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妈,你吃,可好吃了。咯嘣脆香的很。”
“妈妈,吃我的,吃我的。”
“好,好、”
孩子们在跟妈妈开心的說吃的,于解放已经飞速吃完准备晚上露营的地方。挑选了個离河边不近不远的地方烧火,去除地上的潮气后晚上休息。
石勤石俭看他动作,吃完了跑去帮忙。這边娘儿仨收拾东西,吃剩下的用干净的树叶包好放起,河边洗净锅碗收回背篓。
等弄完了,于解放那边也准备就绪。烧热乎的地面铺上干草,一大片的地方一家子挨着睡。他在一侧,俩儿子在一侧,把女人护在中间。
有爸爸在,孩子们還是比较安心的。火光越来越弱,大家渐渐沉入梦乡。走一天都累了,丝丝也很快睡着。只于解放非常警觉,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睡觉留着一只耳朵,天快亮的时候果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男人动如脱兔飞快爬起,一旁的火堆此时已经基本熄灭。借着月光往河边望去,几只狍子在河边喝水。
林子裡傻狍子最多,這时期尚未禁猎。男人站起来,掏出枪子弹上膛。伸手拍拍媳妇,丝丝醒来一看情况默默点头,伸手将孩子们也都喊起来。
小家伙们看有猎物了,一個個躲在树旁兴奋的两眼放光,完全沒有刚醒的睡眼惺忪。
“砰、”
进入有效射程,于解放果断开枪。一枪正中最大的那只,狍子应声倒地。其他的吓坏了调转身子就跑,几個孩子看爸爸不动,跑過去催他。
“爸爸,快追啊。傻狍子可傻了,听說它们被惊吓后跑一段就会停下,想知道刚才的是什么。還有的居然会返回。你现在追,肯定還能再打几只。”
于解放收起枪关上保险,迈步朝河边走。“一只解解馋就好,不能贪心。猎杀不绝,自然界方可循环。”
(如今禁猎,一只也不能捕。)
哦,原来這样啊!几個孩子不再說什么,跟着他過去捡猎物。石勤石俭望着爸爸满脸崇拜,男孩子在成长過程中找到了自己的偶像、学习的目标。石燕在捡到狍子后发现居然一枪命中脑袋毙命,看爸爸的眼神也变得炙热。
“爸、能不能教我們打枪啊?”
于解放拿出匕首处理猎物,回头一看几個孩子全目光灼灼。“行。等回去了找個机会带你们去靶场。”
“哦、”
“耶、”
石竹牵着妈妈的手,母女俩互望一眼笑着摇头。既然醒了,大家也不睡了。丝丝领孩子去采蘑菇,一夜露水滋润,昨天還刚露头的此时已经撑开了伞盖。
一大早炖了狍子肉,就着昨天吃剩的香喷喷的吃了早饭。听爸爸說要返回,几個孩子都苦着脸沒玩够。爸爸這裡磨不动,全跑来磨妈妈。
“妈妈、我們再玩一天不行嗎?”
“对啊。今天再往裡走一天,明天咱们再返回。”
丝丝将药材、蘑菇一样样放好,头也沒回的說:“不行。姥爷姥姥不知道你们追上了爸爸妈妈,担心的会进山找你们。走的越远越容易岔开错過,到时候是很危险的。”
好吧,小家伙们不敢再磨。狍子分成几份几個孩子背着,一家六口开始沿原路返回。路上又逮到两只山鸡,石燕开心的拿着那鲜亮的羽毛玩。
快中午时遇到了老三两口子,俩人看到他们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指着四小只放狠话。
“给我過来,我今儿不打的你们满地找牙,我就不是你们三舅。”
男人抬脚追,四小只撒丫子跑。老三媳妇望着丝丝无奈摇头:“丝丝,你家這几個太皮了。家裡被吓的鸡飞狗跳,我俩昨天下工吃了饭就跑来找。老三一路上刚开始念叨找到了一定要揍他们,今儿开始念叨赶紧找到就好,不然咋跟你们交代啊。”
老三吓唬孩子,丝丝两口子谁都不吭声。這四個的确胆儿太肥了,得教训教训。
“于解放路上留着记号,你俩沒看到嗎?”
