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动一步试试看 作者:未知 陆续从口袋裡拿出香烟,抽出一根递過去,“你的体能很好,几次测试下来,都是第一。” 沈鑫沒去接香烟,腰挺得笔直,“谢谢领导肯定。” 陆续讪讪收回手,把烟咬进嘴裡,“别一個一個领导,有人的时候陆队,沒人的时候叫陆续。” “陆队,纪律還是要守的。”沈鑫略一眯眼,委婉拒绝。 人家是空降部队,背后的身份惊人,不需要熬资历就能坐上一把手的位置。 他却是胡同裡长大的孩子,辛辛苦苦在队裡熬了十年,才爬上班长的位置。 身份不一样。 陆续见他油盐不进,微微有些头疼,“沈鑫,我今天了找你来是私事。” “宋年夕的事?”沈鑫立刻反问。 陆续抬了抬下巴,利落的下颔弧度线,给人一丝疏远而不可接近的陌生感。 “对,她很特别!” 他知道她是漂亮的,否则,那一晚上以后,也不会心心念念记着她,一次一次出手帮她。 虽然這裡面,有些难以启齿的私心,但他从来沒有对一個女人,這样的上心過。 更沒有一個女人,让他這样的挫败過。 昨天强吻她,是气极; 今天冷落她,是气還未消; 但心裡的感受,他自己很清楚。 早上那一趟,根本用不着他這個总队长出面,掐着点過来,其实就是为了看她一眼。 沈鑫早就觉得這两人之间有些不太一样的气场,他敛了神色,冷冷道:“陆大队,她再特别,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医生。” 所以,您玩得起,她玩不起,高抬贵手,别去招惹她。 陆续根本沒有想到沈鑫会說出這样一句话来,神情顿时冷了下来,有寒气从他周身涌出来。 沈鑫心中挺胸抬头,根本不怕,而是迎上他的锐眼。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迸出最强烈的火光,谁也沒有先退缩一步。 突然! 刺耳的警铃声响彻整個操场,与此同时,陆续口袋裡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太平南路路口新世界中心六楼,有疯子往下砸花盆,而且打算跳楼。” …… 楼上的疯子還在往下砸东西,几個轻伤的病人挣扎着爬到了墙角。 只有那個浑身是血的小伙子,以他的脑袋中为心绽开了深红的花。 宋年夕咬咬牙,趁着一個空档冲了過去。 “啊!” 躲在屋檐下的人们同时发出一声惊叫。那個女人疯了嗎,她不要命了! 宋年夕冲到伤者面前时,小伙子已经昏厥。 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颈动脉和脉搏,又看了看他的瞳孔,“快,快打120,他失血過多,已经休克了。” 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 “快叫救护车!”宋年夕吼得撕心裂肺。 有個学生模样的小姑娘远远的喊了一声,“姐姐,我已经打了,120說马上就来了。” “我打了110,119,小姑娘,你快点躲开啊,小心脑袋。” 一個白发老太太一边說,一边拼命的向宋年夕招手。 宋年夕沒去理她,低头检查伤口。 伤口很快被找到,在后脑勺的地方,尖锐的花盆碎片直直插入进去,血不停的往外涌。 真的要命,必须马上送进手术室做开颅手术。 “快躲开,那個神精病又往下砸东西了。”人群裡,也不知道谁大吼了一声。 宋年夕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往伤者身上一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的上半身。 “砰--” 花瓶在宋年夕的脚边炸开,离她的脚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周围的人看得心惊胆战。 而此刻。 消防队的车正停下来,陆续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恰好看到花盆掉下来的那一幕,脸色微微变了变。 那花盆再偏差一点点,就直接砸到人了! 随即他又抬头,用望远镜看了下五楼阳台上的人,冷静的发出指令。 “准备架气垫,升云梯,我過去看一下。” 正要开门,眼角的余光看到地上伏着人抬起了半边脸。 這一眼,陆续的脑袋剧烈一疼,像是被铁棍重重的敲了一下,满脑子嗡嗡嗡作响。 “妈的!” 他骂了句粗话,跳下车,飞奔過去。 宋年夕這会才感觉到后怕,脚不受控制的哆嗦着,上嘴唇和下嘴唇在打架,脸色惨白的像個鬼。 這样不行,必须把伤者挪到墙角处,不然等不到救护车业,他就被砸死了。 正要有所动作,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凝滞住了,有道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她的身上。 身体微微一颤,她抬起头,就猝不及防撞进了一双漆黑的夜空之中。 宋年夕又不可抑的颤了几下。 从未见過這样一双眼睛,像是浓墨一样,却明亮无比,如果忽略這眼中的滔天的怒火。 宋年夕仓皇的收回视线,“陆续,你快過来帮忙。” 陆续沒有动,就這么看着她。 如果說刚刚那一幕,是脑袋挨了一记闷棍,那么這一刻看到她,已经胸口被狠狠的插进了一把匕首。 她的胸前,手上,都是暗红色的血。 手无意识的握成拳头,竟有种想将她用力揉入骨血内的冲动。 陆续再难抑制,飞快的冲到她身边,一边钳住她的胳膊:“哪裡受伤了?” 宋年夕摇摇头:“我沒有受伤,是他身上的血,快帮我挪一下他。” “宋-年-夕!” 陆续用尽全力,从齿缝裡狠狠咬出三個字。 他真的想掐死她! 危险两個字,她知道不知道怎么写? “你還愣着干什么,快啊!”宋年夕见他不动,忍不住皱眉呵斥了一声。 陆续目光沉了沉,长臂一伸,大掌箍住了她的细腰。 宋年夕心一跳,男人结实的胸膛靠了過来,贴着她的后背。 继而,他单手将她抱了起来,从地上站起来,几個大步,就把人抱到安全的地方。 手松开,宋年夕下意识抬头,恰好他正低下头, 那一瞬间,两人的唇离得仅有一寸不到。她的睫毛,几乎要刷上发他的鼻尖。 “宋年夕,站在這裡不要动,你特么要敢动一步,试试看?” 說完,他转身走到伤者身边,双臂抄過他的身下,迅速的将他抱起来。 “动作慢一点,他的脑袋不能移动。”宋年夕的心被揪住,如果不是情况特殊,這個伤者根本不应该挪动。 陆续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却還是慢下脚步。就在這时,从天空又落下一只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