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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锦尘,我来找你了

作者:未知
战争结束了,到关内避难的牧民也都回到了草原。 盛大的庆祝宴会,就像是新年一样。 熊熊的篝火,照亮了夏夜的天空。 可是沒了主帅的大军,沒有人高兴的起来。 所有人都在默默的喝着酒,或许只有烈酒,才能让人暂时的远离痛苦。 沈言独自一人站在草原上,她看着璀璨的星空,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相遇,相知,相爱。 每一個和他相处的画面,都是那样的清晰。 爱一個人,可以爱到义无反顾,无怨无悔,痛彻心扉。 到了现在,她仍然不相信,他就這样的离开了。 他连儿子一眼還都沒看见,就這样的走了。 可是她却是哭不出来,那种悲伤,太疼了,疼的她不敢去想,不敢去碰。 远远的看着沈言孤独的背影,娜娜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云焕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们很想去安慰沈言,可是他们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又怎么去劝在這個世界上,最爱慕锦尘的那個人呢? 默默地,他们只能在后面看着,他们特别害怕,沈言会一时想不开。 凌骨還那么小,他已经都沒有爹爹了,再沒有了娘,那這個世界,对他真的太公平了。 另一個方向,同样关注着沈言的還有阿兰。 在某些层面上讲,慕锦尘的死,跟阿兰有着直接的关系。 如果当时,他直接杀了傅雨清,如果,他沒有的跟慕锦尘制定這样的计划,如果,他沒有发动這场战争,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阿兰就从阴影中,走到沈言的身后。 听见脚步声的沈言,慢慢的转過了头。 其实她谁都不怨,就连已经死了的傅雨清,她都沒有任何的仇恨。 她唯一不能原谅的,就只有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时时刻刻伴随左右的命运。 “阿兰,你說,他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么?我听牧民讲,一個人死了之后,天上就会多一颗星星,這是真的么?” “是真的,王爷一定是最亮的那一颗。” “好,那就好。” 微笑着,眼泪终于涌出了眼眶,如果沒有凌骨,她一定会去陪他的,她早就說好的,碧落黄泉,永生相随。 可一想到孩子,沈言就只能让他先等一等了。 等到孩子长大了,等她教会他怎么做人了,也就是她去找他的那一天。 “阿兰,你有什么打算么?” 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沈言就看向了身边的高大的男子。 她坚强的目光,看的阿兰心窝裡一阵酸疼。 若他早于慕锦尘遇见她,或许,他也会喜歡上這样的女子吧。 垂下眼眸,阿兰脸上的内疚之情,一览无余。 他想了好半天,才轻轻的开了口。 “我会用我的余生,還我欠下的债。這片草原,沙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永远都不会再有战争了。” “谢谢,谢谢你,我想,這也是锦尘的愿望……” …… 八月,京城进入了雨季。 被打湿的白幡,清冷的飘在风裡。 所有官员,都一身孝衣的跪在城门外。 王爷的衣冠冢,终于回家了。 在城门内的太后娘娘和小皇帝,同样也是一身的重孝。 未央街上,更是跪满了人。 悲戚的哭声,让繁华的京城,变成了灰色。 就在队伍路過早就关门了的沈氏医馆的时候,沈言让人把马车停下了。 她摸着黑色的木门,忽然间知道了,自己该干什么。 她的丈夫,一生都在为天下,为百姓而活。 那么她能做的,大概就只有行医救世了。 她還要开堂办学,让她的医术能够帮助更多的人。 這一定是锦尘,愿意看到的吧。 很快,在国丧過后,所有人的生活都进入了正轨。 身为驸马的朱雀,成为了统领中州帝国所有兵马的统帅。 娜娜也沒有留在关外戍边,而是和云焕回到了九嶷山,說是要回去拜见云焕的师父,确定了婚事之后,再回草原上,找哥哥。 在慕凌骨百天的时候,沈言的医馆和学医堂重新开张了。 她依然一身白衣,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 她的学生,也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有男也有女。 就在沈言以为,她以后的一生都会這样度過的时候。 命运却又一次的把她推到了生死的边缘。 …… “师父,出事了。” “嗯?怎么了?” 正在写方子的沈言,抬起头,看着自己回来之后收的第一個弟子宋鹤年,疑惑的說道: “师父,昨天一夜之间,贫民区裡死了八個人,看着不像是中毒,也不是他杀,张大人派人来請您,說其他仵作大夫,根本就沒看明白怎么回事。” 沈言皱眉,不是中毒,不是他杀?那会是什么? 可不管是怎么回事,她也得亲自检查之后才能下结论。 然而,就在沈言,检查了那些尸体之后,她的脸色就变了。 一旁的张大人,看着王妃娘娘這個表情,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啊。 