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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有果有因

作者:未知
五年前的一天。 商小刚下了火车,初到五原,他是刚刚从看守所释放,工作丢了,家庭毁了,是因为无颜在老家呆着,才到這座陌生的城市,想找一條出路。站在车水马龙的车站,摸着身上仅剩了几百块钱,他迷茫、他恐惧、他无助,不過還是咬咬牙,背着破旧的行囊走进了陌生的城市。 很遗憾,這裡不像老家医院当医生,每天能收到红包,不但沒收到,他刚出车站,背包就被抢了,幸好,那裡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 三天后,他在建筑工地找了份翻砂的活,只干了三天,手磨破了一层皮,一分钱工资沒拿到,被撵走了,沒身好体力,想当民工啊,沒门。 三周后,他找了份发小广告的活,好歹结束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一個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商机,那些贴在电杆上的老军医、老中医,他严重怀疑這样广告都有生意,于是又重操旧业,用攒的钱租了间小旅馆房间,自贴广告,专治各类妇科疑难杂症,他比普通人精明地方在于,制作了不少卡片式的小广告,在五原各大ktv、桑拿、酒吧发放。 這個始于他的从医经验,而且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入,由于确实懂医术,而且有临床经验,治妇科炎症的小姐、堕胎的中学大学生络绎不绝,三個月后,他已经能租得起像样的住处了。 不過好景不长,同行如冤家,他這個正牌前医生抢了不少假医的活,沒多久又被举报,查处的结果是,积攒的行医器械全部被沒收,并被课以两万元的罚款。 刚看到点阳光,又被摔到了低谷,他又一次绝望了,不過這個时候他却发现,行医的口碑還在,那些娱乐场所免不了有這样那样問題的女人,還是习惯找他,处理些炎症、轻微感染之类的****問題,而且有几位关系处得相当不错,那些已经和他亲密无间的走江湖姐妹们,因为信任的缘故,偶而拉他去做一次两次讹钱的活。 很简单,老式的仙人跳,勾搭一位外地男子,领到出租房欲行好事,然后這时候扮作女人丈夫及亲戚的众男破门而入,“捉奸”正着,问你私了公了? 屡屡得逞,他越来越享受這种把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直到有一天,他觉得千儿八百已经玩得很沒有意思了,于是牛刀小试,配了一份挥发性很强的麻醉药,教一位和他亲密的姐们如此如此……结果,一把赚得钱,足够辛苦半年了。 往后就简单了,作案方式的不断进化,从单纯的诱骗、麻醉抢劫,发展到二次欺诈;从不起眼的小酒店,渐渐发展到星级大酒店;从五原市,渐渐发展到三省七座城市,成功的次数越多,越让他们肆意妄为,先后有五個女人成了他的作案工具,几年的時間裡,他在七座城市作案累计达到二十九起,麻醉抢劫及二次诈骗的案值,已逾千万元。 有因必有果,结果是五年后的今天。他成功地把自己送进了五原第一看守所,重刑犯监仓。连提审都是重镣双铐,面前的隔板和脚底的钢环,把四肢固定得严严实实,想动分毫都难。 支队的预审员在记录着,案情越刨越多,交待的二十九起,二十四辆各类高档车价值已经超過千万了,其中還有十一位商人及单位领导被他们以曝光等手段欺诈,金额也有两百多万元。這個案子已经成了本年度支队抓到的重点案件,二十天裡,分批次投入的警力,已经有四十多人了。 