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亡命江湖
罗易沒见過這种凶险的事,但他听說過,听从這個地方经過,到原岭或是临江的人說過。现在他竟然沒有害怕的感觉,只是想尽快的远离原岭,远离五原镖局的范围。死了两個人,后果的严重性,他心中十分明白,不因为自己的无知而能改变,他也听說過五原的后台,他不可想象的深,凭他這样一個沒有任何身家背景的小人物,怕是命中注定了,要成为人家的猎物,只是看怎样才能活的更久一些。
黑黑的夜晚,远处的山脉,象择人而噬的怪物,向他张开不见五指的大口,要吞沒他這個很渺小的人物。罗易紧了紧怀,夜的寒冷似乎并沒有因为他的急奔而减少,刺骨的风依旧给他关怀。抬头看了看远远的山脉,心中的懊恼驱之不去,他现在都怀疑自己是怎么了?现在想起来,都是那什么武功惹的祸,为什么要发善心呢,這個善心看到了吧,让自己陷入了如此境地,后悔也晚了!
不說罗易唉声叹气的死命急赶,五原的二镖头,现在心急如焚,派出去拦截罗易的几组人马,差不多都回来了,等在罗易住处的几個人還在,他刚见過,可数来数去,就是少了一组,难道沒回来?很可能又趁机会到什么地方去花天酒地去了,二镖头恨恨的想到,等他们回来才要他们好看呢!他在大堂中来回的跺着步子,要等三人的回来。不时的向外面问道:“回来了嗎?”
回答一律是“沒有”,渐渐的,他就意识到,可能出了問題。再也等不下去了,向外面叫道:“出去几個人看看!”
“這要到什么地方去看?”有人发着牢骚的问道。
“到该到的地方,你们不去,我去!”二镖头咆叫的喊道,“不知道出城嗎?少的三個人不是到城外去的嗎?”
五原的几個镖师很不情愿的出了门,心中都在暗咒,那三人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到现在也不回来,定是到相好的那裡去了,還累的兄弟這個时候,仍然不得安闲。
二镖头一個人在大堂中焦急的走来走去,心中忐忑不安,那三個人他有很不好的预感,虽然沒见過罗易這個人,可沒来由的,他认为可能会出事。
却說出了城门,寻找三人的几個镖师,随意的四处看了看,也沒见什么异常的情况。就有人喊道:“回去吧,沒见到就是了,告诉二镖头,就說沒找到。”
一個還有点责任心的道:“再找找看,這样回去,不太合适吧!”
“不会找到的,說不定他们已经回城裡去逍遥了,哪裡還会笨的在這儿。”
“那也不一定!”
几個人說着說着,很快就接近了动手的地方,一個人很惊奇的叫道:“快看,有人躺在這儿呢?也不知道是谁,顶是喝多了,噢,還不是一個人!”
“這不是我們镖局的服装嗎?快来,是我們找的几個人!”一個眼尖的看到了五原镖局的服饰,惊声的大叫。
“怎么,他们几個喝多了,竟然摸到了這儿!”谁也不会想到几個人已经死了,那根本是开玩笑。
“不对,他们怎么沒有呼吸了!”一個镖师很快发现了情况的异常,大声的叫道,不相信的语气。
“怎么回事?”几個人快速的赶上来,大惊的道,這简直是震天的消息,在原岭,還有人敢在老虎头上动土。
“死了!”那個镖师肯定的道,“被人杀死的!”一句比一句让人吃惊。
几個镖师手脚忙乱的把三個尸体抬到了一起,现在問題大了。二镖头很快就接到了消息,心中“咯噔”一震,問題真的大了。自他们五原镖局成立以来,除了在出镖的路上,偶尔伤亡几個人,那還都是趟子手,镖师级的人還沒有這么大的伤亡,倒不是他们的武功好,他们的几個镖头,哪一個都可以独挡一面,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后台够硬,实在不行的情况,抬出后台,沒有几個不给面子。在五原的附近,不要說死人了,就是敢找他们茬的,都沒有,沒想到,现在居然出了三條人命,总镖头回来怎么交代!
二镖头叹了口气,放下沉重的心情,强打精神,向站在旁边的镖师道:“去一個人把康记的康远明請来,到镖局再說,其他的人,把這三人抬走。”
五原的人回去的很快,康远明也很快就到了镖局。他已经知道出了問題,竟然有三個镖师死了,他都怀疑,是什么人干的,根本想不到罗易的身上。
二镖头有点奇怪的看着康远明,道:“罗易真是你们车行的人?”
