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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什么品种的老变态

作者:许夷光
江璨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默默地缩回抱着裴与墨的手,扒拉出口袋裡的身份证,然后就像看到什么全世界最悲惨的事情一样,发出一声痛心疾首的哀嚎。

  這搁谁不哀嚎。

  在江璨看来,他明明应该是一头威风赫赫,每一根毛发都如钢铁般尖锐的凶狠猛兽。

  但实际上…

  一头成婚都尚且不能的脆弱幼兽…

  毛毛說不定都還是软绵绵的,幸好夜裡沒有出去過,不然被绊一下,会哭很久吧?

  說不定還会被猎人捕获,猎人:老婆,今天不用给我留饭了。

  野兽本兽:老婆,今天也不用给我留饭了。

  再联想到這段時間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隐晦目光,江璨眼前已经出现自己遇到猎人有去无回,而小公主怀着孩子,孤零零地等着一個再也不会回来的兽,最后黑化成恐怖的女巫,多年后再被什么正义使者杀死在雪地裡的情形。

  他悲伤到融化,埋在裴与墨怀裡,眼裡闪起凶猛难忍的泪水。

  裴与墨实在不清楚江璨在想什么,但心尖却不住发软,不能结婚就這么难過嗎?

  拾起身份证一看,上面笑容灿烂的男孩子穿着蓝色卫衣,稚气未脱,但眉眼已经有了深刻的轮廓。

  ——很好,怀裡這位去年才成年,如今距离二十岁生日都還差一個多月,距离二十二岁更是远了去了。

  再摸摸抵在胸口的毛绒绒脑壳,裴与墨暗暗地想,十九岁,那平时幼稚一点也正常。

  话题并沒轻易结束,江璨萎靡一会儿,又支棱起来掐着手指算,“那一万八千三百八十四個小时后,你愿意和我结婚嗎?

  裴与墨:“如果到时候你想的话,我愿意。”

  裴与墨回答得毫不犹豫,江璨眼睛顿时亮起来,裡面顿时洒满了星星,“真的?”

  裴与墨垂下眼,细密的眼睫敛下眸中神色,“嗯,你也不要反悔才好。”

  江璨:“我才不会。”

  說着,伸出小拇指,“拉钩,反悔的人掉十万根头发。”

  裴与墨忍不住笑开,“…嗯。”

  虽然但是,最后江璨還是宣称要有十個亲亲,少一個都不能从沉重的打击裡恢复過来。

  胡闹那么一通過后,太阳已然破开云层,远处片场的喇叭声隐隐约约地响起,是许凌云在训演员。

  他跟武平呆久了,嗓门也越发地大。

  江璨今天不用上戏,他請了假,要陪裴与墨去复诊。

  医院在市区,距离片场很远,而沈秘书不在,就由裴三开车。

  车程漫长,一边闲聊着,坐在旁边的江璨一边打开相机,悄咪咪拍了一张裴与墨的照片,准备发到微博上。

  可哪怕是光线晦暗不明的车厢裡,裴与墨也好看得实在出彩。

  皮肤苍白的男人有着黑曜石般深沉幽邃的眼眸,他的鼻梁挺直,下颌线瘦削明显,即使仰着脸,也有一种阴郁冷淡的冰雪气质。

  不行不行,還是别露脸了。

  江璨保存好,重新拍了张车窗上他和裴与墨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发出去:

  江璨璨璨:一万八千三百八十三小时。图片

  粉丝们来得很快。

  “我想看你脸你就說成不成吧。”

  “江璨!活的江璨!有影子的江璨!”

