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傅戌时:我到机场了】
【傅戌时:麻烦公主大人過来接一下你的小狗】
【傅戌时:“小狗奔跑jpg】
傅井泉正帮岑桑打包傅戌时的东西,他闻声望去,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傅戌时发過来的消息尽收眼底。
“我哥在嫂子面前真是粘人。”傅井泉“啧啧”两声,一面喊岑桑,“嫂子,我哥给你发消息說到机场了。”
“好。”
岑桑从二楼抱下一個纸盒,裡面装的全是傅戌时的個人物品——明明傅戌时搬进来时,只带一些换洗衣物和文件,现在收拾起来才发现,傅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进来更多东西。
他生活存在的痕迹渗透进每一空间、每一角落。
岑桑把纸箱递给傅井泉,而后拿起手机给傅戌时拨电话過去。
傅井泉接過纸箱,一面拿胶带封装,一面竖起耳朵听岑桑和傅戌时的对话。
岑桑告诉了他她的计划,而傅井泉作为被哥哥常年“压榨”的小奴隶,实在太想看到他哥吃瘪场景。
电话很快接通,傅戌时磁沉声线透過电话传来:“公主——”救命。
外人眼裡的高冷傅大总裁好会撒娇,拖长长语调,尾音有些上扬地喊岑桑“公主”。
這一声格外腻歪,岑桑平日听怪不怪,只是现在傅井泉還在跟前,岑桑余光能瞥见傅井泉八卦挑眉。
岑桑有些不好意思,她捋了捋额前碎发,随后将对话音量键关小两格。岑桑轻咬下唇内壁,迫使自己语调冷下来。
她冷漠开口:“傅戌时,你前女友回国了。”
“啊?”那头傅戌时明显愣住,“什么前女友?”
“贺小菱。”
岑桑刻意板起语气,“既然她回国,你還向她求婚了,我們就结束吧。”
“什么?”
不待那头傅戌时多话,岑桑“啪”一声挂断电话。
后半段沒听清的傅井泉凑脑袋過来,“怎么样怎么样,我哥什么反应?”
“沒给他什么反应,多說要露馅。”
“就說那么两句也怕露馅嗎?”
“嗯。”
岑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她撂下电话,往楼上跑去,一边跟傅井泉說话,“你哥估计喊李特助去机场接他了,我让李特助带他兜兜圈子再回家。我們得快一点,還有一点东西沒收拾。小羊麻烦你打电话叫一下快递员,然后去拿一下气球什么的。”
“好。”傅井泉回道,手上封装动作加快。
-岑桑這边着急收拾布置,机场那边,李特助早就照傅戌时意思到了机场——岑桑有计划,傅戌时当然也有计划。
傅戌时的计划是岑桑過来机场接他,然后他直接开车带岑桑到新家。新家那裡,他让特助办的人布置好求婚的浪漫现场。
只是,岑桑电话打来,冷漠声线和冰冷话语完全在意料之外。
什么贺小菱回国,什么他求婚?
傅戌时一头雾水,不過明白岑桑应当是误会了什么。
他拧了拧眉,转头看向李特助,“最近滨泉有发生什么嗎?”
李特助手上拿着要藏在新家的礼物以及傅戌时的戒指盒,他眨眨眼,按岑桑交代的开口道:“傅总,昨天岑桑小姐发给我一张截图,好像是贺小菱发朋友圈,拍了您要给岑小姐的戒指。所以岑小姐误会您跟贺小菱重归于好。”
“因为一张朋友圈截图?”
“是,可能岑小姐還是有一点沒有安全感。”
傅戌时眉峰微蹙,他深长的目光落到李特助身上,眉眼神色凛然。他可能只是在思考,但李特助被傅戌时看得心裡发毛。
李特助抿唇,试探性地问傅戌时,“傅总,我现在开车带您回岑桑小姐那裡?”
