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禁斷之咒_238
都瑞娜撫着乾枯粗糙的樹幹沉默地憑弔着，一雙妙目除了淡淡的傷感之外間或閃動着某些外人無法看懂的情愫，可以想象，太古巨魔們雖然齷齪不斷，紛爭連連，其手足之情還是很深厚的。
好一會兒，都瑞娜恢復原有的媚視煙行，她問我要了一枚金蘋果，隨後把金蘋果埋入荼那米亥斯之樹的樹核之內，又在樹身刻下“永生之咒”的魔法陣……忙活了十幾分鍾，做好所有前期工神作書吧，她飛到荼那米亥斯之樹的樹冠之上，低聲吟唱起冗長繁雜的咒語。
“嗡”地一聲輕響，荼那米亥斯之樹的九根主幹猶如從冬眠中復甦的蛇兒般扭動起來，九顆蛇頭一般的尖端同時伸向半空中的都瑞娜，每個尖端都燃起一絲金色火焰，噼噼啪啪地脆響，乾枯褶皺的樹皮大片大片脫落下來，露出金色的樹幹和枝條。
加持了半個小時的魔力之後，荼那米亥斯之樹發出淡淡的金色波紋，原來細如骨刺一般的千萬根枝椏逐漸長大，淡黃色的嫩芽和翠綠色葉片爭先恐後地綻放出來。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荼那米亥斯之樹恢復了它原有的風貌，這是一棵金色魔樹，通體如同黃金鑄造而成，樹幹、枝條、葉片，包括十幾個花蕾都呈現出一種黃金般的質感，整個樹冠冉冉升起着一團彷彿火焰般的金色聖焰，把極樂淨土照得一片通明。
荼那米亥斯之樹持續地釋放出若有似無的金色波動，水波一般盪漾開的金色波紋瞬間遍及極樂淨土的每個角落，金色波紋所到之處，地面長出地毯一般的翠綠草坪，含苞怒放的奇異花草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嬌豔絕美的花朵一簇簇，一團團，盛開在青草之間。
稀薄的水霧飄動，遠處傳來流水的丁冬聲，玉帶一般溪流從草地之下噴涌而出，潺潺地流過荼那米亥斯之樹，流向不知道邊際的遠方。數百條噴泉此起彼伏地噴射出晶瑩的泉流，在荼那米亥斯之樹的聖焰映照下，一條彩虹橫亙極樂淨土。
風起，淺粉的花瓣如飛雪般飄散，仿若無數擅舞的花之精靈在虛空中舞蹈，隨着風兒不挺地變幻着舞姿。一片花瓣正好拂過我的面靨，涼絲絲的膩美感覺令我心曠神怡，淡淡的冷香令我神清氣爽，精神不覺爲之一振。
極樂淨土如同大地回春，一座荒涼死寂的廢棄之地轉眼成爲傳說中的仙境，不知道是極樂淨土原就如此秀美還是都瑞娜的魔法有化腐朽爲神奇的魔力。
都瑞娜笑眯眯地降落在我身邊，得意地道：“荼那米亥斯之樹是極樂淨土的能量核心，只要激活荼那米亥斯之樹，極樂淨土也就可以恢復原有的風貌，浪費一枚金蘋果還你一個完好如初的極樂淨土，這買賣合算吧！”
她又轉頭問卡娜道：“妹妹，新的極樂淨土跟原來那個相比哪個更好一些？”
卡娜笑道：“姐姐改得很巧妙，地質構造利用的很合理，元素濃度也正好，現在這個極樂淨土要比以前漂亮很多。”
原來，都瑞娜在催動荼那米亥斯之樹恢復極樂淨土原有風貌的同時，又加了“地型改變”、“領域強化”、“元素淨化”等十七個領域魔法，大大地改變了極樂淨土原有的地質構成，同時她又在極樂淨土的地核加上了她都瑞娜的生命印記。現在不止我、五大女主神、卡娜可以控制極樂淨土，都瑞娜也可以任意改變極樂淨土的每一寸土地，例如把某座神殿挪個位置，換個方向什麼的，轉轉意念就可以輕鬆完成。
我仰天暴喝道：“他奶奶的，乾死創世界神那個老王八蛋之後，老子要在極樂淨土呆上一萬年不出去。他媽的，在這種環境下歡好至少可以多堅持一個小時。”
兩女正在悉心聽着我的豪言壯語卻不想我會說出這麼粗俗的願望，兩張秀美絕倫的俏臉染上一片紅雲，端是明豔無比，看得我食指大動，慾火升騰，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我真想就在這片天地之間，花草之中與兩女抵死纏綿。
