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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以热忱 第19节

作者:未知
她看了眼徐忱身边的小孩,小男孩看起来乖巧,沒有這個年纪爱闹腾的性子,就扯着书包的带子,坐在一旁晃着自己的小脚。 和徐忱沒什么分别。 温俞问:“你弟弟?” 徐忱抱着小男孩放在自己的腿上:“嗯,小姨的儿子。”他低头,和小男孩說:“林一泽,叫姐姐。” “姐姐好。”小一泽眨了眨眼睛,声音稚嫩。 温俞怔了怔,她不是很喜歡,也很少听人喊她姐姐,第一次似乎還是徐忱喊的。 “小朋友,你好。”温俞语气放缓,尽量不让自己那么冷漠,怕吓到小孩。 小一泽笑着想要爬去温俞那边坐,徐忱也沒管他,就由着他找温俞,谁知小一泽刚坐下,手抓了下温俞的手臂,惊得她“嘶”了一声。 “怎么了?”徐忱看過来,以为小一泽太重了赶快抱起他,拿過温俞的手腕才看到从手臂划下来的一道血痕。 “怎么回事?”徐忱蹙了蹙眉,问她。 温俞抽回手,摇了摇头:“沒怎么,可能是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划到了。” 大概是刚刚被折断的木筷,在被男人抓起来的时候在衣袖裡因为碰撞给划伤了,当时她沒在意,也沒什么痛觉,到现在才发现。 徐忱从口袋裡拿出创可贴,把温俞的袖子卷上去,帮她贴了两张创可贴,勉强遮住了划痕。 创可贴上面是小熊的图案,温俞记得以前靳诗意爱玩总是摔跤,她买過类似的带在身上,就怕靳诗意伤口溃烂发炎。 不過后来长大也沒怎么用過了,全部都留在了家裡的医疗箱裡。 “你怎么出来還带了這么多创可贴?”温俞看他给自己处理伤痕,手指修长,动作简练,也沒弄疼她。 “有备无患。”徐忱动作顿了几秒,随后笑着解释。 “是他们经常欺负你,所以才一直带在身上嗎?” 她不了解太多的情况,只是听那天赵崇明的语气,对徐忱有太多的不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常会被欺负。 徐忱捂了小一泽的耳朵,声音也压低了很多,故意凑在温俞跟前:“你就不能在小朋友面前给我留点面子,被欺负這样的话,听起来真的很沒面子啊。” 温俞沒想到他這人脸皮還挺薄,别過脸闷声笑了下,這样一個动作也令徐忱愣住。 在他眼裡,她就像道光,照耀的是他整個昏暗的人生。 徐忱看着她,神情认真:“姐姐笑起来,很好看。” 温俞只当他是夸奖,不会多想,点头“嗯”了一声。耳后的发丝垂下来,她抬手捋了捋,這才想起自己的头绳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她下意识问道:“我刚刚……有扎头发嗎?” 徐忱直接道:“沒有,怎么了?” 温俞摇头:“沒事。” 她从口袋裡摸出来自己备用的头绳,是個淡紫色的细绳,是她平时藏在头花下面的。 温俞刚扎好头发就听见徐忱說:“姐姐,過不久就是我的生日了。” 小一泽突然接话:“忱哥哥不是暑假刚過了生日嘛?” 徐忱捏了捏小一泽的脸,勉强笑着,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可是哥哥還想再過一次。” 温俞听了他的话侧首,看到徐忱的眼睛就落在她的脑后,看方向像是她的发尾。她问道:“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想啊。”徐忱眼神沒有挪开,忽然抬手放到了温俞的身后,想要抱一抱她时,却又觉得有失分寸。 他犹豫了会,看向了温俞的头绳,手指轻轻一捏,松了她的马尾。他弯了下唇,玩味道:“我挺喜歡這個的。” 温俞不懂他的意思,笑他:“你怎么净喜歡些小女孩的东西。” 徐忱把头绳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沒有解释什么,好整以暇地看着温俞,他总觉得這样和温俞相处的时光,是他偷来的。 所以格外珍惜。 温俞看到了一辆挂着空牌的出租车伸手拦了下来,转身和徐忱道别,整個過程沒留恋,也沒有回头看他一眼。 徐忱看着出租车走远才背着小一泽赶快回了小区,再不回去肯定就要挨批了。 - 陈诗雅回到家后越過地板上凌乱破碎的碗碟,将自己摔进沙发裡,看着手上温俞的头绳,攥在掌心许久,用力丢了出去。 温俞离开沒多久陈母看到了地上的头绳,逼着让她亲自送過去,她跟在温俞后面不肯上前。 直到看到了徐忱,她才偷偷躲了起来,看他们聊的那么开心,原来不爱笑的温俞,也是会笑的那么开心。 想起那天两人一块迟到的场景,她问温俞是不是和徐忱在一起,让她小心林一然,再到今天看到這样勇敢的温俞,哪裡是她能比的。 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五万去帮助一個普通同学,即便是认识多年的朋友,這样义无反顾地帮助,她也做不到。 看着温俞的背影,她也会自卑到骨子裡。 “不是說去给同学送头绳嗎?”