“不用,”傅戌时摇了摇头,“你先去沅宣别墅那,我自己开车回去。”
李特助有些许犹豫。
傅戌时见他沒动,视线压迫性地落過来,他停了几秒,想到什么,问:“桑桑昨天就发消息问,你怎么沒跟我說?”
李特助心虚了虚,“……我以为那也是您计划裡的一环。”
傅戌时沒深究,李特助接着开口问:“那傅总,沅宣别墅那,還要照您原来安排布置嗎?”
“嗯。”
傅戌时从李特助手裡接過车钥匙,“你们继续布置。”
-迈巴赫在城市道路上飞驰,攥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手背隐约可见青筋,暴露主人的些许紧张无措。
车辆驶达小区,连车位都等不及找,黑色迈巴赫直接停在栅栏外。
花园裡的玫瑰和他去巴黎前一样娇艳动人,青石台阶上却搁着几個快递箱。
傅戌时眉毛蹙起,眸色深沉,他三步并作两步,推门进入。
客厅裡,傅井泉正帮着岑桑打包他的东西。
傅井泉听见傅戌时进来声响,抬头看過来,“哥,你這么快就回来了?”
他们东西都還沒弄好呢。
傅戌时沒理他,只将目光落到岑桑清瘦的脊背上。他定了定神,胸中那点闷气努力压下去几分,喊她:“桑桑。”
岑桑转身,视线淡淡落過来,语气也冷淡,“你回来了。”
“你的东西我基本都打包寄回你自己家了,還剩一点,要不你自己過来整理?”
傅戌时眸色更沉,他定定注视岑桑的眼,但岑桑推了推玻璃镜片,扭头不看他。
他也就先不答岑桑的话,又将视线转到傅井泉上,问,“小羊你怎么在這裡?”
傅井泉很明显感觉到,傅戌时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好像沒生气,但是语气沉得比生气更吓人。
傅井泉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脑袋,“嫂…岑桑姐喊我過来帮忙。”
“你先出去待一会,我要和桑桑沟通一下。”
“好。”
岑桑却把傅井泉喊住,她抬眸看向傅戌时,淡声开口:“小羊,你不用出去,我跟你哥沒什么好說的。”
傅戌时闻言扭头看岑桑,深邃眼眸紧盯她的眼。他步步逼近,伸手拉住岑桑手腕。
岑桑仰头看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傅戌时沒說话,目光仍旧紧盯岑桑。
他的目光太具压迫性,岑桑有点不敢看他。
她心裡悄悄犯怂,想着要不骗局就到此为止,虽然主卧裡還沒布置好,但现在大喊一声“我愿意”,傅戌时应该還会重新开心起来吧?
可是戏都演到這份上了。
岑桑乱七八糟地思索,她敛了敛眉,先往外挣了挣自己的胳膊,“傅戌时你松开我。”
傅戌时垂眸,眸色深幽,让人辨不太清他眼底复杂的神色。
他就這样盯着岑桑几秒,手继续拉着岑桑胳膊,感受她脉搏跳动。
沉寂几秒后,傅戌时忽然低笑了一声。
他松开岑桑手腕,语气也有几分冷,“那算了,我和你确实沒什么好說的了。”
岑桑怔了怔,被放开的那只手腕反而有些空落落。
她抬眼,杏眼透几分茫然与不解。
傅戌时接着說:“贺小菱的事我和你解释過,你如果因为她一條朋友圈就受挑拨,对我沒有一点信任,那我們也不用谈了。”
是很重的话语。
岑桑蹙了蹙眉,她抬眸看傅戌时,望进他深邃眼底。
她推扶了下眼镜,往后退小半步。
后面是個纸箱,岑桑重心不稳眼看要跌进去,但她又自己站稳了。
两人继续对视,谁也沒开口。
靠北。
一旁杵着的傅井泉先忍不住了。
傅井泉听岑桑的话,本想看看他哥慌张起来是什么模样,然后他再跟岑桑一起,给傅戌时一個大大的“surprise”。
现在“惊”倒是有了,就怕弄着弄着,他哥和岑桑一拍两散了。
岑桑性格很倔,而傅戌时虽然在岑桑面前一贯好說话,但其实也是個执拗的人。
傅井泉慌慌张张拉上傅戌时胳膊,“哥哥哥,嫂子她不是那個意思,她沒有不相信你……”
只是他劝和的话還沒說完,本来“剑拔弩张”对视的两人,忽然同时发出一声爆笑。
傅戌时重新拉上岑桑的胳膊,把她揽进自己怀裡,手熟稔地搭上岑桑腰。
岑桑也很熟稔地伸手拍傅戌时的手,但力道不重。
她推了推傅戌时脑袋,刻意扮冷的面具揭下,又刻意扮凶狠,“好啊傅戌时,你演我?”