“望山跑死馬”這句話一點不假，看着生命神殿近在咫尺，我們卻足足飛了一刻鐘的時間。在嘆息之淵不能使用瞬移否則有可能迷失在次元空間之中，極樂淨土雖然是個獨立的領域卻也處在嘆息之淵之中，在極樂淨土使用瞬移同樣危險。
奧黛麗的生命神殿完全是用黃金建成，裝飾以其它珍貴金屬和寶石，富麗堂皇中不是典雅，雄偉大氣之中流露着精巧和細膩的風格，柱廊、華蓋、壁龕、穹頂等是數種建築樣式的混合體，雖然繁雜卻安排有序，沒有一絲衝突矛盾之感，各種建築樣式之間過渡得非常巧妙，契合得完美無缺。
神殿千級臺階之上的柱廊兩側，各屹立着六尊青銅武士雕像，十二尊雕像與真人等大，都身披着戰甲，面目罩有半覆式面甲，眼睛以上被遮住，口鼻暴露在外。十二尊雕像手裏都持有武器，或矛或戟，或雙手長劍或單劍執盾。
十二尊雕像雕刻得纖毫必露，精巧至完美的地步，卻與生命神殿的整體格局極不搭配，顯得格格不入，宛如一副精美油畫被人添上幾筆敗筆。
更令人奇怪得是，神殿門口聳立着一座更爲高大的黑鐵雕像，這座雕像高大十米以上，整個把神殿大門擋住，黑鐵雕像一如柱廊兩側的十二尊青銅雕像，雕刻得極爲真實，真實到給人一種錯覺，眼前的不是雕像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黑鐵雕像的主人是個二十幾歲的年青人，外貌和體形與我那乾兒子泰坦極爲相像，如果不仔細看，我都認爲是泰坦刷上鐵鏽站在這裏扮死人跟我玩行爲藝術。黑鐵雕像左手拄着神殿的穹頂下沿，右手扶着一塊鐵碑，那碑上彎彎曲曲寫着斗大的字，字體是古神語，我只認識其中幾個，碑文的意思卻拼不出來。
我向兩女問道：“這座雕像是照着泰坦還是他弟弟提坦做的，技術不錯啊！碑文寫得是什麼，什麼什麼翅膀，我拼不出意思來。”
卡娜面色陰沉如水，切齒道：“那是提坦，碑文上說‘無論誰幹擾女神的永恆安眠，死亡的大翅膀將永遠追隨他，直至時間的盡頭’。想不到提坦被禁錮在極樂淨土，難怪泰坦的心靈呼喚找不到他，誰這麼惡毒使用這種手段，他是想立威還是挑釁！”
都瑞娜冷森地道：“我還以爲只有我敢使用原神禁斷之章，沒想到還有其他人與我一樣惡毒，如果不是創世神本人，就是那隻神祕的獸。”
卡娜道：“姐姐，你有解除封印的辦法嗎？”
都瑞娜皺眉道：“可以到是可以不過太麻煩，需要的魔法材料很多而且有幾種極爲稀罕，在太古時代我只有很少一點材料，使用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找不到。”
卡娜點頭道：“我也只是聽說過原神禁斷之章的名稱，具體原理卻不知道。那幾味稀罕的材料都是什麼，也許我的黃金巨龍之家會有，我家裏的魔法材料大部分是我媽媽收集的，幾乎囊括所有以知魔法需要的材料。”
都瑞娜道：“有材料就好辦，我可以試着解封。就是不知道提坦被封印了幾章，如果是第七章——混沌，我也辦法了，提坦就整個廢了。”
卡娜一臉憂色地道：“我們盡力解救吧，如果是其它章節，實在不行解救出原神就好，無論是奧黛麗姐姐還是姐姐你都可以爲提坦重塑身體。混沌！太可怕了，大概只有創世神本人可以使用吧。”
都瑞娜瞥了我一眼，微笑道：“小老公也可以啊，只不過他不會這個禁咒，我可以使用到第七章，但被施術對象卻永遠無法解封，我的能力無法完全控制混沌能量的變化。”
“喂，喂！”
我不滿地高叫兩聲，大聲道：“你們兩個不要只顧自己說話，也要照顧下我的情緒，什麼原神禁斷之章，那是什麼東東，你們的意思是提坦的雕像不是雕像，而是活生生被魔法弄成雕像的？”
