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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海澄的真面目

作者:战歌
第36章真正的海澄

  生死危机,只在一瞬。

  就在這個时候,只听“呼”的一声利器破风的声音在田子防身后响起。

  而后一柄尺长的飞刀泛着寒光猛地扎进了田子防后心,使得他脸色扭曲着,双眼中的神采瞬间淡去,顷刻间沒了呼吸。

  “嘭咚!”

  田子防身子一歪自机器的操作仓裡跌落下来,刚好是落到了机器边上的固基坑裡,滚到了赵烺身边。

  顷时之间,這固基坑裡多了一层浓郁的血腥之气,使得赵烺止不住的皱了皱鼻头,努力压制着胃裡的翻涌之意。

  “這是什么情况?”

  赵烺疑惑的用脚踢了踢田子防一动不动的身体,却是见其沒有什么动静,只有泊泊的鲜血自他身下流出。

  “嘶!”

  俯下身子探了探田子防的鼻息,一声惊呼间却是发现田子防已经死掉了。

  赵烺心生疑惑,将他的身子翻了過来,发现田子防的背心位置正正的插着一柄泛着血光的匕首。

  “這匕首怎么這么熟悉?”

  仔细一看,却是跟此前在密林自己遇到危险时,那隐在暗处救下自己之人所用的飞刀一模一样。

  “莫非這一次也是上回密林未出现那人来救我?”

  寻思着的当口,却是只听這固基坑的上面传来了一声声整齐有序的脚步声。

  听着這声声脚步快速向自己接近,赵烺知道定是刚才出手之人過来了。

  “难道還不是一個人?”

  听着這脚步声,人数還真不少。

  赵烺将头抬起,定定的看着洞口的位置。

  片刻之后,有道道火光传来,让這本是颇为黑暗的坑洞亮堂了很多。

  此时所见,那洞口位置影影绰绰的站了不少人。

  凝神去看,仔细的跟自己的记忆对比,发现洞口的那些人竟然是此前打過几次交道的断指众僧。

  赵烺向上打量着的同时,洞口也有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施主,无碍否?”

  “還有口气,谢大师相救。”

  此前时候,对于那些断指众僧,赵烺为了自保還杀死過几個。

  而這個时候救自己的竟是這些僧人,也是让赵烺有些摸不着头脑。

  众僧闻言,放下了根绳子,赵烺见状也不多言,攀着那麻绳终于是离开了這固基坑洞。

  出得坑洞,面前站着的是十来個一脸慈悲的僧人。

  而观其右手,皆是断去了两根手指。

  “多谢诸位大师相救,赵烺在此谢過,日后若是有机会,定要去我赵府,好让赵某略尽感激之情。”

  “施主客气了,出家人慈悲为怀,阿弥陀佛。”

  诸僧唱喏一番后,一個看着像是领头的中年僧人走了出来,淡笑着宣了一声佛号。

  不论之前有何误会,加上上次那坟地密林相救之事,眼前這帮僧人都救了自己两次。

  赵烺心中自是感激万分,他抱了抱拳,回了個礼道:“大师不要客气,刚才见那飞刀,我就知道上次赵某性命也是大师所救。

  所以加上這次,赵某可以說是欠了大师两條性命。

  如此大恩,又怎能不报。”

  “施主有心便好,不必多礼。”

  那中年僧人言及如此,赵烺也不好多說,只是将心中感激之意压下,以待日后有机会再报答。

  此时脑后一阵阵刺痛仍是不断传来,赵烺止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中年僧人见状,自僧袍内掏出了一包白色药粉涂抹在赵烺脑后伤口赵烺此感觉好了很多。

  “谢過大师,不知大师名讳可否告知?”

  “贫僧海澄,见過赵二少爷。”

  “海澄?”

  赵烺闻言却是极为惊讶,因为此前时日,有一個自称海澄的是僧人也是在這来断桥的途中对自己出手,而后是田子防出手,那僧人毙命。

  如今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救了自己杀了田子防的僧人,竟然也称自己为海澄。

  想到了這裡,赵烺的心头不禁极为疑惑。

  而对于這僧人知道自己身份的事情,赵烺沒有過多疑虑,毕竟他如今在這冲县,多多少少也是個名人。

  中年僧人眼见赵烺异色,淡笑了一声說道:“我才是真正的海澄,此前那些都是好假冒我的罢了,施主不必多虑。”

  “哦,這样子啊,那我就放心了。大师多次救我性命,对于大师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赵烺点了点头,而后又指了指固基坑底說道:“那這田子防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要害我,刚才听他所說,冲县最近的事情好像都跟他有关。

  但具体是什么情况,還請大师向我解惑。”

  “赵二少爷有心,那贫僧就跟你說說便是。”

  海澄宣了声佛号,便开始說了起来。

  “這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为了利益两個字。”

  “利益?”