“啥记号,不知道啊。”
丝丝笑笑不說话,那边四小只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嚷嚷。“三舅你真笨,都沒看到我爸的记号。”
“三舅、您平时都不进山的嗎?山裡根本不怕,可好玩了。”
“我爸可厉害了,咱们有肉吃。”
老三追累了不追了,站在原地大喘气。“小兔崽子,一個個的拿我跟你爸比呢。你爸這么多年是干哈的,我這么多年干哈的。要說种地我肯定不输他,可這野外我肯定不如他啊。”
于解放从他身边走過:“种地你也不见得比我强。”
老三被這爷几個快弄自闭了,指着他半天才說。“咱要不比比。我不信了,种地我种了几十年,還能比不過你。”
“等着、等我退休了再說。”
“那咱可說好了,到时候你要比不過我可得输我点儿啥。”
“给你两瓶酒。”
“就這么說定了。”
丝丝和老三媳妇对视一眼,均在对方脸上看到幼稚俩字。多大的人了,跟小孩儿一样。
东西都旁人拿着,丝丝一路空着手走。遇到难走的地方于解放扶她或者干脆抱她過去,老三看他這样,也跟在自己媳妇身后。帮她背着东西,不好走的路身后扶她。
傍晚时分下了山,到平路后老三媳妇凑到丝丝跟前。“沾你的光啊,你三哥這些年是越来越体贴了。”
“那恭喜你、福气在后头。”
老太太和赵青青在屯子外瞭,看到他们后也是直念佛。赵青青瞪着四小只,石勤石俭吓的往妈妈身后藏。赵青青是他俩班主任,在孩子心裡分量比老三重。她找不到人猜测這四個家伙偷偷跑去山裡了,担惊受怕的一晚沒睡。
“還知道躲、說明你们不傻嘛。”赵青青說着话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抬腿就過去打。“跟我咋說的,一個個保证說的多好。不进山,不进山,结果呢,我們魂都让你们吓沒了知道不?”
俩孩子挨了一下后沒再躲,怕大姨不注意打到妈妈。赵青青敲了两下扔掉树枝,伸手将俩孩子搂进怀裡。
“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你们要出点儿啥事,我們可咋办啊?”
“对不起、我們以后不這样了。”
“回家一人一份儿检讨,要写的深刻。”
石燕石竹一边一個挽着姥姥胳膊,看俩哥哥被打了小姑娘也缩头缩脑。抬头忽然看懂了大人眼中的担忧,举着手跟姥姥保证以后乖乖的。
“大姨,不写检讨行不行?”
“不行,必须写。”
孩子们平安回来了,家门口老汉提着拐棍一人敲了一棍。人老了本来就沒多大劲儿,這一下更是沒用力。只是想让孩子们知道這么做是错的,不敢再這么沒轻沒重的瞎闹。
晚饭有肉了,大家一起动手剁肉包饺子。一大家子十几口,叽叽喳喳的比過年都热闹。
于解放又在院儿裡烧了柴火,各种蔬菜和肉穿起来烤。辣椒粉五香粉一撒,顿时满院飘香,馋的隔壁家小孩儿都跑来流口水。
烧烤加饺子,晚饭吃的肚皮溜圆。老三家几個孩子晚上回家时跟妈妈說姑姑姑父回来真好。
“给我們带衣裳,還给弄好吃的。”
“所以你们长大了也要对姑姑姑父好。”
“知道了。”
晚上睡觉老三跟媳妇說:“让咱家老二大了当兵去吧。以后留在他姑姑身边。”
“当兵好,我沒意见。不過你操心丝丝就沒必要了,你看丝丝也不是咱爹娘亲生的,可爹娘老了能這么舒坦還不都是靠丝丝。”
“也对,是我想窄了。那俩孩子虽說沒改姓,但看着不赖是好孩子,何况她還有俩亲闺女呢,我净瞎想。”
在老家住了五天,于解放坐火车返城。丝丝他们住到暑假快结束一起回,一进门看到家裡到处晒着菜干。
他们不在家,于解放估计也不做饭在吃食堂,菜园裡的菜全被他晒干。西葫芦、豆角、茄子、西红柿酱,這么多的菜干,冬天不愁菜了。
新学期开学,乱劲儿依旧在持续,学校裡三天两头的停课。虽說走了一批大孩子,可留下的依旧在折腾。
丝丝闲在家裡每天看书写书整理资料,脑子累了就在家裡来回的走。下午看時間差不多了,她想学着给大家做饭。
杂粮面做窝窝、熬一锅小米粥,炒個鸡蛋酱、再拌一個小葱拌豆腐。所需食材一样样准备好,脑子裡想着做饭的步骤。
忙活一個多小时,最后除了小米粥沒問題,其他真的是一言难尽。饭桌上孩子们面面相觊,于解放一個眼神大家谁都沒說话,硬着头皮往裡咽。
窝窝头硬的像石头,鸡蛋酱咸了還有些苦涩,小葱拌豆腐奇奇怪怪的味道,也不知老妈往裡放了啥。
丝丝自己也不爱吃,全程皱着眉。吃完了于解放收拾洗碗,她跟他說以后再也不做饭了。
“我就不虐待你们的胃了,制药和做饭還是不完全一样。感觉做饭更难。”
于解放回头点头,丝丝抬手揪他耳朵。“這话我說是自嘲,你点头就是嫌弃。說,你是嫌弃嗎?”
