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步步引诱,芝麻馅汤圆白切黑
喻唯一从礼堂离开,导师贺芳在门外等她,两人一同出了学校。
抵达红梅山庄是傍晚六点半。
众人下车后陆续进了园林,往会场厅内方向走。
今晚参加這個局的人不止学校领导,還有校董、股东、业界老总精英,以及一部分杰出的青年才俊。
喻唯一自然也是看中目标才特意過来走一趟。
进入会场。
她扫了一眼便看见人群中,正在与校长交流的中年男人。他是孙氏珠宝企业新合同的投资方,跟孙平堂关系不错。
近五年来合作了三四次,老合伙人了。
這人很会拉投资。
前些年孙氏企业的珠宝走向国际市场,有一部分国际资金就是跟随他来的。
如今孙氏企业爆出辐射珠宝案。
孙平堂被检察官带走调查,公司市面上流通的珠宝产品都被下架停止售卖,一连三天十几位投资方陆续撤资。
其余還沒撤资的都在观望。
只要搞定了這個人,他撤了资,那些观望踟躇的资方也一定会立马撤资。到时候孙氏企业资金链断裂,即便孙平堂被保释出来,也无力挽回破碎的局面。
喻唯一将视线收回来,她转头与导师說:“贺老师,我去一趟洗手间。”
“恩,山庄面积大,仔细看路别走丢了。”
贺芳叮嘱了一句。
喻唯一认真听着,点了点头后便走了。
女孩前脚走,后脚便有几位同僚走過来,打趣道:“贺教授,這是你新带的学生?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看起来好温柔。”
“恩,唯一很稳重,谦虚又内敛。”贺芳点头。
這個女孩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老成稳重。
表面上看着柔弱。
实际上心比铁硬。
而且,目光放得非常长远,从来不计较眼前的利益得失。
明明是天赋+努力双重的天才选手,大学四年却极尽可能地掩盖住自己的光芒。她从来不发表论文刊物,学科成绩也是院裡中游的名次,好像很不起眼。
作为她的导师。
只有贺芳知道她多出色。
四年学习生涯,她能从副教授变成教授,其中至关重要的几篇国际报刊,都是在喻唯一的辅助下完成的。
贺芳转头与同事笑了笑,“我今天邀請唯一過来,就是想让她和我儿子见個面,看看能不能擦出男女情份的火花。”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你這算盘打得太精明了。不過她看着身体好像不太好,以后若是病了,治病也是個麻烦。”
“呸!說点人话。”
“是是是,我這张烂嘴說的都是啥。”
贺芳睨了他一眼,道:“身体不好可以养,我家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同事:“……”
“哎,不過這還得看我那不中用的儿子能不能得到唯一的眼缘,如果真能娶回家,我做梦都会笑。”
贺芳叹气。
又给儿子发了几條短信,催促他赶紧来。
這边。
喻唯一在无人的长廊上等了许久。
终于见到男人从会场出来。
她理了理衣服,佯装刚从洗手间那边過来的样子,迈开步子往前走。走了十几步,男人便喊住了她:“唯一?”
喻唯一顿了顿。
闻声抬头望了過去,见到他,惊喜地扬唇笑道:“赵叔叔好巧,沒想到在這裡能见到您。您是受邀過来参加饭局的嗎?”
“是呀,校长邀請我過来吃饭,我想着沒什么事就過来了。不曾想你也在,這么冷的天還過来,你要多照顾身体,别感冒了。”
“谢谢赵叔叔。”
赵程去過几次孙家宅院。
在他和孙平堂谈合同的過程中,喻唯一出现過几次,所以他认识她。
印象裡,這個是常年病弱的女孩,每天都要吃药,是個病恹恹的药罐子。孙平堂养在家裡,很少让她出门。
赵程左右看了几眼。
他拉着喻唯一到无人的墙边,小声询问道:“唯一,你是孙总的亲外甥女,常年住在孙宅。這次你舅舅的公司出這么大的事,你知道什么嗎?”
“我听到一些。”
“听到什么?能跟赵叔叔說一下嗎?”
有些人有长相优势。
第一眼看上去就很单纯无害,容易把信任交给她。且她才二十岁,年纪不大,身体又不好,能有什么坏心思?
赵程就是這么想的。
也可以說,榕城圈子裡但凡知道喻唯一存在的人,都不会把她放在眼裡。在众人心中,她是個攻击性为负数的病人。
喻唯一纠结了几番。
她抿抿唇,抬眸又垂眸,一副为难的样子。
“唯一你尽管跟赵叔叔实话实說,叔叔跟你舅舅合作這么久了,又不是坏人。你舅舅如今进了检察院,我也是個商人,得知道一些内部消息,這样才公平呀。”
“赵叔叔……”
“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說,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叔叔。”
他耐心诱导。
女孩犹豫了半晌還是上了钩。
喻唯一老实說:
“我听舅妈說最近好多投资方都撤资了,舅舅人又還被扣留在检察院,家裡现在很紧张。舅妈說要稳定好资方,对外宣称辐射珠宝是假的,舅舅是被人冤枉的。”
“事实却是:舅舅公司仓库发现很多辐射珠宝,公司违规售卖辐射珠宝。姐姐参加珠宝比赛拍的那條演讲视频,她手裡拿的蓝宝石就是有害珠宝。”
“天杀的!”
赵程怒气中烧。
不禁怒声咒骂了一句。
喻唯一被吓到了,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男人回過神,缓下脸色安抚她:“对不起啊唯一,叔叔不是跟你生气。是气你舅舅,他竟然還试图蒙骗我让我去保释他,我相信他才沒有即刻撤资!”
“孙平堂這個老阴货!珠宝企业最忌讳贩卖有害消费者身体健康的珠宝,他是在把我們這些资方当冤大头!”
“這次要不是他的好女儿拍了参赛演讲视频,阴差阳错拿到了仓库的辐射珠宝,我們這些人還不知道要被他骗多久!”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投资珠宝行业,千挑万选碰上這么個贼东西!”
赵程拍拍喻唯一的肩膀。
又摸摸她的脑袋。
男人放低嗓音温柔与她說:“唯一你是個乖孩子,叔叔不会跟别人說這些事是你告诉我的。不過你要记住,這些话对叔叔說了之后,就别对其他人說了。”
“若是被你舅舅舅妈听到,他们老奸巨猾不会放過你。你身体不好,受不起他们的折腾。记牢叔叔的话,世界上沒那么多好人,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喻唯一似懂非懂。
女孩抬着头,一双清澈水灵的眼睛望着他。乖顺地点点脑袋,应着:“我知道了赵叔叔。”
“嗯,叔叔還有点事先走了,你慢慢玩。”
“叔叔再见,开车注意安全。”
她抬起胳膊挥挥手。
赵程看向她,点了一下头,随后箭步离开了走廊。
光是看背影,都能看出男人心底的火气。
喻唯一收拾了情绪打算离开,刚抬起脚迈开步子,還沒来得及走一步,视线裡便装入某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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