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外松内紧
闵聪达其实也考虑到了事情闹大,然后自己被逼宫的可能性。
在美国三個月時間虽然尽情摆烂,但他并不是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去了解。
NBA的知识需要了解,美国社会的运行规律他也需要去了解,在一個地方生活肯定要了解這裡的环境和规则。
他总结了一下,觉得美国和国内很大一点不同,国内作为主体民族国家,舆论上是“外紧内松”,看似舆论禁区很多,但实际上很多话說了也就說了,不会過分追究。
而美国作为一個多民族,多种族的现代移民国家,舆论上是“外松内紧”,看上去言论自由什么都能說,实际上处处是雷区,一個不小心踩雷,說了不该說的话,不是一句道歉赔点钱就能過得去的。
闵聪达在發佈会上的言论是深思熟虑過的,不是闭着眼睛乱說话。
他基于三点考虑才敢大胆支持球员,和主流舆论作对,让舆论冲击快船,同时也给自己留余地。
第一点,2009年,美国社会对很多言论的敏感度還是比较低,包容度比较高。
第二点,暴力問題并不属于红线、底线問題,无法和种族言论、性别言论相提并论,美国本来就是一個尚武、暴力大国,枪支泛滥,谋杀率居高不下,打架斗殴实在是小問題。
第三点,闵聪达還是相信系统的力量!系统一定会保住他的。
所以,任凭外面舆论风雨飘摇,惊涛骇浪,闵聪达岿然不动,根本不惧。
面对记者们的采访,闵聪达坚决不改口,声称自己一定会支持球员,支持兰多夫、戴维斯。
上午闵聪达的记者会發佈,到了下午,“倒斯玛特”“倒快船”的声音已经从纽约奥林匹亚大厦NBA办公室总部传了出来。
大卫-斯特恩见逼迫斯特林无果,决定亲自来会一会這個倒霉的斯玛特,从选秀大会开始就给我整活儿,联盟给洛杉矶這個大城市一個状元签容易嘛?
就像1985年状元签给到纽约一样,当时纽约拿到状元签果断選擇了帕特裡克-尤因,都不带犹豫的。
难不成要联盟把状元签给步行者?让尤因去鸟不拉屎的玉米地打球,那样能创造多少经济价值?
快船這個状元签是一個道理,结果他竟然不选商业价值最高的格裡芬,把格裡芬漏给了灰熊队,让這個票房机器去了田纳西州。
斯特恩要被气疯,却又沒有任何办法,在他心裡已经将闵聪达定位成第二個斯特皮恩,以后說不定要给這家伙定一個“斯玛特條款”。
上次夏季联赛2000美元的罚款看样子是一点沒长记性。
新赛季還沒看开始呢,你又给我整活,可找到机会治一治你了。
斯特恩决定给闵聪达打了個电话,联盟总裁要亲自敲打一下這個家伙,他让秘书拨通了快船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
一分钟過后,秘书道:“他不在办公室!秘书說他半個小时前就回家了。”
一看時間下午四点,這家伙三点半就直接回家了?
看样子传言沒說错,他不仅自己迟到早退,還不准快船工作人员加班。
斯特恩是個工作狂,在联盟总裁席位上兢兢业业二十多年,三点半就下班這点在他看来完全不能允许!
“打他的手机,给我找到他!”
過了一分钟,秘书回道:“正在通话中。”
“……”
斯特恩几乎要吐血,這個人到底在干什么!這個时候還一直在打电话?
此时,闵聪达正在家裡躺在床上和达达裡奥通电话呢,昨天他们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达达裡奥在电视上看到了快船队的新闻發佈会,就给闵聪达打了個电话询问具体情况。
“如果你需要律师的协助,我可以找我爸爸帮忙,他有很多好的律师资源。”
达达裡奥的父母都是知名律师,在“律师治国”的美国,這可是权势的代表。
闵聪达心中一暖,被人关心,尤其是大美女关心的感觉可真好。
达达裡奥沒有评判闵聪达的言论是好是坏,而是直接问需不需要帮助,真正对伱好的人才会這样,而不是上来把你批判一番,好话能說一堆,好事一件不做。
“不不,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只是說了自己该說的话,這是個言论自由的国度不是嗎?”
达达裡奥沒有争辩,她对政治、舆论之类的东西一向不感兴趣,她只是担心闵聪达。
听到闵聪达自信的声音,达达裡奥就放心了,两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来。
闵聪达其实不太会和异性聊天,但架不住达达裡奥主动,她起一個话头,闵聪达跟着說点什么,倒是聊的有来有回。
聊了好一会儿,闵聪达才注意到,手机上刚刚有個来电提醒,看号码应该是纽约打来的,有可能是联盟办公室的人。
于是闵聪达对达达裡奥說:“安娜,应该是联盟办公室有人找我,我要回一個电话過去。”
达达裡奥聊得正起劲,刚进入状态,最近這段時間拍完《波西-杰克逊》是她休息的阶段,沒什么事做,肚子裡有好多话想和人說。
正因为闵聪达不怎么会聊天,反而是很好的倾听者,突然被打断让她有些不舍,又沒有办法。
“好吧,斯玛特,那…那下次和你打电话我們再聊?”
“当然可以,我沒什么朋友的,你随时可以电话我。”
“OK,那你去忙吧。”
刚挂掉电话,立刻一個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是一個手机号码,闵聪达接通。
“哈喽,是谁?”
“我是大卫!”
“嗯?不认识,再见。”
闵聪达一下子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面对陌生号码闵聪达第一反应就是诈骗,而且美国這边一般情况下公事交流,都是让秘书帮忙接通,表明身份后正主才正式通话。
這样做主要是为了避免接通电话后发现不认识对方,或者這通电话自己并不想接却又不好挂掉的尴尬。
闵聪达做了三個月的总经理,对這套规矩慢慢也习惯了,所以看到号码是陌生的,对面也不說是NBA办公室的秘书,就直接不认识挂了。
挂掉之后闵聪达才反应過来,“嗯?大卫?NBA有谁叫大卫的?难道是斯特恩总裁?”
“不可能,斯特恩怎么可能用手机给我打电话呢?我還是给总裁办公室回個电话吧。”
而此时在纽约奥林匹亚大厦,NBA总部的总裁办公室,斯特恩听着电话裡的嘟嘟声,血压已经在狂飙,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這個东西就竟然說不认识,把我电话给挂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一定要开掉他!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斯特恩大声道。
副总裁亚当-席尔瓦探头探脑打开门,他听出斯特恩声音暴躁,显然心情非常不好。
“什么事!进来吧亚当!”斯特恩冲着亚当-席尔瓦吼道,席尔瓦作为副总裁主要负责媒体、舆论這一块,不知道他有带来什么坏消息。
席尔瓦小心翼翼来到斯特恩的办公桌前,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這是什么?斯玛特的辞职报告嗎?”
“不是。”席尔瓦摇头,道:“這是昨晚快船球员斗殴事件,洛杉矶警局给出的媒体通报,刚出的。”
“這么快就有结果了?”
“因为事情较为特殊,所以警局给了特别通报。”
斯特恩拿起文件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他摘下眼镜,叹了口气,道:“准备召开一下新闻發佈会……快船和马卡比的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晚上七点,還有…還有不到两個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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