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艾諾之戰：燼
第十一節：燼
一行勢如破竹的諾克薩斯軍隊突然停下了侵略的步伐，轉向了對艾歐尼亞周邊的附屬小邦進行佔領，雖然這留爲許多人提供了喘息的機會，可稍微明白一的人都知道，諾軍這樣做的目的，是準備將艾方一舉殲滅，完完全全地擊潰艾歐尼亞。
這次的平靜，預示着即將來臨的那令人窒息的災難。
“轟隆——隆——”
狂暴的雷聲在空中炸裂開，在這艾歐尼亞的芝雲境內，雷聲爲烏黑的天空增添一份沉重，烏雲與雨水的相互渲染，使人心中壓抑不已。
“諾克薩斯這次的舉動這麼大，難道不怕戰爭學院裏的那羣人來干涉嗎？”
雨中，兩人在這片森林裏趕着路，他們的目標是普雷希典，就算傾盆而下的暴雨也並未減緩他們的腳步。
“英雄聯盟？”長髮男人輕聲喃喃道，“他們只負責瓦羅蘭內部的事！艾歐尼亞，雖然名屬瓦洛蘭，可是卻位於大陸之外，英雄聯盟那羣人，會閒得沒事找麻煩嗎？”
“可諾克薩斯卻屬於瓦洛蘭大陸。”一個戴着寬大牛仔帽的男人說道，“他們總該有理由約束諾克薩斯那邊的。”
“所謂的維護正義，也只是他們追求的一種奢侈。”長髮男人輕笑一聲。
“亞索，你覺得我們能趕在諾軍之前到達普雷希典嗎？”牛仔帽下的男人問道。
亞索看了看四周，說：“我們只需要到芝雲行省走一趟就好，看諾軍是否經過那裏。”
“砰……”
突如其來的一聲槍響貫徹這片森林，雨聲在槍聲的震懾下，也顯得顫顫巍巍。
“崔斯特！”亞索撇頭看了一眼身旁那帶着牛仔帽的男人，握住腰間劍柄，然後踏着泥水飛奔而去，向着槍聲的方向。
崔斯特看着亞索遠去的身影，微微一笑，帽下一雙泛着藍色光芒的眼睛愈發明亮，隨後他一隻手放在溼透的帽上，前端的帽沿被壓下，崔斯特發出了狡詐的笑聲，笑聲迴盪在林間，而身影已不知所蹤。
森林另一邊，崔斯特突然出現，他將手緩緩放下，稍微擡頭，看着前方的面具人，笑着說道：“你好！”
崔斯特藏在背後的手指間已夾住一張紅色卡牌，並向其中注入着魔法能量。
“法師？”面具人看到這突然出現的崔斯特，發出一聲冷笑，頭部扭了扭，狂笑着扔出一個綠色物體，並叫道，“歡迎你參加我的演出。”
崔斯特可不敢怠慢，立即甩出了手中的卡牌，一道紅光與綠色物體相撞……
“嘣——”
突然的爆炸使毫無防備的崔斯特頭暈眼花，耳畔盡是嗡鳴聲。
那面具人正慢步向前走去，只留下一個嘲笑崔斯特的背影。
“想走？”崔斯特手裏捏着幾張牌，向着面具人跑去，快接近時，崔斯特向卡牌中注入魔法，牌未離手，面具人就轉身一次槍擊。
有周圍魔法爲崔斯特提供的感應，他側着身子躲過了子彈，可是腳下傳來那微弱的聲響使他提起心來，猛地向一旁躍去，剛跳開，原地就炸響了火焰的熱情。
崔斯特摔倒在地，濃密的草叢使他沒有落入泥水的懷抱。
還來不及慶幸，那白衣面具人已消失在崔斯特眼前。
“該死！”崔斯特一拳打在旁邊的樹幹上，爲那面具人對自己的嘲笑而惱怒。
“崔斯特，怎麼回事？”亞索踏着輕盈的步伐，趕了過來。
“那個人很危險，帶着面具我也看不到他的面目。”崔斯特站了起來，晃了晃還有些暈沉的腦袋。
亞索看了看地上的殘局，他好像有所發現，看着一棵樹下的屍體，說道：“流火門的劍客。”
隨後，兩人向着那具屍體走去，最醒目的是他手中的一朵血紅色的曼陀羅華。屍體周圍被血水侵蝕，大雨沖刷着，使血跡染紅一片。
“喉間的傷口整齊，這一刀簡單而足以致命，絕對是有長年殺人的經驗。”亞索擡頭望了望四周，“難道剛纔那一槍，不是他的死因？”
“爲什麼流火門的人，會出現在這裏？”崔斯特像是自言自語地說。
“諾軍犯境，流火門長老們決定派出了一批弟子來守住芝雲防線，難道……”亞索眉頭一皺，與崔斯特對視一眼之後，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芝雲行省的防線因爲身後的吉雍道，而成了許多人關注的一個重點。
