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6章 一場混亂
劉永銘沒有多言,帶着這一行人便出了後門,向着那所大院子的正門而去。
那大院正門前,此時正有一名衙役大力地扣着門。
他只是扣門,並沒有說話。
院子裏傳出門子的聲音:“這麼快就送完信回來了?這敲門聲也不對吧?外面的是誰呀?都這麼晚了!”
這裏是人家的“總舵”、落腳點,這樣的地方都會有特定的敲門方式與接頭方式來辨別敵我。
只是長期的安逸與安全,讓門子有些沒反應過來。
即使他發現了敲門聲的節奏與往常是不一樣的,但他也沒往壞的方面去想。
正所謂,生於安逸,死於安樂,即是如此。
門子取下門槓,輕輕地將大門打開一條縫來。
他剛想着對外面的人問那麼幾句話之時,門前的衙役已經一腳將那道門給踹開了。
而後埋伏在一邊的數名衙役,蜂涌而入。
其實這個落腳點的安全措施還是做得很不錯的。
在大門的後面其實還有一道鐵鏈,鐵鏈可以栓在兩扇門上。
即使門後的門子將門槓取下後,打開一個門縫,因爲下面還有有鐵鏈的拴着,外面的人想破門而入還是十分不容易的。
只是這個門子一早就將這道防禦措施給忘了,根本就沒把鐵鏈栓上。
門子剛叫出一聲出來,就被衙役們給控制住了。
這倒也不是劉永銘指揮得好。
而是榆林府這邊衙役的素質與業務能力就是這麼高。
這些衙役好一些是從徵北大營因傷或是別的原因退下來的。
他們有一些是因爲捨不得徵北大營的軍旅生涯,有一些是因爲退役以後,徵北大營那邊就近給安排工作,好讓他們有一個生計,所以就在榆林城裏留了下來。
所以這些衙役的專業素質都是是不容置質的。
最主要的是,由於榆林地處於邊境,平日裏這裏的衙役原本就會擔當着稽查走私與抓捕強盜的工作,做起這樣突防緝拿的活就顯得十分順手。
門子被控制住以後,那些衙役如蜂羣一般就涌入了小院裏。
劉永銘沒等衙役們完全控制住院子裏頭的情況便提着長袍下襬走進院子裏。
他左右環視了一下,馬上分辨出了這是一個二進院的院子,也就是說後面一定還有一個大院。
前院無非是大堂與左右廂房。
衙役們闖入以後,一道道門都被踹開,從裏頭抓出了幾名“屬犯”出來。
但在抓捕這些人的過程中並沒有發生打鬥。
按劉永銘之前的判斷,這個落腳點裏應該是有許多“死士”存在的。
但現在並沒有發生什麼打鬥,更沒有出現死士自盡的事情,可見前院的應該只是外圍人員,或者乾脆就是什麼都不懂的普通僕從。
劉永銘見此情況也沒有多想,馬上就向着後院方向闖了進去。
因爲一般情況下主人臥室即在後院之中。
劉永銘徑直地來到後院之時,前頭闖入的衙役早在個個房間裏開始搜索,甚至與房間裏的人發生了衝突。
一時間,喊殺聲便傳了起來。
劉永銘搖了搖頭,此時他有些想念起了羅信雄來。
這個活若是由羅信雄來做,沒有一個人有機會能叫出一聲出來。
即是院子裏有部份人已經被驚醒,並且開始撕殺拼鬥,那麼一場混亂也就在所難免了。
鍾正鳴領着一隊手裏拿着兵器的衙役守在劉永銘的身邊。
劉永銘只是着向主人的臥室而去,別的他都不理會。
而水玲瓏看着附近的衙役們與人打將起來,也沒有上前幫忙,只是呆在劉永銘的身邊,準備好了隨時保護劉永銘。
而張元潮卻是有些膽怯地躲在劉永銘的身後,怕被什麼人給偷襲了。
巴特爾此時顯得十分緊張。
他不是害怕撕殺,而是擔心公主會有危險!
劉永銘一邊走一邊吩咐道:“張使,你讓巴特爾幫一下忙,快些把這裏收拾了!他爲了救阿琪瑪公主是很樂意幫這個忙的。你就呆在他的身邊,隨時聽爺我命令。”
“是。”
張元潮應了一聲,與巴特爾說了兩句話。
那巴特爾突然整個人都精神了起起,向着抵抗那些人就衝了過去。
巴特爾是典型的蒙人漢子,臂力之重絕非一般常人能受得住的。
他一招一個,沒幾下就放倒了十數人,那而些被放倒的人馬上就被衙役地控制了起來。
巴特爾嘴裏大嚷大叫着,好像是在問那些人一些什麼話,可那些人又哪裏能聽得懂巴特爾在叫些什麼。
這還好劉永銘早有先見之明,將張元潮給帶來了。
張元潮一個接着一個的幫着巴特爾問話:“阿琪瑪公主在哪?有誰看到阿琪瑪公主了?”
