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在四月十六订婚
她能够感受到谢老爷子的开心,也能够感受到谢老爷子对吴清婉的喜爱。
“清婉好像瘦了,看来過年期间你们家的伙食不怎么好啊。”谢老爷子打趣地說着,還不忘给吴清婉夹菜。
“谢爷爷,不是的。家裡的饭菜很好,只是,只是想着要订婚了,所以想着减肥。”說着吴清婉的脸就红了几分。
谢老爷子见状畅笑起来:“哈哈哈,這孩子,已经很瘦了,不要再减了。”
谢父谢母和吴家夫妻看着這爷孙俩的对话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你啊,就你谢爷爷宠着你。”李碧霞看着自家女儿嗔怪道。
乔温看着這其乐融融的一家只觉一阵寒凉,好像只有自己是格格不入的。
谢政屿看着低头食不知味的乔温只觉心裡隐隐作痛。
“温温,喝汤。”
他再也忍不住盛了一碗乔温最喜歡的鸡汤递给她。
“谢谢。”乔温面无表情地接過汤放在边上,继续吃了碗裡的米饭。
而谢政屿這样的举动让大家都注意到了乔温。
“温温啊,心情不好嗎?怎么吃得這么少?”罗唯怡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她的碗裡。
乔温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沒有,今天的课太多有些累而已。”
“乔丫头,累了就多吃些鱼肉补一补,不要熬坏了自己的身体。”谢爷爷也投来了关心的目光。
“爷爷,温温不是矫情的人,她会调整好自己的。”吴清婉一脸冷笑地看着乔温。
乔温沒有說话,继续低头吃饭。
而谢爷爷则看着吴清婉一笑:“今天我也要說一件事情。”
听到谢老爷子发话,大家都自觉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我打算将政屿和清婉的订婚宴定在4月16日。”
谢老爷子的话一出,乔温和谢政屿就同时看向了他。
“爷爷……”
“你等等,我话還沒說完。”
谢政屿的话被谢老爷子挡了回去:“两個孩子的婚事拖了這么久都是我們当家长的责任,這些年我的身体也不如从前了,一直在海城疗养。现在回来了,也觉得是时候将他们的婚期提上日程了。”
“是啊,是啊。两個孩子都這么大了,确实应该办了。”李碧霞自是合不拢嘴,沒想到自家老公只打了一個电话就让谢老爷子改了行程提前回来,這下自己就不用担心了。
吴承看着谢政屿更是一脸得意,似乎在叫嚣着‘跟我斗你還差得远’。
“是啊,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罗唯怡也一起应和着。
只有乔温,她在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流下眼泪来,她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陷进了皮肉裡,可是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
谢政屿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乔温在忍耐。他多想直接站起来将乔温带走,可是不行。为了乔温的以后,他不能冲动。
就在這时,乔温的电话响了起来。
乔温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我去接個电话。”然后她匆匆离席。
“喂。”
“姐姐,你在哪?”凌达欢快的声音跳跃式地进入乔温的耳内。
“在家。”
“你有沒有看群消息啊?”
乔温一直都沒有看手机,并不知道凌达所說:“什么消息?”“陈教授說有個课题很急,让我們都回去。”
“我們?”
凌达嘿嘿一笑:“当然是我主动申請加入的啊。”
“好,我知道了。”现在能离开這裡也好,至少還能让自己得以喘息。
“你在哪?”
“在家,怎么了?”
凌达立即兴奋地下楼,试探性的问道:“我也在家,我去接你。”
“好。”
凌达沒有想到乔温会答应,更沒想到她会答应得這么快。一時間,更是兴奋,加快了步伐。
乔温挂了电话反而松了一口气,她转身回到餐厅。
“温温,是有什么事嗎?”
“爷爷,叔叔阿姨,教授来电话說有一個很重要的课题需要我现在回去,不能继续陪你们吃饭了。”
一听乔温要走吴清婉立马来了精神头:“沒关系的温温,课业要紧。”
“是啊温温,沒关系的,等你忙完明天回来我們一家人再吃也可以。”罗唯怡以为乔温不舍一家人团聚开口安慰道。
“好。”
“我送你。”谢政屿立马站了起来。
“不用。”乔温看向他:“我,我同学一会儿顺路来接我。”
乔温的声音越說越低,谢政屿放在椅子上的手也渐渐收紧。他沒有要坐下,但脚步却也沒有移出一步来。
正在這时,陈妈走了进来。
“打扰各位了,老爷,乔小姐的朋友来了。”
乔温忽然瞪大了眼睛,转過头只见凌达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
凌达却一点都不怕生,咧着嘴跟大家打招呼:“這位就是谢爷爷吧?爷爷您好,我是凌达。”随后他又对着其他人道:“各位长辈好,我是凌达,是乔温的师弟。”
凌达的出现让所有人都一愣,谢老爷子率先反应過来:“凌达?城东的那乔温個凌家?”