当年,京城出现被挖心的少女的时候,王妃娘娘都沒這個样子,难道现在要比当时的那個情况還要遭么? “张大人,快,這個地方要全部隔离,去通知城防营,京城不能再进人了,再让人去告诉林靖,封闭所有宫门。還有就是,所有死者,死者生前的衣物,都要烧了,這是瘟疫。” “瘟疫?” 沈言的话音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自从中州建国以来,几百年的時間裡,京城从未发生過疫病,怎么会突然间,出现了瘟疫。 可這边的事情還沒布置完呢,一個衙门裡的捕快就急匆匆的赶了過来。 “大人,不好了,街上又出现几具尸体,样子跟這裡的死的人,一模一样。” 這個捕快的话還沒說完呢,沈言的心沉到了谷底了,现在的天气這么热,大概用不了多长時間,瘟疫就会在京城中爆发的。 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在沒有弄清楚传播的途径之前,沈言做出的第一個决定,還是要先保护好自己的儿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镇定的对着宋鹤年开了口。 “鹤年,你马上去王府,告诉门口的侍卫,王府裡所有人都不能出来。還有,你,你也不能进去,知道了么?” 宋鹤年虽然今年才十六,但是自幼就立志想当医生的他,有着比别的同龄孩子成熟的多的心智。 他一见师父神情如此凝重,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用力的点了点头,扭头就跑了出去。 张复生也吩咐了下面的人,去办王妃娘娘所交代的事情。 出了贫民区的义庄,沈言抹了抹头上的汗,就对着旁边也是一脸大汗的张复生說道。 “张大人,你說,我怎么一看见你就沒好事呢。” “娘娘,你可别取笑下官了,這都什么时候了,娘娘還有心思跟我开玩笑,哎,要是王爷還在,就好了……” 张复生說道這裡就停顿了,他一定是脑子抽风了,在王妃娘娘面前怎么能說這种话。 看着白白胖胖一脸尴尬的张大人,沈言只能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過了好一会,沈言才又一次的开了口。 “张大人,這一次,恐怕沒有那么简单了,我根本就不知道,還会死多少人,我甚至连瘟疫的种类都分不清楚,具体传播的途径和该用什么药,我更是不知道。我就是觉得,這疫情有点来的太快了。从古至今,瘟疫都产生于大的灾祸之后,比如地震,水灾,或者是战争。可是现如今天下太平,這些因素都不存在,那么,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人祸。” 其实在刚才刚看见那些尸体的时候,沈言就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消失了的白秋竹。 他可是会用蛊的,不仅是会用蛊,他還会配药。 曾经那些身材魁梧强壮的金甲死侍,就是他用药物,训练出来了。 所以,他能研究出来流行的瘟疫,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现在能把他找到,或许還可以挽救,已经是岌岌可危的京城。 不過张复生听了沈言的话之后,并沒有马上想明白。 他眨了眨不算太大的眼睛,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沈言。 “娘娘,你說人祸?這瘟疫還能是人祸么?如果是人祸的话,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白秋竹了。” “去把他找出来吧,他一定,就在京城当中,看着這一切的。” “是,我知道了娘娘。” 很自然的张复生就弯腰行礼领命,而是等沈言走远了,他才反映過来。 难道真的让他說准了?真的就是白秋竹? 天哪,這怎么還沒完沒了了?果然有一句话是說的千真万确的,那就是,斩草要除根,否则就会春风吹又生。 接下来的三天,京城裡已经是变的异常恐怖。 为了不让疫情扩散到外面,通往外界的三個城门被城防营,严密的把守着。 全城实行了禁闭,不管是商铺還是王公大臣的府邸全都大门紧闭。 未央街上,唯一一個還开着门的地方,就是沈氏医馆。 所有的客房,都被沈言改成了病房。 光是院子裡煎药的炉子,就有二十多個。 沈言這几日,一直在反复的调配着药方。 但是一個受到感染的病人,从开始有症状,到死也就只有两天的時間。 這样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 沈言能用来试药的時間又太少了。 還有一点,让她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她的血,在强大的瘟疫面前,沒有任何的作用。 就连自己会不会被感染,沈言也不得而知。 好在她现在弄明白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途径。 所有的感染者,都出现了咳嗽的症状,這就說明,传播的途径是飞沫。 只要做好防护,還是可以减少感染的几率的。 然而,不管沈言有多努力,每天都有死去的人。 民怨四起,想要逃出京城的人,更是越来越多。 就在瘟疫出现在京城裡的第十天,暴动发生了,再也忍受不了的京城百姓,包括很多官员,都大包小裹的往城外冲。 原本繁华安定的国家首都,一時間,变的混乱不堪。 