卡娜道：“原神禁斷之章是創世神在太古時代造神的時候使用的一種禁咒，原神禁斷之章可以封印任何生命形式的原神，包括至高神的原神。原神禁斷之章分七章，代表創世神的七天創世行爲。七章是星塵、光輝、原界、山嶽、空海、物靈、混沌。”
都瑞娜接口道：“宇宙由混沌開始也由混沌完結，所以無論是誰中了第七章混沌，就代表他的生命印記已經在無盡的次元中被抹去。原神禁斷之章對普通生靈意義不大，但對各級神卻是極恐怖的魔法，諸神只要保留下生命印記，幾千幾萬個宇宙毀滅還是可以找到新的次元生存下來。但中了混沌，原神迴歸到初始狀態，一切將不復存在。”
她微頓一下道，艱澀地道：“在太古五大神獸和十二主神之前，創世神曾經創造出一對能力不遜於他的神祗，造好沒多久，創世神那個老東西發現無法控制這兩個神祗就用原神禁斷之章將之毀滅，之後用他們的身體和原神重新創造出我們和十二主神。”
“我靠，原神禁斷之章比禁咒之海恐怖多了，他奶奶的，還好那老王八蛋沒用來對付老子，否則老子早掛一萬年了。”我嚇得不由怪叫一聲，心底泛起毛骨悚然的感覺。
都瑞娜道：“這點你可以放心，原神禁斷之章的施放需要極安靜的環境，被施術對象也需要絕對靜止，七千五百個音符在吟唱之時不能被打斷，否則魔法將被強行終止。對付你這種至高神，不是瞬發技能根本不起神作書吧用。”
我撲騰亂跳地心臟稍安，指着十二個尊青銅雕像問道：“這十二個傢伙也不是雕像，應該也是什麼什麼神祗吧？大概也中了原神禁斷之章吧？”
卡娜的目光掃過十二座青銅雕像的面部，冷聲道：“五個二級神，烈火與戰爭之神庫克；疾病之神蘭查亞；腐敗之神奇洛夫；瘟疫之神薩洛蒙，最厲害的是左側第二個，他是魔法之神沃格爾，實力接近一級神。剩下那幾個應該是一級神侍，好象都是服侍奧黛麗姐姐和海侖娜的，不過我不記得他們的名字。”
我道：“原來如此，他們在上次神戰中屬於哪邊的？這些傢伙大概不止是雕像那麼簡單吧！他們是不是創世神那老王八蛋弄過來防止外人進入極樂淨土的殺戮機器？”
有過禁咒之海那十二個岩漿巨人和遺忘森林瑪雅五祖的經歷，我對遺留在人間的神魔和神侍極爲敏感，幾乎把每個莫名出現的神魔和神侍都當成敵人。
卡娜道：“你說得沒錯，那五個二級神大戰之中站在創世神一邊，七個神侍我就不知道了，對他們沒什麼印象，想來大概屬於創世神的末日天使吧。”
都瑞娜笑道：“小老公越來越聰明瞭，這十二雕像在你們說話的時候開始出現生命跡象，各項能力恢復得都很快，他們大概中得是原神禁斷之章的第五章——空海，這一章的魔法效果可以使一級神以下的生靈進入冬眠狀態，各項生命指標下降爲零，心臟七天跳動一下，變成現在這種雕像狀態或木乃伊狀態。”
她眯着眼睛看着十二座青銅雕像，又道：“一但解除封印，在空海咒語的刺激下，被施術者的各項能力會激增數倍。比如這五個二級神的實力可以晉身爲一級神，那些神侍可以擁有二級神偏下的水平。”
我怪叫道：“那還等什麼，趁他們沒復甦之前先幹掉他們。”說着，我拔出殺神，直奔十二座青銅雕像而去。
“最好能留下完整身體，我要用來做個具有一級神實力的巨魔！”都瑞娜在我身後高叫，無論什麼時候，收集材料她是不忘記的。
“鏘”！
殺神砍在一柄戰矛和一柄雙手劍之上。
“嚓”！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一蓬星光般亮光閃起，戰矛和雙手劍斷成數十段。兩聲悶哼，率先復甦過來，擋住殺神攻擊的烈火與戰爭之神庫克和腐敗之神奇洛夫撒手扔掉纏繞着雷光電弧的兵器，暴退出十數米。
“咯剌！”
兩神的上半身鎧甲從中間裂開，剝落在地。
“他媽的，老子遇到美女也許手下留情，不出全力。遇到男人卻沒那麼有愛心，尤其是創世神那老王八蛋的爪牙！”
我不理會逃跑的敵人，殺神一轉，右側第三個還沒完全解除封印神侍已經被劈成兩斷，御星力過處，那名神侍半金屬半肉體的兩片身體破碎成一片粉末，隨即被雷光分解於無形。
