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们都觉得她是张白纸
盛世等了许多年,终于等到它重新拍卖。
无论如何也得把外婆的嫁妆买回来。
盛世偏头看向傅承御,冷漠道:“下次再俱乐部我不想再看到那些玩意儿。”
“给你敬酒的那個?”
“席间那一群。”
“嗯。”傅承御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明天的赛车赌局還参加嗎?”
“不去。”
“西故下午设宴款待你也不去了?”
“沒闲工夫。”
两人一前一后从大门口出来。
盛世先行走到街边,拉开古斯特的车门,进了驾驶座。隔着车窗,傅承御看着他,“明天雪小了就回榕城?”
“嗯。”
“回去干什么?”
盛世偏头睨了他一眼,“跟你有关系?”
车窗玻璃当即升了上去,男人一脚油门踩到底,古斯特呼啸一声驶离街边。眨眼间进入街心,车影消失不见。
這边。
榕城,御园别墅。
喻唯一下车进了屋子,在玄关换了棉拖,摘了手套围巾和帽子。
這时手机响了一下。
是盛世回的信息。
她半小时前给他发了條微信,他刚刚回了她一個‘嗯’
喻唯一看了一眼便关闭了手机,抬脚往暖和的客厅裡走。盛管家這会儿正在打扫卫生,擦拭橱柜裡那些老照片。
见喻唯一過来,男人问候了声:“少夫人。”
她点了点头。
走近了,喻唯一拿起管家刚擦過的一個相框,裡面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女子温婉端庄,男子矜贵儒雅,应该是年轻时候的盛老夫人和老爷子。
老夫人脖子上那條红色的宝石项链吸引了喻唯一的注意。
她儿时在喻氏集团仓库见過类似的。
远不及這一颗耀眼。
母亲和她說過,這颗宝石叫做鸽血摩洛哥红宝石,全球仅此一颗,已经找寻不到踪迹了,可以說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原来在盛老夫人這裡。
盛管家见她目光停驻在红宝石上,便說:“這是老夫人的嫁妆,多年前姑爷暗中挪用盛太集团的公款,导致公司面临破产,老夫人不得已才用自己的嫁妆救了公司。”
姑爷,盛世的父亲。
喻唯一:“這样說的话,這颗宝石现在不在盛家了?”
“是的,少爷這次去京城,就是因为拍卖行拿出了這颗宝石,他想把老夫人的物品重新买回来。”
這颗宝石价值不菲。
盛太集团虽說在盛世名下,但短時間内拿出一笔巨大的流动资金也不容易。
這厮脾气臭。
性格躁。
却挺孝顺的。
喻唯一把相框還给盛管家,“恩,您忙您的,我先上楼了。”
入夜。
喻唯一披在加绒的外套坐在书桌前。
台灯下。
一张用蓝色圆珠笔画成的珠宝项链手稿,简单的水波链條下点缀着一颗水滴型的钻石。
她拿起手机敲了一行字,发给孙夜雪:“姐姐,完成了。”
对方命令道:“把设计理念写清楚,连同原稿一起寄到我這裡。”
喻唯一:“姐姐,明天我回孙宅和舅舅商量出来租房的事,到时候我亲手给你吧。”
孙夜雪又交代了几句。
喻唯一顺从回应。
她退出微信,刚准备关闭手机,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看到来电显示,喻唯一接了电话,率先温柔开口:“温爷爷您還沒休息嗎?”
這位老先生就是她這半年负责的病人。
对她信赖度很高。
听到喻唯一柔和的嗓音,老爷子心裡高兴,說话都是笑的,“唯一呀,還有二十几天就是春节了,爷爷說過要送你一份新年礼物,明天你来宅子,爷爷亲自给你。”
“恩,谢谢温爷爷。”
等对方先挂了电话,喻唯一才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
主卧房门被人‘扣扣’敲响。
盛管家推开门走进来,他拿着一杯温好的热牛奶,走到喻唯一身旁,摆在她手边,“少夫人,時間不早了,您早些睡。”
喻唯一‘恩’了一声,她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后想起什么,“盛叔,我看過结婚证上阿世的出生年月,1月8号這周末是他二十四岁生日对嗎?”
“是的少夫人,您是打算给少爷庆生嗎?”
“他沒有庆生的习惯嗎?”
盛管家想了想,說:“老夫人在世的时候,会给少爷庆生。她走后這十年,盛家老宅就少爷一個人住着,做一桌子菜用来庆生更显得冷清。”
“如今您和少爷结婚了,搬来了新房御园。您如果愿意帮少爷庆生,少爷应该会很高兴的。”
喻唯一也是這么想的。
父母去世后,她随着孙平堂夫妇来到榕城,這些年裡也沒再過生日。
半年前接手温老先生這位病人。
老人家给她庆祝了二十岁生日,虽然是個接触不久的陌生人,喻唯一也感受到了久违的人情温暖。
她想,盛世也会心悦吧?
不清楚。
但她想這样做一下。
一方面是想得到他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出于感恩。毕竟在他這棵能够遮风挡雨的大树底下避险,对他好点儿也是应该的。
喻唯一抬头看向管家,又问:“盛叔,阿世的喜好是什么呢?我的厨艺還不错,到时候我做几道他喜歡的菜。”
相处這么些天,喻唯一在盛管家眼裡就是白纸的存在。
无害温良。
孱弱柔和。
她是他见過最沒有心思的女孩子。
而且少夫人对少爷是真的好,发自内心的为他着想。在夫人面前百般维护他,如今又体贴地为少爷庆生。
老夫人去世后,很久都沒有人這么关心少爷了。
少爷能娶到少夫人,真是上辈子积攒的福气。
盛管家很是欣慰,他拉来一张椅子在喻唯一旁侧坐下,耐心仔细地向她讲述有关盛世的一切习惯喜好。
彼时。
远在京城的盛世连着打了好几個喷嚏。
盛世:“……”
谁在背后编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