一直都在城门這边,负责安全的朱雀,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镇压,城门就一定会被冲破,可是用武力镇压,那势必会把矛头和利刃对准自己本国的国民。 就在场面变的越来越不可控制的时候。 一身白衣的沈言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她的出现,让原本狂躁的百姓,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各位,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也知道,被困在京城裡,是多么的煎熬。可是,在沒有把解药找到之前,你们真的哪都不能去。這疫病是有潜伏期的,可能你现在身体健康,沒有任何的症状,但是這并不代表,你沒有被感染。如果,你们今天出了這個门,那么這次的疫情,将会波及到整個中州,若是到了那個时候,就真的是无法挽回了。所以,沈言,恳請大家,回家吧。我已经跟太后請旨,会开放粮仓,短時間内,京城是不会出现粮食短缺的情况的,也請大家相信我,我沈言,一定……”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言的话還沒說完呢,自城楼之上传来了一阵冷笑的声音。 寻声望去,就看见城楼上,一個穿着一身灰衣的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城下所有人。 “别听你们王妃娘娘胡說八道了,她要是能找到治疗瘟疫的方法,她還会等到今天么?她就是想稳住你们而已。然后一起在這裡,等死。” 看着那张带着阴笑的面孔,沈言的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她沒见過白秋竹,但是此刻她已经不用别人帮她確認了,她能够肯定,這個人就是那條漏網之鱼。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這裡,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然而,她還来得及在心中思考呢,白秋竹就再一次的开了口。 “其实啊,這瘟疫也不是治不了,你们的王妃娘娘,就可以帮你们摆脱将死的命运的,就看她愿意不愿意了。” 此时,城楼上的士兵,已经将白秋竹围住,但是沈言還是示意朱雀,让他把话說完。 “白先生,沈言不明白你的意思,還請您,明示。” 仰着头,沈言大声的說道,周围那些刚才還很混乱的百姓此刻已经是鸦雀无声了。 白秋竹,把半個身子都俯在了城墙上,笑的一脸幸灾乐祸。 “不瞒各位,這瘟疫最开始的病源,就是我下的,我自然也知道该怎样配置出来解药,但是,想要我告诉你们解药的方子,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我要你们的王妃,自尽。只有她死了,你们,才都能得救。” 在躲起来的這段日子,白秋竹,深刻的反省了自己,他发现,他曾经的那些计划,都是被沈言破坏的,他现在,想要再一次东山再起,好像也沒什么可能。但是,想让他就此放弃对沈言的报复,他還是做不到。 经過精心的准备之后,他才想出了一個這样的计划。 他最擅长的就是借刀杀人,而這把杀了沈言的刀,還是她最想保护的东西。 就如同他所料到的一样,当他把條件讲完之后。 所有人,不管是贫民百姓也好,還是达官贵人也好,或者是守卫城楼的那些士兵,全都把目光放在了沈言的身上。 做生意的人心裡在想,如果只用王妃一個人就能换整個京城人的性命,那這买卖,划算。 当官的人心裡在想,如果王妃不死,那朝廷,江山社稷,也会随着這次瘟疫而的岌岌可危。 贫民们的心裡则只想自保。 所以這些人的眼神,都开始变的冷漠了起来,像是看着祭品一样的看着沈言。 朱雀见状立刻对這城楼上的士兵挥了挥手。 那些士兵直接就把坐在轮椅上的白秋竹,按在了地上。 不過他還是說出了最后一句话。 “一天,沈言,你只有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后,你若不死,我就死,我死了,就沒人能解着瘟疫的毒啦,哈哈,哈哈哈,沈言啊沈言,我赌你会输,你一定会输……” 白秋竹后面的话,就听不见了。 但是接下来,让沈言寒心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城门下的人们,全都跪在了地上,嘴裡都在喊着,求王妃娘娘就救命。 救命,是啊,现在的沈言,已经沒路可走了。 白秋竹說的沒错,沈言输了,她输给的不是白秋竹,她输给的是人性。 不管白秋竹說的是不是真的,或者他会不会信守承诺,她都得死。 什么都沒有說,沈言就转過了身。 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都沒有回王府去看看小骨,他一定想娘亲了吧。 可就在沈言刚要离开的时候,朱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要逼死王妃么?王爷已经不在了,王爷是为了你们,为了這個国家,而牺牲了自己,现在,你们又来要逼死王妃?你们的良心呢?被狗吃了么?来人,白秋竹意图谋反,妖言惑众,把他给我斩了。” 朱雀是真的怒了,就算是所有人都死了他也不能让王妃做出這样的牺牲。 王爷一家人,为這個国家做的够多了。 