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国丧 作者:未知 慕安然并沒有让朱雀继续說话,而是走到窗前,将窗子全部关好,又对外面的守着的侍女嘱咐了两句,才站回到了朱雀的面前。 “沈言想做什么?难道就沒有别的办法么? 她知不知道,如果你们要是劫狱的话,会牵连多少人。 你别看现在朝堂上沒有什么大动作,那是因为太子现在在收买人心。 更重要的是,很多人都在观望,毕竟,有那么多人看见了老十四弑君。 一旦你们走到了那一步,就一定要有人必须表明立场了。 到时候,就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呀。” 慕安然其实并不在乎别人,她在乎的只是朱雀。 她坚持了這么多年,她就希望有一天,他们两個人都能勇敢起来,能有一個好的结局。 她真的不希望,他会为了老十四,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朱雀低下了头,就是一阵沉默。 若還有别的办法,王妃娘娘也不会出此下策。 沉了几口气之后,朱雀才把头抬起来,眼神复杂的看着慕安然。 “安然,如果我們還有别的办法,王妃娘娘是不可能会走這一步的。 他们做的太绝了,說是让大理寺审案子,可张复生王爷的面都沒见着。 那些手裡真正有实权的人,也都被巧妙的隔离了起来。 现在,不管是朝中還是军中根本就沒有我們可以用的人。 做出這样的决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只是,想要行事,前提就是太妃能够平安的离开京城。 太妃的安危,关系着全局。” 說着,朱雀就蜡烛了慕安然已经是微凉的手心。 “安然,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多年,如果…… 如果王爷能沒事,我也能沒事的话,你愿不愿意跟我走,离开皇宫,离开京城……” 這些话,朱雀其实早就想說很久了,他跟长公主相识那年,他才十六。 在军营裡,看见她一身红衣骑马的样子,就开始念念不忘了。 這一念念不忘就是十二年。 可是身份的悬殊,让他的自卑跌入了尘埃裡。 跟长公主之间牵牵扯扯這么多年,他从来沒有如此勇敢的表白過自己。 他一直都处于一個被动的状态。 但是今天,他若不說的话,他怕自己再也沒有机会了。 只是這么几句话,慕安然的眼圈就红了。 她真的等了太久了,她最想听的不是他的表白,不是他的情话、 她想听的是,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哽咽着,一头就扑在朱雀的身上。 那一身盔甲虽然沒有任何的温度,甚至很凉,但是慕安然也感觉到了从来都沒有過的温暖。 “嗯,我愿意,只要你想带我走,什么时候,我都愿意。” “好,等把王爷救出来,我就带你走。” 怕身上的盔甲伤到慕安然,朱雀小心的把她从怀裡推了出来。 替她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净,朱雀对着慕安然就笑了笑。 慕安然也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子,感动過后,两個人還是要說正事的。 在听完讲完沈言的计划之后,慕安然的表情就如同朱雀刚听见时一样。 的确啊,在现在這個时候,這是最好的办法了。 她也在心裡佩服起沈言的胆量跟智慧。 只是她還有些不适应,她从男人变成女人這件事情。 头一次,朱雀是出于自愿的跟慕安然温存了半個夜晚。 一直到天都快亮了,他才不舍的离开了落英宫。 因为林靖的交代,朱雀出宫沒有任何的阻碍。 他进宫的事情,也沒有除了林靖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就如同一個影子,悄无声息的来了又走了。 一晃,就是两日之后。 哀乐阵阵,白幡飞舞。 金棺在四十九匹黑马的拉的灵车之内。 缓缓的从宫门驶出,沿着未央街,往皇陵的方向走走去。 在灵车的后面是,身穿麻衣的太子,旁边是太子的母亲,皇贵妃還有各宫的其他嫔妃。 因为太妃身子孱弱,太妃只是低调的坐在了一辆黑色的马车之中。 车上坐的除了太妃身边最亲近的王嬷嬷之外,就是同样是一身重孝的长公主慕安然。 她在车上照顾太妃娘娘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太妃的状况不是很好。 沒人敢在他的面前提是王爷杀了皇上這件事,但是皇上的死,对太妃来說,還是打击很大。 慕锦铭刚生下来,她的亲生母亲就因血崩去世了,那年她刚刚进宫,因为性子温顺,皇上就把慕锦铭過继给了她。 从襁褓之中,一直到看着他当了皇上,這将近四十年的时光,她从来都沒慕锦铭分开過。 在陪伴的時間长短上,慕锦铭待在太妃身边的時間,甚至比慕锦尘還要多。 他的驾崩,最难過的就应该是太妃了。 好在太妃娘娘一时糊涂,一时明白。 才沒有因为悲伤過度,而再伤了身子。 然而,听见這哀乐声心裡几乎崩塌的還有深陷天牢的慕锦尘。 虽然大理寺的天牢离未央街還有一段距离。 但是震天的哀乐和满城恸哭声,還是清晰的从牢房的窗户传了进来。 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慕锦尘的脸上已经沒有了悲伤之情。 可是他的心裡却是下了一场倾城的大雨。 内心中最坚固的城墙,也被推倒了。 不管他怎么抗拒,怎么去逃避,慕云轩的說的那些话還在耳畔。 然而,最折磨人的還是,最后九哥的眼神。 那眼神裡,有内疚,有自责,有不甘…… 更多的,還是担心。 九哥在临死的时候,還在担心自己会被冤枉。 终于,眼泪从那张冷毅的脸上滚了下来。 无声的落在了空气之中。 也就是在這個时候。 一個熟悉的脚步声,从牢门口的方向,传来。 当慕锦尘看见穿着一身白色孝衣的沈言的时候。 就像是疯了一样冲到了牢门的边上。 他被关进天牢這么多天了,妍儿一定急坏了。 她沒能第一時間過来看她,肯定是因为她进不来。 “锦尘。” 沈言拉着慕锦尘的手,眼圈就红了。 短短几日,慕锦尘已经一脸的憔悴。 他那么干净的一個人,居然会被折磨成這個样子。 而看着沈言的慕锦尘何尝不是這样的心情。 “妍儿,你怎么样?你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