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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6章 往好了想

作者:白头愚翁
齐公子看了看那两张东西,也不再說别的,自己的性命就在对方的手上抓着,他還能如何。

  他只得伏下身子,也在药箱上的纸张裡写上了名字。

  “用印呀!”

  齐公子十分无奈,只得从怀中拿出玉印,在纸张上印了下去。

  刘永铭转头看着杨真說道:“麻烦耶律嫡太子当個保人,也在上面用印吧!”

  這還是刘永铭第一次称呼杨真为耶律太子,言外之意是,刘永铭這個汉国的秦王在明面上认下了杨真的耶律嫡太子的身份。

  刘永铭就這么一句话,让杨真的心裡高兴了好一会儿。

  他看了看纸上空着的见证人的一栏,轻笑了一下,而后也在上面签下了字去。

  但杨真沒有就此停下,而是从怀中又拿出了一枚玉印来。

  不管是皇帝還是王爷都是会有各种各样印的,每個场合的不同,用的印自然也是不同的。

  比如在书画上用的印就与会财上用的是不同的,下命令所用的印与祭祀时在黄纸符文上所留下的印也是不一样的。

  皇帝的印更是复杂,所以会有一個掌印太临专门掌管用印。

  不管如何,传国玉玺是不会用在圣旨上的。

  刘永铭与齐公子张昌龄拿的印都是自己的私印。

  而杨真拿出来的却是真正的契丹国玉玺,就是刘永铭给他的那一枚。

  杨真得意地微笑一声,而后将自己的契丹国玺印在了上面。

  這块玺印明显就比刘永铭与齐公子的印大了许多。

  现场并沒有印泥,可见那杨真得了契丹国玉玺以后是试用過的,所以在上面才能残留下了印泥,所以才能在這两张纸上盖上印来。

  杨真笑道:“我原本是個道士,即不是华山派的财会更不是掌教,身上的凭证只有一渡牒,并沒有私印。即是要签契,我能使的只有這块契丹国玺了,二位不会介意吧?”

  杨真這哪裡是在用印,他明分就是在彰显自己的身份。

  刘永铭笑问道:“契丹嫡太子,本王能不能问一问,我是让你在保人一栏裡用印的,你为何在见证人一行裡写名盖印呢?你刚刚可是一直說要保齐公子的!”

  杨真笑道:“我自是可以保他的命,但保不了秦王您从中作祟呀!我对契约這种东西并不熟悉,列沒签過什么契,而你却是個十分会做生意的人精,万一您无法去到齐国,拿不到银子,难不成還得找我来要么?”

  “你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也得能找得着你呀!這两份东西本就是我的一個玩笑,又不会真出什么事!”

  “這可不是玩笑!你的心思我自是明白。你汉国若是能打得過齐国,你必然亲自去到厉城向齐公子索要這笔银子。当然了,你定不是为了银子,而是为了羞辱齐国人,甚至你還会要走他的妻室呢!”

  杨真說完看着那被拆穿的刘永铭接着說:“你是未雨绸缪之人,不会把什么都往好了想,有时你更会算计自己失败了以后该怎么办,所以你定是想過万一汉国打不過齐国之事!”

  陈知节明白了杨真的话,但他却是不开口。

  杨真继续說:“到那时,你定会拿着這份东西来契丹找我,要不然让我给你這些银子,让我在契丹族人面前颜面扫地,要不然让我帮你去齐国要银子,届时我是不是還得派兵助你攻打齐国呢?”

  “契丹太子玩笑了!”

  杨真摇头笑道:“一点也不玩笑!這种事情你是能做得出来的!但齐公子与我已有所协议。我若是有幸而成帝业,无论如何都不会南下!所以,我若是個保人,這裡头最为难的便就是我了。既然不能做保人,那我也只能免强做一個见证人了!不過我也很好奇呀,秦王殿下若是想让我当這個保人,那這個见证人又是谁来当呢?”

  刘永铭转头向着那丰不收看了過去。

  众人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了鸠摩罗。

  刘永铭大声叫道:“二位即是分不出胜负就不必再斗了吧?鸠摩罗活佛,你就算是打赢了丰不收又能如何?你也不使剑,更不在乎在中原江湖人心中的名声,与他夺那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沒有什么意义吧?齐公子的性命现在即在本王的手上,你们若是真斗了個两败惧伤,早不是被我所乘?不如与丰先生休战吧!”