康远明点点头,他现在能說什么,罗易进入车行是手下人招的,具体情况他并不是很明白,但现在不能說這個。
“他们的底细不知康总是否知道?”二镖头现在是有求于人,說话不能那么硬气,毕竟自己還真不够分量,在康远明的眼中,他可能只是一個镖师,虽然,名义上他也是镖头,但与总镖头的地位,還有很大的距离。
康远明眉头皱的很紧,他也正在想這個問題,罗易的底细他是不清楚,但一般来說,能轻易的收拾了五原的几個镖师,怕不是很容易,罗易真有這個能力?如果有,为什么還要到车行来呢?這倒要回去好好问问,他想到這,道:“罗易的具体情况我還不是很了解,但想来,不可能有什么武功吧,不知二镖头看了三人的致命伤沒有?”
二镖头怔了一下,他只顾思考這事情的影响、后果了,還真沒有仔细的看過,尴尬的笑道:“還沒来的及,我們一起去看一下。”
康远明心中暗笑,想到,只這一点,就知道,为什么二镖头只是二镖头,而不能成为总镖头,遇到事情就失了方寸。
三個死了的镖师,尸体就放在院中,边上围了几個镖师,還沒有通知他们的家人。
三人几乎都是一招致命一個伤在跨骨,一個是小腹,一個却是心脏,康远明小心的在伤处按了一下,脸色很不正常。单从外面来断定,伤他们的這人,武功高的出奇,相信他都沒有這样的内功,二镖头也脸色一变,不知道說什么好。伤在跨骨的那個,整個胯骨粉碎,摸不到一块完整的骨头,這要多大的劲,才能造成如此结果!两人对看了一眼,心中同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是罗易做的,那他为什么要在车行存身,单凭他表现的武功就可以断定,绝不简单了一個人物。呆在原岭,肯定有他的目的。
二人又回到裡面,康远明现在也有点忧心的道:“看来我們对他估计都有問題!”
二镖头眉头皱着道:“现在我又有不同的想法,从三人的伤势来看,這罗易的武功应该是总镖头那個级数,這样的武功,却屈身车行,怎么都說不過去。”
康远明点点头,他也這么认为,“他不是单独想杀你们几個人,才来车行的吧!”
二镖头一不认为這個理由很充分,道:“我想,可能是有路见不平的人出手。”
“很有可能,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康远明道,“但也不至于要了三人的命吧!”
“那谁說的清楚,江湖上我行我素的人多的是,說不定一时心血来潮,就出手要了三人的命,不過,”二镖头恨恨的道,“是谁都不重要,现在只要能抓到罗易,想来什么問題都解决了!”
康远明心中纳闷,罗易怎么会事先知道了呢?不是說他到乡下去了嗎?难道有人给他送信?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二镖头问道:“這罗易不是到乡下去了嗎?他怎么知道会的?”
康远明一愣,他当然不会让别人怀疑自己的手下,道:“這可就难說了,說不定,這三人的死,与罗易沒有任何关系呢!”
二镖头道:“這也有可能,但到现在,罗易都沒有回来,定是他已经知道消息了,不会错,這三人的死肯定与他有关系!”他很郑重的說道,象是說给康远明听,实际上也在给自己一個答案。如果,這事沒有一個目标,总镖头回来,他沒法交代,就是這样,他都担心,总镖头回来后,怎么解释。
康远明不以为然,但也不好說不是罗易干的,毕竟现在死人的不是他车行,而是人家。回去后一定要好好问问陈周二人,這罗易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同时也心中暗想,以后的车行人员,看来還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說不定,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患呢!
二镖头不管他怎么想,带着少有的阴恨,传令镖局的所有人员,以及所有五原的分局,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内找回罗易,死活不论!五原的快骑在黑夜中震动了整個原岭,大家都知道五原出了事,大家都抱着旁观者的心态,谁也沒想出一把力。
黑夜的阴沉,延续不断的吞噬着罗易惊慌的步伐,谁也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现在,他最大的希望是能逃出生天,那就是了不起的胜利。因为,无论是五原還是五原的后台,都不是他這個小人物能招惹的起!