“不是,绝对不是。你沒看我吃了两大碗嘛。”
這该死的求生欲,简直是滑跪啊!外头石竹看到了這一幕,捂着嘴笑着跟哥哥姐姐分享爸爸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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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国庆开始降温,今年尤其冷的早。到农历九月底,天空已经开始飘雪。气温最低零下十几度,人们穿上了冬装。
這天地上的雪化干净了,阳光正好不算太冷,她上街买日用品。本来是跟李甜甜约好的,可对方临时有事,她就只好自己去。
给孩子们买了他们爱吃的桃酥,布料柜台一件儿女士的大棉衣做的非常漂亮。售货员看她有意,开口說這是上海学来的样子。
“可以试试嗎?”
“可以。”
挺合适的衣裳,丝丝买下准备過年的时候穿。付了钱票将衣裳装进她带着的袋子裡。
出门沒多远前头闹哄哄的,一個男人過来伸手拉住了她。“丝丝、帮個忙。”
来人是章越霖,之前去跳舞时遇到過。他借调在這边,难道是遇到了难处?思虑间,男人拉着她结伴往西走。
這個特殊时期,他们這样的知识分子是最倒霉的时候。丝丝不想惹事,毕竟她也是靠着老公才平安无事。可這同学在国外时帮過她,此时看来是遇到困难了。
她将手裡的食物给他,又把兜裡的钱也掏出来给他。一句话不說,走出闹市后转身就走。能帮的就這么多,再多已经不可以。
万万沒想到此时男人伸手捂住她的嘴,飞快的进了旁边的小胡同。丝丝挣扎间感觉浑身无力,接着被绑住了双手。很快失去知觉,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片树林裡。周围有几個提着行李的人。
“唔、”
使劲儿挣扎着,她伸手试探着摸自己的银针,只要有它在手,她能让他瞬间动不了。
可男人早有预谋,伸手顺着她的方向将她的银针包拿在手上。“老同学,你還真是银针不离身啊。”
丝丝侧身使劲儿想躲,:“为什么要這样?我念在你国外帮我的份儿上二话不說帮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我……我喜歡你。”男人說着笑了,望着她深情款款。“我要出国去過好日子了,我是想带你一起去過好日子的。還记得德米特裡嗎,你治好了他的急性绞肠痧。他会为我們安排好工作和住房。尤其是你,他对你的针灸念念不忘。說简直是神技……
他妻子是膏药国人,家中两代学习中医。对你的技术十分佩服。她……”
男人激动又兴奋,为马上要到来的生活。“到了国外我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羊肉、牛肉、猪肉、鸡肉,我要把這些年亏空的肚子好好补偿一下。丝丝,我记得你很喜歡沙拉,到时候我在院子裡给你种满蔬菜,你想吃什么沙拉都可以。你還想要什么,我都为你做。”
“你现在放我走,我就很感谢你。”
一句话,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男人脸上的红晕在缓缓消退,望着她的目光有隐痛。
“为什么不喜歡我?我跟你同岁,我們都是学医的志趣相投。你丈夫在国内能给你提供的生活,出了国我保证比這個更好。我們可以住洋房,开汽车。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我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遨游世界享受生活。”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抛夫弃子就为了住洋房吃好的穿好的,你觉得我是那么肤浅的人?”
“……”
男人不再說话,一時間满脸落寞,可很快又振作起来。丝丝想劝他放了自己,话沒說两句又被他塞住了嘴巴。
“先委屈你,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给你放开。”說着扬起手中的袋子:“衣物食物都有,路上饿了你就叫我。”
男人說完背对着她,丝丝动不了也无法說话,急的拿脚踹他。男人說什么她都在踹,只好给她拽开手绢。
“我要小解。”
“好,我陪你去。”
要出发了,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同时也在解决個人問題。男人带着她到一旁,丝丝盘算着怎么逃跑。
“你干嘛?”
发觉腰上的手,她吓的往一旁躲。男人无奈笑笑:“不给你解开裤子,你怎么小解?”
