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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禁足反醒

作者:白头愚翁
陆预說道:“他的为人本堂還是很清楚的,他主修的是《礼》,虽然之前沒有什么交情,但也算不上撕破脸,就是想问问陇西县裡面到底什么事!有些东西在朝裡不是太好說话,人也多嘴也杂……”

  刘永铭摇了摇头,說道:“你不会为了此事专门請他吃饭的!要不然陇西县事发之时你就已经請了……哦!”

  刘永铭好似明白了,他說道:“今年礼部的预算還沒拨下来吧?礼部着急着银子用?這也不对呀!预算是归李裕管,但银子最终還是丁尚书来拨的呀,他才是出纳呀。不会是今年的预算還沒审计出来吧?按惯例去年秋税之后就应该开始算了吧?”

  陆预白了刘永铭一眼,气道:“就属你是人精!”

  陆预說着甩开刘永铭便向前而去。

  刘永铭正要去追,正此时,御前侍中卓英走了過来,說道:“六爷,您怎么還在這呢。皇上快到延英殿了,要是看不到您……”

  “行了行了。着什么急呀!能晚一点就晚一点,還真上赶子去挨骂呀?”

  …………………

  延英殿之内。

  皇帝御案之上放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皇帝刘塬坐在御案前,一边看着内阁夹在奏疏裡的拟條,一边在奏疏上书写着什么。

  刘永铭站在一边打着哈欠,而五皇子刘永钧则十分不安得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刘塬。

  而内务府总管丁虚则是低着头,只看地板。

  刘塬在批了一会儿奏疏之后,才将手上的笔放了下来。

  他看了看在场的三個人,說道:“丁爱卿,你先回去吧。”

  自丁虚进了延英殿,只一味得“罚站”,皇帝可什么话都沒对自己說起,在站了许久之后就赶自己走?

  丁虚心裡发虚,但想了想,马上明白了皇帝的用意,礼节性得伏首作揖之后,便告退了下去。

  丁虚本身并沒有大错,要是有错也是在五皇子刘永钧的身上,所以皇帝不骂他。

  皇帝叫他過来站一会儿的意思是,让他记得皇帝才是他的直属上级。

  丁虚走了以后,刘塬才道:“說說吧!”

  刘塬突然发话,让五皇子刘永钧打了一個寒颤。

  那刘永钧战战兢兢得跪了下来,說道:“父皇,儿臣……儿臣……”

  刘塬压着火气說道:“不想說就别說了,小六子,您有什么想說的嗎?”

  刘永铭笑道:“這有什么好說的呀。五哥也不是故意的。父皇您要是不发俸禄,那些官员也不可能跟着您干不是么。五哥想要拉几個门人为父皇分忧,在内务府裡弄点银子不算過份。”

  刘塬气道:“拉帮结派就拉帮结派,說什么为朕分忧的话。用朕的银子笼络你的人心,小五呀,你可以呀!”

  “儿臣不敢了!父皇!儿臣以后再也不动那种心思了!”

  刘塬說道:“算了!”

  “谢父皇!谢父皇!”五皇子刘永钧說着磕着几個头。

  刘塬又說道:“以后你就别在内务府裡帮忙了。内务府裡的事情就交给小六子去做吧,他比你懂经营。”

  五皇子刘永钧一听,那两只眼睛都快挤出眼泪来了:“父皇,不是,您刚刚還說算了的!”

  刘塬反问道:“怎么?還要朕将你一撸到底,把工部的差事也拿了?還是想让朕将你圈禁?朕已经宽恕你不少了,别不知好歹!好好得帮着袁爱卿将工部的事情做好!给朕省点心吧!”

  “儿……儿臣……”

  “既然你的心中如此不满,那工部的差事你也先放一放吧,在家好好得反思!”

  五皇子急道:“儿、儿臣不是這個意思呀!”

  “滚吧!這阵子给朕老实得呆在住所裡,哪裡也别去!”

  五皇子刘永钧一听,也不敢再多言一些什么,他怕皇帝的火气再大,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五皇子从地上软软得站起,却十分用力得瞪了刘永铭一眼,這才退了出去。

  刘塬看了看左右的侍中、宫女,說道:“你们也都给朕滚出去。”

  在场伺候的人被刘塬一阵呵斥也都一一退了出去。

  刘永铭见得如此,苦着脸向前走上几步說道:“您真打算让儿臣帮你经营内务府呀?儿臣只会做生意,不会管理什么内务府。父皇,您别为难我行么?您這是打算让儿臣把那几個哥哥都得罪完了了!”