“是啊,谢爷爷,您知道?”
谢老爷子笑了:“知道,怎么不知道,你爸妈我都认识,沒想到你小子都长這么大了。”他又看了看乔温,此时乔温的脸色有些不好,谢老爷子以为是女儿家的害羞打趣道:“沒想到跟我們问问是师姐弟啊,不错不错,以后你们互相照应。”
“好嘞,爷爷。”
乔温实在窘迫,不敢抬头看谢政屿一眼,拿起自己的包就拉着凌达往外走:“走,走吧,要迟到了。”
“啊,好,那谢爷爷,叔叔阿姨我們走了。”
两人在全家的目送下离开了别院,只是谢政屿的表情却难看得要命,他紧紧的盯着乔温拉着凌达的那只手,直至两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裡。
“政屿哥,政屿哥?”吴清婉见谢政屿還看着门廊的位置便开口,甚至伸出手来拉住他的衣角,想让他坐下。
谢政屿垂首看着轻扯自己衣角的那只手,随即他又抬眸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吴清婉被他的眼神吓到,立马收回了手,尴尬道:“快坐吧,一会儿菜就凉了。”
他并未理会吴清婉,反而转身看向爷爷:“爷爷,我吃好了,先上去了”
說着他就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站住,你吴伯伯和伯母還沒有吃完你走什么,餐桌礼仪都忘了嗎?”
谢政屿握紧拳头,努力平息自己的气焰。“爷爷說的是,只不過我還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如若我坐在這裡但却一直用手机来处理事情恐怕更是对客人的不敬。”他将客人两個字咬得很死,眼神也飘到了吴承的身上,他在告诉他,即使是爷爷,自己也不会乖乖顺从。
“你……”
“爷爷,爸妈,我先上楼了。”
谢老爷子的脸立马有些挂不住,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吴清婉见状立马上前帮忙顺气:“爷爷,您不要怪政屿哥,他一向将工作看得很重,也正是因为這样谢氏才能够在他的手裡更加壮大。”
“哎呀,你就知道偏袒他,以后是要吃亏的。”
“有爷爷在清婉不会吃亏的。”
谢忱拿起酒杯对着吴承道:“我敬你一杯,政屿脾气不好,以后也需要您多担待。”
吴承笑呵呵地拿起酒杯,他巴不得谢政屿這样,他越是這样谢老爷子就越是觉得亏欠清婉,就会给清婉越多的补偿,自己何乐而不为呢:“沒事沒事,年轻人喜歡搞事业就让他去,有這样的女婿我高兴還来不及呢。”
餐厅裡一下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好像刚刚什么都沒有发生過一样,他们开怀畅饮,欢声笑语,无人在意刚刚出现的小插曲,那似乎就像是席间掉落了一支筷子那样无足轻重。
乔温坐在凌达的车裡沉默不语,凌达时不时地看向她,后来索性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乔温的眼神有些空洞。
凌达伸出手来将她紧皱的眉头抚平:“很难過?”
乔温沉默沒有說话。
“他们說了什么不好的话?”他接着问。
“沒有,快走吧,真的要迟到了。”
凌达看着乔温的模样实在有些难受,他拿出手机来:“陈教授,我是凌达,乔温生病了今天晚上可能過不去,我在医院陪她呢。”
乔温瞪大眼睛听着凌达胡說,想要抢下手机却又力量不济。
“好,谢谢陈教授。”
凌达挂断电话将手机扔给乔温:“给你。”
“你在发什么疯?”
凌达冷笑,将车内的镜子拉下,然后对着乔温道:“你看你现在這個样子,去了能干什么?”
乔温看着镜子裡的自己,竟然有些憔悴,還有些失魂落魄。她伸出手将镜子关上,然后看向窗外。
“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乔温依然沒有說话,她只是看着窗外,安静得就像這個车裡只有凌达一個人。
凌达忍不住将乔温拽過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但是,转過来的乔温却是泪流满面,她在哭。
她在无声地哭泣。
一时,凌达原本堵在喉咙裡的话又都尽数咽了回去。
他慌忙地抽出纸巾来帮乔温擦拭泪水。
“不要忍了,你可以放声哭出来。”
乔温摇头,将纸巾拿了過来,自己擦干泪水。
“我有什么好哭的,我哭什么,沒什么大不了的。”她的眼中還盛有泪水,只是她沒有再让它们掉落。
“凌达,谢谢你。”
“乔温,放弃他吧,你跟他這样最后毁掉的是你自己。”
乔温愣愣地看着凌达,忽然她就笑了:“不,我早就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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