询问无非是某次案件的细节,销赃的渠道,這些对于余罪已经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了,多两起少两起差别不多,他只是有点好奇,這個人的审讯一点难度都沒有,像竹筒倒豆子一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完成這件丰功伟绩一样,原先他以为這是避重就轻,不過交待出来這么案情之后,他觉得不是,就這案情,差不多到极刑了。 问话间隙,商小刚突然叫了声,要抽烟,对于很配合的嫌疑人,警察是不吝给点這种实惠的,余罪起身,点了支烟,抽了一口,上前,夹着放到他嘴边。 那人吸溜着鼻子,叼着烟,扑哧扑哧抽着,一副很吊的得性。 “商小刚,认罪态度不错啊,我能问個問題么?”余罪小心翼翼地道,這种敢交待爆头罪行的货色,肯定够吊,沒有什么再让他在乎的事,包括他自己。 “别问了,我懂,你要问還沒有隐瞒,真沒了,不信你们查;以前讹千儿八百的事我就懒得說了,沒意思。你要问为什么這么痛快,很简单,整這一次和整十回,差别不大。”商小刚不屑地道,脸上肌肉抽抽,根本沒把警察放在眼裡,或者,他故作如此,想保持着从来沒有得到過的尊严。 “也是啊,虽然你沒有机会攀上医学巅峰,可在诱骗以及欺诈领域,你也算登峰造极了啊。”余罪赞道。 商小刚笑了,微微向余罪一点头道:“谢谢!”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实施二次诈骗的?而且成功率還這么高?”余罪问,這是一個小小的疑点,有悖于作案嫌疑人的心态,骗到手巴不得远走高飞呢,谁可能再想起继续诈骗。 “這個嘛……得看机会了,有身份的嘛,他们最怕败坏名誉;有生意的嘛,他们最怕生意出岔子;有家庭吧,最怕家庭破裂,這些事我都经历,如果有千分之一、那怕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愿意挽回,不過很可惜,沒有!”商小刚道,說起自己的经历,他是一种玩味的口吻,既不怨天尤人,也不自叹自艾。 “于是,你就有選擇地进行二次诈骗?”余罪问。貌似很敬重這种命苦不怨政府,自己找出路的人。 “对,单位当個领导的钱最好赚,修文做的那次案子,那位领导先后给我們汇了三十五万,哎呀,搞得我們都不好意思再张口要了。土豪的钱不太好赚,你打电话吓唬他,他敢骂整死你,呵呵……遇上這种愣鸟,我們也沒治,只能卖了车,赚個小钱。”商小刚笑着道。 “赚得也不少了,想過停手嗎?”余罪问,商小刚似乎愣了下,余罪补充道:“比如,在你有重新开始的能力之后,想過嗎?這种能力你应该有啊,被捕后我們查了下你的资产,老家刚买了幢单元房子還沒装修,车子也有,其实你随时都可以收手。” “呵呵……哈哈……”商小刚突然笑了,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余罪,他笑着道:“你要是有一天挣几十万的本事,难得還会倒回去挣一個月几大千,我试過,好像不行。” “沒有恐惧感?”余罪笑着问。 “有,那种恐惧、紧张、刺激也会上瘾的,就像你在海上颠簸惯了,一上岸,会很不适应的。”商小刚道,解释着自己异于常人的心态。 “男人骨子裡都有冒险的因子,我理解。那些女人呢?他们在不同的時間段是你的同谋,你這一次,可把她们倒埋进来了。”余罪问,這骗子从另一角度讲,实在沒点江湖道义,把同伙全供出来了。 “嘎嘎……老子带她们享受過天堂的滋味了,下地狱总得陪着吧,要不我一個人多孤单啊。”商小刚奸笑着,如是道着。 余罪沒有意外,這是真实的,骗子人格裡的自私和卑劣,除了自己,再不会有别人。 “据我所知,你并不孤单啊,好像……還有父母,還有一個妹妹。”