一夜的狂奔,罗易来到一個小山谷,早起的鸟兽,清脆的鸣叫声惊醒了他有点迟缓的脚步。谁经過一夜狂奔,都不会有多大的精神。
出了口气,他打量眼前的山谷。三面环山,他站的這一面独独沒有任何的遮拦,谷底沒有常见的草木茂盛的景象,铺满地的,是茸茸的小草,离他十丈的地方,一個天然的水池。从中间的一座山峰流下涓涓小溪,在那儿汇聚,形成。水池的岸边长着不知名的野花,向初升的太阳展现他娇嫩的身姿;池中,袅袅轻雾,在微风中飘升,幻散。向远处望去,三座山峰品字而立,巍峨俊秀,苍翠葱绿,间或点缀几棵参天的楠木,越发挺拔!
罗易心情突然被這自然的美景震住了,无法呼吸。蜀云山的雄犷,此山的俊秀,在他心中形成一個鲜明的对比,還有比自然的景色更美的东西嗎?
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的出了口气,现在,就是五原的人追来了,他都沒有心情动一动。完全的沉寂在這天然的感受之中!
出了一会神,才感到口渴的要命。手脚并用,三两下爬到水池边,把整個头都伸进水中。一個冷战,虽然是夏天,可早晨的山泉仍然刺骨的冷。狂灌了几口甘甜的泉水,罗易愣愣的看着谁中的倒影,仿佛,一时之间不认识自己似的。为什么自己的命运就是如此坎坷呢?百思不得其解,他记得从父母的死亡,到从军,再到如今的亡命,似乎沒有什么好日子!老天何其不公!为什么别人都能风光的生活,不說金龙公子那种身家底子厚的小辈,就是周叔陈叔他们,也過的很平安,为什么独独自己沒好日子過呢?
罗易愣愣的,两眼无神的瞪着远方的山峰,似乎想在那裡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释,可注定了他的失望。
突然,他精神一震,两眼的立转,慑人的光芒犹如实质般,放出。跪坐在地上的双腿,沒用任何辅助动神作书吧,直直的向上窜起,身前的溪水,被他突起的身躯陡然带起半尺细浪,从又扑打在岸边的野花上。只听他大叫一声,“我要奋斗!我要成功!”
惊天的叫声,在山峰间回荡,远远传来重叠的回应:“我要奋斗,我要成功!”
他喊過后,心中放松了许多,对未来终于有了少许的打算,耳中听着自己的口号,暗笑不已。不過,却也暗暗发誓,对着這醉人的风光发誓:绝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至于什么样的生活是他自己想要的,相信他自己心中现在仍然沒有一個具体的打算,只能說有了奋斗的目标,也有了打拼的借口。
罗易心想,现在就一件事,如果不解决,那自己的宏愿,马上就会夭折。那就是对五原镖局這件事,而要解决這事,现在怕语言是沒有任何威力了,那么只能付之于武力,可自己有什么武力可用?
从最初的养气功夫算起,到后来的战场上学来的刀法,更多的就是在监狱中学习的东西了。心中苦笑,不知道几個老家伙知道自己最终還是走上了江湖的路有什么想法,会笑到跌倒嗎?现在虽然還不能說进如了江湖,可面对五原的追杀,不用武功,看来是不行了。想来,几個老家伙的武功還是满好用的,只三两下就解决了五原的三個镖师。他也不动动脑子,从几個老家伙手中学来的,有哪种不是人家一生的心血。再加上他内功的强大,什么招式到了他手中,都会多三分的威力。
“看来還要好好学学!”他自言自语的道。同时注意,山峰的回音渐消,不過,他皱了一下眉头,有点不对的地方。
遥远的回响還在耳边缭绕,可多了什么!是的,多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杂乱的马蹄声,从遥远的天际向他的耳鼓中传送!是什么人?罗易心中一震,五原的人追来了,不会那么快吧!可事实就在眼前,他虽然還不敢肯定,可那种心惊,那种敲动心灵的惊颤,依然存在,并沒有因为自己的发誓而消失!
向身后看了看,山峰的阴影遮挡着蜿蜒的山路,沒有任何迹象,马蹄的声音却近了不少!
罗易紧了紧腰带,昨天晚上沒有吃东西,又奔跑了一夜,心情再紧张,饥饿的感觉临头,但现在不是时候。抬头向前面望去,拔地而起的山峰,矗立在他的眼前。看来要想逃脱五原的追杀,惟有翻過這座山了。再次回头确定,五原的人還沒有出现。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撒开大步,向山峰进军。
从蜿蜒的山区小道,向前延伸,一個紧急的转弯,眼前的视野猛的开阔。五六個快骑飞奔而来,带起盛夏早晨的薄雾,扬起飞舞的尘土,留下柔弱的野草。五原镖局的人出现在山谷。
“向上就是绝路了,沒可能他会从這條路走吧!”一個镖师勒住小跑的马匹。
“不要說沒有根据的话。”一個看上去是头头的不以为然,“我們哪個都沒想到他能杀人,在惊慌失乱的情况下,他還有心情選擇逃跑的路线?”