傅戌时散散笑道,“桑桑,是你先演我的。”
傅井泉:“?”
刚還闹矛盾、說要结束的两人,怎么一下子又搂上了???
傅井泉忍不住开口:“哥,嫂子,你们這是?”
傅戌时眉眼舒展开来,眼尾上挑,哪裡還有生闷气、要分手的模样。
他道:“我知道你和桑桑筹划着在骗我了。”
“怎么知道的。”
傅戌时看了眼岑桑,“說话的语调,桑桑的眼神和她的脉搏。”
他又笑着补了句,“還有,气球掉到地上了。”
很小的一個,還沒来得及吹好。
傅井泉垂眼看见,又问:“所以哥你刚刚是在,假装生气?”
“他当然是在装生气。”
岑桑伸手又拍了拍腰间的手,她缓声道,“你哥演技一点都不好,他哪裡会真心說那种重话,說了重话一见我摔還要過来扶。”
“本能反应。”傅戌时应道。
傅井泉:“……”
谢谢你们,所以受伤的只有他一個。
還要受伤得更深。
傅戌时把迈巴赫的车钥匙丢给傅井泉,“门口车的后备箱裡有带给你的礼物,你去拿的时候顺便把车停好。”
“這裡剩下還沒整理的一点东西,就麻烦小羊你继续整理了。”
“……好。”
冤种弟弟如是回复。
-傅井泉为哥哥嫂嫂的爱情牺牲太多,他默默干苦力收拾傅戌时的东西的时候,傅戌时则开着岑桑的大众车,和岑桑驱车驶往新房。
天色已暗下来,路边霓虹灯闪耀拖出两條光线,世界因光仍旧闪耀。
傅戌时的侧脸就浸在光裡,被光映衬着更为清俊明朗。他专心开着车,指关节一下一下散漫地方向盘上轻敲,和他来时完全是两個光景。
岑桑侧头,托腮和傅戌时說话:“小狗。”
“嗯?”
“你刚开始是不是有一点被吓到?”
