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城大廚開播了兩週,不多不少牽起了一些熱潮,茶餘飯後有不少人討論。
大會知道嬂潪是評審大讚的種子選手,在海選那一集,她的鏡頭特別多,有很多近鏡。迎來第三集的播出,沙發裏與曲璩一起收看,大腿上躺了個重量,是每晚她們的指定動作。
畫面出現嬂潪了,她很不好意思的想拿起搖控器轉檯,奈何被曲璩快了一奪走搖控器。「還我,我不想看了,很醜。」
「怎麼會醜,選手裏面最好看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曲璩坐起來把她抱入懷,鼻子湊上去聞她淋浴過後的香甜味,她輕舔嬂潪的耳下,得來小潪的推開。
「正經點,誰說要看電視的,你現在做甚麼。」嬂潪羞着臉表現嫌棄,抽了一張紙巾擦拭被舔的地方。
畫面進入廣告,嬂潪鬆了口氣,大腿上又枕上一個頭顱,她低頭與她對視,曲璩的灰藍眼眸裏,她看到自己。曲璩方方面面都很優秀,她不明白爲甚麼她會喜歡上自己,還喜歡到用黏人來形容,而且……她從來不曾問過自己的過往。
「曲,爲甚麼你不問關於我的事?我可能並沒你看到的那麼美好。」她好奇,即管她猜到自己的背景曲璩一早查出來了。
「你想說自然就會跟我講,不過…….」曲璩正着了臉,試探地道:「趁突圍賽前還有點空間,帶我去看看伯母吧,你爲了籌備一席至今,都沒去探望過她了。」
曲璩舉起手摸上她的臉,指尖往她下脣輾磨,氣氛忽然被她帶起了一些些的曖昧。
「你…….原來都知道了,我覺得自己很自私。」嬂潪撇過臉避開的撫摸,她自覺無地自容。
從她大腿上坐起來,輕柔一撲把她撲倒在沙發裏,兩臂撐在嬂潪兩邊,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誰會不自私?你盡了努力去把伯母安置了,你現在也只是在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覺得愧疚,我代替你去孝順伯母,啊,不,應該改叫媽了。」
「亂說!誰準你亂叫。」
「我怎會亂叫……」她壓下去往她耳邊吹氣耳語「叫也是在你的指下叫啊。」
嬂潪來不及罵她說話不正經,耳朵便被人含舔着,曲璩聽見她漸重的呼吸聲,轉回來吻向她的脣,溫柔的吻在二人互相撕磨吸吮下加深。
夜裏,某人確實在嬂潪的兩指之下叫得不要不要的。
週六的早上,嬂潪在曲璩的陪伴下來到安老院。
嬂潪過去前臺出示兩人的證件,接待處的職員拿着證件擡一擡頭,瞬即亮了眼睛,試探的問:「請問你是不是小城大廚的參賽者?」
訝異頓了一頓,嬂潪笑指:「是的。」
「啊,我很喜歡你做的菜,看上去美觀,評審也大讚,我真想喫喫看。」職員陶醉地說了一堆話,隨後覺得話多了,收起花癡臉尷尬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現在幫你登記。」
「沒關係,如果想喫我煮的菜,可以去我的店,店名叫一席。」她莞爾一笑。
「好啊!我一定會去的。登記好了,你和你朋友可以上去。」職員也回她一個誠懇的笑容,把證件還回去。
嬂潪將曲璩的證件交還給她,兩個人在進去電梯後相互牽住手。「你有心理準備,我媽她……」
「沒關係,因爲她是你的媽媽,也是我的媽媽。」曲璩握她的手往脣上落下一吻。
電梯在第四層打開門口,往左邊走了幾步又出現一個接待處,嬂潪眼熟的看到接待處的看護林姑娘。「林姑娘,我媽近來好嗎。」
「啊,很久不見了,小潪。」林姑娘從接待處熱情地走出來展臂擁抱了她。
身後的曲璩雙眸稍寒的盯住林姑娘的手往那放,看着是規規矩矩擁抱,上來的醋勁才壓回去。
