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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河道提督

作者:白头愚翁
易光憨态可掬得笑道:“是臣的一個酒友写的,名叫厉舒才。他說我只要将這道奏疏当堂奏上,必然会升官发财。臣在京中也捞不着什么战功,就想求皇上给我点赏而已。”

  刘塬将厉舒才三個字在脑子裡過了一遍,然后才說道:“朕怎么觉得這名字這么耳熟呢?”

  曹岳在一边提醒道:“上一科的进士第十一名。”

  经曹岳提醒,刘塬马上就想了起来,他笑道:“想起来了,此子文章极好,只是戾气颇重,言词激烈,朕将他名次排在十名开外,让他进户部历练去了,他還在观政吧?户部?”

  户部尚书丁成儒应道:“因其见解独道,善分章而论,且非奇谈,能完善章法,故已表荐其优,吏部甄选之后,已是户部郎中了。”

  户部尚书丁成儒的意思是,谁都能指出行政上的瑕疵或是弊端,但能拿出一個合理办法的却沒有几個。

  而厉舒才正是那個即能看透弊端又能拿出办法来的人。早就被自己举荐,且皇帝首肯過,现在已经是五品的郎中了。

  汉国一般举子中了进士以后,如果外放在到地方做县令是七品,到翰林院做官是六品,到六部观政沒品。

  因为观政是试用期,過了试用期,在六部留任最多也是授個六品的主事。

  而厉舒才却是实打实的授了一個五品的郎中。

  其实厉舒才被授五品郎中也不是意外,這裡面還有别的原因的。

  因为户部裡几乎全是太子党,李裕像是钉子一样钉在太子党的铁板上,拔都拔不掉。

  太子党不希望再出一個能力出众的钉子,于是丁成儒就保荐了厉舒才,用官位来笼络他。

  但厉舒才這人好与人争嘴,谁也不服,所以丁成儒及魏文政对他也沒有太好的办法。

  刘塬疑道:“厉爱卿即已是郎中,那也有上奏之权呀,何故托易爱卿而奏?”

  易光笑道:“不是他托我上奏的,是我們一起喝酒,我与他打赌来着。”

  刘塬含蓄得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户部尚书丁成儒。ωω

  那丁成儒被刘塬的這一眼看得有一些紧张了起来。

  刘永铭暗暗偷笑,這裡面明显有事!

  八皇子刘永键又有一些不明白了,他轻轻得拉了拉刘永铭的袖子,悄声问道:“六哥,這又是怎么了?好像有一些不对劲?”

  刘永铭捂着嘴轻声答道:“看父皇的表情,這道奏折写的一定不一般!听太子說過,父皇之前下了旨让户部众臣工议盐引代酬,显然之前那些奏折沒能传入父皇的法眼。可這道奏疏還要让易老粗過一手!你說這是怎么一回事呢?”

  八皇子刘永键想了想,细声說道:“难不成丁尚书故意排挤那個人,不想让他在父皇面前出头?所以根本沒在父皇面前說過此人与其意见?可他为什么又要保荐那個人呢?”

  刘永铭笑道:“要不是那個人身上有刺,不好拉拢,丁成儒会去以官位相诱而保荐他么?”

  刘永键又道:“就算是這样,那個姓厉的自己也可以单独上书,他有上奏之权呀!”

  “让别人奏這道疏,比自己上奏更好!”

  刘永键吸了口气,小声得說:“說是上奏解困,实则是在弹劾户部的某人!”

  “八弟你最是聪明,一点就能透。”

  刘永键說道:“上一科会试的主考官是礼部尚书陆预。如此說来那個姓厉的在观政的时候就很可能入了四爷党!那他今日之举是四哥授意的?”

  刘永键說着,偷偷得斜眼看向了只离几步远的四皇子。

  刘永铭暗笑着說:“是不是四爷党不好說,但应该不是四哥授意的,他的胆量還不足以和太子党去叫板。四哥沒有御人之术,手下的人一人一個想法,谷从秋和陆预一個帮太子党一個帮大爷党就能看得出来了。就算姓厉的是四爷党,他做出這样的事情来也不奇怪。”

  刘永键点了点头,好似明白了一些。

  丁成儒此时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得說道:“启奏皇上,那厉舒才仗以才高,对同僚非鄙必蔑,于户部被同僚所弃,户部议事之时,他言语激烈,被臣赶出了议事厅,故臣之奏疏,未有其意见。”

  刘塬好像不太想听這個借口,他问道:“厉爱卿因此事与何人争吵過?”

  刘塬也不问什么事,就只问跟什么人吵,真就有一些韵味了。

  丁成儒犹豫了一下,說道:“户部侍郎魏文政。”

  刘塬压着火說道:“丁爱卿为朕荐贤,吏部也能破格提拔能吏,魏爱卿何以妒贤嫉能?”