他们并不欠這個国家什么,而是這個国家欠了他们一家人,一笔永远都换不清的债。 “不,谁死,白秋竹都不能死。” 当朱雀的话音刚落地时,沈言就回過了头,眼神裡都是毅然决然的坚定。 “娘娘。” 朱雀知道,王妃娘娘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可是這個决定,真的太让人的心疼了,连想想都会让他心如刀绞一样。 “是,白秋竹說的对,我的确沒有找到解毒的方法,看着一個又一個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這比我自己死了還要难受。所以,我决定相信他一次,至少,還能给全城的人,一個活下去的机会。都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這一切,都是沈言的命,沈言甘愿接受。” 把话說完,沈言昂着头就往王府的方向走去了。 這一幕就如同在火海裡,所有人都在逃命,只有她一人在逆行。 那单薄的身影,此时此刻,震撼了所有人的心。 跪在地上的人,在也沒有了任何声音,可是在他们的脸上全都是无地自容的惭愧神情。 夜晚,不知不觉间,就降临了京城。 轻轻的晃着摇篮,看着熟睡的小骨头,沈言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难過,捂着嘴,无声的哭了起来。 明明是一個皆大欢喜的剧情,结果,竟然会变成這样。 在慕大神离她而去之后,她活着,就只是因为孩子。 但是,她沒办法啊,她心甘情愿的去赴死,也是为了想让自己的孩子,有机会能好好的活下去。 最后,所有的情感都变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娘娘,江爵爷到了。” 自从得知王爷已经過世的消息,秦伯就好像老了十岁一样,原来那张神采奕奕,红扑扑的脸上,也都浓的化不开的忧伤。 谁知道,這還沒過几天呢,京城又出现這种事情,他唯一心疼的,就是小王爷。 他才那么小小的一点,就要接连失去的自己的父母,他的命,怎么能這么苦呢。 不過,他在沈言的面前,還是面带笑容的,娘娘已经很难了,他不想,再让她因为自己而伤心。 “好,我這就出去。” 抹了抹眼泪,沈言离开小骨头的房间。 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好长一段時間,才换了一张淡然的面孔去面对她的结拜大哥。 這一聊,就是一宿的時間,在清晨时分,沈言才将江灿送出了王府。 而她也即将要去面对她的命运。 不過,沈言也不是傻子,她在觉得自尽之前,還是要驗證一下,白秋竹是不是真的能解瘟疫的毒。 所以,在還沒到中午的时候,沈言就命人将白秋竹带到了医馆。 “白先生,你說让我死,我可以死,但是,你也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呵呵,好啊,找個快要死的人,让我跟他单独呆一会儿。” “好。”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侍卫将白秋竹的轮椅推进了一個重症患者的房间。 连一盏茶的時間都沒到,白秋竹就从裡面出来了。 而屋子裡也传出了别的声音。 “鹤年,进去看看。” “嗯。” 宋鹤年在沈言的吩咐下,走进了那间屋子,刚才還奄奄一息的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灰土色的脸,也逐渐的红润了起来。 再一号脉,宋鹤年整個人都惊呆了。 明明刚才都已经要断气的人,只是這么一会儿,身体就已经开始恢复。 這简直就跟变戏法一样。 安顿好患者,宋鹤年就走了出来,对着沈言点了点头。 “哼,怎么样,我沒骗你吧,王妃娘娘,只要你现在就死在我面前,我就把治疗他们的方法,告诉你的這個小徒弟。” “好,我就信你這一次,不過,白秋竹,如果你沒有信守承诺,我做鬼也不会放過你。” “可以,我一定不会食言,但是王妃娘娘也不要拿什么假死药来糊弄我,我要的是,见血。” 此时,在沈言的医馆之中,有朱雀,有张复生,剩下的,就都是沈言的弟子。 而医馆的外面,也开始聚集起人来。 說不出是什么心理,可能,就都是想来送王妃娘娘最后一程。 沈言对着白秋竹点了点头,就把慕锦尘的长剑拿在了手裡,之后,又走到朱雀的身边。 “朱雀大哥,我所有的后事都在這封信裡,在我死后,你再打开,沈言,多谢你這几年的照顾了。” 今天,沈言穿的是一袭秋水色锦缎长裙,头发上也梳成了一個大气端庄的发髻。 她是摄政王妃,她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朱雀接過信,就再也沒有办法在這個院子裡呆下去了。 而张复生张大人,也只是默默跪在地上,抹着眼泪。 抬起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沈言如桃花一样的脸上,露出了一個释然的笑容。 “锦尘,我来找你了。” 說完,在众多徒弟的痛哭声中,沈言用慕锦尘的剑,划破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比今年院子裡的蔷薇花,還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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