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們离婚吧 作者:未知 顾景洲将惊魂甫定的乔锦安塞入车裡,目光从她脖子上戴的蓝水晶项链,一直延伸而下,她身上粉色的连衣裙——正是三年前,他给然然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 当时,他特意邀請了世界首席设计师杰尔,为夏安然定制设计的。连衣裙上面镶嵌的每一颗水钻都有独特的浪漫意义,代表了他和夏安然相识的過往。 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這件礼物一直沒有送出去,然然就失踪了。 该死的是,他和乔锦安的婚礼,正好定在那年的情人节,亦是然然的生日。 “這件衣服,你不配穿!”他伸手,毫不客气的一把拽下那條蓝色水晶项链,一颗颗水晶啪嗒啪嗒的滚落在车厢内。 乔锦安躺在后车座上,震惊的看着顾景洲,几颗脱落珠线的水晶弹在了她的脸颊上,刺的她生疼—— 如同一双双无形的手,狠狠的掌掴着她。 顾景洲此时的表情,她再熟悉不過。她知道,他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 哐当一声,顾景洲关上车门,人绕到驾驶座,一脚踩上油门,黑色的宾利车疾驰而去。 车子在顾园停下,连车子都来不及停进车库,顾景洲拉着乔锦安的手,一路急速将她带进别墅。 一进门,他的手开始胡乱的撕扯她身上碍眼的连衣裙。 他不承认,這個女人穿着這身连衣裙,该死的和谐,该死的迷人! “顾景洲,你别碰我!這件衣服我不配穿,我自己会脱,不牢你动手。”乔锦安眼眶发红,用力的推拒开顾景洲,现在的顾景洲活像一個发狂的疯子! 她轻轻的揉了揉手腕处,因先前的拉拽,手腕上火辣辣一片。 “你知不知道這件衣服,本该穿在谁身上!”顾景洲歇斯底裡的怒吼,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情绪激动而隐隐暴出。 心裡的一根弦忽然崩断了,即使她再迟钝,也能猜到了,這是夏安然的衣服——周素丽的心還真够毒的! 明明知道,夏安然就是两人之间的死结,偏偏還把衣服给她穿上…… “我自己脱。” 她默默解开连衣裙的拉链,毫无顾忌衣裙下只穿着裹胸和底裤,当着顾景洲的面,将连衣裙褪下,衣裙顺势滑落在她的脚边。 曼妙的身姿,白皙的肌肤,一览无余。 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裡转来转去。她艰难的咽了咽喉咙,伸手准备去捡起衣服。“我会洗好,還给你的。” “不需要!你碰過的,然然已经不会再穿了,只不過是件垃圾了。”他绷紧俊颜,眉峰间挤出個川字。 伸出的手,滞在了半空中。乔锦安轻阖了下眼眸,一滴泪无声的滚落。 明明已经打算不爱了,明明已经打算要离婚了,心還是沒来由的痛了一下。 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的攥住,痛的令她无法呼吸。 她转過身去,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踩上楼。 顾景洲抬眸,远远的看着她。 原本高高挽起的头发,凌乱的垂下几束,金色的发丝散落在洁白的脖颈上。 裹胸和底裤都是纯白的颜色,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如同沐浴過牛奶般白皙光滑。 纤细修长的双腿,一前一后的向上迈,摩擦出美妙的弧度。 整個人美的仿佛是森林深处走出来的妖精—— 等到快要走到楼梯顶部的时候,乔锦安忽然顿住,回眸看向顾景洲,這一刻,她高高在上,犹如女王般的宣布,“顾景洲,我們离婚吧,真的,我放你自由,让你去找你的夏安然——” 结婚三年,他们争吵過无数次。刚结婚的时候,顾景洲每天都和她提离婚,甚至,时不时给她邮寄几份离婚协议书。 后来,她也提過几次离婚。 但两人一直沒有离成功過。 然而,這次,乔锦安是下了决心,才說出這句话的。 乔瑟瑟流产的事情,连衣裙的事情,這一桩桩,一件件,纵使她内心再强大,她也受够了! 她情愿独自去背负哥哥巨额的医药费,也不愿意再在這桩婚姻裡,悲哀的度日。 顾景洲怔怔的看着她,他几乎可以确定這次,這個女人是說真的了。 “我不同意!乔锦安,我說過了,离不离婚,绝不是你可以决定的!除非哪天我玩腻你了,不要你了,否则,你休想离婚!”他的心裡在冒火,宣示着他的愤怒,他的气恼。 心口的痛,在无限的扩散。即便這样的时候,這個男人吐出的话,還是那样的伤人。 