稱呼上日是叫林姑娘,曲璩看她外表就跟自己差不多,她五官是典型大姐姐模樣,標緻麗人,笑起上來散發出青春少女的氣息,盯着嬂潪和她滿熟悉又熱情地抱在一起,不能怪她有所懷疑。
「阿姨近來情況比剛來的時候脾氣收斂了一些,不過……嗯……前陣子去做例行檢查,醫生說病情依然持續退化,比起其他病人,阿姨說是退化情況較慢了。」林姑娘安撫了嬂潪幾句,後知後覺瞧見她身後的漂亮女子,打量着她,小心地問:「呃…….小潪,這位是……?」
「她是我的朋友,姓婠。」嬂潪把曲璩拉過來介紹給她認識。「她是林姑娘,平日很照顧我母親的。」
曲璩伸過手與她輕握便抽回「你好。」
「你好,婠小姐,我……可不可以說一句,你…..比很多明星都要漂亮。」林姑娘臉頰染上輕微的紅暈,想多看幾眼又不敢明目張膽直視。
溫和的淡雅一笑,曲璩出於禮儀回道:「林小姐也很好看。」
「哪裏了,我先帶你們過去看看伯母吧。」林姑娘心情像天上的浮雲,輕飄飄的。
來到413號房間,林姑娘習慣尊重院友先敲了門再進去。房間是二人同住,嬂潪的母親睡在裏面的牀位。
「路太太,你女兒來看你了。」林姑娘走過去靠牆邊的桌子,輕輕拍拍坐在椅子上玩着平板遊戲的婦人。
婦人半頭白髮梳得整齊,身型瘦削,她從暫停了遊戲,輕微側過身來看看後面的來者,她皺一皺眉,對林姑娘抿嘴說:「她不是我的女兒,我女兒怎會有這麼大,她現在纔讀小學呢。」
林姑娘苦苦一笑,輕拍她的肩「對對,你女兒纔讀小學,不過這兩位小姐很有心,來探望你的,跟她們聊聊天,她們還帶了你喜歡喫的葡萄過來呢。」
「葡萄?無核那種?」路媽媽聞言帶興奮的起來轉身,走過去曲璩面前握着她的手「你這姑娘佛心來的,人也長得好看,過來探我們這種沒用的老人還帶水果,來來,坐下。」
「伯母別這樣說,你還很有用。」曲璩看了嬂潪傷感的臉容一眼,伸手摟住她的肩她一起過去。輕聲在她耳邊說:「不要不開心,我心痛。」
路媽媽熱情邀她坐下,沒被邀的嬂潪識趣的拿着葡萄跟媽媽說:「我去把葡萄洗了,媽媽你跟曲璩聊一會。」
「去吧去吧!」路媽媽像趕蒼蠅般揮手示意,眼尾也不多看嬂潪一眼。
說來奇怪,路媽媽不認嬂潪爲女兒,但每次嬂潪喊她媽媽,她沒反駁過任何說話。林姑娘留了下來陪曲璩一會兒,有時候路太太突然上脾氣會打人丟東西,她不放心第一次來的曲璩獨自跟路太太相處。
在林姑娘的帶動下,曲璩很快找到技巧去跟患有腦退化症的人聊天,無非就是順着病人的思路天馬行空地聊下去。
嬂潪洗好葡萄端着走回去,踏進房間,映人了她媽媽、曲璩與林姑娘聊得笑聲滿載的溫馨畫面,林姑娘看着曲璩的眼神,嬂潪看着有點刺目,加上姓婠那傢伙若無其是的跟人家有說有笑…
心底不甚滋味。
「媽~葡萄洗好了,坐下來喫吧。」嬂潪適時打斷一場溫馨的場境,跟林姑娘聊了幾句,後着林姑娘還有工作便回去了。
林姑娘走後,嬂潪莫名生氣,默不作聲也不跟曲璩有交流,把一串葡萄交到母親的手裏,靜靜地看着母親喫得開懷。
「媽,喫慢點,沒有人跟你搶。」母親把兩邊腮子也塞滿,嬂潪怕她喫太快會塞住。
「小潪,我也要喫。」曲璩嘟起嘴巴拉住她的衣袖撒嬌,雖然不知道小潪突然對她冷漠的原因,但求生本能催使她拼命賣萌撒嬌。
「手廢了?」嬂潪冷光瞥她一記,逕自慢慢循序漸進問母親近來的生活。
路媽媽退化比較慢,除了時間軸倒亂了之外,其實她跟平常人一樣,能跟人正常聊天說地,她還會跟護老院裏的看護打好關係,做看護們的線眼,發現院友想偷偷做些不當行爲,會馬上舉報。
一句手廢了,曲璩怎敢再要人餵食,沒趣的抿住嘴去掏了一顆葡萄送進嘴裏,她在疑惑到底她做錯了甚麼?葡萄還是她託人去專買日本水果的地方挑最漂亮最新鮮的……
