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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我不能人道

作者:未知
沈言从早上起来就开始笑,笑到现在脸都有些僵了。 她成亲的消息一传出去,京城就炸开了锅了。 她曾经跟王爷穿過绯闻的事情,也被重新挖了出来。 但是,沈言用实际行动向那些曾经怀疑沈言跟王爷有暧昧关系的人证明了,她其实是直的。 不仅如此,就在昨天,皇上還派人来给她送了好几车的贺礼。 虽然皇上沒明說,可沈言明白,皇上這是在对她的识时务的奖赏。 潜台词就是:沈言你终于想明白了,你跟慕锦尘是不可能的,娶個媳妇才是人间正道。 一想到這裡,沈言就是有苦难言啊,她真是做梦都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娶了媳妇。 从那天求婚之后,到现在,沈言能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做男人的時間久了,她不自觉的就把自己当成汉子了。 再有就是,慕锦尘不在身边,她小女子的内心,也被她隐藏了起来。 不然,她也不会考虑都沒考虑,就对阮轻烟說出那些话。 只不過,现在想這些都已经晚了。 不管怎么样,這個婚她今天必须要结。 对着吏部来的两個官员笑了笑之后,沈言就是把目光看向了未央街的尽头。 自从她在這长街上开了医馆之后,她每天都会不自觉的,注视着城门的方向,每一次,都看不见那策马归来身着银盔的身影。 然而今天,她最不想见的人,大概就是那個她最想念的人了。 就在沈言怅然若失的,收回自己目光一瞬间。 她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幻觉了。 人群中,那個骑在马上,正注视着自己的人…… 不是慕锦尘又是谁? 他,他怎么,他怎么回来了! 该回来的时候不回来,偏偏今天,回来了? 猛的抬头,四目相接。 五個月,整整五個月未见。 他清瘦了不少,人也略显的憔悴。 可他的眼神,却是已经凉的似冰了。 “王爷。” 沈言轻声的說了一句,虽然两個人隔着很远,可是慕锦尘看着她的口型,也是知道她在說什么的。 也就是在這时候,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长街上响起。 新娘的轿子,已经到了医馆的门前了。 几乎是被喜婆推着出去的。 沈言一边看着慕锦尘,一边机械的,撩开花轿的门帘,扶着盖着红盖头的阮轻烟下了轿。 当她牵着系着大红花的红绸,拉着阮轻烟,要进门的那一刻。 她的脚步停下了。 她回头,再次的看向了人群。 人群裡,那個她朝思梦想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满街都是人,但是沈言的心裡,却是空荡荡的。 “新郎官?新郎官?” 這已经是喜婆替阮轻烟张罗的第四次婚礼了,要是這婚再结不成,那這京城最资深的喜婆也是不用干了。 沈言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就连忙收了自己脸上的表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了。 随后,拉着新娘子就走了大堂。 …… 红烛摇曳,春宵如梦。 沈言招待完所有的宾客之后,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往新房那边走。 走着走着,都走到门口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就是转身又进了厨房。 一整天了,轻烟大概一天都沒吃什么东西吧。 沈言会做的饭不多,就只是给阮轻烟煮了一碗鸡蛋青菜面。 端着這碗清汤寡水的面條,沈言就是一脸的不好意思的,推开了新房的门。 她還以为阮轻烟早就把那盖头摘掉了呢。 谁知道,从中午送入洞房的那时候起,她就是這個端坐着的姿势。 结果,這都半夜了,她還是這個姿势。 這哪裡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 想着,就有些不高兴的走到了喜床的面前,伸手就摘了阮轻烟的盖头。 “我若是不摘,就這样坐一辈子么?” 其实让沈言生气的,并不是阮轻烟,她生气的是,在這個年代,对于女人,女性,应有的尊重真是太少了。 阮轻烟被沈言這么一问,就是一愣,她眨着眼睛,看向了刚刚跟自己成亲的丈夫。 “這,不对么? 你是我相公,我的盖头自然是要你来掀的啊!” 阮轻烟的话,說的自然极了,就像是在說一件平常的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沈言看着听着,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会被她当成歪理邪說的,索性也就只是叹了一口气,不再提這一茬了。 