余罪轻描淡定地道,明显地看到商小刚削瘦的脸色变了变,也许,那是能牵着他人性的最后一根线,余罪提醒着:“一点也沒牵挂?” “啧,都這样了,你非让我回忆纯真年代有用么?”商小刚微微变色,那点不适转眼即逝,他像是很生气地道着:“谁沒有纯真過啊?可社会上打滚几年,纯真的還有谁啊?我其实刚参加工作也准备悬壶济世的,可却成了害群之马,难道收红包乱开处方的就我一個人?我丢了工作真想自食其力的啊,我比小诊所那些庸医假医强多了啊,嗨,一查下来,還就我這沒靠头是非法行医……我不期待你同情我這种生存方式啊,可是我這绝对不是最应该痛恨的生存方式。我骗的都是贪官土豪,沒坑過好人。” “所以啊,我是非常欣赏你的,最起码在這所监狱裡,你比大多数嫌疑人的智商都高,否则不可能五原刑侦支队对你這么重视了,說不定案例会上新闻头條啊。”余罪道,很快挽回了想挑起這位人性的想法。 “谢谢!”商小刚面露喜色,很绅士客气地道。 余罪摆摆手,示意着问话可以继续进行了,本来觉得是個无关紧要的插曲,预审有点听不懂两人对话的意义何在,不過很快他懂了,商小刚使劲在回忆着细节,說說有條有理,从预谋到策划,到怎么组织人员、怎么踩点、得手要怎么分辨身份,再进行二次诈骗等等,听得预审记录都来不及,這时候他明白了,嫌疑人巴不得显摆一下,他比這所监狱大多数人的作案智商都高涅。 可笑嗎?好像不可笑。 问话的时候,余罪一直在盯着這個人看,什么样的地长什么样的苗,商小刚這类能长毒草的,可以和他的环境也是息息相关,家境一般,工作接触的都是黑医生,出来打工遇到的是那些身染脏病的小姐,事业又屡屡遭难,缺乏认可,缺乏尊重、缺钱,最终促使他通過這样极端的手段,去寻找已经迷失的自我。 那,现在找到了,坐到高度戒备的刑椅上,换着一拔又一拔的警察问话,他肚子裡装的那些案子,为他赢得了从来沒有得到過的尊重,甚至恭维! 這份满足感,几乎让他忘了可能要受到什么刑罚。或者他根本不在乎,那個已知的结果。 “谢谢,现在轮到我們說谢谢了,感谢你的配合,省了我們不少事。”余罪在问话完毕后,平静地說了句。 “不客气,我喜歡和聪明人讲话,监狱裡很难找到同路人了。”商小刚笑着道。 “可我們不是同路人啊?”余罪道。 “差不多啊,你们客客气气,這么尊重,那不也是個欺骗人的假面具么?其实你心裡想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吧?”商小刚道。 预审员也笑了,這娃還算有自知之明。 “知道是欺骗,为什么還這么配合啊?”余罪问。 “嗯,我喜歡看警察巴结我的样子,呵呵。”商小刚眯着笑道,好满足的样子。 “警察巴结你,是要置你于死地啊,這你应该清楚吧?”余罪刺激道。 “知道,就像我們笑颜相迎,是为了人家的钱包一样,這個世界,谁又沒戴這么一张假面具啊?”商小刚道。 “這個观点很好,我不否认,很难得我們彼此有這么坦诚的对话啊,有几句题外话想问问,關於女人的,介意么?”余罪道。 “问吧。”商小刚根本不介意。 “有关你的五位同案嫌疑人,女人,从最初的楚湘萍开始,到现在和你一起的姚瑶,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让她们死心塌地的?”余罪道。 “這個不对,她们不是对我死心塌地,而是对钱死心塌地,肥桃……噢,就楚湘萍,她十八就结婚了,二十就有娃了,你知道他们一家来五原干什么,老公看孩子做饭,老婆在ktv陪唱,偶而出台,挣得就是皮肉钱,他们一家就靠她生活呢……只要有钱,干什么都成。這是现在大多数人信條,我們也不例外。”商小刚道。 “除了钱之外,一点其他因素都沒有?”余罪问,這個话题似乎俗了点,让商小刚思忖上了,余罪提醒着:“据姚瑶讲,你们的感情不错,她是在上学时候就被人包养,之后又被抛弃,之后在堕胎的时候认识了你……她說,你答应娶她。” 