若艾歐尼亞的心臟是普雷希典，那麼，吉雍道就是它的咽喉，吉雍道若是被諾軍攻進，其後果可想而知。
趕到了附近的小鎮，完好無損的建築映入眼前，並沒有諾軍鐵蹄踏過的痕跡，兩人放下心來。
雨中圍觀的民衆又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從那緊密的雨傘下擠過，崔斯特的目光聚在了石牆上的一則告示上：
近日外出巡查的流火劍者，屢遭不測，若有外出者，敬請延期！待今晚流火門組織夜巡之後在做商議。
“該不會是金魔吧？”一個老人突然說出令在場的民衆都不安的話。
“大爺，金魔早被苦說大師制服了。”
“聽說還被關在吐冷監獄的呢！”
“萬一真是他回來了怎麼辦……”
……
人羣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足以與雨聲相比，崔斯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帶着恐怖面具的神祕人。
“難道那個人就是他們口中的金魔？”崔斯特輕聲說道，可這微弱的話語造成了巨大的效果，人羣迅速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崔斯特身上。
“他見過金魔？”
“天啊，這真難以置信。”
“他怎麼活下來的？”
崔斯特突然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發現他們都在議論着自己，崔斯特笑着說道：“可也許不是金魔呢。”
崔斯特也不怎麼在乎這些，他只需要印證諾克薩斯軍隊是否進軍吉雍道，這些人所說的金魔，他並沒多大的興趣。
而一直沉默的亞索突然皺着眉對崔斯特說：“崔斯特，我們走。”
崔斯特也似乎猜到了什麼，立即轉身離開，可還未走幾步，前方一個男人就攔在了他們前面。
“兩位稍等。”這個男人身着淺灰色的瓦洛蘭服飾，右手提着一個白色箱子，左手舉着傘，對着崔斯特露出一臉和善的笑，“請原諒我就這樣擋住你們的路。”
“你要幹什麼？”崔斯特聳了聳肩，看着這個陌生的男人。
“請容我做自我介紹。”這個男人對着兩人淺淺鞠躬，笑着說，“我是卡爾·金尼，艾歐尼亞的資產家，一個月前出境辦事，不久後聽說諾克薩斯進軍我邦，特地回邦，以在經濟上給予支持。”
金尼看了看四周，又繼續說道：“而現在，途經這個小鎮，卻因他們所說的金魔而不敢出離開，兩位既然能從外面進鎮，那也應該能安全離開吧，只不過帶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應該沒事吧？”
亞索與崔斯特互視，崔斯特突然大笑起來，說道：“你這麼肯定我們能帶你出鎮？你能肯定我們遇到的是金魔嗎？”
崔斯特摸着下巴笑道：“都不確認，直接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真是資產家一貫的作風啊！”
金尼微皺眉頭後笑了起來，說：“我也只是心急，可我看兩位也不是沒有能力的人。”
“當然，如果兩位能護我到吉雍道，錢不是問題……”
崔斯特看着金尼，兩人就這樣在雨中對視着。
崔斯特看着亞索笑道：“你認爲呢？”
“如果你認爲可以的話。”亞索又看着金尼，輕聲說道，“我無所謂。”
“那好，你可以跟着我們。”崔斯特最終同意，他再次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和善的男人。他的聲音與自己在林中所遇的神祕人很像，可是風格卻大不相同，儘管如此，這個人身上還是留給崔斯特太多疑惑，很難不引起懷疑。
“真感謝。”金尼笑了起來，依然是和善的微笑，可這人畜無害的笑，也像是他的面具。
“天色晚了，我們就先在鎮上休息吧！”
金尼皺着眉看着頭頂的天空，然後看着崔斯特。