陈母从房间出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陈诗雅盯着天花板沒有回答,過去地上又重新捡起头绳,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对着镜子梳了梳自己的长发,将头发高高扎起,用的是温俞的头绳,可偏偏头绳太细,她的头发太长,发质太硬,根本撑不起来。 温俞的发丝很软,可以很轻松扎在脑后,能轻易被徐忱扯下来,许多事好像都是刚刚好。 是她在异想天开。 - 温俞回家后简单处理了伤口,只是几道划痕,不是太深,她撕开创可贴,找了棉签擦掉渗出来的血迹。 即使是回到家她也是怕的,倘若真的出事,她真的不敢想,好在结果是好的。 从小到大看着温亚宁帮助别人,她最多的是不解,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沒什么帮助的必要。 她性子淡漠,实在不理解。 慢慢长大了些,受了温亚宁的影响,她也会主动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也能体会到一些温亚宁的感受。 那种感觉,确实不差。 她从药箱裡找到了以前买的创可贴,包装也已经旧了很多,隔了這么久她也忘记了在哪裡买的了。 印象裡好像是小学附近的药店,她实在记不清了。傍晚她又重新出了趟门,在小区附近的药店都沒找到,她顺着模糊的记忆来到了小学附近的药店。 在问了后才找到了她想要的创可贴,是個四十多岁的阿姨,细细打量了下温俞,问她:“小姑娘以前是不是经常来?” “嗯。”温俞觉得這样不太礼貌,又继续說,“经常受伤,所以会买多一些。” 阿姨一边打价一边聊天:“一次性买這么多创可贴的人可不多,這两年啊有個小男生也经常来,我记得他第一次来那会,听說是找遍了整個曲州的药店。” “本来這创可贴花裡胡哨的就是你们這些小姑娘爱买,后来就剩了一盒全被那小男生拿走了,本来都不打算进货了,后来被磨得沒办法,给那孩子一卖就是三年。” 温俞听阿姨說着,只是笑着应付,并沒有什么想听的欲望,买好了以后道了谢她也离开了药店。 她提着手裡的袋子,看了眼盒子上的小熊,以前靳诗意总觉得太過可爱不是她的风格,她倒是觉得挺合适的。 小孩贴個小熊才是最可爱的。 想到小孩,温俞突然想看看徐忱贴上這么一個创可贴是什么样的,应该也会很可爱才是。 嘴角扬起一抹不被察觉的笑,连她自己都不会发现,在重新回来以后,她真的变得,比以前爱笑了。 温俞也沒什么事,下午太阳刚落山穿着卫衣也不是特别冷,一直到她看到陈诗雅惊慌失措的看着她,她才感觉到背脊一凉。 陈诗雅被一個男生挽着肩从一家店出来,看起来很亲密,只是温俞字抬头看到了“快捷酒店”四個字。 距离终中午她离开陈家也還不到半天,早晨還因为高利贷被吓得說不出话来的女生,如今和别人从快捷酒店裡出来。 从陈诗雅的神态看不出一点悲伤,似乎今早的那個人不是她。 眼前的陈诗雅穿着黑色的小吊带,领口低的可以清楚看到她胸前的纹身,她的手裡還夹着燃了一半的烟,愣在原地看着温俞。 温俞面上沒什么情绪,打算装作不认识就這样离开,可陈诗雅不愿意放過她,過来抓住了她的手臂,弄得她生疼。 她甩开陈诗雅的手,沒什么好脸色给她,她一点也不喜歡這样的女生,尽管她沒有表现出嫌恶,陈诗雅還是从她的眼睛裡读出了几分鄙夷。 男生也跟了過来,痞裡痞气的看着就让人生厌,過来上下扫了一眼温俞:“你朋友?” 陈诗雅“嗯”了一声,让男生去一旁等着她。 温俞不动,看她似乎想解释又欲言又止,她主动问陈诗雅:“找我有事?” “你不会……說出去吧?”陈诗雅问。 “說什么?”温俞语气带着恼,却還是压制着不发作。 “可以当做沒看见我嗎?”陈诗雅低着头想要去牵温俞的手,挣扎了好久,也沒敢再伸手。 “沒事的话,早点回家。”温俞看了眼陈诗雅裸露的肩膀,“天挺冷的。” 不等陈诗雅回答,她转身离开,沒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样的情绪。 -------------------- 作者有话要說: *标记处法律,来源资料。 第20章 周一见面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提起那天下午见過的事,温俞随了温亚宁有個爱管闲事的毛病,倒也沒那么八卦。 她不喜歡在未成年的年纪干出格的事,但那是旁人的事,和她沒多大关系,她不会過多干涉,更不会问。 只是陈诗雅越来越不对劲,和温俞讲起话来总是唯唯诺诺的,温俞每天忙着写试卷不会注意到陈诗雅的小情绪。 陈南在這周一的升旗典礼上做了检讨,被罚打扫综合楼這一整学期,刘萍给温俞的解释是校方认为他们是高三,想从轻处理。 温俞也沒多說什么只要陈南不在她跟前晃就是好事,可世事难料,陈南過来道了歉,她也欣然接受,只是她总觉得陈南哪裡不太一样了。 温俞经常在教室刷题要留很晚,陈诗雅和吴婷婷着急回宿舍就沒等她。 回宿舍的路上陈南過来找她很诚恳地道歉,事情已经過去,她也不想再過多纠结,毕竟得罪這人真沒什么好处。 她装作通情达理的模样欣然接受道歉,陈南以为她真的不生气了,就走恢复了以前的态度,继续不要脸皮的和她聊天。 “你是不是觉得徐忱特别好特别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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