嬂潪與母親有一句沒一句的也聊了半個小時,曲璩期間在一旁觀察也適時搭話,路媽媽突然說要喝飲料,嬂潪阻止想起來去買的傢伙,用眼神示意她坐好。曲璩無奈點頭,乖巧的坐着,等到小潪離開了房間,她與路媽媽的安靜之間,突然出崩一句:「你爲甚麼要騙小潪?」
路媽媽側過身雙眸閃過詫異看着她,與她對視好一會,她揹着曲璩,語氣輕淡的問她「你是不是嬂潪的……女朋友。」
「……」輪到曲璩感到意外,一時之間,她在考慮要不要承認。不過按着她話順藤摸瓜,整理了心中的猜度「伯母是知道小潪是喜歡女生所以纔不認她,寧願做出一些傷害小潪的事逼她送你進護老院嗎?」
過來看伯母之前,嬂潪對她講了一些事。
小潪說,伯母是在伯父過世後一年的某天,她回家時伯母不認得她,還大喊她是賊闖入家門,差點報警。待伯母冷靜過後,小潪說了很多話才暫時說服了母親她是她的女兒,後來情況越來越嚴重,三不五時不認得小潪而把她轟出家門,小潪怕母親失控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索性辭了一間高級餐廳的主廚職位專心留在家裏照顧母親,還帶了她去看醫生。
醫生初斷是腦退化症,也即是失智症。
原本嬂潪是想請個看護來照顧母親,她長期不工作靠儲蓄也撐不了多久,她必需出去工作纔能有錢醫母親的病,可是看護走了一個又一走,每個看護都受不了母親奇怪的脾氣,她無辦法之下斷了自動送上門的主廚工作,暫時由自己去照顧母親的起居。
母親脾氣越來越奇怪,可能知道自己時常忘東忘西的關係很不安,她找人來發洩,首當其衝就是發在嬂潪身上。有一天,母親脾氣又來了,把嬂潪辛苦做出來的一桌飯全掃在地上,其中有一鍋是滾熱的雞湯,正好雞湯全撥到嬂潪的大腿。
滾燙的雞燙灼傷了嬂潪,當時嬂潪面對失心瘋的母親很無力,她情緒也爆發,大吼道:「媽,我累了!你就不能讓我好好過一天嗎!」
母親轉過身,冷淡的道:「你不是我的女兒,我也不想住在你這個賊的家,我要離開,你們都說我有病,就乾脆把我送老人院吧!」
嬂潪很後悔,可惜覆水難收,加上母親很堅決要自己把她送去老人院,拗不過母親,她亦只好順母親意思,找了一間有口碑專收失智症病人的看護院,就算住宿醫療費再貴,她只想給母親一個舒服的環境生活。
「我是古老人,同性戀這種人,我不認同,就當我沒有女兒,寧願在老人院孤獨終老,還有,我沒有騙她,醫生確實檢查出來我得了初期失智症,我知道這個病會漸漸不記得所有人、所有事,到後來有機會連自理能力也沒有,我不想連累她。」路媽媽語帶嫌惡,也許想到女兒也是同一類人,又夾雜一點複雜的矛盾。
「伯母,不管嬂潪是怎樣的人,她始終是你的女兒,而且……你把她看太輕了,嬂潪她……很有力量的。」曲璩輕柔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認爲伯母不認嬂潪的絕大原因是有病,有甚麼父母會因爲從古至今都存在的同性戀而不要子女?
也許世界上有更狠心的父母,至少,曲璩感覺出來,伯母是很愛嬂潪的,要不然剛纔她怎會裝傻跟嬂潪笑着聊過去的事。
她們結束話題,巧合嬂潪拿着三瓶飲料進來,她把一瓶橙汁扭開小心餵母親喝。
「小潪,我想讓伯母住更好的看護院。」曲璩也扭開無糖烏龍茶,小心提出自己的想法。
嬂潪幫母親擦走嘴角的溼意,眸光飄向她瞅她一眼,不理她也沒接話,繼續替母親剝葡萄皮。
這一瞥,曲璩不敢再說話了,乖乖喝飲料,替伯母按摩鎚腿。
葡萄三個人吃了一半,路媽媽說約了幾個院友去公園散步,正好另一半分給她們喫。
難得過來探望母親,嬂潪便陪她跟院友一起去公園,而陪伴而來的曲璩當然也要跟隨。
二人跟在一堆阿姨叔叔的後面一直默不說話,正確來說,是嬂潪拒絕跟曲璩有任何交流。某人不敢亂來,心在倒帶由進來護老院之後每個情節到底那個情節惹到身旁的女朋友大人生氣了?