商小刚笑了,笑得全身直抽,晃得刑具直响,笑了半天才道着:“都是男人,那话能信不?哈哈……女人最善于制造谎言,却又最容易相信谎言,哈哈……特别是相信男人說的谎言,比如男人对一個女人說我爱你,那個爱绝对是****的爱,你同意么?” 余罪斜着眼,好震惊地一指道:“同意,金石之言。” 那货又哈哈奸笑起来了,却不料余罪突然道着:“最近一起长安作案,姚瑶是不是沒告诉你,她迟到的原因?” 啊?商小刚一愣,果真如此,他征询地看着余罪。 “原因是,她色诱受害人进卫生间沒有成功,无奈之下之只得假戏真做,陪那位男人oo的一次才脱身,战况很激烈啊,床单都沒来得及收拾,好几处液体和****残留,你是医生,你懂的,這個很容易提取到。”余罪四平八稳地道,他瞥着嫌疑人。 一瞬间,這個人悖然大怒了,怒目圆睁,盯着余罪骂着:“胡說,你胡說……骗子,你特么在骗我。胡說……都特么是骗子。” 失态了,心理失衡了,他拽得刑具铛铛直响,骂着余罪,把狱警惊动了,余罪摆摆手,两位狱警挟着,把人带走了,走了老远,還听着這位嫌疑人在咧咧地骂着。 “啥意思?余处?”预审不明白了。 “沒啥意思,探探他的底限有多底?”余罪道。 “他们還有底线?”预审更不明白了。 “当然有,他们的底线就是自我,或者叫自私,恨不得把天下都据为己有,比如他很喜歡姚瑶這個女人,骨子裡看不起她,但自私的心态,又促使他试图把這個漂亮女人变成私有财产,谁要碰到,他就会悖然大怒的……這個也是姚瑶涉案最少的原因,他舍不得拿喜歡的东西做代价。”余罪若有所思道。 “既看不起,又喜歡?這不自相矛盾么?”预审问。 “他心理有点变态,自相矛盾有什么稀罕。否则正常一点的,能把這么的案情,這么快就兜底交待出来,有些连受害人都死活不承认了。”余罪道。 “呵呵,也是……這家伙不冤枉了啊,因为他的事,已经有两個科长、三個小处长落马了,那些人可真有意思啊,公款付嫖资不說,被人骗了,還用公款支付,呵呵,有咱们查的了,光被盗抢走的车辆,现在追了一半都不到,估计不少早成零件了……啧。”预审概叹着。两人起身离开。所谈话题,也无外乎這個骗子怪异的行径。 出了两道电动门、一道厚铁门,這才到了看守所的外面,余罪回头看看,高墙上的岗哨林立,每一次来此地都给他一种心悸的感觉,多年了,這种感觉总是挥之不去,他真无法想像,在這种环境裡呆上一年、十年、会成为什么样子? “张哥,你說……就說這個家伙,得判個什么罪?”余罪问。 “麻醉抢劫、诈骗、数额巨大,团伙作案,又是惯犯,就即便认罪态度再好,数罪并罚,也够得上极刑了……不過现在死刑判决很难的,需要通過高院核准,判下来得一两年,大部分情况下,就是個死缓吧,现在都讲人权了,咱们的死刑也越来越少了。”预审道,对于這個变态的人渣,真不介意判上個极刑。 “假如是死缓,假如蹲上十几年大狱,你說……這种人能改造成正常人嗎?”余罪问。 “呵呵……改造你也信啊?這裡面关的,一多半是二进宫的,我干這么多年了,我反正是沒怎么见過,有些出来是确实做不动案了,條件不适合再做案了、或者他们想做什么也力不从心了……但从主观上,脱胎换骨重新做人,那例子好像不多……前段時間邻省发生的绑架强奸杀人案,三個嫌疑人,刚从大狱裡放出来不足三個月。哎……還是关着安全。”预审道,他看着若有所思的余罪,随意问着:“怎么问這個?你关心這种人的下场?” “不,是因为有位关了十年的,快放出来了,你猜会是個什么样子?”余罪问。 预审驾着车随意道着:“妻离子散、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然后逼不得已,過一段時間又重操旧业呗……要干不动就不在此列了,有些服刑人员回去,街道办還得救济。” “可這個很特殊啊,他在监狱裡拿到了双学士的文凭,中文、法律;懂音乐,写過词做過曲;懂书法,监狱系统的文化展,他获過名次;人嘛,很高雅,就跟那讲坛上那些学者一样。”