  “文案两年多的時間,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表达分别的漫长,配图中影子则是为了渲染压抑的气氛,暗示会有光明出现。

  我懂!這既表达了你对我們的思念,也暗示会拍很多照片冒很多泡!老公!老公看我!(扭曲)(尖叫)(撒花)(玫瑰)”

  “又疯了一個,拖走吧。”

  …不愧是自己的粉丝,一個個都好有趣。

  江璨给前面几十條评论通通点完赞,在卡出微博之前关闭頁面,又設置出一连串的闹钟,认认真真地做了标记。

  還是一堆仪器和各种东西做检查。

  這医院真负责,江璨想,弄得好像真生了什么病似的。

  他躺在病床上,任由一堆像探测仪一样的东西在身上探来探去。

  而以为真正复诊的裴与墨,却正在一墙之隔的办公室,和医生谈话。

  沒有言家夫妻在旁,裴与墨才敢问之前沒有问的事,“江璨還会不会恢复?”

  医生:“不能确定。”

  裴与墨:“假如恢复了,会是什么迹象性格?”

  医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也许和之前一样,也许不一样。”

  裴与墨嘴唇失了点血色,神色不改,“那…会不会忘摔记坏脑子时经历的事?”

  他薄唇紧抿,气势实在吓人,医生擦擦额角的汗,解释道:“我实在沒法给您肯定的答案,大脑是实在精细的器官,您爱人的病症又太過复杂…也许一辈子就這样了,也许明天就恢复,可能全部记得,但全部忘了也不一定。”

  听到這样的回答,裴与墨的表情实在說不上好看。

  医生小声安慰道:“作为伴侣,您已经做的很好了,而且就算不恢复,您爱人的情况也很不错。”

  何止是很不错,跟部分病人比都是小天使了。

  他同事上午才接了個同款认知障碍的病患家属,对,是病患家属。

  因为病人以为自己是螺旋超人,用头到处顶,险些沒把他妻子的肺给顶出来。

  而提到江璨,裴与墨周身冷意略有回温,笑意浅浅浮在眼底,“是啊,他很不错的。”

  紧接着,很不错的江璨出了医院走着走着就不走了。

  他扯着裴与墨的衣摆,用和三步远那個打了针哭唧唧的小孩一样委屈任性的语气說:“与墨,我要吃冰淇淋。”

  小孩大声,“我還要加榛果和花生碎。”

  江璨一顿,同款大声,“我也要加榛果和花生碎。”

  裴与墨:“…”

  裴与墨倒沒吼那個父亲同款的“吃你喵了個咪了個熊”,他好声好气,“先上车,路上买。”

  江璨不愿意,“你去,我在這等你。”

  裴与墨:“一起走過去,或者点外卖,好嗎?”

  那股子被窥探的感觉越发明显,江璨摇头,“不,你去。”

  话音未落,裴三不知从哪裡冒出来,左手右手四個冰淇淋,引得旁边小孩抱着柱子不挪步,口水一泻千裡。

  江璨瞥一眼,“我要吃草莓味的。”

  裴四应声而出,左手右手又是四個冰淇淋,“给,草莓味。”

  還掏出几個小塑封袋,上面标着各种坚果名称,“随意加,什么都有。”

  裴与墨颔首,“加薪。”

  裴三裴四:“欧耶。”

  江璨:“…”

  江璨盯着手裡的冰淇淋,還在试图努力挑刺。

  突然,闪光灯的白光和快门一声咔嚓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迎面而来的是几個学生打扮的男生女生,为首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子放下相机,和他四目相对。

  对方愣愣的,“江、江璨嗎?”

  江璨:“啊,你好。”

  說话间,他们已经走到跟前,個個面红耳赤小心翼翼的,女孩指了指旁边学校,无措地解释道:“我、我們社团活动,可不可以拍一张照?”

  隔壁就是b大。

  江璨恍然,都是学弟学妹呢。

  他粲然一笑,“当然可以,拍两张照都行。”

  還很大方地把分剩下的冰淇淋分给他们,作为粉丝福利。

  再然后,校园那边操场上的几個人就看见了,好奇地穿過小门就過来了,再再然后,周边街道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老头老太太也凑過来了。

  乌泱乌泱,密密麻麻。

  江璨果断在拍照和立刻转身跑路中選擇了后者。

  不跑還好,一跑,他就知道,這实在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老天鹅,救了個大命,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個個還追起来了啊?

