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嬂潪躺在軟柔的牀上睡醒的剎間,一股從骨頭裏滲出來的痠痛即時在身體各處冒起,她動了動腳指頭,再動了動雙腿,雙腿間的不適瞬即把沒跑走的賴牀花粉吹散,捂住胸前的被單撐起身來,斜斜側頭瞪視一張睡得很香還帶滿足笑意的臉龐,嬂潪簡直想用她的爪子在她臉上抓出幾條血痕!
懊惱的是,她不敢做,也……不捨得。
瞄了眼地上散落了一條枕邊人性感的紫色小布料,嬂潪喉嚨有點乾澀,想起了昨天被帶回來關上門的一剎,該死的某人便開始對她上下其手,迫切到很順手把她的襯衣往兩邊暴力一拉,全部鈕釦散落一地,衣服也沒脫幾件,便把她抵在餐桌上折騰了一遍。
一遍滿足不了禁慾了多天的曲璩,她讓已發軟站不住的嬂潪扒到她身上,雙手輕鬆一託把她抱住,便把半裸的她帶到房間,接着,便是沒限制的把高漲的荷爾蒙徹底釋放出來,叫不住,阻不了。
春色的畫面被嬂潪強行停下,她抓開被單,赤着身軀趕緊先拿了一條毛巾跑出去外面的淋浴間內內外外洗了一遍,包着毛巾後躡手躡腳地進去了衣帽間,找出之前留宿後便沒帶走的衣服,看着曲璩的衣櫃裏放着幾套屬於自己的衣服,嬂潪莫名心坎吹過一縷春意微風,微風帶着香甜的果味,直教人戀上。
被折騰得過了火,嬂潪痠軟得沒心情做複雜的午飯給房間裏還熟睡的人喫,她連動也不想動,可一波的劇烈運動其實早就在她洗澡時已感到飢餓,去了廚房翻了一下,決定還是做一個簡單的蕃茄醬意大利麵。
由於早前做了一些蕃茄醬放在冰箱,現在做起來就是把麵煮軟,再把蕃茄醬炒一炒,把軟了的意大利麵落下去拌兩拌便可以喫。
麵已經好了,就差後面的翻炒步驟,嬂潪看向牆上的復古時鐘,暗裏冷哼一聲,沒道理讓始作俑者睡得那麼香甜的!她走去房間一手把被單抓開,臉頰頓時紅得像火焰,又紅又燙,她忘了曲璩也是光溜溜的。
嘖,看看那睡姿,想勾引誰啊!
伸手往她大腿皮肉上用力擰了一記,睡得香熟的人頓時痛得睜開眼睛「啊,小潪大人,饒命啊!」她抓住她的手腕,可施刑者似乎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要不是她雙腿動來動去,腿間的地方若隱若現的飄進嬂潪眼裏,她是不想就此罷休,手如她願的鬆開,抱臂哼聲說:「快點起牀梳洗,午飯就等你好了才做後半的。」
「多謝路皇妃饒本宮一命,本宮日後定必好好補償你的。」曲璩跪在牀上,笑得曖昧,還像宮廷戲的奴才向嬂潪彎腰下拜。
近來熱門的清宮劇集火熱到曲璩也追了幾集來看,一看便一發不可收拾。
嬂潪忙中也知道這傢伙在追某套古裝劇,也被迫陪看過一夜,確實有可看之處,不過她要理一席的大小事,就沒空看完,瞧曲璩入戲太深的模樣,嚴肅的面部表情再也崩不住,被逗笑了開來,她戳了她的腦袋,笑指:「我是路皇妃的話,婠皇后不應該早就跳牆死了的嗎!不要玩啦,快去洗,你很愛裸着嗎?」
「本宮怎捨得離開你,裸也只喜歡裸給你看。」曲璩下了牀,展臂便把她抱住,藉機往小潪揚起的漂亮蜜脣上偷了一個吻,又在對方生氣前逃去淋浴間,卻又不忘探頭出去下旨:「路皇妃,替本宮拿套換洗的衣服,不過若你想本宮裸着陪你喫飯也是可以的喲。」
她擠了一記媚眼便消失在門後,嬂潪紅着兩頰替她拿了一套衣服後放到淋浴間的牆架上,曲璩洗澡從來不鎖門,她說,一個人住習慣了,沒甚麼好鎖的,偷偷地瞄向玻璃間裏淋着熱水的雪白胴體,熱水燙得肌膚通透着粉紅,曲璩一手拿着花灑,一手擦撫着自己的身軀,當她的手掌擦向那雙豐滿的地方時,嬂潪燥熱地撇開雙眼,趕緊逃出去。
妖魔!難怪媴圓她們生氣時愛對她咆哮婠狐狸,這傢伙絕對是是狐狸精來的,要不然她怎會迷上她?