“嗡”！
一個金三角魔法陣憑空出現在我腳下，金色魔法符號閃爍之間，一條巨大無比，長有三個巨頭的大蛇扭動着三顆黑色巨頭從魔法陣的三角之間鑽了出來，無聲地嘶叫着，三頭水蛇的三張腥臭無比的血盆大口分別噴出赤紅色火焰；漆黑如墨的毒霧；冰冷刺骨的冰棱。
魔法之神沃格爾甦醒之後，根本沒去看敵人到是誰，一出手就召喚出他在神戰前封印的一頭富爾納水蛇。
“富爾納水蛇，小老公不許殺它，它是我的！”
在後邊看戲的都瑞娜嬌呼一聲，藍水晶鐮刀逼退烈火與戰爭之神庫克和腐敗之神奇洛夫，箭矢般衝向三頭大蛇。
一隻小山般的黃金龍爪比都瑞娜還要快上幾分，一爪抓住富爾納水蛇的身體把它拉出魔法陣，隨着得意的龍吟，颶風驟起，一頭數百丈的黃金巨龍抓着全無反抗之力的富爾納水蛇飛上天空。
“死娜娜，給我留一半啊！”
都瑞娜尖叫一聲，嬌軀一晃現出本體，一隻美麗異常的七彩蝴蝶扇動她那一對足有五十米長的翅膀飛入空中，與黃金巨龍爭奪着富爾納水蛇。
原來富爾納水蛇不只是巨龍的可口食物，太古妖蝶更喜歡富爾納水蛇的味道。
我怒道：“你們兩個女人太過分，看到好喫的就不管不故，殺人的髒活都留給我！”
卡娜和都瑞娜正在拼命搶奪美味無比的食物，就算我不滿比雷鳴還響，她們兩個根本不充於耳，回答我的只有一片如暴雨般的黑色血雨。
“祖神在上，高利亞德，大龍王神，蟲母都瑞娜。太可怕了，祖神大人留給我們的任務也太艱鉅了，就算我們晉身爲一級神也無法對抗一名至高神，何況面前還是三個！”
最後甦醒過來的疾病之神蘭查亞看着眼前的局面，嘴裏一陣發苦，忍不住發起牢騷。
“天啊，我剛纔竟然向神王大人出手，簡直是太瘋狂了！”
魔法之神沃格爾直到現在才發現敵人是誰，一向膽小怕事的他竟然懊悔得幾乎想一頭撞死，雙腿忍不住顫抖起來，雙手更軟得拿不住“元素之魂法杖”和“龍骨之盾”。
我看着聚攏在一起的五神，笑道：“兩千年不見，各位好啊！當年你們似乎都站到創世神那老王八蛋一邊反對朕，現在朕回來了，咱們是不是該清算下兩千年前的舊債，順便連本帶利地還給本神王大人！”
沃格爾一張白淨的面孔變成慘綠色，他神經質地叫道：“神王大人，兩千年前的事情不關我們的事啊！您和祖神大人的鬥爭不是我們可以插得上手，說得上話的。我們只是二級神沒有自主權，上頭的一級神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我們也是被迫的，不關我們的事情。”
我冷森地道：“投了賭注就要接受結果，無論是贏還是輸，都是你自己的選擇。聽說你是最厲害的，實力接近一級神，來，本神王大人跟你比試下魔法，你贏了我就放你走，你要是輸了，我也不殺你……”
我右手一翻，御星力虛擬的赤磷紅蓮浮現在虛空中，續道：“這是赤磷紅蓮，我跟蟲母大人新學的魔法，據說很適合用來懲罰反叛者的靈魂，靈魂放進去被磷火灼燒幾千年都不會湮滅。你要是敗了，我就把你的靈魂放在裏面，烤上一千年就放你出來。”
“祖神在上，赤磷紅蓮！”
沃格爾的面色由慘綠變成死灰，雙手一顫，“元素之魂法杖”和“龍骨之盾”落在地上，重重砸在他的雙腳腳面，他已經嚇得神經麻木，反應遲鈍，連巨痛都絲毫感覺不到。
其他四神的面色也有些發白，眼神中都流露出驚恐和退卻的神色，手中的武器不約而同放下，大有準備投降的趨勢。
“赤磷紅蓮雖然可怕，你們也不要忘記，背叛祖神大人的懲罰同樣可怕，想想你們身體裏的青爪，青爪邪核怨咒的威力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一個陰冷的聲音在五神背後響起，隨着話音，四名神侍立足在五神身側，爲首一名相貌威武，留着落腮鬍子的神侍挑釁地看着我，說話也正是此人。
“他媽的，左右是死，我們拼了！”