余罪道。 “呵呵……”预审笑了,直道着:“不是我有偏见啊,要为了面包犯罪,這個社会有問題;要为了钱犯罪,那這個人就有問題。你說的這种,绝对不是为了面包犯罪的那类,能做到這种程度,那說明他有更高的追求,但我不觉得是好事……再說了,就真是学者,有几個好东西?” “是啊,我同意你的观点,单纯作案的犯罪分子不可怕,但有追求、有理想的犯罪分子,那就可怕了,啧……”余罪叹了句。 车慢慢地走了,此事未了,心事又起,余罪沒有告诉同伴的是,真有這么一位骗子,要出狱了,遗憾的是,還是余罪给了人家一個立功减刑的绝好机会…………能把這么的案情,這么快就兜底交待出来,有些连受害人都死活不承认了。”余罪道。 “呵呵,也是……這家伙不冤枉了啊,因为他的事,已经有两個科长、三個小处长落马了,那些人可真有意思啊,公款付嫖资不說,被人骗了,還用公款支付,呵呵,有咱们查的了,光被盗抢走的车辆,现在追了一半都不到,估计不少早成零件了……啧。”预审概叹着。两人起身离开。所谈话题,也无外乎這個骗子怪异的行径。 出了两道电动门、一道厚铁门,這才到了看守所的外面,余罪回头看看,高墙上的岗哨林立,每一次来此地都给他一种心悸的感觉,多年了,這种感觉总是挥之不去,他真无法想像,在這种环境裡呆上一年、十年、会成为什么样子? “张哥,你說……就說這個家伙,得判個什么罪?”余罪问。 “麻醉抢劫、诈骗、数额巨大,团伙作案,又是惯犯,就即便认罪态度再好,数罪并罚,也够得上极刑了……不過现在死刑判决很难的,需要通過高院核准,判下来得一两年,大部分情况下,就是個死缓吧,现在都讲人权了,咱们的死刑也越来越少了。”预审道,对于這個变态的人渣,真不介意判上個极刑。 “假如是死缓,假如蹲上十几年大狱,你說……這种人能改造成正常人嗎?”余罪问。 “呵呵……改造你也信啊?這裡面关的,一多半是二进宫的,我干這么多年了,我反正是沒怎么见過,有些出来是确实做不动案了,條件不适合再做案了、或者他们想做什么也力不从心了……但从主观上,脱胎换骨重新做人,那例子好像不多……前段時間邻省发生的绑架强奸杀人案,三個嫌疑人,刚从大狱裡放出来不足三個月。哎……還是关着安全。”预审道,他看着若有所思的余罪,随意问着:“怎么问這個?你关心這种人的下场?” “不,是因为有位关了十年的,快放出来了,你猜会是個什么样子?”余罪问。 预审驾着车随意道着:“妻离子散、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然后逼不得已,過一段時間又重操旧业呗……要干不动就不在此列了,有些服刑人员回去,街道办還得救济。” “可這個很特殊啊,他在监狱裡拿到了双学士的文凭,中文、法律;懂音乐,写過词做過曲;懂书法,监狱系统的文化展,他获過名次;人嘛,很高雅,就跟那讲坛上那些学者一样。”余罪道。 “呵呵……”预审笑了,直道着:“不是我有偏见啊,要为了面包犯罪,這個社会有問題;要为了钱犯罪,那這個人就有問題。你說的這种,绝对不是为了面包犯罪的那类,能做到這种程度,那說明他有更高的追求,但我不觉得是好事……再說了,就真是学者,有几個好东西?” “是啊,我同意你的观点,单纯作案的犯罪分子不可怕,但有追求、有理想的犯罪分子,那就可怕了,啧……”余罪叹了句。 车慢慢地走了,此事未了,心事又起,余罪沒有告诉同伴的是,真有這么一位骗子,要出狱了,遗憾的是,還是余罪给了人家一個立功减刑的绝好机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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