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将计就计
御园别墅。
盛世的朋友過来小聚,趁着午后停雪,几人在院外榕树下搭了烤架,佣人们陆续将串好的新鲜肉类端過去。
喻唯一午觉睡醒。
她披上外套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望着院内坐在一块儿的几個人。
烤得還挺香。
主卧都闻到香味儿了。
她转身折回床边,刚打算换衣服下楼,床头的手机响了铃。
孙嫂打来的。
喻唯一接通了电话,率先问候她:“孙嫂,新年快乐。”
“小姐新年好。”孙嫂回应了一声,随后又說:“小姐,孙平堂夫妇中午接待了王家的人,商量着两家的婚事。”
“我听到王家那边给了很大一笔彩礼,似乎有五六千万。看這架势,這对黑心夫妇肯定不是嫁孙夜雪,十有八九是想把您嫁去王家,嫁给王富贵那個残疾人。”
“王富贵相貌丑陋又家暴,前几任妻子都被他打得不成人样。您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嫁過去怎么得了!”
“他们定下了正月十五這個日子,孙平堂承诺元宵节当天会把您送去王家。孙平堂夫妇现在正加派人手去找您,您一定要躲好,别被他们找到了!”
小姐孤身一個人沒有靠山。
身体又羸弱。
若是被孙平堂的人找到,定是要将她强行塞进婚车,送去王家。
沒有良心!
吞并了亲姐姐夫的家产不說,還這样对待自己的亲外甥女。孙平堂就不怕午夜回梦的时候,姐姐姐夫找他索命嗎?!
妇人情绪激动。
声音从机械的电话线传過来,都能听到颤音。
喻唯一温柔安抚她,“恩,我会很小心的,您别太担忧。”
跟孙嫂又絮叨了几句,才结束通话。
女人在床沿坐下。
她处在背光处,五官神情隐沒在阴影裡。
王家的人今天来了孙家,两家商量好了婚期,就定在十天后。說明孙平堂已经收了王家一笔钱,去填补公司的资金缺口。
孙平堂自信心太高。
想必十年前与外人联手一起搞垮喻氏集团,蓄意制造车祸害死喻氏夫妇的时候,他也是這么自信吧。
喻唯一低头。
垂眸。
在无人看见的暗处,光影落在她侧脸,衬出眼底的冷漠阴翳。
彼时。
后院草坪這边。
莫西故跟他老妈去通电话了,傅承御将手裡的烤翅放进炭火炉上,抬眸看向对面的盛世,“听许特助說,你预备收购孙氏珠宝?”
“你消息很灵通。”
“圈子裡都传遍了,說盛大少爷跟孙老爷杠起来。你這一出面,孙平堂的老合作人都不敢借钱给他周转,這個春节他估计是如坐针毡。”
盛世不屑,“他坐立不安是他沒用,关我什么事?”
“你以前都不管這些闲事,如今放在心上,是为了喻小姐?”傅承御端详着他,又說:“据說孙夜雪被爆出抄袭的那篇c刊是喻小姐写的,盛世,她或许沒有你想象中那么温良简单。”
那篇c刊是喻唯一写的。
這些盛世都清楚。
c刊论文原稿沒有任何問題,是他派人去更改了一部分內容,让孙夜雪爆出抄袭的丑闻,谁让那個东西背地裡嚼他舌根?
盛世掀开眼帘。
微冷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傅承御身上,男人眯了眯眼,“你是最近生活過得不如意,来我這边挑刺?喻唯一不温良无害,那你找出個比她笨蛋羸弱的出来看看?”
“你自己被女人甩了,受了感情的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觉得全世界的女人沒一個好东西?”
傅承御冷脸:“……”
“盛世,我是为你着想。”
“你养母对你不友善,下半年你父亲若是竞选成功,秦木兰成为总统太太,你的处境会更艰难。她若是你养母那边的人,关键时刻对你捅刀子你连防备的時間都沒有。”
傅承御看得出来,盛世对喻唯一上心了。
這厮也许自己都沒意识到。
他们俩是多年挚友,有着過命的交情,凡事自然多为对方着想。以前在f国,若是沒有傅承御的帮忙,盛世也活不到现在。
对于傅承御的话,盛世不悦。
他将手裡的香槟扔到一旁,“她胆子小,沒有這些复杂的心思。看在咱俩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可以费点時間让你看清楚。”
傅承御的话他明白。
就是說:
喻唯一找上他是为了利用他搞垮孙家。
可能她跟秦木兰也有点关系。
归根究底就是,喻唯一心思不纯,城府很深,并不是一朵羸弱无辜的小白花。
盛世不认同他的想法。
喻唯一就是很柔弱,她单纯无害,事事想着他,将他放在心裡装在眼裡。今年是盛世過得最好的一個春节,吃了最温馨的一次团圆饭。
明年他還要和喻唯一一起過春节。
他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她,包括他最亲近的朋友。
几天后。
大年初十。
上班族這几天陆续复工,盛世也不例外。
盛大少爷不知是哪来的兴致,跟喻唯一交代,除非有重要的事,不然她每天中午要亲自去公司给她送午餐。
今天也是。
十点半喻唯一进了厨房,准备好中午的食材。她做了两道盛世喜歡吃的中餐,又炖了一小碗排骨汤。
十二点半装好东西,提着保温盒离开御园。
喻唯一沒有直接去盛太集团,而是让司机绕路去了一家比较偏僻的花店。车子在路边停下,喻唯一披上外套下车。
她与司机交代:“等我十分钟,我买束凝神静气的百合花带给阿世。”
“好的少夫人。”
這边人少。
人行道上都看不见什么人。
但這個十字路口是前往孙家宅院的必经之路。
這個花店喻唯一以前常来,還打過一段時間的零工。老板娘见她进来,十分热情地迎了過去,“唯一你好久沒来了,最近過得好嗎?”
“挺好的。”喻唯一笑着,随后說:“阿姐,帮我包一束香水百合。”
“好嘞,你在旁边坐会儿。”
喻唯一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侧眸。
看见远处街道旁有個神色匆忙的人转身离开,估计是给孙平堂通风报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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