烈火與戰爭之神庫克怒吼一聲，金色聖焰從健壯的身體內迸發出來，他雙手一攏，神力凝成一柄巨斧劈頭劈面地砍向我。
腐敗之神奇洛夫則雙手一抖，神力化爲數萬枚金幣射出，他的身體卻如一道流虹穿梭在漫天花雨般的金幣之中，三條金芒直刺我的眉心，咽喉，小腹。
疾病之神蘭查亞與瘟疫之神薩洛蒙互相對望一眼，同時緩緩搖搖頭，兩人的虛弱系和瘟疫系禁咒引而不發，靜觀其變。
沃格爾則退到衆神之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呲牙咧嘴地揉着雙腳，龐大的魔法元素卻悄無聲息地聚集着，他一雙微眯眸子落在四名神侍身上，一絲殺機隱藏在痛苦的神色之中。
“亙古之輪！”
我大喝一聲，全部的精神力化爲方圓二十米的禁制領域，庫克和奇洛夫連同他們的禁咒被困在禁制領域之內。金色巨斧、漫天的金幣、三條金芒、庫克、奇洛夫驀地靜止，天地間猶如突然失去了時間這個概念。
“天啊，終極時間控制術！”
疾病之神蘭查亞呻吟一聲，禁咒幾乎控制不住，差一點泄露在瘟疫之神薩洛蒙的身上。
“呔！”
我低喝一聲，精神力飛速流轉，“亙古之輪”轉動，悄然無聲的，金色巨斧和漫天的金幣變回能量狀態返回其各自的施放者的身體，三條金芒由虛變實，原來是腐敗之神奇洛夫的三隻手臂。
庫克和奇洛夫身處在禁制領域之內，聽不到任何聲音也看不到外面的變化，他們只感覺意識在飛速倒退，只看到身體周圍的空間壁壘出現自己昔日的生活、戰鬥、遊戲、歡愛等的場景，那些記錄他們生命的真實畫面正在不斷倒退。
頃刻之間兩神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兩千年前的衆神之戰的戰場，看到兩千年的自己正在奮力殺敵，把一個又一個的墮落天使砍成兩段，撕成碎片……兩神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和思維都已經倒退回兩千年前的狀態。他們的意識已經停止了思考，思維變得木訥遲鈍，突然之間看到兩千年前自己的英武姿態使得兩神感覺極爲新奇，不由發出得意的微笑。
現實世界，兩神肉體的表現卻與他們的精神背道而馳，他們的身體迅速衰老下去。庫克堅實如鐵的肌肉失去彈性變成鬆軟的贅肉，而後逐漸乾枯下去。奇洛夫一頭秀美柔順的金髮變得如枯草一般，轉眼掉落地一根不剩，留下一個醜陋的禿頂。那張曾經在神界數一數二的俊臉突然爬滿了蚯蚓般的皺紋，號稱世間最明亮的雙眸也在頃刻之間渾濁黯淡下去。
兩神的毛髮、指甲和牙齒不斷脫落，皮膚由皺紋疊生直至變成乾枯的死皮，死皮從身體上剝落化爲皮屑，全身骨骼在枯黃腐化之後變成骨粉，內臟角質、硬化、分解成微粒，血液凝固化爲粒子狀態。
眨眼瞬間，禁制領域內的兩神彷彿經過億萬年歲月，生命從有到無，從生到死，在須臾之內消失而去，只留下一片有形有狀的塵埃。
號稱永生的神祗竟在頃刻之間衰老直至死亡，由死亡直至迴歸虛無，連靈魂也化爲烏有，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在場的三神和四名神侍根本不會相信這個可怕的事實。
四名神侍面色鉅變，對大魔神王高利亞德的恐怖力量又多了一層認識。雖然祖神大人曾經賦予他們每人一項極了不起的技能，面對以精神力就可以殺死一級神的高利亞德，他們有勝算嗎？
四名神侍互相看着，匆匆以意識交流了幾句，紛紛聚集起全部的能量準備逃跑，這時他們才發現竟然無法移動腳步，他們中了人家的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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