春日的暖意從打開了的陽臺處透進來,柔和陽光正好曬到沙發上的二人,她們喫完午餐後便慵懶地坐在沙發上聽着播放的外國音樂休息。嬂潪在滑着手機,努力地把閨蜜羣裏兩百多條的訊息一一細閱,遇到徐倩倩抽風的話語會忍不住偷笑一下,她專注在手機上,卻慢慢察覺躺在她大腿上的某人,正用炙熱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微微低頭便撞進去一雙灰藍色的眼睛裏,清藍的顏色會像旋渦一樣,看久了會被吸進去。指尖被迷人的眼睛吸引,在她眼窩下來回遊移,有時候,嬂潪很想觸碰那片藍海,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了。
氣氛在彼此相看之下越發曖昧升溫,忽然,嬂潪腦裏閃出另一雙灰藍色的眼睛,撫摸在曲璩眼窩下的指尖停了下來,支支吾吾的道:「曲啊…….你是不是說過你有一個弟弟。」
「是啊,有個對國家對家族過於忠犬的笨弟弟。」曲璩握住她的手漫不經心回答,她把玩着嬂潪的手指與指間的老繭,摸上去縱然很粗糙,漸漸的,她竟然迷戀上這種觸感。鳳眼瞇了一瞇嬂潪的指甲的邊沿開始長了一小截出來,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是不是該幫她修修了?
虎穴處的老繭被摸得有點養,嬂潪順之把手指扣到曲璩的手間與她十指緊扣,而對方的惡劣品味竟把她的手背往舌尖上舔,沒被扣住的手冷不防一掌巴在她的臉上,某人可憐兮兮地潤着一雙溼眸抿住嘴瞅看着她,她撇開眼以免心軟,歪着頭尾尾的才道出:「昨天有一個外國客人,他和你一樣有一雙灰藍色的眼睛,我在想他會不會就是你的弟弟。」
曲璩聞言便不淡定了,她彈坐起來,雙手抓住她的肩膀聲線提高几個分貝睜眼問:「你確定他的眼睛跟我一樣?!」
「嗯。」嬂潪不明白她驚慌着甚麼,爲表自己很確定,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再補一句:「不過他的灰藍比你深一點點,而且眼肚很大,黑眼圈快到拳骨了,他是不是時常不睡覺?」
「我管他睡不睡,我弟他能來這裏鐵定不是甚麼好事!糟,小潪,馬上去收拾行李,跟我走,先逃一回再回來,把一席都暫時關了!」曲璩誇張的跳下沙發,一邊焦急的說着,一邊便往房間跑去。
跑到一半,門鈴響起,她從房間叫出去:「小潪,看看是誰,如果不認識又是男的絕對不要開門!」
嬂潪不明所以的小聲哦了一聲,跟屋的主人恰恰相反,慢悠悠地從沙發起來走過去門口打開防盜螢幕。門外,確實是一個男人,但認不認識嘛,昨天就見過了,也正是剛纔跟曲璩提起的那個有一隻灰藍色眼睛的帥哥。
思良了幾秒,見過不代表認識,她便轉身回去沙發躺着繼續看她沒看完的閨蜜羣。
門外的人再次按了幾聲門鈴,隔了一會兒再沒有人應門,阿列克謝嘴角無奈的揚起,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某個他開發的app,手機對準密碼鎖,app上便開始高速運作,顯示:正在解碼中……
十幾秒後,門鎖嘟一聲亮了綠燈,阿列克謝大搖大擺地登門而入,還不客氣地脫下靴子,踩入他姐姐的屋子。
「你…….怎麼進來的?」嬂潪聞聲已禁坐在沙發那頭,目光防備地瞪住這個帥哥,雖說他擁有與曲璩一樣的灰藍色眼睛,但並不代表他便是曲璩的弟弟,而能夠只費那麼十幾秒的時間便解鎖進來,嬂潪判斷眼前的男人有點危險。
