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暴怒的田子防
“有人!”
眼见如此,赵烺三人对视一眼,都是将头缩了下去,只留一道眼缝留在外面。
“奇怪,难道是我感觉错了,真的沒人?”
此时推门而入的,却是那拄拐乞丐。
他此时去而复返,身影一闪急速的在這院子裡的四间房子裡转了一圈之后,最后仍旧是什么都沒有发现。
拄拐乞丐眼见如此,沒在再多余费工夫,拄着拐杖站在院子中间闭上眼静仔细的感受了一番之后,似乎真的什么都沒有感觉到,才再次离开了這裡。
“呼,好险!”
那乞丐的实力此前李广虽然說的玄乎,但毕竟只是听說,沒有亲眼所见。
而如今单是那拄拐乞丐刚才那他神鬼莫测的速度,已经让赵烺是惊的一张嘴抵在围墙边上,半天都合不来。
片刻之后,赵烺终是将心中震惊压了下去。
他看着一脸凝重的李广,道:“刚才那拄拐乞丐难道发现了我們?”
李广摇了摇头,颇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說道:“若是他发现了我們,我想我們三個今天沒有一個能走得掉了,都得折在這地方。”
“嘶!”
李广根本沒有說谎的必要,听他所說,赵烺止不住的就是一阵牙疼。
他倒吸一口凉气,继续问道:“既然沒有发现我們,那個拄拐乞丐为何会去而复返?”
“這只是行走江湖之人的一点手段罢了。”
李广双手发力,身子一闪自墙外落到院墙裡面,将赵烺跟安子接了下来之后,才继续說道:“师傅以前跟我說過,但凡這些三教九流之辈,为了生存下去,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像這种情况,也只是为了防止有人跟踪或者是图谋不轨,而所做的一些必要的小手段罢了。”
“哦,原来如此。”
赵烺点了点头,心头的疑惑终于是解了开来。
安子小心的移动着步子,避過了脚下的杂物,看着此时神情稍微轻松了些的李广,问道:“那些乞丐,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作为田子防手下的心腹,安子虽然极得信任,得了一把警署别的警察一辈子都沒办法摸到的手枪。
但此时满打满算,那手枪裡只有六发子弹而已。
刚才那拄拐乞丐的速度安子看的清楚,知道自己的子弹速度就是再快,对方若是有了防备,怕是也能躲過要害,亦或者是躲掉子弹也說不定。
而当子弹用完的时候,三人寡不敌众之下,那处境就危险了。
若是能活着,谁人会想死。
安子是個警察,但是在這前提,他也是個普通人,是人,内心就会有恐惧。
過了這么会儿,身为记者的赵烺首先冷静了下来,他在院子裡转了一圈,而后又去屋子裡查看了一番,听到安子此时所问,细细想了一下,缓缓答了两個字。
“不会!”
赵烺指了指那满院子的杂物,看着此时一脸不解的李广跟安子,继续說道:“他们来這是为了寻物,并且不想引人注意,所以临走之时才会消去所有留下来的痕迹。
如今他们东西沒找到,又確認過沒人跟踪,肯定是会去别的地方继续寻找。
而观他们神色匆匆,那肯定是時間紧急,已经確認過的东西,那肯定是不会再花费時間再来此地了。”
李广二人开始脸色疑惑,但听至最后,终究是听明白了,一直紧绷着的脸色,随着赵烺的解释,逐渐的舒缓了起来。
“二少爷不亏愧是从美利坚归来的高材生,這分析的头头是道的,一說就能让人明白。田署长让我跟你学东西,真是对了。”
安子一阵恭维,赵烺虽是不喜他這样,但脸上也沒表露出来。
“我們還是在這裡找找吧,指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那群乞丐虽然无功而返,但他们既然来了這個冲县人人谈之色变的荒宅,那就必有所图。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机会,赵烺不想就這么放過。
经過了這么些時間,对于赵烺的细致入微,李广二人已是打心眼的佩服,听到赵烺此时所說,沒有任何迟疑,就在這四间房子以及院子裡开始找了起来。
“沒有发现!”
“我也沒有!”
差不多二十来分钟之后,头顶的乌云终于散去,天地间重新恢复了光明,李广二人一脸颓然,在可疑的黄宅沒有任何发现,比在這遇到危险更让人沮丧。的来到了仍旧在那房间裡兀自寻找的赵烺身后說道。
“好吧,我也什么都沒有发现。”
赵烺叹了口气,指节探完最后敲一面墙壁,终是将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這刘家荒宅荒废了這么久,本就极为破旧不堪,刚才又被那群乞丐倒腾了那么久,将屋子裡所有的杂物全部清到院子裡。
如今看去,更是空荡。
院子裡的杂物赵烺已经仔细的看過一遍,除了斑驳的霉点,别的什么都沒有发现。
赵烺沒有死心,右手指节顺着那房间的墙壁,一面一面的敲击了過去,发现這墙壁也都是实心的,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暗格之类的存在。
“我們走吧。”
如今什么都沒有找到,那也沒有办法,只能沿着那群乞丐离开的方向继续寻去,看看能不能寻得什么线索。
李广二人当先出了兀自院落,赵烺走在后面。
只是就在赵烺右脚即将出了這房门之时,恰好一道阳光自那敞开的窗户射来,照在了门框的最上面。
“咦,门框上面有东西?”