乔锦安淡淡开口,“是因为爸和你的三月之期?你堂堂顾大少爷,我不相信,你真的在意爸的公司,以你的能力,一定時間内,造出三個顾氏集团都有可能!” 他直直的盯着她,顾氏,他确实不放在眼裡,但是当时,他是担心老头子会动然然。三年前,老头子就是用然然的性命威胁他,逼他娶乔锦安。 然而,现在,他清楚的知道,现在他不同意离婚,不是因为顾氏,也不是因为然然—— 他是习惯了和這個女人作对,天生抵触這個女人,她要离婚,他偏不同意。 “无论如何,想离婚,你做梦!”他嘲讽一笑,眼睛裡盛满了轻蔑,“你哥哥现在正在接受国际医生的治疗,如果一旦中止,连性命都保不住,你真的敢脱离顾家?” 听到他提到哥哥,乔锦安的双手條件反射的握紧,她激动的朝着他喊,“顾景洲,你想怎么羞辱我都可以,不许动我哥哥!” “這一切都取决于你——”他顿了顿,平淡的开口,“三月之期已经過了一個月了,還有两個月,你必须怀上孩子。” 乔锦安紧紧咬住下唇,一声不吭的转身跑上楼,砰的关上大门。 …… 天幕暗黑了下来。 乔锦安从房间裡走出来,整個别墅内,黑漆漆的,一室冷清。 顾景洲出去了? 正在這时,卧室的手机响了起来。這只手机昨天被丢在金鼎了,顾景洲今天派人又送回来了。 她退回房间,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微微一愣,接起。 “顾嫂子——”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不难分辨出,正是昨夜在金鼎的贺连城。 乔锦安沒有出声,踩着棉质的家居拖鞋,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手慵懒的撑在栏杆上,目光望向远方。 深秋的晚风徐徐的吹過,将她额前的流海轻轻吹散。 “顾嫂子,在忙呢?”见乔锦安沒出声,贺连城急了。 “你有什么事情嗎?”乔锦安的语气冷淡。对顾景洲的朋友,并沒有多少好感。 “昨天的事情,我有罪,特地和嫂子說声对不住!我抽我自己一巴掌,当做给嫂子赔不是!” 啪的一声,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還有别的事情嗎?”乔锦安问。 “顾嫂子,你看,你们夫妻每次吵架,都是我和老叶受罪,這次不又陪着老顾出来了,但是這回,還不准我們去玩女人的地方,這不是折磨我嗎?” “這次我不会過去。”乔锦安简明了断。 “不,嫂子,你误会了,我是想问问,你和老顾到底是有什么矛盾?老顾喝醉了,在這裡嚷着說,你說他对你不负责任?”他說后半句话的语气,暧昧的很。 夜裡,有些凉了。 她转過身,后背靠在栏杆上,“他不是对我不负责任,他是对……”乔锦安顿了顿,咬牙切齿,“他的行为,令另外一個女孩子,为他打了胎!” 說出這句话,她伸手摁断了电话。 然而,乔锦安的话,如同丢出了一個炸弹,贺连城完全呆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顾景洲,“老顾,你出去找女人,怎么不做好措施呢!啧啧,难怪顾嫂子說你不负责任了。” 坐在沙发上的顾景洲猛地睁开清明的眸子,寒眸凌冽的看向贺连城,“你說什么?” “什么?老顾又伤害了哪個无辜的少女?”叶庭兴奋的站了起来,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顾嫂子在电话裡,投诉你,让一個女孩子为你打了胎。”贺连城眉开眼笑的耸耸肩。 “打胎?”顾景洲眸子一亮,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沙发上起身,临出门时,道,“你们俩可以去任何一间会所消费,所有费用记在我名下。” 他掏出手机,拨通秘书andy的电话,“你现在给我调出昨天医院妇科室那一层所有的摄像头记录,找出乔锦安是陪谁进的妇科室。” 其实,他心裡已经基本推测那個人是谁了。只是,等到视频记录拿到,得以確認。 妄想让他背黑锅,太天真! 不到半小时,andy回执道,“总裁,乔……顾太太是陪乔瑟瑟去的妇科。”andy是個女人,她可以敏感的觉察到,总裁对乔锦安的态度不一样了。 “好。你再帮我调出一個月前,我办公室所有的监控,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事情。”顾景洲嗤笑一声,果然是那個乔瑟瑟! 也只有是乔瑟瑟怀孕了,乔锦安才会心甘情愿的替她去签字。 他现在开始有些期待了,当乔锦安知道,她被自己的亲生妹妹所欺骗,会是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