「小潪,可以走了,快快!」曲璩拖着一個小行李走出來,走到半路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尖叫指着他:「該死的,阿列克謝,你給我滾回去!」
呯卟,一個手提行李袋沉重地落到地上,阿列克謝高興得展開雙臂,走過去把曲璩用力抱入懷裏。「姐!我來了,弟弟好想你,所以來了看你。」
一陣雞皮疙瘩涌起,曲璩全身打了個激靈。
幹!還想她呢!無事不登三寶殿,她這個弟一定有鬼!曲璩一想到甚麼危機,身體自然的反應,轉身背向他,抓他的手,後腿一掃使他失去重心,再把他往前摔到地上。阿列克謝摔到地上後,她抓住他的手臂扳到後來,讓他趴在地上,用力一扯,把他肩胛位幾乎扯得要脫臼,她還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一腳踏住男人最重的腰部,阿列克謝不敢妄動,怕是傷了腰,以後的幸福就沒了。
「啊啊啊啊!!!姐姐,別激動,痛!!」阿列克謝拍打着地面叫嚷,他是痛得眼淚水都涌出來,眼尾掃向四周看看有沒有能用來反抗的,卻無意掃到在沙發上看得瞠目結舌的女子。「嫂子!嫂子!救救我,拜託!姐真的會把我的手拉到脫臼的!」
一次生,兩次便熟了,聽見嫂子的稱呼縱使嬂潪不太想應和,眼見一個大男人被欺負得流着兩滴淚光,有點於心不忍「曲,他是你的親弟來的,有甚麼事先放開他再說。」她走過去拉住曲璩的衣角,卻看見地上的人的痛苦表情,而他又跟曲璩有兩分相似,總感覺如果被壓到地上的人是曲璩的話…….教人痛快啊!
曲璩瞇着眼怒瞪地上裝神弄鬼的阿列克謝,故意用力再扯多兩分,讓他多痛一下才甘願鬆開他。
嬂潪瞄了瞄地上痛苦正爬起來的男人,再看向一張嚴肅的臉孔,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卻不忘叮嚀:「別對親人使用暴力。」
曲璩看着她一臉誠懇的勸戒「……」千言萬語,頓時無言以對。
爬起來的阿列克謝深怕被受二次傷害,像個懦夫般站到嬂潪背後抓住一個小女生的衣角,他要做個背後靈用嫂子做護盾,像個怨婦的灰藍眼珠瞅了瞅臉色平緩下來的姐姐大人,他心也定了一定,人一定下來,其他五感便會迴歸。
「嫂子,我餓…….」他低聲嘟嚷,再扯扯她的衣角。
嬂潪回身挑眉看了看他,一張帥氣的臉龐抿住了脣,看上去人畜無害再加點萌氣,誰受得了?
至少路嬂潪受不了,自動自覺的爲他去了一趟廚房,開始煮意大利麵。
餐桌上,阿列克謝對着那盤意大利麵大快朵頤,還使喚了曲璩去泡了一杯香濃的咖啡給他配上。
「嫂子,你煮的東西很好喫,難怪我姐這麼迷你。」他掃光了一盤意大利麵,嬂潪對他說還有一點,他點了點頭。
「別叫我嫂子了,你直接叫我小潪吧,嫂子聽起來怪彆扭的。」把餘下的意大利麵端出來,重新坐到曲璩身旁後,終於想到要糾正他的稱呼。
阿列克謝豎起食指搖擺起來「no、no、no,對姐姐的老婆,一定要尊敬、尊重,直呼其名是不可以的,也是咱家的家規!對吧,姐!」他往姐姐拋了媚眼。
「哼,這個時候倒是有點用處。」曲璩聽見他說小潪是她老婆,心裏頭有點甜滋滋的把板着的臉笑了一個神祕的笑容,突然特別喜歡弟弟喊小潪做嫂子。
爲表主權,她是不是也該在bd公告,見到小潪要喊她嫂子?
