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话把他送你啊 作者:未知 魏萱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的荒唐梦告诉亲爹,于是赶紧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了。 魏大都督又是個疼宠女儿的,八百個心眼子都放在练兵打仗上了,对魏萱那是一点都不设防,她說什么他信什么,听說是女儿做噩梦了沒安全感,還让手下往她的院子裡送安神香。 魏萱保持委屈而又不失乖巧的表情保持了一路,等回到院子裡的其实脸都笑僵了,一进房间就赶紧往床上钻。 “大小姐。”翠儿端着花茶进来,刚一进屋就看到毫无形象躺在床上的大小姐,无奈道,“您這段時間到底怎么了。” 她们二人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所以想问就问,丝毫不担心大小姐会突然发脾气要撕烂她的嘴。 “你瞎问什么,再问就撕烂你的嘴!” 翠儿:“……” 那好吧。 不過大小姐也不会真撕,就是說說而已,见她端着茶进来了也沒让她累着,接過茶便喝。 一杯热茶下腹,她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对了大小姐,還有一件事。” 魏萱掀起眼皮看她。 翠儿搓搓手,从袖子裡掏出一封信。 “李太守府上的三小姐和嘉成郡主邀您明日一起游湖。” 彦朝民风开放,自然不避讳待字闺中的小姐们出去游玩。只是魏萱总觉得好友似乎并不单纯,应该是有什么事要问她。 果真,等她第二天穿得漂漂亮亮来到邵伯湖的时候,就见到画舫上不止坐着两個好友,還有两三個沒见過的青年男子。 皆是长得眉清目秀的,手拿不同乐器,一股子书卷气,看着就文绉绉的,就是清瘦单薄了些,魏萱觉得這样的,她一拳能打死十個。 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好友。 “呀,萱萱来了,快請坐。”嘉成郡主把她拉過自己身边,凑過去和她咬耳朵,“怎么样,俊不俊。” 魏萱漫不经心地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也就那样吧,哪来的?” 脸长得勉强凑合,不难看,但是和她哥差远了。 好友伸手在她腰后拧了一把:“你别整天拿你那套标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請来的乐师,在扬州可有名了,平时請都請不动的。” “我那套标准怎么了?”武将家的小姐看不上文弱书生,就喜歡大块肌肉的猛将。 嘉成郡主白她一眼,不說话,打了個响指让乐师们开始演奏。 画舫渐渐驶离港口,湖上也吹来了初春的风。 “琴音袅袅,沁人心脾,当真不错。”李三小姐是個惯会附庸风雅的,這会儿已经开始和着拍子唱起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为晚松,乃是教坊司的诗赋令。”方才弹琵琶的男子直起身,对着李三小姐遥遥一拜。 “這么說,你很会写诗咯。”少女眼睛一亮。 “小人愚钝,不過粗写几個大字罢了,是小姐谬赞。” 李三的眼睛更亮了。 魏萱将這一切看在眼裡,酸得直掉牙,赶紧往嘴裡塞了块桂花糕, 得,她這好友,又要开始吟诗论道了。 她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把糕饼压下去,一抬头就对上一双灼灼的目光。 少年乐师偷看被抓,俊秀的脸庞瞬间胀得通红,慌忙低下头去接着抚琴。 可他心乱了,拍子也乱了,叮叮咚咚地虽也好听,却始终和旁边的琵琶不在一個调上。 “人家這是对你有意思呢。”嘉成郡主扯了扯她的袖子,笑道,“喜歡嗎,要不我送你?” “别别别,我爹会杀了我的。” “那倒也是。”魏家家风严正她是听說過的,魏大都督甚至连妾都沒有。 她眼珠一转,似乎又想到了别的問題。 “阿萱你去年就及笄了吧,有喜歡的人沒有?” —————— “少将军可有心上人?” 魏郢听到這话,一口酒憋在喉咙,差点把自己呛死。 “咳咳,何出此言。” 他们今天打了個大胜仗,正忙着宰羊烤牛,在空地上架起篝火,一群大老爷们载歌载舞,還把西夏兵的头盔当球踢。 西夏王子的头就放在最中央的桌子上,一群人热闹得不行,将从敌军手裡抢夺来的肉不要命地往锅裡扔。 副将抬起酒碗和他轻轻一碰,打趣道:“我看将军你一直魂不守舍的,莫不是想着家中的小娇娘了吧。” 别以为他不知道,魏小将军有個靛蓝色的荷包,一看就不是男子做的。 他平时宝贝得和什么似的,去哪儿都要带着,就连现在都要盯着它发呆。 “去去去,哪有什么小娇娘。”魏郢白他一眼,呛声道,“你怎么不說你?在凉州守了三年,你媳妇都改嫁了吧。” “滚犊子!你媳妇才改嫁。” “我沒媳妇。” 啧,孤家寡人的還给他得意上了。 副将說不過他也打不過他,只好拼命给他灌酒。 魏郢沒架子又好說话,笑起来一口白牙,是個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模样。 偏偏在军事上又拿捏得准,带着他们打了好几场胜仗,前几日的這场瓮中捉鳖好戏也是他带的头。 军裡的将士都很服他,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 本来還以为是個来镀金的纨绔公子哥,沒想到打起仗来他比自己還不要命。 “你沒媳妇,那未婚妻呢?” 魏郢心不在焉地叼着酒碗,语气含糊:“也沒。” “硬要說的话,倒是有個妹妹。” 他离家的时候阿萱不過是個黄毛小丫头,笑起来甜滋滋的,勾着他的手指叫哥哥,又乖又糯。 少年醉眼迷离地看向天边的月亮,从喉咙裡咕哝一句: “也不知道她嫁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