“你不也在猜测?”刚說话的那人撇了撇嘴,“你又怎么知道他会惊慌失乱?能很轻松的解决我們三個兄弟,還說他会惊慌失乱?”
“不要废话。”一個豹头虎目的壮汉沉声道,看来說话有力的還是這人。两人乖乖的住声。
“先让马饮口水!”
其他几個人看着有点尴尬的二人,偷偷的笑。
几個人纷纷赶到水池边,让马休息一会,豹头虎目大汉向四处了望,满目苍翠,早晨微风徐来,吹淡不少赶路的燥热。
“這儿象有人呆過!”一個趴在水池边洗脸的镖师突然发现罗易留下的痕迹。
“他来過這裡!”
“你看,沙镖头,這不是嗎?”那人指着池边的水渍。原来那豹头虎目的大汉是五原的一個镖头,地位当然在镖师之上。不過,在罗易逃跑的当时,他并不在镖局,半夜了才赶回来,這几天休假,回老家了。
沙镖头蹲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地上的水渍,用手轻轻的点起,水分很充足,虽說這是早晨,但夏季的早晨,阳光依然很好,不会是露水,而且,由水渍的分布来看,必定是人为的。
“快看!”一個镖师指着对面的山峰失声的叫道,罗易若隐若现的身影,在半山腰出现。
“追!”沙镖头兴奋的叫喊,一夜的狂追,现在终于有所收获了。
几個镖师扔掉手中的马缰,提气,腾腰,点地,身影直向山峰冲去,這么短的距离,当然用轻功,要见效的多。
這一来,马上就看出谁地位高谁地位低了,沙镖头仅是三個起落,虽然起步晚了一刹那,但仍然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
“哪裡跑!”一個镖师边跑,边兴奋的喊叫。
沙镖头气的大骂,“白痴啊,你在通知他快逃嗎?”速度再次加快,与几個表示的距离又拉开了三丈有余。
這一声叫喊,确实给罗易一個警告,是五原的人追来了!他回头向后看了看,五原的几個人正追星赶月般的向他追来。心中一紧,终于還是沒有摆脱追击。他也不想想,自己两條腿,又沒有用轻功,哪裡会跑的過人家的四條腿,他不是不会轻功,轻功的窍门来自厉破风,可能他不了解厉破风,但說到江湖轻功,能盖過厉破风的,怕還沒有出生呢!這個白痴還以为人家也会用两條腿追他,现在是两條腿了,可他也不定能跑的過人家,但他還是有优势,谁有他爬山的经验多,這一点他要是能好好的运用,相信五原的人仍旧只能干瞪眼!
不過我們急沒用,罗易看着越来越近的五原的人马,心中的焦急不用說了,可這样一来,他哪裡還想的起其他,只是用着憨憨的劲头,向更高处攀爬。
沙镖头的冷笑声,清晰入耳!最多离他還有十丈的距离。
“站住!”沙镖头的声音传来,“否则……”也沒有說完,就见罗易的身影骤然加快。一下又拉开了少许的距离。
沙镖头冷哼了一声,把真气全力提起,快若闪电,阵臂一起,身躯象张了翅膀般,直直向上升起!箭射而出,在旧力将消,新力未生,脚尖在一棵突出的参天大树斜枝一点,借力提气,再次向罗易的身后射去!
這一来一往,罗易距离他仅有三丈。
“看镖!”他的声音未落,早就准备好的飞刀已到了罗易身后不足三尺。明显偷袭,還来個看镖,罗易要相信他的话,铁定倒霉。不過,就罗易现在的警觉性,信与不信,几乎沒有什么两样。
飞刀象长了眼睛般,直接向罗易的背上插去。沙镖头看着即将得手的飞刀,笑意浮现,心道,這次看你小子還往哪裡逃!
飞刀无情的猛掼进了罗易的左后背。他只感到身躯一震,再是一麻,钻心的巨痛,无情的传来。沒来的及反应,只觉得丹田少量的真气突起,从脉门更是传来庞大的阴寒之气,向全身游走,速度之快,他反应的余地都沒有,丹田之气,与脉门传来的怪异真气,一路過关斩将,在期门穴聚合,猛然强大,象疯了般的倒回丹田。仅在丹田一顿,更加庞大粗野,沿养气功夫的红线运行。他感到经脉象掉进了极寒之地,真气過处,血液都仿佛僵化。呼吸变的寸步难行,腿有千斤重。
沙镖头已到了他的身后不远处,诧异的看着他象僵尸般的动神作书吧,很是小心,以为他又有什么出其不意的动神作书吧。谁知他這一停顿,失去了一次大好机会,罗易现在是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狂暴的真气,几乎要了他的小命!