一把嘴鬥不過兩姐弟,嬂潪選擇不說話了,待他喫完便收拾到廚房裏清洗,洗完之後見時間差不多,她去曲璩的衣帽間拿了一件外套穿上,走出來時看着那兩姐弟不知道甚麼原因互瞪,誰也沒說甚麼話。
「曲,我要回去一席了,你不用送我,好好跟弟聚一下吧。」她穿好鞋子,在離開前看向阿列克謝欲言又止,思良了一番纔對他說:「如果晚上你過來用晚餐的話提早說一聲,我煮點特別一點的給你喫,當是替你接風洗塵。」
「不用如果了,有好喫的我一定過去,謝謝嫂子~不過我想喫這裏的特色菜,不用迎合我煮西餐。」他拍了拍手指,對她大膽地拋一個迷人的單眼以及用姆指與食指比了一個心。
一聲皮肉拍打的聲浪冒起,門口的嬂潪眨了眨眼看着某弟被某姐的五指抓住了臉,某姐的勢頭似乎想要插盲自家的親弟,作爲間接的始作俑者的她把阿列克謝的呼救聲視若無睹,默默地關上門,逃離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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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波士頓,麻省總醫院獨立豪華病房。
病牀上的病人並沒有病人的模樣,伊萬腰肢挺拔的坐着,小小的移動桌子上放着幾份文件,他戴着無邊眼鏡,正細心閱讀。房間安靜得落針可聞,偶有翻頁的窸窣聲音,坐在一旁對着平板處理工作的助理已有默契與耐心等候病牀上的人下達指令。
兩聲敲門聲破壞了嚴謹的氣場,病房裏專心的二人同時被打擾地擡起眼,放下手中的東西。進來的並非伊萬與助理所想的巡房醫生,而是一位身份顯赫的人物以及他身後跟過來的助理,還有兩名彪型大漢的保鑣。
「公事繁忙的總統閣下到來探病,在下受寵若驚,身體抱恙,我就不便下牀迎接了。」伊萬脫下無邊眼鏡,原本挺拔的腰板倚在枕頭上,臉帶有禮的微笑。
總統冷淡地回以一笑,話不轉彎的直接道破:「伊萬先生,聽說你千方百計把兒子送走,膽子真夠大啊,別以爲我不清楚你兒子在祕密研發一個全球定位及追蹤與入侵技術,你現在把人送走,是要與我們作對吧?」
伊萬帶歷練的深灰藍色的雙眸絲毫不帶慌亂,成功送走阿列克謝的那刻,他便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很快會找上門,不過時隔兩天才出現,比預期遲了一點。他爲自己公司研發的黑客技術感到自豪,心情輕快的抹起了嘴角,語氣略爲得意道:「總統閣下言重了,我們家族世世代代一向效忠於國家,現在我兒子想念他姐姐了,作爲父親,花點錢送他去探望姐姐,這個基本人權我們家族也應該擁有的。」
總統怒得額側青筋顯現,怒目橫眉,銳利的藍棕色眼眸彷彿往伊萬身上削下一片又一片的皮肉,他牽強的咬着牙帶了一個輕笑「好一句基本人權,你別持着我會顧忌a、c國,我要出手拿回屬於我國的人,他們兩國也未必敢貿然出手阻止,伊萬,咱們走着瞧。」
一眾西裝男人忽然間又離開了病房,從頭到尾守在一邊的助理看了眼伊萬的臉色,悄聲一問:「董事長,現在……..」
「知道了,你照常處理好公司的工作便行,其他的事……要發生的,也只好順其自然,再找方法應對。」伊萬把掛在口袋裏的無邊眼鏡重新戴上,藉着助理看不見的角度把藏在被單下的一部外型設計像是手機卻並不完是手機的儀器拿出來,儀器上有21個小按鍵與一個小螢幕,他根據21個按鍵上不同的圖案組合出一列圖形,之後按下一個發送鍵後,便悄悄地把儀器收回被單下。
開往機場的路上,一輛配備了防禦性裝甲的雪佛蘭豪華轎車的車廂內,後座的總裁有點焦躁,他託着腮子看向窗外飛過的景色,貼近耳旁的五指中,食指很有節奏地輕敲着耳屏前的位置。
坐在前方的特務兼助理從後鏡瞧了總統一眼,低沉的話語便輕然地從他喉嚨發出:「總統閣下,是否派人過去把人抓回來。」
他問完後車廂裏靜得落針可聞,敲着耳屏前的指食速度慢了下來,幾秒後甚至停下,總統冷烈着臉孔,瞇起一雙銳利的眼睛,果斷地下達指令:「先不用,去調查那兩姐弟現在的狀況,不能放過她們身邊任何的事情,既然他們不願乖乖的待在國家、效忠國家,我就要讓他們有不得不回來的理由。」
「是,總統閣下,我現在就派人去調查。」
特務助理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簡單說了兩句便把手機放回西裝口袋裏。