但是,她却是在心裡构想了一下,等她出嫁的那一天,她才不要這么辛苦的在新房裡苦苦等新郎呢。 她得该吃吃该喝喝,困了就睡觉。 本来结婚就累,要是像阮轻烟這样,那不就更累了。 如果慕锦尘有异议,她就休了他! 慕锦尘…… 怎么又想起他了呀?還把他自动代入到了那個会跟自己成亲的人。 她這算不算是婚内精神出轨。 刚成亲,就想着别的人,想的還是一個男人! 咦! 太可耻了,太可耻了。 越是這样想,沈言的脑子裡,就越蹦出很多羞耻的画面。 想到最后,她都开始相像两個人洞房的时候会怎么样了。 她也真是好久都沒看见他那能让人流鼻血的身体了。 见沈言只是满脸通红的站在自己面前失神,阮轻烟就是心裡忐忑的不行。 虽說沈言并不是自己心裡最想嫁的那种人,可是,沈言却是把她救离苦海的人。 既然嫁了,她也绝对不会再有别的心思,她一定会恪守妻子的本分。 想着,就从床上走了下来。 微笑着,就轻轻拉起了沈言的手。 “相公,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今天很累吧,让轻烟服侍你就寝吧。” 說完,就要去解沈言的腰带。 這一举动可是把沈言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连忙就把阮轻烟的手推开了。 “呃,我,我還不困呢。 我,我给你煮了一碗面,你一天沒吃东西了吧,你快吃吧。” 說完,沈言就是满脸通红的,去从汤碗裡盛面。 “相公,你怎么能做這样的事情,自古只有妻子照顾丈夫的,哪裡有丈夫服侍妻子的啊。” 阮轻烟說着,眼圈都有些红了。 她连着嫁了四次,前三次都是所嫁非人。 她在跳桥之前,想的就是,這辈子,估计已经不会有在属于自己的爱情跟婚姻了。 谁知道,自己居然還会有這样的福气。 听着阮轻烟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沈言就又是觉得過意不去。 她抬手,就拍了拍穿着红彤彤嫁衣的新娘子的肩膀。 “轻烟,你不要這样。 你我是夫妻,夫妻两人之间本来就是应该相互关心相互照顾的呀! 還有就是,有些话,我一定要现在就对你說。” 說道此处,沈言就停顿了下来,她拉着阮轻烟的胳膊就是坐在了屋内茶几前的凳子上。 “轻烟,我知道,我沈言呢,并不是你最中意的男子。 我能看的出来你喜歡的应该是那种,身材高大,特别男人,特别能给人安全感,一身英雄狭义气概的人。 不管是谁,都不会是我這样,文弱书生型的。 所以,有一天,如果有那么一個人出现了,我就给你写一张和离书……” 沈言的话都沒有說完,阮轻烟就用她那柔软的手,将沈言的嘴封上了。 “相公,沒有如果,轻烟此生,只会跟你在一起,你不要再說這样的话了。 对于我来說,你不仅仅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是我黑暗的人生中,给我光芒,给我希望,让我有勇气活下去的人。 說以,轻烟這辈子,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 阮轻烟的话,让沈言一時間失语了,她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說不出来。 這样的貌美心美的女子,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她還能說什么? 有句话怎么說来着? 有妻如此待我,夫复何求啊! 想了半天,沈言也沒想出来一個应对之策,难道现在就告诉阮轻烟,你嫁了一個实实在在的女人? 這也有些太打击人了吧。 思前想后了半天,沈言才是又一次面色沉重的开了口。 可是這一次,她的脸上已经全是难以启齿的表情了。 “轻烟,你听過一句话么? 医者不自医。 我虽然当過太医,伺候過皇上,我治好的人已经数不過来了。 但是,有一個人,她的毛病我就医不了,那個人就是我自己。 我,我不能,我不能。 人道。 你明白我的意思么?不能人道,就是,不能洞房,不能跟你睡觉,不能生孩子。” 沈言也是豁出去了,這样的话,她竟然也說出口了。 不過,她却是沒有撒谎。 她的确是能治百病,但是她改变不了一個人的性别。 阮轻烟是女人,她沈言也是女人,女人跟女人当然是不能OOXX啦! 在沈言把這些话說完之后,新房内,就是一片沉默。 阮轻烟只是静静的看着沈言,一句话都沒說。 “轻烟?你怎么了? 我這毛病,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 但是,那天在澜桥边上,我看见你被你那個妹妹欺负,我就忍不住的想替你出头。 所以……” 沈言說完,就又是把目光放在了阮轻烟的脸上。 她话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阮轻烟還是跟刚才一样的态度。 那她就真的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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