一起進來的時候嬂潪還跟她耐心講注意事項,然後到了登記,登記時她也很乖巧在後面待着,一句話也沒說,登記後上到四樓,出電梯後嬂潪把林姑娘介紹給她,她也很有禮與對方聊得很歡心……
等等,該不會是……
曲璩靠近嬂潪,假裝找話聊,隨意談起林姑娘「說起來,林姑娘要有很多的耐心跟愛才可以做到這份工作,剛纔跟她聊了兩句,發覺她爲人是真的心善,對伯母的日常生活細節都很清楚,不是每個人都做到。」
身旁的人沒理會她,往右邊離開遠一點。
「不知道林姑娘有沒有男朋友,這麼好的女孩,值得找到一個很好的人照顧她,而且她相貌不差,看起來秀麗大方,笑起來有股暖流……」
「你覺得她那麼好就跟她多聊,不用跟過來了,請吧。」嬂潪頓住腳步轉過身指向回頭的方向。
終於引起她的關注了。婠曲璩有點心累,不過也試探出嬂潪果然是喫醋,反應挺可愛的。把她拉過來抱住,禁不住笑起來「我很開心……原本一直以爲你沒那麼喜歡我的,沒想到你也會爲我喫醋。」
「你說甚麼。」沒好氣的嬌羞推她一把,快了兩步追上阿姨們的後面。身旁沒多久也追上了一個人身影,她撇過臉哼聲說:「你是把我看成甚麼人,不喜歡你會……會吻你嗎,雖然我沒說過喜歡你這句話,但……不代表我不把你放在心頭上。」
曲璩不再說話,嘴邊叼着笑靨,悄悄地伸手拉住她的衣袖。
她們兩個年輕人有點突兀地陪在幾個半頭白髮的婦人身後散步,蹺了三圈,找了一個有暖和陽光灑到的地方坐下來休息聊天。路媽媽神氣扭頭瞥一記曲璩悠悠下令:「你去拿點水過來。」
曲璩萌呆的眨眨眼,指着自己:「我?」
「不是你這個傭人去,難道要我女兒去?」路媽媽裝瘋的指。
「我……我是傭人?」指着自己,曲璩難以至信,一身名牌的行頭加起來,傭人的薪水看怕要做幾輩子纔買得到!光是她戴在手腕上的手錶就價值過百萬了。
最詫異的是嬂潪,一年多了,母親沒認過她是女兒!她看向一臉委屈巴巴的曲璩,拍她的肩閉笑安慰她「我媽有病,你不要介意,去拿點水吧……婠傭人。」
「你都斯負我!哼…….好吧,看在你面子份上。」委屈巴巴的抿住小嘴,去拿水前勾住小潪的衣袖,小聲在她耳邊輕語:「今晚你要好好補償給我,輪到我在上面了。」
嬂潪的兩頰炸開紅了一片,羞怒地用食指推她一把「快去,說甚麼亂七八糟的事。」
指尖掃了她的鼻頭,寵溺的目光,卻邪惡地嘿嘿兩聲,曲璩哼着小調回去問人拿水和杯子。
等水拿過來的期間,嬂潪乖巧的爲每個阿姨按摩肩背,聽着阿姨們跟媽媽聊着以前的事情,其實還滿踏實的,同聲同氣,比媽媽留在空無一人的房子裏開心多了,她每天要顧店實在費不了多少心力去陪她。
思考着日後要多抽點空過來陪媽媽,忽地口袋電話響起,她拿出電話發現是一個陌生電話,心唸難道是電視臺換了一個工作人員打來通知事情嗎?「媽,我過去那邊接一下電話,你們聊。」
她走了幾步把電話接聽「喂?請問哪位?」
「喂?」一把男聲跟她又喂了一聲。
「喂,請問你是哪位?」嬂潪皺着眉,看看手機的訊號少了兩格,雙腿自然越邁越大步,往沒有之處走去看看收訊會不會好一點。
「喂?喂?聽到嗎?喂喂喂?」男人一直喂起來,似乎聽不清楚。
嬂潪一路走,一路走……
護老院的背後是靠山的,雖然有高牆圍住,可以應對普通的賊人,但對於一些訓練有數的人來說,高牆更好爬。
高牆外有一棵高大的樹,此時上面待了一個男人,男人穿了一套迷彩衣,若不認真看是看不到他。他用主幹擋住自己,見到目標人物漸漸靠向預設好的範圍,他按住耳朵,小聲道:「目標人物進入鎖定範圍。」
「收到。」圍牆外,三個男人把帶鉤的繩往上拋,準確無比的把鉤鉤住一個固點,矯健的體魂三兩下功夫便爬上高牆趴下,他們果然見到目標人物正好揹着他們講電話。
