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你有资格嗎 作者:未知 沈鑫交待完就走了,沒让赫瑞文有反驳的机会。 赫瑞文看着他背影,舌尖动了动,几次三番想說些什么,搜肠刮肚也沒想好說什么,只好先打理自己。 他這边刚刮完胡子,那边沈鑫就码好了時間過来抱他。 把人抱起的时候,沈鑫沒有急着迈步,而是将目光来来回回的在他脸上看了個够。 赫瑞文被他看得都快起反应了,沒忍住开呛:“沈sir,你這是在用眼神调戏我嗎?” 沈鑫的喉咙轻轻的动了一下,半天红着脸憋出三個字:“瘦狠了。” “关你屁事!” 這句话整整齐齐地排赫瑞文的舌尖,临了,還是被他全咽了下去,他别過目光,收了“老不正经”的调调,淡淡道:“比起一個月前,我已经胖了很多。” 什么叫扎心? 這就是扎心! 沈鑫的心被他這一句话,扎成一個大窟窿,浑身上下沒有一处是好的。 他把赫瑞文在餐桌前放下,拿起粥,挤出一個像哭又像笑的笑容,“要我喂你嗎?” 這话从前都是赫瑞文的台词--沈sir,你把我折腾成這样,连個饭都不喂嗎? 赫瑞文扶了扶眼镜,很斯文的开口,“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来!” 沈鑫很听话的放下,“那,你多吃点。” 我操! 赫瑞文的斯文瞬间碎成渣渣:你這個棒槌,你让你放下,你就放下了,你特么的就不能脸皮厚一点,好好哄哄我! 下一秒,沈鑫奇迹般的把粥碗端起来,“算了,你伤了脚,還是我来喂你吧!” 赫瑞文眼前顿时炸开了一朵花,但他依旧老奸巨滑的装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沈sir,我残的是脚,不是手!” 沈鑫似乎沒听到這话,固执的将调羹递到他嘴边,眼神更透着倔强。 赫瑞文一個头,两個大。 在藏北公路驰骋的时候,他常常出神,原因是他总记不得沈鑫的脸,哪怕那张脸在他梦裡出现了十年,他依旧记不住。 能记住的,永远是那双黑澄的眼睛,如同此刻一样,透着倔强。 赫瑞文避過他的目光,一口咬上调羹,舌头一挑,松开,粥嚼进了嘴裡。 沈鑫看他吃了,勾唇笑起来,“我做的鸡蛋饼也挺香的,要不要尝尝?” 赫瑞文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要是說個不,這小子估计会一头撞死在墙上。 “尝尝吧!” 沈鑫用手掰了一点,放到他嘴边,赫瑞文咬下去的时候,故意透着坏,舌头在他指腹上轻轻舔了一下。 如他所愿,沈鑫从脖子红到脸。 赫瑞文還故意不让他好過,“啊,沈sir,你怎么脸红了!” 沈鑫深吸口气,冲他笑了一下,微笑无声,眼裡却全是温柔,能把人都溺毙在裡面。 赫瑞文无声的和他对视片刻,自己先虚心地避過了他的视线。 …… 早饭吃完,赫瑞文窝在沙发无所事事,沈鑫收拾厨房。 收拾完,沈鑫从玄关的衣架上摘下自己的大衣围巾,似乎要出门的样子。 赫瑞文眼角的余光看到,沒吱声,他就想看看這人会不会跑過来跟他說一声。 沈鑫来了,站在他面前,揉着他又长又乱的头发,温柔道:“我去超市买菜,今天咱们买老母鸡炖汤,再买條鱼清蒸,晚上吃面條,水果你想吃什么?” 赫瑞文五脏六腑瞬间被熨贴得舒舒服服,嘴上却哼哼道:“沈sir,你被一队除名了?” “我請假,十天,照顾你。” 赫瑞文心狂跳几下。 這时,沈鑫收回手,“累了先睡会,西藏回来的人,一般都会醉氧,毯子就在你脚后面,我很快就回来的,乖!” 游刃有余這個词,放在爱情裡,其实就是個假象。 很多时候,游刃有余只是阅尽千帆后,冷了,腻了,不动心了,无所谓了而已。 像赫瑞文這样的,惦记了一個人十年,還把人惦记沒的,会游刃有余嗎? 扯蛋! 虽然他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裡早就是沸反盈天。 屋裡沒有人,他拿出香烟,点燃,用力的吸一口,烟在肺部循环一周后,吐出来。 第五支烟抽完的时候,他心裡做出了一個决定。 …… 沈鑫回家,一股烟味扑面而来。 他脱掉外套和围巾,在厨房放下东西后,把阳台门拉开一道缝隙,“别抽烟了,我给你买了车厘子,挺甜的。” 赫瑞文沉默了一会,冷然:“沈鑫,你们已经分手了。” 沈鑫的表情似乎被窗外的冰天雪地给冻住,瞬间凝固。 赫瑞文這次沒有让步。 太平,是粉饰不来的。要么活,要么死,他赫少爷都能接受,唯独這青不提,白不提的闷葫芦摇,他不喜歡。 沈鑫张了张嘴,一時間心裡有千头万绪,却不知道从何說起。 催心挠肝似的煎熬了几分钟,他走到赫瑞文面前,在茶几上坐下来,一双漆黑寂寞的眼睛,深深看着他。 “這一個多月,你怎么過来的?” 赫瑞文简直想笑,“怎么過来的,从地狱裡爬上来的。” “我也一样!” 沈鑫僵硬的扯出一记笑,“白天想你,晚上想你,做梦還想你。” “早干什么去了?”赫瑞文的脸沉了下去,“想回头了是不?” 沈鑫的瞳孔急剧收缩,缄默地看着他。 “晚了!” 赫瑞文冷笑:“当你把我一個人扔下的时候,我就死心了。一個人死了心,再怎么捂也捂不回来。” 沈鑫紧紧的咬住牙关,感觉嘴裡都是血气,他就這么死死的盯着他看,一言不发。 赫瑞文实在受不了他這种眼神,扭過头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不走!”沈鑫一字一句咬出三個字。 “哟,从前我求你求不来,這会赶你赶不走?”赫瑞文气得把手裡的遥控器砸過去:“结束开始,都由你說了算嗎?” 沈鑫不闪不躲,硬生生挨了這一砸,胸口被砸出听着就疼的闷响。 可赫瑞文却還不满意,他奋力站起来,像疯了似的把人重重往下一按,按在茶几下,面沉似水的吼道:“是不是我很好欺负?” 說完,他自己眼眶先红了,“你有资格问我怎么過来的嗎?有嗎?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