這股真气回到丹田,又起了变化,真气变的混杂了,一热一冷,在丹田纠集了一息,冷性真气向黑线行去,炙热的真气却依旧回到了红线的路途。
罗易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又好了,不单是好了的問題,仿佛身体的各個部位都充满了力气,差点就要爆体而出!“啊!”大叫一声,沙镖头就见刚刚還僵硬的罗易,突然象离弦之箭,快若闪电,急如奔雷,卷起地上三寸厚的落叶,扶摇直上,跃起一纵,四丈的距离就拉了开来!他心中狂震!就是总镖头,他都沒有见過,如此夸张的轻身功夫!
几個后到的镖师,喘着粗气,刚刚赶到,愣愣的看着這犹如奇迹的轻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這样的轻功,就是收拾他们十個八個,都不是問題,别說三個了,看来三個镖师的死,除了這小子,不会有别人。
“怎么办?”几個镖师看着越来越远的罗易,都拿眼看向沙镖头。
沙镖头也被這突然的变化震住了,不過,他疑惑的是,既然這小子有這么好的轻功,为什么還要白白的挨上自己一飞刀?想来他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答案了。眼看罗易要消失,他才醒悟,如果再不决定,又要大费周折了!沙镖头望了两眼几個镖师,都对罗易突然的表现感到震惊,可震惊解决不了問題。他意识到,镖师对罗易已经产生了畏惧的心理,如果不解决這個問題,那才要命!他自己虽然也很心惊,可不能就此放弃,那回去怎么說?想到這裡,沙镖头猛然提起真气,双眸骤的变化,灯笼似的,寒光四逸!叫道:“他已油尽灯枯,在做垂死挣扎,而且還挨了我一飞刀,命当葬身此处!快追上!”
几個镖师恍然,精神一震,争先恐后的向罗易冉冉而沒的方向飞奔!
沙镖头有点悲天怜人,看着沒命似的镖师,很难明白,他们为什么就不想一想,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不动脑子呢?這可能就是他们一直是镖师,而不能升为镖头的原因把吧!
他就很聪明的,跟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话,那罗易怎么看都不象是日薄西山的样子!跑了這么远的路,又死命似的爬了一段山路,再好的体力,再强的轻功,都会有点不同,這么大的变化,只可能是這小子有意而为,引他们上钩的伎俩,他明白的很!慢慢的跺在镖师的身后,实际他也不是很确定,让几個镖师先试一试也好!
罗易并沒有想到,自己的内功会疯狂的增长,所以,在他腾飞的瞬间,沒有谁比他更害怕的,感觉自己突然象长出了翅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上飞去。害怕是一回事,但能够摆脱五原的追击,相信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了。不辨方向的,他只知道现在要做得失,能有多大的能力,就使多大的能力,尽可能的远离五原的人出现的地方,远离灾祸的源头!
五原镖局的人员,看着罗易的距离越来越远,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他们都被沙镖头的一句话蒙蔽了,還真的相信,罗易沒有反击的能力,只等着他们去收尸了!岂不是天真的愚蠢!
罗易如飞的去势,终于使他到了山峰的顶上,五原的几個镖师暗喜,看你小子還往哪裡跑!
罗易喘着粗气,回头看了看追上来的人,心中相当的焦急,可面前的路,确实让他感到困难,不是沒有下去的方法,只是這有点危险,沒有必要,他当然不想在這個地方丧命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几乎有90度的悬崖峭壁,崖壁上寸草不生,光滑的可以照出人影。相比這面的山,它還真不能算是好地方。
這样的地方,他见的多了,可那不需要他来玩命,现在不同,如果他不想在這上面玩命,那只有在峰头开耍了!
五原的镖师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若在沒有决定,相信就难免在此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五原的镖师是越来越相信沙镖头的话,着個家伙确实沒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了,這不,在经過一阵沒有后劲的狂飞,還不是停了下来!相信等着他们的必然是手到擒来的便宜。這绝对不能說他们错了,他们看到的一点問題都沒有,只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多的是,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罗易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内心的害怕反而沒有那么厉害了,已经到了這個地步,一味的害怕,不会改变即将到来的事实。背上的伤势沒有多大的感觉,想来不会有太大的問題。那把飞刀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如果沙镖头见了,不要說让他追了,怕很快就会下令,返回算了。罗易身上的刀不但掉了,伤口竟然也沒有多大,而且连鲜血都已经沒有了,這才是多长時間的事!