“给我解开手上的绳子。”
“那不行。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给我解开。”
四個字丝丝說的咬牙切齿。男人站在那儿不动,俩人就這么僵持着。這地方十分的偏,她知道自己叫一声引不来人,而会马上被他控制住再发不出声音。
想要逃跑,上厕所解开绳子是唯一有可能的方法。只要跑出這片林子,惊动居民的可能性就更大。哪怕最后沒逃脱,只要引起外人注意也算留下了线索。
“走了。”
男人說完再次将手绢儿给她塞嘴裡,然后扛着她将她放上了车后斗子。车子一路使上大路,男人看她在挣扎,将一勺药物强硬的喂她嘴裡,伸手一抬她下颌,她不由自主的咽了进去。
迎着她带有恨意的目光,男人别开脸不再看。而那些早已准备出国的人望着她一副不知好歹的样子,显然沒人会帮她。
不消多久她失去了意识,男人让她上半身靠着自己免得颠簸,将大棉衣盖她身上保暖。他们待的位置非常好,身下垫着干草,后背靠着行李。
章越霖作为此次计划的联络人,大家对他都十分客气。在车上也拥有最好的位置。
车子一路出了城,朝着边境而去。帆布不透光,篷车放下盖严实后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一路颠簸着,有些人已经靠在一起睡觉。车厢裡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车子行走了好久,外头天色已经黑透。野外又汇合一波人,這拨人中有丝丝的老熟人——洪敏。
她上车看到丝丝也诧异的很,這才明白章越霖跟丝丝关系不一般。她此次是要出国,她费了多少力气才达到的目标,赵丝丝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跟着一起到国外享福。
洪敏一時間又气愤难平,车子的颠簸中给怀裡的孩子喂了一勺药。孩子很快不再哭闹乖乖睡去,车厢裡静悄悄的闷的让人喘不過气,大家心弦都崩的很紧。
洪敏自命清高,這样的环境让她难受的不行。她左侧是为了出国勾搭的相好,可那死男人根本不管她,反倒靠在她肩上睡的正香。
扒拉开他很快又靠過来,车厢裡拥挤不堪气闷的让人烦躁。她怀裡的孩子吃了药睡的很沉,她想睡却睡不着。心思起伏胡思乱想,身上越难受,心裡就越想那些外国杂志上的配图。
自由、发达,只要离开這裡,只要出了国,她的生活就能更上一层楼。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眼下的困难都不算什么。
不知道走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篷布被人从外头打开,车裡的人迷迷糊糊醒来。
外头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带头的人让大家下车吃饭休息、解决個人問題。洪敏抱着孩子跟人下车,下去后不忘回头看丝丝。
丝丝此时也醒了,被男人抱着下了车。她浑身无力,知道是身体裡的药物還未完全散去。
“放下我。”
章越霖看不到她脸色,但从声音能听出她此时的愤怒。下车后将她抱到不远处一棵大树后的草丛中,放下她给她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想帮她活动一下僵硬的胳膊,被她侧身躲开。
此时天空飘起细微的雪花,气温降的很低。“我在那边等你。你别想着跑,我們开车五個多小时全力行驶,已经远离人类居住区。這样的气候孤身跑走只是自寻死路。”
男人說完转身走了,丝丝站在那裡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影影绰绰,心裡害怕,更多的是无尽的担忧。
章越霖不会要她的命,出国后她照样有机会逃离。可她這么忽然不见了,于解放该有多急。這個点儿家裡估计鸡飞狗跳,孩子们是不是担心的开始掉眼泪?真的被强行带出国,以如今的形势,她還能顺利回国嗎?
已经错過最佳逃离机会,丝丝也不做无谓的抗争。看四周沒人,蹲下解决個人問題。想给于解放留個信号,奈何身上沒有任何利器。
她急的寻找可以刻画痕迹的物品,那边章越霖开口催她。“快点儿,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丝丝急的用慌乱中找到的石头在树上刻画,“马上就好。我大号,你总不能让我憋着吧。”
“好,再给你三分钟。”
大晚上无星无月,黑咕隆咚看不清楚。她也不知划上了沒有,划得形状对不对。最后被催的男人开始往這边走,她只好丢掉石头出去。
地上的雪搓了两把当洗手,上车后喝水吃干粮。得保持体力,否则遇到合适的机会也休想跑掉。
吃完饭她乖乖的不挣扎不吭声,章越霖拿出药来又倒回去。這药吃多了伤神经,只要她不捣乱就不用吃了。
车子颠簸的行驶在雪路上,离开的越远丝丝越愁。這时候不知家裡怎么样了,于解放是不是急疯了?
急疯了嗎?对的,于解放此时的确已经急疯了。晚上下班发现她不在家时沒多想,洗手做饭。等几個孩子回来,他饭都做好了依旧不见人影,他开始打电话找人。
李甜甜那裡說了情况,听說這個点還沒到家也急了,說帮他出去到可能认识的人家裡找。
這下于解放急了,转身出去到赵青青那儿看情况。赵青青刚下班在做饭,一听情况扔下盆跟他一起出去找。
朋友、亲戚、邻居,所有能找的地方找了個遍,沒有任何踪迹。刘嫂子急的在走廊裡跺脚。伸手去拍对面的门,裡头当然不可能有人应。已经好长時間沒见過洪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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