  刘塬笑了一声,說道:“說的好像你从来沒得罪過你那几個哥哥似的。你小子也少拿朕开心!說不定将来你从朕身上捞的比小五還多呢!话說回来了,你真不知道朕让你接手内务府的意思?”

  “父皇的心思,儿臣哪裡能猜得透。我要是能猜得透,那裡能轮得到我那几個哥哥跟太子哥哥去争嫡,我早撸起袖子上了!”

  若是一般皇帝听這样的话,一定会满脸怒心,但刘塬听了以后,却是哈哈笑了起来。

  在刘塬的心中,刘永铭对自己座下的這把龙椅是一点意思都沒有。

  刘塬笑着說道:“秦王府的玉佩有两只,傅远山手上有一只,你去查一查另外一块玉佩上哪裡去了!想来内务府裡存着的秦王府旧档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另一只应该是在秦王之后的身上吧?您是想找秦王之后吧?”

  “你知道了?”

  “您诏见太宵真人的时候我不就在么,這要是想不到,您也不会把這事交给我。這种事情你早就应该和我說的,外人就不应该知道!”

  刘永铭所說的外人是指宋宪。

  刘永铭从怀中将玉佩拿了出来,走上前去,放在了御案之上,并說道:“玉佩我从傅远山那裡拿来了,沒给宋宪。但宋宪知道秦王后人的存在了。”

  沒等刘永铭将玉佩放稳,那刘塬一上手便抢了過来。

  他看了几眼之后,原本激动的心情却又马上平复了下来。

  刘塬說:“這的确是秦王之物!”

  刘永铭道:“宋宪說,這玉佩原本是有两块的。”

  刘塬应道:“不是两块,是一对。其实也不只一对,是三对。大行皇帝赐予朕兄弟三人,每人各一对。秦王自缢后不久,秦王妃失踪,而這块玉佩却出现在了薛西垣的手上,只能說明玉佩是秦王妃给薛西垣的。也因为秦王妃的失踪,朕便令内务府将秦王府的东西一并收拾回笼,其中包括另一只玉佩。秦王府自此荒废,還闹出了鬼声妖影之事。”

  刘永铭一愣,說道:“我還以为另一块玉佩在秦王后人之手呢!”

  刘塬又道:“前些日子宋宪与朕說了傅远山、薛西垣之事以后朕就让内宫总管文雄去内务府将另一块玉佩拿来。但那块玉佩已经找不着了,文雄只带回了图样来,就是那一日你看到的那张纸。”

  刘永铭瞪着双眼說道:“父皇!這事沒有别人知道吧?”

  “当年秦王自缢后,不只是朝中,民间对朕也多有腹诽,朕不想因此事再起涟漪,所以才让文雄秘密去的内务府,并无外人所知。”

  刘永铭松了一口气去:“万幸万幸。”

  “那一块失踪的玉佩要是现世,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那块玉佩要马上查!朕不是信不過宋宪,是他书生气太重了,且最近又有此明哲保身的想法!万一哪個儒生或是朝官牵扯进来,他顾忌左右,下不了這個手!”

  刘永铭马上应道:“那我就下得了手呀?看您這话說的!算了算了,总之我去查,最后决断的還是您。”

  刘永铭话是這么說,但心裡却在腹诽:“若宋宪真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你也不会用他呀。說白了還不是近日宋宪想得太多的缘故么。唉……這還是在试探我有沒有那股狠劲,我這要是为讨好你,高高兴兴得应一句‘一定把事情办妥’那我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刘永铭又說道:“儿臣說的也不是這事。說的是内务府的那些人可不管那许多,他们要是听說了,只会觉得您是在查库存!内务府一年少多少东西呀,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心裡会怎么想?害怕呀!那最后怎么办呢,只能一把火全给烧了!”

  刘塬一愣,說道:“這事朕還真沒想過!确实如此!是万幸了!”

  刘塬一想又不对:“谁跟你說這事了!說玉佩的事情!”

  刘永铭腆笑一声說道:“父皇,這個……不好說。”

  “怎么不好說?”

  “儿臣觉得,您想错了!”

  “什么错了?”ωω

  “您怎么就知道现在這一块不是内务府的那一块呢?”

  “恩?你什么意思?”

  刘永铭說道:“秦王妃身上即是有一块,且是秦王之后的身份凭证,怎么可能拿来随意送人?然后再盗一块出来给秦王之后做身份?不合理!如果秦王妃或秦王之后皆不在人世了,薛西垣也根本沒有必要再将此玉佩拿出来交给傅远山,因为沒有意义!所以,那一块应该還在秦王妃或者秦王之后的身上,而這一块……”

  刘塬深吸了一口气說道:“這一块才是从内务府裡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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