一道玻璃的反光随映着那道阳光刺入了赵烺眼睛裡面,赵烺下意识的半咪着眼睛,只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门框的最上面。
“玻璃制品在這個年代仍旧是颇为昂贵的东西,寻常老百姓家饭如今都吃不饱,怎么会去买些玻璃制成的东西?”
心思一动,赵烺踩着门槛努力的仰着身子,依着刚才那反光传来的位置一阵摩挲,一股冰凉的硬实感传来。
赵烺心裡一喜,心裡暗道:“找到了!”
伴着那股冰凉感,赵烺将手收回,发现如今躺在手心的是一個高约十公分,宽约五公分的玻璃瓶子。
那瓶子瓶口紧闭,而其瓶身虽然布满灰尘,却能够看到,那瓶子裡有大半瓶乳白色的膏状物,类似于……猪油。
赵烺盯着那玻璃瓶子,心中此时疑云丛生,暗道:“這应该不可能吧,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行动那么小心谨慎,那群乞丐要找的,应该不是這瓶半個巴掌大的一瓶猪油吧。”
仔细想了想,像油类制品价格如今虽然也是居高不下,但就這么一小平瓶,就那些乞丐的数量,用這瓶猪油烧菜的话,怕是两天不到就用完了。况且就为這么点猪油,能让拄拐乞丐兴师动众嗎?
而這对比起从他们刚才那种初始大动干戈事后又谨慎无比的情况来看,显然是极不合理的。
赵烺摇了摇头,随手将手中瓶子塞进口袋,紧紧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赵烺三人情绪都不是太高,毕竟這满怀希望的去追踪那群乞丐,最后却還是泡了汤,什么都沒有发现。
一路无话,顺着那群乞丐离开的方向,来到了那随着天色放亮而逐渐热闹的大街。
“二少爷,总算是找到你了,我們田署长让你赶紧去警署,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找你商量。”
赵烺三人前脚才到這街上,后脚就被一個警察满脸焦急的拦了下来。
眼见着那警察在這么冷的天气都跑的满脸大喊汗,赵烺自是知道他为了寻找自己肯定是费了不少力气。
“非常紧急的事情?”
赵烺一边跟着那警察快步向前,一边皱着眉头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嗎?”
那带路的警察抽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喘着粗气回道:“听巡街的兄弟說的,說是就在刚才那晴天白日天色突然变暗的時間,這冲县有差不多二十来個小孩失踪了。
如今那些失踪孩子的家人正在警察署门前哭闹個不停,田署长派了好多兄弟出去寻找都沒有线索,最后只能是让二少爷你過来帮忙了。”
“二十多個孩子失踪?”
听到這裡,赵烺顿时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脚步止不住的就更快了一些。
“二少爷,我們走后门进去。”
才至走到那将要临近警署门口的街口,就是见着那门口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站着黑压压的一道人群,有哭着喊着田子防的名字的,有怒喊要让抓住凶手的,有乞請帮他们找孩子的。
如今赵烺這一行,加上安子的话,有两個都是身着警服的。
看着那紧闭着的警署大门,赵烺一脸苦笑的在之前那警察的带领下顺着后门来到了警署裡面。
“哐当……啪……”
才至警署内厅,只见田子防正一脸愤怒的在厅裡面发着火,如今桌子上的那些茶具以及办公用品,甚至于是田子防此前高价买回来,、說是要送给翠红楼头牌的那枚凤尾簪,都被他狠狠的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這……”
赵烺摆了摆手,示意身后三人暂时离开,自己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田大哥,莫要气坏了身子,不然那翠红楼的如烟,可要跟别人跑了哦。”
“啊,赵烺兄你终于来了,急坏我了,快来這边坐,你帮我参谋参谋。”
田子防此时闻得脚步声,正待发火,只是抬眼一看,這走进来的是赵烺。
顿时只见他那满脸怒火瞬间熄去,拉着赵烺衣袖往座椅前面迎。
“呃……”
才走了几步,田子防才发现了,如今這内厅中的桌椅如今都散落着玻璃碎渣以及水渍,如今根本就不能坐人。
赵烺眼见着田子防此时窘色,不甚在意的开着玩笑,說道:“田大哥你如今怎么這么多礼数,想当年我們兄弟在武备学堂读书之时,席地而坐,就着一壶浊酒,于那寒风凛冽的凛冬之夜,都可以开怀畅谈家国抱负。
难道說,過了這么些年沒见,田大哥已经将我赵烺当做外人了嗎?”
田子防闻言,忽地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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