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起初謝知周總覺着讓這麼清冷冷謫仙似的一個人,摻和這種人情世故,總覺着不對味兒,後來發覺季澤恩居然和他的同事們都聊得不錯,才恍然驚覺,季澤恩性子是冷了點,但這並不代表,他喜歡遺世獨立。
他本質上,也不過是一個年輕人。
兩人飛快解決完食盒,季澤恩在謝知週一臉期待的目光下說:“六點下班。”
“行,我這幾天休息,做完晚餐,回去你直接喫。”
“冰箱裏有桑葚汁——”
“提前拿出來放溫了再喝。”他接過季澤恩的話,衝後者促狹地笑了笑。
然而六點季澤恩回家的時候,客廳裏安安靜靜,餐桌上一塵不染,餐廳的燈都是關的。還好一點多喫的午飯,又是格外豐盛的加餐,這會兒還沒那麼餓,季澤恩徑直往唯一亮燈的臥室去,就見深灰色的大牀上,懶洋洋地躺着一位少爺,膚色被深色的牀單襯得晃眼。
這個人,饒是出外勤都曬不黑。
“喫的呢?”季澤恩抱着拳,靠在門邊。
見他來了,謝知周順手端過牀頭櫃上的高腳杯,他衝季澤恩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掀開被子,微微傾斜透明的玻璃杯,深紫紅色的桑葚汁牽成細線,順着他的胸口一路淌下,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清晰,空氣中彌散着桑葚汁的香甜。
謝知周的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牀頭櫃上的母乳餵養宣傳單,而後點了點自己,“晚餐,”
他看着季澤恩的喉結清晰地滾動,帶着幾分調笑:“不滿意嗎?”
短暫的離別無異於是最好的催情劑,兩個人都有點過火。
直到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才雙雙釋放。
謝知周攤在牀上,看着分心接電話的戀人起身,出聲的一瞬,季澤恩帶着情慾的身體很快冷靜下來,又成了那個清醒睿智的季醫生。他撂下電話,轉頭看向謝知周:
“急診送過來一個病人,我得去看看。”
說完他就往門外走,謝知周揪過身旁的枕頭一把砸過去,軟軟地落在季澤恩懷裏。季澤恩把枕頭放回牀上,安撫地抱了抱撇嘴的戀人,徑直往浴室去了。
謝知周捲起被子,剛打算補個覺,又一陣刺耳的鈴聲。
“唉,”謝知周嘆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把宣泄後沙啞慵懶的音調清除,接起電話。
從參加工作起,他們兩個的電話就再也沒能關過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鈴聲調到最大隨時待命,已經成了習慣。
剛飛速衝完澡的季澤恩三兩下擦乾水漬,正在衛生間穿衣服,就見着謝知周火燒屁股似的衝進浴室,重新打開蓬蓬頭。
“有案子?”季澤恩問。
“嗯。”謝知周扁着嘴,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自己,趕上了季澤恩的節奏。
“身體可以嗎?”
剛纔鬧得太厲害,季澤恩擔心謝知周這會兒工作有點喫不消。
謝知周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哪兒那麼脆皮了。”
兩人並肩出門,在樓道里落下一個一觸即分的吻。
鬆開的時候兩人默契地碰了碰拳,都從對方的目光裏讀到了熟悉的東西。
生活就是這樣,偶爾會抱怨無休無止的工作,然而幾分鐘的怨懟完,信仰的苗子又會破土而出,把那點負面情緒給吸收了個乾淨。
這信仰,大概叫做人生價值。
月上中天。
沉默的夜色裏,一個驅車趕往醫院,一個拉開警車的門和同事會合,刻不容緩地趕往案發現場。
確認
78、番外三:離人
我佝僂着背,帶着一點行李,沐浴在刺眼的陽光下,走出了大門。我懶得回頭去看“蒼山監獄”幾個字,而是拿手擋着光,虛着眼往前看。
我兒子跟我說好了,今天他會來接我。
而此時馬路對面,我兒子身邊,站着那個我曾經見過一面的男孩,正在衝我揮手。
我毫無留戀地走過去,有些拘謹地衝他們笑了笑。
後來我就住進了他們的家裏。
我總不願意見人,也不想出門。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在我這裏毫不起眼,我仍是自顧自地圈禁着自己。
在這兒我住的挺好,唯二兩點不適大概是——
小謝他們屋裏白生生的骷髏,以及它裹得一身辣眼的小裙子。
還有喫飯的時候,小謝喜歡跟澤恩講一些離奇的案子,而澤恩會指着紅豆湯說,出血壞死性腸炎會排出紅豆湯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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