的坐骑竟然也慢了下来,不過并沒有停。

  五原镖局的七個人心中也很疑惑,他们怎么停了下来?這趟镖对他们来說很重要,倒不是保的东西有多重要,只是在這之前,有几個魔头放出话来,要给五原的招牌上抹灰,他们丢不其者個脸,恰巧最近总镖头又有事不在,余下的几個镖头商量一個办法。借用康记车行的货车,康记的老总与他们总镖头关系不错,地方上的势力头头们的关系都不错,否则很难在同一片天下吃饭。偷偷的把這趟活计转了出来,還不放心,這不,在车后還派了他们几個。平时,哪裡会需要他们這么多人,最多也就是三個镖头,带几個趟子手就解决問題了,敢到他们五原的头上讨野火的還真沒有几個。

  看着慢下来的货车,几個镖头心中犯了唧咕,這是想干什么?

  不說他们心中不安,罗易三人更是有大祸临头的感觉,這五原看来真是冲他们来的。

  陈周二人的脸色就变的难看了,他们沒有任何防范措施,谁会想到,本来认为最轻松的一天,却变成了這個样子。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最后還是周叔打破沉默,咬牙道:“再走走看,他们又停了下来。”

  陈叔与罗易转身看了看,五原的人确实沒有跟上来,几匹马也停在路边,交头接耳的,不知在计算什么。

  罗易打起精神,操起手中的长鞭,货车又从新上路。這样,他们快,五原的人也快,他们慢,五原的人也慢。行行复行行,眼看還有二十裡的路程就到了。经過這么长的時間也沒有問題,三人心中都有点松懈,說不定真是巧合,罗易把车赶過一片树林,参天的大树遮住了五原人的视线,出了树林,罗易把车赶到路边,不好意思的道:“我受不住了。”說着,就跳下了车,向树林跑去。

  陈叔诧异的看着他,奇怪的自语道:“阿易怎么了,這么毛躁!”

  周叔笑道:“尿急!”

  陈叔恍然,“哈哈哈”大笑,倒是冲淡了他们紧张的心情。

  罗易方便過后,从林中出来,恰好看到五原的几個人,策马赶来,速度很快。他也不再注意,這么长的路了,這几個人都沒动手,真是巧合,反倒仍他们三人穷紧张了一番。

  着趟货平安无事的送到当图,拉回一车的药材,回到原岭,太阳還老高。五原的几個人在当图,他们沒有继续跟回来。

  陈叔与周叔等罗易卸好了牲口,开心的笑道:“有惊无险,今天還真幸运。”

  罗易也很高兴,担心的事情沒有发生,道:“五原的人可能根本就不是冲我們来的,只是碰巧了。让我瞎紧张了一路。”

  “我就說嘛,五原的人,再怎么說,也是邻居,他们好意思啊!”周叔得意扬扬的道。

  “今天可以放心的去搓两把了,庆祝一下!”陈叔高兴的道,“也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那是当然!”周叔附和道,“你呢,阿易,你打算干什么,离天黑還有段時間呢。”

  “我?”罗易愣了一下,道,“到乡下走走。”他要去看看自己找的几個传人的情况,有好一段時間沒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练的怎么样了。

  陈周二人笑道:“是不是在乡下有相好的,也不带来给咱看看,說不定能给你长個眼!”

  罗易羞涩的道:“哪有那回事!”

  “好不說了,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先走了。”陈周二人所谓的重要事情无非就是赌上两把了。

  罗易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好东西,也就要到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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