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反常脱衣
整個车厢裡似乎只死了三個人。
被短发男掐死的卢建成。
被张盘踩死的短发男。
還有被群殴致死的肾虚男子。
那些人也有样学样,将肾虚男子拉到了地上,当人肉坐垫。
几個人一屁股坐在肾虚男身上,感觉颇为舒适。
倒是张磐這裡一個人坐了两具尸体,显得格外嚣张。
不過却沒有人敢上去跟他抢座位。
他们一群人好不容易才将一個肾虚尿频的家伙群殴致死。
张磐一個人就坐了两個人的尸体,其中一個肌肉虬结十分强壮,而這個看起来体型一般的人,居然大摇大摆的坐在了他的身上。
不過也有不服气的……
一個大胖子犹犹豫豫的走到了张磐的面前,似乎想放一句狠话,不過嘴巴张了半天也开不了口。
张磐看了看這胖子肥厚的脂肪,沒有說什么话而是主动挪开了屁股,给胖子让了個位子。
胖子见到居然不用打架,也有好位置坐,于是一屁股坐了下来。
张磐羡慕的看向了胖子肥厚的脂肪,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到他的身边,就像陷进了温热的沙发。
卧槽……众人瞬间发现了胖子的好。
几乎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
他们把铁椅上的人造皮革拆下来,铺到了火车地面上,然后尽可能的挨到胖子坐,挨不到胖子挨到别人坐也可以。
大家互相背靠背取暖。
天冷了,抱团才能取暖。
刚刚還在打架,现在人人都害羞的粘在了一起。
寒冷让人们团结……
寒冷让人们友爱……
在這极寒之地,哪怕就是有一丝的温暖也值得去争取。
火车开的非常快,外面也越来越冷,雪花飞舞,漫天雪国,入眼之地竟是一片冰原。
火车已经深入到了西伯利亚,将会在两個多小时之后抵达此行的目的地,曾经北方大国流放犯人的维克霍亚克斯。
在南方也许会冷的发抖,在北方根本不会抖,只有麻木和僵硬……
张磐紧靠着大胖子,和一些不知名的人偎依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
也许是一個小时,也许是两個小时。
火车到站,自动停了下来。
接着火车门自动打开。
外面的冷风毫无阻碍地灌了进来。
火车门是拉伸门,车门缩进了火车内部,想把门重新关上都不行。
西伯利亚的刺骨寒风如同刀一样刮了进来。
张磐拼了命的往胖子身上挤,這种时候只有靠胖子身上的肥脂肪了。
火车门打开之后,西伯利亚的极寒空气如刀一般刮向了這一群南方来的汉子。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严寒。
几乎所有人都被冻僵了。
他们沒有御寒的衣物,他们习惯了温暖的南方,他们甚至沒有御寒的食物,他们连遮风挡雨的房子都沒有。
他们就像一群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北风之中,慢慢的陷入了无知觉的麻木。
列车抵达了位于西伯利亚的维克霍亚克斯的终点站,所有车厢门都打开了,然而却沒有人出去。
人都已经冻僵了,怎么出去!?
出去又能做什么?
外面只会更冷。
在车厢裡至少還能抱团取暖。
片刻之后。
每一個人的毛发上都布满了雪花。
张磐死死抱紧胖子,感受着脂肪的温暖与肥腻。
如果這一次,有活下来的人,那十之八九就是身边這個胖子。
以前不觉得胖子有什么好,现在觉得胖子是真好。
如果還有机会,自己一定要进化成胖子這种生物。
呃……這好像不需要进化,多吃少运动,自然就能够成为胖子。
看那企鹅一個個胖得憨态可掬,它却偏偏能够在极地生存,西伯利亚的寒冷空气对于极地企鹅不過是小case。
日后地球进入冰川时代,只怕极地企鹅一样可以活跃在地球之上。
這么說的话……
那时的地球也不会了无生机,說不定還会变得更加精彩。
猛犸象,剑齿虎,那些曾经活跃在冰川时代的大型动物說不定会重新出现。
一想到两年后的地球不会陷入荒芜,张磐的嘴角便露出了一丝笑意。
“嗯啊……”
突然间。
张磐听到了极为舒爽的呻吟声。
在寒冷的西伯利亚,被遗弃的流放城市,一個穿着单衣的南方汉子居然发出了舒爽的呻吟声。
這……這尼玛不科学啊。
所有被冻僵的人齐刷刷的转动脖子看向了這名男子。
這是一個身材瘦弱,衣着单薄,又处于最外围风口的男人,他非常虚弱,身材干瘦,被排挤在了人群之外吹着冷风。
沒想到這位兄弟居然吹出感觉来了,既然在冷冽的寒风中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张磐都感觉自己已经冻僵了,這位兄台居然灵活自如的把衣服脱了,不仅脱了外套,甚至连内衣也脱了,露出了胸口的排骨。
這位兄台确实沒什么脂肪,此时皮肤绯红,仿佛热得受不了一样。
“反常脱衣!”突然间有人喊出了一嗓子。
“他要冻死了。”张磐在耳边传来沉闷的声音。
反常脱衣,人在极度寒冷的状态下,脑部神经会下达错误的指令,体内深处的血液会涌遍全身,快速释放出热量。
他就会像那卖火柴的小女孩,感到无比的温暖,然后便会快速的升入天堂。
须臾之后……
那脱了衣服的南方汉子,整個人带上了安详的笑意,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他是這节车厢上第一個冻死的人,但肯定不是最后一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张磐仿佛进一步适应的寒冷,竟然靠着胖子生出了一丝温暖的感觉。
這一丝感觉刚刚生出来。
张磐就感到了一阵恶寒。
反常脱衣!?
莫非我也要冷死了嗎?
或者不是反常脱衣,纯粹就是胖子太暖和了?
总之绝对不能脱衣服,绝对不能睡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反复告诫自己不能睡的张磐還是睡了過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西伯利亚的夜晚是最冷的夜晚。
這裡的温度低到零下45度,张磐感到了一丝燥热,這是来自于心底的燥热,他必须要脱掉衣服才能释放。
张磐猛然睁开了猩红的眼睛。
温暖不会让人脱衣。
燥热才会让人脱掉衣服。
自己是真正快要冻死了。
這一次是真正的反常脱衣,他的大脑在给他下达错误的信号,他体内深处的灼热血液在向皮肤表面涌出来。
不行!
自己一定要控制,一定要纠正大脑发出的错误信号。
张磐的脸憋得通红,身上竟然冒出了寥寥白烟。
突然间。
张磐感觉到了一丝冰凉,這一丝冰凉让他那脱衣的燥热感荡然无存。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