  刘塬一提到魏文政,兵部侍郎宋宪心中一咯噔,看了刘永铭一眼。

  刘永铭目光中诡异的眼神一瞬逝,好像就是给宋宪看自己這种眼神的。

  “臣魏文政有本要奏。”

  “你且辨来!”

  “那厉舒才视才傲物……”

  “行了!朕只问你,他可曾与你议過相关章程。”

  “议、议過。”

  “他所言之章法规條是无知之言還是虚妄之词?”

  “皆……皆非也。”

  “何故不用其言而与之为争?”

  “其人……”

  刘塬明显有些生气了:“为官当以才显,不显才者即庸官也。即已显才,若不能尽用,乃朕之過也!”

  众朝臣一听皇帝在认错,立马齐声說道:“臣等无能,非皇上之過!”

  曹岳也接着說道:“皇上万民之表率,不可对已過苛。若如此,臣子、百姓当不知所措也。”

  刘塬沒理曹岳,而是对魏文政问道:“魏爱卿当初是以治河为功入朝的吧?”

  魏文政支支吾吾得应道:“正、正是。”

  魏文政在水利上十分在行,他原本应该去工部的。

  但管理着工部的五爷党不想太子党进来参一脚,于是极力反对。皇帝也担心太子党的手伸得太长,以后不好驾驭,于是便安排进了原本就是由太子党把持的户部裡。

  刘塬說道:“這几年朕对黄河之治理,不甚满意。魏爱卿当为朕分忧呀!”

  “臣……臣,尊旨。”

  “吏部!”

  “臣吏部尚书程管炜奉诣听宣。”

  刘塬问道:“河道可有出缺?”

  程管炜应道:“并无出缺。”

  刘塬又道:“工部卫爱卿是否還兼着河道提督?”

  刘塬口中的工部卫爱卿指的是工部侍郎卫科。

  程管炜应道:“工部侍郎兼任河道提督,或是河道提督挂工部侍郎衔,乃是旧例。”

  刘塬說道:“工部事务繁忙,卫爱卿還是专职于工部吧。让魏爱卿去河道。河道提督也是四品,不算委屈。魏爱卿,等治好了河道回来,朕再赏你吧!”

  “谢主隆恩。”魏文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磕头。

  现在除了磕头谢恩,他好像沒有其它的办法。

  刘塬又道:“既然魏爱卿去了河道,那户部侍郎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吏部,推薦一人吧!”

  程管炜又应道:“翰林学士屠之佑可以为之。”

  刘塬大手一挥,笑道:“此子学识博杂,且颇有见地。朕留在身边常以所询,如今却是离不得了。再荐一人吧。”

  刘塬這话說的有些门道,屠之佑是博学,但他也只能纸上谈兵,不合适做具体的事情。

  但刘塬不能在朝堂上直接說這样的话,他要是直接說了,太子继位以后他就不能再用這個人做实事了,用了就叫“违先帝遗志。”

  所以刘塬只能以這种說辞不让屠之佑进户部。

  程管炜是大爷党,他能推薦旁人的情况下,是不会推太子党人的。

  而此时程管炜从皇帝的口中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程管炜马上說道:“历郎中即有此才学,不如破格而用。”

  刘塬微微一笑,道:“正合朕意,就照此办吧。”

  礼部尚书陆预一听就急了,他连忙說道:“皇上三思!此子刚入户部不久,并无资历,虽能具章法,却不知其是否为能吏,不如屠待诏甚矣!五品郎中而越迁四品侍郎,此必生其之骄,与布政不利!”

  其实最担心户部生变的应该是太子党,有一個李裕已经让他们很头痛了,要不然也不会发生现在的那些事情。

  太子党沒马上站出来反对是因为谁都能看得出来,魏文政是被皇帝有意撸下去的。

  皇帝的意志他们哪裡敢反对。要是再說点什么,就会被皇帝厌恶,将来怕是沒什么升迁的机会了。

  陆预是礼部尚书,最是讲究排资论辈。

  别看大汉国千万人口,三年就出那么几十個进士,這些人可有许多人還在候选等官呢。

  行政上必须按工作经验来进行升迁,经验不足资历不够,遇事处置将会有所失误。

  凡是能迁升进朝堂裡的官,撇开派系不說,只說能力的话,他们可都是沒犯過原则性错误的!

  刘塬听得陆预的话,拿眼角瞟了刘永铭一眼。

  刘塬原本叫刘永铭来上朝为的是通過盐引代酬之事,其一是因为這個时策源于刘永铭的一句话,他也想听听刘永铭的意思。

  其二是因为刘塬知道這個时策是想要通過朝议是有一些难的,毕竟它的弊病摆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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