  赵烺刚才听田子防便是提及過這连個字,如今听及海澄所說,心中疑惑更重,便插了句话问了起来。

  “嗯。”

  海澄点了点头道:“据我們调查所知,這冲县的警察署长田子防明裡看起来是個一心为民的警察署长,但暗地裡却一直在跟京城的一些富商勾结,屯了不少的粮草在京郊的仓库裡。”

  “粮草?”

  听到這裡,我暗自琢磨了起来。

  民国初年,时局动荡。

  古语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如今這田子防屯那么多粮草,想来肯定是有大动作要做的。

  寻思的当口,海澄继续說了起来。

  “這京郊的附近的粮草如今有大半都被田子防跟那几個富商屯着不发,就等着发战争财呢。

  但若是京城跟冲县的大桥建成,就有很多外县的粮草可以通過這大桥输送进京城。

  這样子的话,田子防等人屯粮的举动就沒有任何价值了。

  所以他们才会花了很多钱财,請了很多假和尚,假道士還有那一批乞丐来這冲县做下诸多诡事,阻拦大桥的正常施工。”

  “假和尚,假道士,乞丐……”

  赵烺仔细的思索着海澄所說的话,最后還是有些纳闷的问道:“如今我倒是知道了這些事情肯定都跟田子防是若不开干系的,但關於那道士所售卖之符纸为何会见风自燃的事情,還是想不明白。”

  “其实這事情也挺简单,我给二少爷拿一张符纸,二少爷一看便知。”

  海澄自袖口拿出了一张淡黄色的符纸,赵烺一看,正是那些道士這些时日在冲县卖的极火的符纸。

  此前时候,一直侍奉自己的王妈为了辟祸,也還买了一些,很是花费了不少钱财。

  赵烺接過符纸放至眼前仔细查看了一番,却是发现那看似普通的符纸上,有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粉末附着在上面。

  若不是赵烺如今的实力极佳,放到普通人那裡肯定是看不见的。

  心中疑惑,赵烺将那符纸放至鼻端轻轻的闻了下,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赵烺不禁一声惊呼道:“這上面的灰*末掺着磷矾?”

  “嗯。”

  海澄点了点头,赞许的看了赵烺几眼,回道:“不止如此,二少爷继续看。”

  赵烺闻言,用手轻轻的将那白色粉末捻起了些,放在自己手心摩挲了片刻,而后回道:“這质感,怎么那么像骨沫?”

  “对,二少爷果然聪慧。”

  海澄轻笑着說道:“到了现在,二少爷应该能够想明白這符纸夜晚见风自燃的奥秘了吧。”

  赵烺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而后沉思了一番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那些假冒的道士是用掺着磷矾跟烧毁后的骨沫混合在一起,用来画符。

  夜晚湿气较重,那些骨沫融于空气又被寒风吹动着加速飞散。

  而這個时候,這符纸的粉末裡剩下的就只有磷矾了。

  磷矾遇到空气自燃,那這符纸自是会燃烧起来了。”

  說道這裡,赵烺的话音顿了一顿,道:“而为了能引起冲县百姓的恐慌,田子防等人更是不惜将那些修桥之人全部杀死,更是将他们的天灵盖削掉,用来制那骨沫。”

  說到了這裡,如今這冲县迷雾重重的奇诡异事终于是全部想明白了,“原来這一切都不是邪物在作怪,而是田子防为了利益丧尽天良不择手段。”

  “阿弥陀佛。”

  众僧此时齐齐宣了声佛号,脸上尽是一副悲天怜人的模样。

  赵烺想明白了這些,心裡也是颇为感伤。

  此时有风吹過,穿過那断裂的桥洞发出了一声声的呜咽声,似是那些死去的亡灵在哭泣,诉苦。

  赵烺心中一叹,捡回自己落在地上的勃朗宁准备离开,对面的海澄又走了過来,轻笑着问道:“二少爷观察如此敏锐,暗想来定是极为不凡的。

  不知二少爷可知右鲁候?”

  “右鲁候?”

  赵烺听及這裡,身子猛地一顿,压制着自己心裡的惊讶之情不让其有一丝表现在脸上。

  伴着那呜咽不停的寒风呼啸,场上竟是难得的陷入了暂时的平静。

  海澄见状也不着恼,宣了声佛礼之后說道:“赵二少爷不知或是不說都沒有关系,贫僧既然在此,当得为二少爷解惑的。”

  赵烺见状,脸色平静淡声回道:“赵某确实不知,還請海澄大师明言。”

  “好。”

  海澄拂去了僧袍上几片枯黄的落叶,幽幽的开始說了起来。

  右鲁侯乃是鲁班门的后人,而鲁班门则是以《鲁班书》为传承。

  《鲁班书》分上下两部,上部所写是鲁班一声绝学以及一些奇工巧计。

  《鲁班书》下半部则尽是邪术,右鲁侯就是专学下半部《鲁班书》的人。”

  “這样說的话,那右鲁候都是坏人咯?”

  赵烺听到海澄說到這裡,插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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