莫斯科,克里姆林宮。
馬不停蹄的總統回到克里姆林宮和官員開國務會議,事前他已在飛機上細閱了助理給他這次會議的筆記摘要。會議一開便是兩個多小時,結束會議後便隨助理的安排進行晚餐。
鋪了白色餐布的圓形餐桌,他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眼前是一盤看着也覺精緻的魚扒,配備一些蔬菜以及一壺綠茶。
刀俐落地切下一塊魚肉送入嘴裏,此時,特務助理比較喜歡挑這個時候跟他報告一些工作以外的事情。他替總統倒了一杯綠茶推到他旁邊,順便沉聲輕語:「總統閣下,調查好了。」說完便從他的下屬手中拿過一份文件,輕力地放到他的左手邊。
總裁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把嘴擦了下把文件拿過來看。資料很詳細,不過那兩姐弟的資料基本不用看,因爲從他們出生,國家一直都派人監視的,當翻了一頁後,一張清秀的東方面孔映進他藍棕色的眼裏,目光往下面的資料掃過去,看完便讓助理把文件拿走。
他沒再說話而且專心喫他的晚餐,餐後,他跟廚子要了一杯冰淇淋,把冰淇淋都喫完,他擦了擦嘴巴說:「把那個女孩帶過來好好款待。」
特務助理縱然心裏有點爲難,卻也恭敬的迴應「是,總統閣下。」
啲噠。
特殊的響叫聲在一片歡快的晚飯上悄聲地流入阿列克謝的耳朵裏,他正要跟姐姐搶排骨的筷子也頓了一頓,囊中之物也順之被曲璩搶去。
「哼,好男不與女鬥!我喝得有點多,去趟洗手間,你別給我喫光,這是嫂子爲我煮的。」他離開前警告自家越來越難侍候的姐姐,開始替嫂子的未來有點擔心,嫂子怎會喜歡他姐姐的?
去到洗手間,阿列克謝馬上拿出與伊萬手上相同的儀器,儀器上正閃爍着,他按了個確定鍵後,小小的螢幕上出現了一列重新排列過的奇怪圖形,也是他設計的特殊暗語,他教了老爸很久才懂暗語裏的規律,會用這臺儀器。
排列的圖形他一看便懂,老爸發給他的是:他知道了,請一切小心,保護好然娜,可以的話,還是勸她回來吧。
他手指飛快的又打了一行圖形發送過去,他回的是:嗯,我會的。
演戲要演全套,況且阿列克謝確實有點喝了幾罐啤酒而需要小解一頓,解決生理需求後,他故作輕鬆地回去喫飯,掃了一眼盤子裏的菜份量,不滿的抿住嘴「我要咀咒你喫完胖五k。」
「反彈無回頭!」曲璩又搶走一塊黃金蝦球,滿足地在嘴裏咀嚼,誰叫小潪做的這桌菜,她一次也沒喫過,小潪總對她身邊的人都要好,對自己就是苛刻,唉,有時候,她都想問自己爲甚麼要那麼自虐地依然喜歡她,還越來越愛,無法抽身了。
他們各自不說話的喫着,曲璩喫飽了,意興闌珊的舉着啤酒罐喝了一口,瞅看了親弟幾眼,嘆了一聲緩聲問:「去完洗手間出來沒話要跟我說的嗎,你真以爲我聽不見,誰發消息給你了。」
她不是發問,而是很肯定阿列克謝剛剛去洗手間的目的絕對不是爲了生理需求。
吧唧吧唧的咀嚼聲倏地靜了下來,阿列克謝擡頭瞅了姐姐兩眼便把眼睛放回去黃金色的蝦球上,把嘴裏的殘餘物吞了下去,跟着她也嘆了一聲。學着姐姐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纔敢對姐姐敏銳的目光如實回答「是爸啦,我不說,你該知道我這次過來的目的,這些年你都得到自由的生活了,也滿足了吧,考慮家族的存亡,考慮爸的年紀和身體,是時候回去了,這也是我們兩姐弟的命運,要怪就怪你不會投胎,投到媽媽的肚子裏。」
婠曲璩聽了後很平靜,也不發一言的灌了餘下的啤酒,緊接又打開了一罐。
如果是前幾年阿列克謝對她說這番話,她會二話不說的拒絕,甚至直接把他趕回去。
而這一次,她知道時間沒多少,上一次回去見到爸一頭白髮,蒼老了很多,而且臉色也不佳,似乎公司的工作以及面對國家壓迫的他,身體不是很好。
喫完飯後,曲璩送阿列克謝去坐車時,她問了一句:「他是出了甚麼狀況嗎?」
坐在車裏的阿列克謝定眼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計程車開走,最後曲璩並沒有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但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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