“嗯。”崔斯特做了一個無所謂的姿勢。
“流火門今晚組織夜巡，我去看看，也可以打聽一下具體戰況。”亞索看着崔斯特，“明早在這裏集合。”
說罷，亞索轉身離開，回頭看了一眼崔斯特之後，消失在人羣中。
“那麼，崔斯特先生，我們走吧！”金尼微微點頭，做出邀請的姿勢。
崔斯特雙手插進腰包，深吸一口溼潤的空氣，摸到了那有些溼潤的幸運牌之後，跟着金尼踏出了腳步。
雖然崔斯特不知道下一秒的命運是什麼，可是拿到幸運牌在手的他堅信，一切盡在卡牌中。
“老闆，給我兩間房。”金尼丟下四枚金幣在櫃檯上，櫃檯後的男人也是笑臉相迎。
“兩位先生從那裏來的呢，這位應該不是艾歐尼亞的人吧？”迎面走來一個穿着具有艾歐尼亞色彩服飾的年輕男人，他微笑着看着崔斯特，可崔斯特能看出來，他對自己並非臉上所表現出來的態度。
“不用你管吧？”金尼對那人說，他臉上的笑，十分詭異。
“哦，我只是好奇，你們沒有遇到諾克薩斯軍隊嗎？”那人看着金尼與崔斯特，“如果遇到了，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回答他的只是金尼那雕像似的微笑，而崔斯特半張臉都隱藏在帽下，就這樣，雙方陷入了沉默，那人面色鐵青，說道：“既然你們不想說，那就算了。”
說完，那人轉頭看了一眼那一言不發的老闆，轉身離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箱子裏裝的什麼？”崔斯特低着頭摸着下巴。
金尼一怔，隨即笑着答道：“一些隨身的衣物。”
兩人就這樣在沉默中回到安排的房間。天色暗了下來，四周靜悄悄的，在這兩層樓的客棧附近，一切都靜得使人發睏。
崔斯特換下店家提供的衣物之後，躺在了久違的牀上，在柔軟舒適中享受着幾天奔波後的休息。
在安靜中，崔斯特不禁爲金尼的詭異而警戒起來。不止如此，還有那奇怪的男人，打聽着他們的底細，而且很多都與諾克薩斯有關，如此一來，這個人不是流火門的僞裝者，就是諾克薩斯那方的間諜。
崔斯特扭頭看着手中那發舊的幸運牌，心中感慨着時光的流逝，回味着歲月的滄桑。
漸漸的，一絲絲倦意涌向心頭。
“幸運女神在微笑！”
深夜，雨漸漸停息，沉睡中的崔斯特被一聲輕響所驚醒，處於高度警惕的他立即從牌匣中抽出幾張卡牌，不管剛纔的聲音是不是幻覺，最好還是小心點。
房門被輕輕打開，崔斯特走出房間之後四處望了望，並無異樣……
不對，金尼的房門也是打開着的，他心中那可怕的猜測似乎正在被印證着。
崔斯特小心翼翼地走進金尼的房間，裏面似乎並沒有一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疑問在崔斯特心中升起。
要想知道答案，也許就只有打開它了。
崔斯特的目光放在了金尼的箱子上，他一步一步接近着，心跳也似乎爲之加快，當他打開箱子那一刻，眼前的畫面使崔斯特心臟猛地顫動，箱子裏面安靜地放着一支綠紅相間的奇形長槍，還有一朵潔白高貴的曼陀羅華。
“崔斯特先生，隨便偷看別人的東西可是不禮貌的啊。”
崔斯特突然感到濃濃的危機，每根毫毛似乎都豎立了起來，指間條件反射般地立馬夾住了一張卡牌，轉頭一半時，脖子處就一陣涼意，冰涼中帶着淡淡疼痛，眼前也開始模糊不清，眩暈感排山倒海地壓在崔斯特身上……
倒在地上的崔斯特隱約看見熟悉的面具人朝他走來，手中拿着一直小巧的手槍。
崔斯特感到自己被人抓住了脖子，他強行睜開了一條縫，那令人心生恐懼的面具就近在咫尺。
“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應該是……卡達·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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