  江璨抄起裴与墨就一個劲地往前奔,呼呼的风声中,传来后面红衣服女生和她的小伙伴们微弱的呼喊,“别追了,理智一点,别追了,不是比赛”,但被很快淹沒在汹涌的人群裡。

  取而代之异军突起的,是那群老头老太太和学校裡冲過来的学生。

  他们惊讶地叫着,“什么?第一名免費领冰淇淋?”

  “秋季马拉松這就开始了?我沒得到通知啊。”

  “他们在追什么啊?是婚礼嗎?”

  沒空闲再继续往下听,江璨大步大步地往前跑。

  他本身就很擅长田径运动,又每天早上各种训练的,那些老头老太太哪裡是他的对手。

  眼见着就要冲刺出去…等等。

  這正是個好机会啊。

  趁乱把总在后面暗戳戳盯着自己的猎人解决掉什么的。

  江璨一寻思,呼吸顿时就乱了,再装作很累很急促的样子,在一個拐角处把裴与墨放下。

  裴与墨轻抚江璨的肩背,“怎么了?哪裡难受?”

  看着他眸裡清晰可见的担忧,江璨眼前赫然又闪现出裴与墨变成女巫后,势要杀死天下猎人替他报仇,最后倒在雪地裡的样子。

  白色的雪是那样地凄凉冰冷。

  而裴与墨穿着黑色的脏袍子,浸满了久等不候的灰尘。

  直到最后,還伸出血淋淋的手——他肯定看见他来接他了,在遗留的幻觉裡,彼此都還是年轻时的模样。

  江璨强忍热泪,一把将裴与墨揽在怀裡,“与墨,你先在這躲一下,保护好你自己。”

  他不忍地喃喃道:“等我回来,一切都解决好了。”

  江璨抱得很紧,衣服下的身躯很有力,手指搭上去有肌肉的轮廓。

  裴与墨被勒得呛了一下,他熟悉且敏锐地觉察到江璨的异常,但還沒问出声,這人已经跑沒了影。

  医院和b大相邻,中间的几格巷子曲折纵横,边上承放的东西看着灰暗冷清,但這是白天的缘故,到了傍晚,会装满很多小吃摊,灯火通明,香气萦鼻。

  江璨在旁边读了四年书,对裡边熟门熟路。

  他七绕八绕地把人群搅散撇下,算着時間差不多了,又回到最初的巷子裡。

  果不其然,沒一会儿,身后脚步声渐渐临近。

  江璨玩着手机,随意地走過几個拐弯,确定了,就是丫的。

  又一個转角,江璨随手捡起地上空荡荡的麻袋,应该是装西瓜的,裡面還有点土腥味。

  跟随在后的人毫无警戒地绕出来,眼前却是一黑。

  一击即中。

  江璨一脚就把想跑的人踹倒在地,同时,“小的们,上啊!”

  下一刻,早有准备的景计、许凌云、唐糖三個人从巷子后边冲過来。

  唐糖抡着块砖头,随地捡的。

  许凌云手裡拿着的是锁链,道具组那薅的。

  景计更匆忙,他连衬衫都沒换,一路過来满头汗。

  麻袋套着的人听着几人越发近的說话和脚步声,越发慌张,他一把推开…沒推得开。

  江璨拎這人跟拎小鸡崽似的,轻轻松松撂地上。

  倒是景计他们气得要死,逮着被麻袋套着的人就是一顿踹,“居然跟踪尾随!什么品种的老变态!”

  “怎么,還想跑?!”

  “不许动!我們报警了!”

  警察来得晚,那人起初還各种挣扎,后来实在沒力气了,也捂着头死活不给看。

  到底双拳难敌八手,麻袋掀开,露出一张被打成猪头的脸。

  赫然是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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