  刘永铭這么說其实是给了鸠摩罗极大的面子。

  因为鸠摩罗的此时的招式已经使老了,现在丰不收要等的就是鸠摩罗的一個破绽。

  只要破绽一露,那么丰不收就会了结了鸠摩罗的性命。

  那鸠摩罗虽然内功深厚,但与丰不收交手实实在在是落着下峰,被人压着打。

  他自己也知道若是不停手,最后落败也是难免的。

  既然此时刘永铭给了自己一個台阶下,那鸠摩罗自然是不想再打下去了。

  只见得鸠摩罗将手中的袈裟向前一甩,而后分掌左右齐出,借着袈裟的掩护,逼退了丰不收几步。

  而后,他将袈裟一收,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使得二人分开了一段距离。

  此时若是丰不收依旧還要打下去,他只要一剑刺出,二人必定又得打在一起。

  毕竟鸠摩罗的轻功并不会比丰不收高明多少。

  但丰不收也是给了他面子,在后退之后,将那鱼肠剑反手一握,藏在了背后,而后立在原地不动,转向着刘永铭的方向看去。

  他看的好似又不是刘永铭,更像是在看刘永铭身后的薛璇玑。

  鸠摩罗离了战圈,向着齐公子而去。

  丰不收便也跟了上去,但他的脚步不紧不慢,始终与对方保持着五步的距离。

  刘永铭的位置边上会武功的就只有他与太穹真人。

  而刚刚太穹真人是在假打,丰不收自然也是能看得出来,所以丰不收是十分放心刘永铭的安全的。

  但鸠摩罗要是走過去,而自己又不在身边,万一鸠摩罗向刘永铭发难,那结果又是另一回事了。

  为了牵制鸠摩罗的举动,丰不收便也跟了上去。

  当鸠摩罗站住脚的时候,丰不收即在他的五步之处。

  刘永铭见得鸠摩罗過来,拱手說道:“本王与齐公子刚刚立了一個契!”

  “本座在一边都听到了!”

  “我想請活佛做個保人,可以么?”

  “保人?”

  刘永铭笑道:“你可别說你不知道怎么写條欠呀?别让我将你番人的那些事情都给你翻出来,那样极不好看!”

  鸠摩罗言道:“我只是不清楚秦王殿下的意思!”

  刘永铭乐道:“你们番和尚在番地可不只是和尚呀,你们也管着地方的一方百姓呢!与官长其实无异。你为何老想着要一個正名,還不是因为权势嗎?在番地做活佛,可比番王低不了多少,甚至有时番王還得听你的呢!但這土地上的营收可就……”

  番地与汉地是有区别的,番地是农奴制,番地的农民其实并沒有人身自由,与奴力其实并沒有什么区别,但他们的正式身份還是农民。

  這一切的果因是因为一纸契约。

  那张契约即是卖身契,更是高利贷。

  而且是祖孙相传的高利货,這一辈子還不起下一辈子再還,生生世世就注定了命运。

  古代番人想要改变命运唯一的途径就是下辈子投胎时别投到农奴的家中,所以那些农奴比何任人都還要信佛。

  若不是新时代的来临,他们的命运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对于如何签下银贷欠條契约,喇嘛活佛们其实比刘永铭還要在行。

  之前刘永铭說到鸠摩罗這個活佛之时,就向在场的人科普了金瓶掣签,用来羞辱鸠摩罗。

  此时刘永铭又提到番地的土地与农民,在鸠摩罗的心中已经知道刘永铭是知道番地农民的情况的。

  鸠摩罗不想再在众人面前受辱,特别是不想让齐公子知道番人的营收即是以這种方式赚得的,所以就不想让刘永铭再說下去。

  鸠摩罗连忙插嘴问道:“本座的意思是,不明白秦王殿下为何让本座来做這個保人?”

  刘永铭笑道:“如此說来,你不想保齐公子了?即是這般,那你就站在一边去吧,即使我杀了他,你也不得出手!”

  “不不不!秦王殿下……殿下的口舌的确是厉害,本座汉话不行,实在是說不過你。只是我无有资格来做這個保人呀,您刚刚也說了,我這個佛活可是得位不正的呀!”

  鸠摩罗居然用刚刚關於“得位”的话题将刘永铭给怼了回去。

  刘永铭并沒有生气,而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鸠摩罗问:“殿下何故发笑呀?”

  刘永铭应道:“活佛這么怕做保人么?如此說来,你是料定了本王取不回這個银子?”

  “汉国地处关中,齐国立于中原。不管是人口、财富、钱粮,齐国国力都是胜于汉国的。即使汉国侥幸胜過一仗,那也未必能与齐国久战于野。汉国人是打不进厉城的。所以這個保人……”

  “活佛呀活佛!你觉得我会带兵入番而向你讨要齐公子欠下的這些银子嗎?征西将军府那边就够我們汉国喝一壶的了,我們实在是对番地无能为力了呀!我让你做保,其实对你是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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