但好似他的問話就沒有得到一個準備的回答。
劉永銘此時卻是沒有理會這些,他向着後院大廳堂的側邊便走了進去。
按照一般的房屋格局,他現在即是向着主人主臥而去。
當劉永銘走到最深處之時,主家臥室終於呈現在了劉永銘的面前。
這裏也是後院裏唯一一處亮着燈火的房間。
房間的房門是關着的,這讓劉永銘皺起了眉頭來。
當鍾正鳴帶的衙役闖進到這所大院,且又因緝拿這裏的人而引發了混亂之時,這間房間的主人或是聽到,或是有人向他彙報,總之他不可能不知道此時外面的情形。
如果房間的主人驚覺而逃,那麼誰還會花時間去關好房門再逃走呢?
不管如何,這間薛定諤的房間就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主人家還在房間裏面,第二種是裏頭原本就沒有人。
當劉永銘想要推門而入之時,那水玲瓏卻欄在了劉永銘的身前。
劉永銘只得向着側邊走了幾步。
水玲瓏側着身子站在門的側邊上,而後用劍鞘重重地砸開了房門。
一道光亮馬上從門口照了出來。
水玲瓏這麼做是防止裏面有人暗算自己,曹玟當初就是因爲沒有水玲瓏的防範之心,所以纔會中了一箭。
可見水玲瓏的江湖經驗是有多少豐富了。
水玲瓏見得沒有弓矢飛出,裏面也沒有任何響動,她藉着轉錯身子的同時,將寶劍從劍鞘裏抽了出來。
水玲瓏的動作一氣哈成,沒有辦點拖拉,一腳將房門完全踹開以後,提着自己的古劍便向房間裏衝了進去。
幾名衙役跟隨在她的身後也一併殺了進去。
劉永銘卻是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外向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轉過身,背對起了房門。
他有這個動作是因爲他已經料定房間裏沒有人了。
劉永銘向着左右張望觀察着的時候,水玲瓏已經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爺,房間裏沒人!”
“知道了。”
劉永銘說完以後,皺起眉頭冥思苦想起來。
此時,一名衙役從前院跑了過來,來到鍾正鳴的身向鍾正鳴耳語了幾句。
那鍾正鳴馬上亮起了嬰孩般的笑容出來。
他轉身來到劉永銘身邊,高興地說血道:“六爺、六爺!有所發現!”
“什麼發現?”劉永銘問。
鍾正鳴開心地說:“左廂房那裏發現了幾箱銀子,粗算可能有三四千兩呢!右廂房那裏還有一些貨物,且都是違禁之物呀!這裏分明是個走私的窩點!”
劉永銘板着臉說道:“本王不是來這裏稽私的!找人!一定要將公主與其侍女找出來!”
劉永銘話一說完,一名衙差從主人臥室裏匆匆走了出來,他出來之時手上還捧着一個小盒子。
這種盒子一般來說都是用來收納以往的信件的。
那衙役來到劉永銘身邊說道:“六爺,有發現!”
“我不是你上官!”劉永銘沒好氣地應了一句。
衙役只得將手裏的東西向鍾正鳴遞送上去:“鍾宣撫,有大發現,您看這個!”
鍾正鳴看了看那一箱的信件,隨機從裏頭拿了一封出來。
因爲是以前的信,都是之前主人家看過的,所以封信根本就沒有封口,鍾正鳴很輕易地就將裏面的信紙拿了出來。
他只看了一眼,兩隻眼睛馬上就瞪了起來!
鍾正鳴心中有些慌忙地說:“六爺!這、這是個細作的落腳點呀!這些信……這是他們往來的信件呀!”
劉永銘冷笑一聲說道:“真正的細作是閱完即焚的,不可能會有任何信件留下來。有信件只可能是兩種情況,第一種是故意要讓別人發現。但這個落腳點十分隱祕,而且從本王剛踏進這個院子時就發現,這是一個長久的落腳點、聯絡點,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將這處落腳點給賣出來。所以故意讓人發現這些信件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鍾正鳴問道:“那第二種可能呢?”
“第二種可能是這些信件本來就是他想要收集的消息。”
“什麼?這不就是他們內部的東西嗎?他們還收集這些做甚?”ωω
“只能說明這裏的主人家其實有兩個身份。而這兩個身份正好本王都知道。一個是燕子,一個是齊國細作。他們雖都是齊國那邊的組織,卻不是同一夥人。燕子的身份更加神祕,更加隱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