領目向其中一人打了個手勢,那個穿了一套黑衣蒙上黑口罩的男人俐落的從圍牆上跳下。
嬂潪警覺聽見聲音正要轉身,一個男人瞬出靠近,張口想要叫出聲時,男人轉到她身後扣住她,把抹了迷藥的毛巾捂住她的口鼻,藥力很猛,嬂潪掙扎了幾秒便昏了過去,全無知覺。
躲在樹上的男人眨眼也爬了下來,用另一條繩子幫助他把嬂潪綁在背後,而圍牆上的兩個男人已早好準備,男人把他們放下來的繩子扣在腰上的爬山扣上,上面的兩個男人合作性非常強的輕鬆把二人拉了上來,再合作把他連嬂潪放到地面。
四個人回合,輪着背嬂潪從山路跑,成功把目標人物帶走。
現在只差找方法送目標人物去莫斯科。
曲璩去了十分鐘,帶了一個水壺和四個膠杯回來。
敏銳第一眼發現嬂潪不在,在幫伯母倒水時多口問:「嬂潪呢,去哪了?」
路媽媽醒起女兒說去接電話也接太久,她皺眉看向嬂潪走去方向道:「她說去接電話,走在哪邊去了。」
看向路媽媽指向人煙稀少的後山,曲璩全身一震「去了多久?」
「你去了拿水她就去接電話了。」路媽媽觀察着曲璩的神色,擔心問:「怎麼了?」
曲璩趕緊把臉換回來,笑笑說:「沒事,我去找找她,也許訊號不好走遠了。」說罷她快步走過去,走到伯母見不到的角度還跑了起來。
她走到後山,環視地上、牆上,眼尖的發現圍牆上有很多很淡的腳印,圍牆日久失修也沒有清潔,是很難發現腳印。她走近圍牆,指尖輕碰那幾個鞋印,是新的泥土,她擡頭看向高大的圍牆,緊緊地捏緊拳頭。
「弟。」曲璩冷靜的打給阿列克謝。
聽見姐叫她弟,阿列克謝心靈相通的知道出事了。「嫂子被帶走了?」
「應該是。」她不確定,卻又很肯定,心情很矛盾。
「我試試,別擔心,他們最終的目的……你知道的。」阿列克謝輕嘆一聲,掛線前告訴她一件事:「姐,爸他……早前心臟痛住院了,醫生是長期壓力與工作疲勞引起的。」
阿列克謝得不到任何回聲,電話掛線了。
曲璩調整情緒,帶着笑意的走回去伯母那邊,輕鬆口吻說:「伯母,小潪剛纔打給我說有點急事先離開了。」
路媽媽做了六十幾年人,怎可能憑她幾句話就相信了。她起來把她拉到一邊,急問:「小潪是不是出事了!那邊根本沒有路,要離開必須經過這裏,你不要騙我,到底我女兒怎麼了!」
果然。
她垂下眼簾,把手覆在伯母拽住她手臂上的手「小潪……被帶走了。」
「甚麼!被帶走了,那你還愣着幹嘛,我要報警!」路媽媽要回去拿手機。
「伯母!」曲璩拉住她「沒用的,她被帶走是因爲我。」她吸一口氣,擡眼對上她蒼老的雙眸,抓緊她的手「我保證,一定會把小潪帶回來的,不過伯母,如果我把小潪帶回來,你能不能不要再傷她心了。」
路媽媽心坎一動,眼眸被淚浸潤着,她把手也覆在她的上面,哽咽說:「你只要把她帶回來,我甚麼都答應。」
「嗯,我一定會,我用我的性命發誓,會把小潪完整無缺帶回來的。」曲璩使勁把她抱住。
克里姆林宮,總統的特務助理格林爾從門外敲門進來,往用餐中的總統耳則壓聲報告最新消息:「抓到人了,他們正把人帶回來。」
總統臉沒表情地端起啤酒喝了一大口,滿足的用餐巾擦了擦嘴巴,摸摸手上的戒指,勾起一記嘲諷:「哼,就憑一個小女生想反抗我?想得美!今天心情好,格林爾,我要喫冰淇淋。」
格林爾應了聲,去門外待着的助廚告知要一份香草混巧克力的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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