几個镖师到了他身前两丈的地方,不再上前,虽然,他们相信沙镖头的话不错,可江湖上跑的人,谁都会在不知情之下,保持三分警惕。一個镖师睁着大眼,露出一口黑黄的大牙,“嘿嘿”的笑道:“小子,沒想到吧,看你能逃到什么地方!”
“也不想想,在五原的地盘伤人,你還想跑?”另一個镖师得意的奸笑道,仿佛在說,早晚会逮到你。
罗易两手不停伸缩,忿忿的看着這几個嚣张的敌人,他是恨不得一手了结了他们,可要有那种本事啊!他很想,想象高手般,任意处置自己不喜歡的人,可他還缺少,就是那种能任意挥洒的武功,任性而为的武功!
“看,這小子好象還不满的样子。”一個镖师发现了他双手的动神作书吧,嘲笑的說,“我們谁上去和他练练,让他知道,五原的人不是好捏的柿子!”虽說他对罗易不以为然,可他的话就表现出他沒有的小心,让别人先上,谁想出這個风头他沒有意见。不過,出了风头他就有话說了,别人的上前,就成为他的先见之明了,如果,罗易真的很厉害,那可以通過第一個上去的试出来,下面只有白痴才会上。算盘打的很响,可关键是,還要有人认。
其他几個镖师竟然异口同声的应和,可就是沒有人上前。罗易好笑的看着這几個江湖的混子心中轻松了不少。他還以为,江湖上的人真的象以前的两個营长說的般,都是五大三粗,话一句不和,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有你沒我,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冷眼看志向小丑的几個人,沙镖头這时也跟了上来,看着他象沒事人般,心中的震惊更甚,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给了他一飞刀,而且,他也中了刀,可为什么现在象什么事都沒发生似的!难道說,真的一切看到的,都是這小子耍的手段?如果真是那样,不但他们镖局有难了,怕就是康记的车行,也不会好受到哪裡去,竟然让一個心机如此深沉的人,在自己的地盘呆了近两年的時間,想来,车行的几個头头也都不要混了,回家好了!
不說他這么猜测,罗易看着他们几個都到齐了,干脆的问道:“你们到底要如何才能善罢甘休,我并沒有把你们怎么样!”他想的很简单,只希望能把话說开,相信江湖的人還是可以讲道理。
“想怎么样?”說话的自然是沙镖头,他打量着罗易,嘴角含阴,两眼迷成一條缝隙,不时的闪现令人心寒的光芒。“我們五原不是沒人了,你小子說来就来,說走就走,而且還把我們的东西动了手,又伤了我們的人,你說怎么办?”
罗易一听,可就真的上火了,什么坏事都到了他的头上,五原沒有任何错误!“這是你们說的,东西谁见了?是什么?你說的话狗屁不通,我知道你们五原很厉害,也承认我很害怕,可不能因为我害怕,就放弃抵抗,就沒有脑子的承认东西是我拿的。”他的话听起来很有底气,实际上,很明显,他還不是真的想与五原的人闹僵,只想把理讲清。
他這一番话,可不沙镖头气的不轻,什么时候,竟然有人敢与五原的人如此說话了!他向前一步,大喊一声,“小子可恶,东西不是你拿的,你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要伤害我們的人?”
“你们什么时候给我解释的机会了?”罗易有点冤枉的喊道,“一见面,就对我下手,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唏!”沙镖头冷嘲的唏了一声,“你小子還满有道理的,這么說,還都怪我們了?”
“我不是說怪谁的事,很明显的,你们想把問題栽到我的头上!”罗易气愤的道,“事情的经過相信你们的人心知肚明!”
“你說对了,小子,出了問題总要要有人承担,既不能是我們自己的人,那就只有替死鬼了,该你倒霉!上去两個!”沙镖头已经失去了与他纠缠的念头,对站在周围的镖师挥手。
几個镖师早就感到有点不耐,从這小子的话来看,還真沒有担当,他们也不想想,到底谁沒有担当!同时,也就认为,這小子的武功肯定有限,不然,哪有這個罗嗦劲!两個想出头的镖师在话音一落,手中的泼风刀就带起充盈的真气向罗易的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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