“有一点。”
路口红绿灯,傅戌时侧头看岑桑,眼角泪痣勾人摄魄,他缓声开口道,“虽然知道公主你不至于因为一條朋友圈就胡乱跟我提分手,但我有点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還是慌张了一下。”
岑桑伸手過去,拉住傅戌时的右手,“对不起哦,下次不這样骗你了。”
公主乖乖补充,“我就是想跟你說一下,我已经沒有那么沒安全感了,因为我知道小狗你会一直一直喜歡我。”
傅戌时散散笑一声,抬手揉上岑桑脑袋,“笨蛋公主,這有什么好道歉。”
他定定看着岑桑的眼,缓声道:“我知道的,我当然会一直一直爱你。”
红绿灯结束,他们驱车驶向沅宣别墅。
特助办的人布置好就离开,傅戌时牵着岑桑的手带她走进他挑挑捡捡了很久、又操心家具等购置的新家。
“密碼還是你的生日。”傅戌时告诉岑桑。
他们推门进入,玄关鞋柜已经放好拖鞋,狗狗属于傅戌时,小猫属于岑桑。
岑桑穿上拖鞋,客厅灯盏点亮,墙上挂好粉色装饰气球和点点小灯。
字母气球摆成“willyoumarryme?”的模样。
有点偶像剧。
岑桑盯着那几個气球和彩灯看,明明有点俗套,鼻尖還是悄悄有点发涩。
岑桑转头,和傅戌时說话来排解莫名其妙的眼泪。
“有点土诶小狗。”
說着有点土,可是說话怎么還带上鼻音了呢。
傅戌时从后背搂住岑桑,竟然還有音乐轻轻响起,他抱着岑桑悠悠地晃,在岑桑耳边說话。
再熟悉不過的木松香缠绕岑桑,他们的气息早就交织在一起,傅戌时說话时的热气喷在岑桑耳侧,蛰得耳跟心一块痒痒。
他笑着說:“今天只是询问下意见、私下裡的求婚,原谅下直男审美啦。”
先要私下问過岑桑意见,才好在正式求婚时,不让岑桑毫无准备、有心理压力。
岑桑转過身,脑袋先往傅戌时胸膛拱了拱,让可能存在的眼泪先蹭到傅戌时西装上。
她仰头看傅戌时,嘟嘟囔囔,“哪有人交往几個月就求婚的,不觉得太快嗎?”
“交往只有几個月,”傅戌时拉過岑桑的手,领她到自己心脏位置,他垂眼看她,眸色深深,“可是這裡喜歡你、等你十多年了。”
“不对,”傅戌时低笑一声,在舒缓音乐中又补充,“如果小时候的家家酒也算,那我盼望和公主你结婚,有二十年了。所以一点都不快。”
傅戌时說话太柔和,岑桑疑心以自己鼻尖的酸涩程度,真的要在傅戌时面前掉眼泪。
要强公主装作不经意地抹眼角,“那怎么能算。”
“那我們从现在算起。”
傅戌时松开搂着岑桑腰的手,稍稍退后半步单膝跪地,他把戒指盒掏出来,裡面为岑桑定做的戒指闪耀。
就是那枚刻了玫瑰花的戒指。
傅戌时仰头看岑桑,炯炯目光柔和又虔诚,他郑重地开口问道,“岑桑,我的公主,你愿意嫁给我嗎?”
怎么会不愿意。
连音乐都在說我愿意。
岑桑的眼泪還是掉了下来,公主在此刻完全是被好好爱着的娇气公主。
她弯腰抱住傅戌时,“小狗,公主心甘情愿地输给你,她要嫁给你。”
戒指内圈刻有一行小字,傅戌时替岑桑戴上订婚戒指。
岑桑看清那行小字,是:myprincess,myforeverlove她摩挲了一下戒指,金属质感套在指关节上有几分冷,却能熨帖那裡受過的伤与所有慌乱无措的心。
“戒指做的還不错吧?”
傅戌时不忘邀功請赏,低头吻上岑桑的唇瓣。
一個予取予求的吻,岑桑抬眼,傅戌时眼角泪痣数十年如一日摄人心魄,而他那双眼也数十年如一日只倒映岑桑一人模样。
岑桑感受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她缓声开口道:“傅戌时,我可能不常說也不常表现,但是——”她顿了顿,踮起脚尖凑到傅戌时耳旁,一字一顿认真开口道:“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正文完結——
作者有话說:
正文完結啦嘎嘎嘎!故事以小狗搬进公主家为开头,那么就以他们一块搬到新家为结尾。
谢谢大家一路陪伴,有你们才让這個故事更完整,快過来和俺贴贴!!
番外有宝說想看崽崽,那么有互联網外婆/奶奶想给我們的小小公主取名字嗎xd以及下本可能写《野刺蔷薇》/《月亮桔梗》一本预收是青春期打架的少男少女(x),一本是少女暗恋高岭之花成真的故事感兴趣的宝可以在专栏点点收藏,也欢迎点点俺的作收!
啰裡啰嗦好多话,最后就是,我爱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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