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全文完
在這样的惊愕之下,千烟的反应都变得迟钝了,更别說千禾,完全就是在震惊中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站在那裡,柳缈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千禾。”柳缈捏了捏她的手指。
“……”千禾毫无反应,怔怔的看着台上的奶奶,一动不动的。
“你還好嗎?”
她不說话,柳缈就更担心了,现在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在了奶奶那些话上,低头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谁也不知道那些言语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但是至少从现在看来,对千禾的伤害并不是当初想象的那么高,更大的风浪都被莫家抗了下来。
他们以为千禾当初死了心,恨透了他们,才会走得那么决绝,连头也不回,其实莫建柏从头到尾都沒有真想赶走她,只是想让她服個软,至少在那一段時間裡,安心的休养着,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一步步的慢慢来,可是所有人都忘了那個孩子对千禾的打击有多沉重,是他们亲手分解了她的爱情。
“莫千澈呢?”千禾恍然回神,猛地抓住了柳缈的胳膊。
柳缈被吓了一跳,朝温南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原本在不远处的莫千澈却不见了人影,“不……不知道啊……沒注意他去哪儿了。”
千禾张望了一下,确实沒有看到莫千澈的身影,精致的脸上多了些慌乱,松开了抓着柳缈的手之后就转身跑开了了。
“千禾!”柳缈着急的跟了過去,“你干什么去?”
“找莫千澈。”千禾头也沒回,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跑了,柳缈看的心惊胆战的,生怕她摔了。
在原地想了想,柳缈才转身走了回去,想看看接下来還会再发生点什么,千禾现在肯定也是慌了,這么大的事情完全都被蒙在鼓裡,就算最大的受益者是她,可是她最看重的家人却会因为那些過错而被指指点点,她又怎么可能愿意呢。
跑過长长的走廊,柔软的地毯让她走路的声音都消失了,整個世界安静的可怕,千禾疯了一样的想要找到莫千澈,一再的张望,却沒有看到人影。
這個人到底去哪儿了?
這件事情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什么都不說,而爷爷奶奶就這样站在了舆论的风浪之上?
今天来的人并不少,尤其是媒体方向的,就算這是莫家的家事,明天必然也是一场风波,在網络上所有的细节都会被放大,而他们,好像并沒有要把這件事情压下去的意思。
那怎么……
千禾的掌心裡都有了一层细汗,因为步伐太快差点踩到裙摆的轻纱而摔倒,直到抬眸看到转角处走過来的男人的时候,她才猛地停住了脚步,心脏重重的在胸腔中跳动。
莫千澈沒想到会突然遇到千禾,整個人都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明白她是来找自己的,薄唇微抿,大步的朝她走了過去。
“莫千澈。”千禾叫了他一声,“這件事——”
她的话還沒說完,莫千澈就站在了她的面前,抬起双手捧着她的脸,沉沉的吻了下去,炙热而急切,逼迫着她到了一個无路可退的地步。
所有的言语被堵在了唇齿之间,千禾完全沒想到這個人会突然吻下来,连推开他都忘了,只是浑身僵硬,连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莫千澈将她抵在了墙边,左手滑下去托住了她的后背,终于离开了那個红唇,额头跟她相抵着,目光深邃,“千禾,我們重新开始,别离开我了。”
“……”
千禾大脑裡一片空白,耳畔盘旋着男人低沉的嗓音,澎湃的情绪一点点的平静了下去。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让千禾有点不知所措,只能移开了视线,看向另外一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抬手推开他的肩膀,让两個人拉开了距离。
“我找你是想问你,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奶奶跟爸忽然间說這些,明明事情不是這样——”
“我不知道他们的安排。”莫千澈认真的看着她,“但是,事情沒有任何的虚假性。”
“你——”千禾终于看向了他,一口气憋在胸口。
“你十六岁情窦初开,后来的很多感情都跟我有关,我知道。”莫千澈一字一句的开口,“但是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就想過你穿上婚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却沒想過会有另一個人照顾你的一生,从我的十七岁开始,我就在自私的把你跟我的未来绑在一起。”
千禾是彻底傻住了。
莫千澈十七岁的时候,她才十三……?她天天只会跟顾锦约着去吃好吃的,不然就是回家玩打游戏,一有假期就出去旅游,就算身边有早恋的,可她一点儿兴趣也沒有,都是在十六岁之后,自己才对爱情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而莫千澈的感情,比她早了好几年,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跟千禾沒有任何关系。
可是,他们又不能沒有关系。
“到现在为止,是另一個十七年,我从来沒有放弃過爱你,只是如你所說,我懦弱自私,不敢负责。”可是想想他也是从刀尖枪口走過来的人,对待那些真正威胁自己生命的东西都不曾害怕過,为什么要在感情上退缩呢?
“同样的错我不可能再犯两次,這一次我绝不可能再放你走。”莫千澈靠近了她,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将她困在了自己的范围之内,“也会负起我该有的责任。”
“……”
千禾不知道他說的责任是什么,或许是当初的那個孩子,或许是丢失了的关心和照顾,也或许是,今天這样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千禾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直勾勾的看着他,不敢回应他的那些话,“把我們犯的错轻描淡写的带過,把他们的决定放大,所有的错都会被归咎于爷爷奶奶身上,好好的一個晚年,就要這样毁了嗎?”
“不是毁了,是奶奶心甘情愿,丫头。”
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千禾跟莫千澈都转头朝右方看了過去,奶奶拄着手杖,宋曼也在她的另一侧扶着,在看向千禾的时候眼眶有些湿润,却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莫千澈放在千禾肩膀上的手终于松开了,千禾却觉得有些喘不過来气,越是看着长辈温柔慈和的笑脸,自己的心裡就越不是滋味。
好好的一個家,怎么就這样了呢?
千禾一阵心酸,手却被人握住了,紧贴着那個干燥的掌心,自己的手指都不自觉的颤了颤,不能挣脱,也不敢回握。
“不就是一些莫须有的话,对我們造成不了什么影响,等過几天了就都消失了,无非就是一群人指责你的一個错误罢了,我小的时候犯的错长大了還经常被拿出来說呢,不過時間长了,就觉得无所谓了,甚至自己想到那些错都觉得可笑。”
奶奶站在了他们面前,“只是有些错误太严重了,伤害了人,就不能当做是玩笑,所以必须要在還能挽回的時間裡去弥补,爷爷奶奶都不想带着這样的错误入土,不想就這么愧疚着不說,就算是弥补不了全部,但也希望是……为时不晚吧。”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宋曼的手背,宋曼才笑了笑,松开了扶着她的手,上前半步拉起了千禾的另一只手,将自己的手镯给她戴在了手腕上。
“這個……”
“這是奶奶给我的。”宋曼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還是在把千禾当做小女儿在看待似的,眼裡都是温柔。
奶奶笑了一声,指着那個镯子告诉她,“也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可以算的上是传家宝了吧,就這么一代一代的传递了下来。
宋曼說:“当初說好了是给儿媳妇的,但是有了你之后,我就想把什么都给你,包括這個镯子……现在想来,也并不冲突,本来就该是你的。”
千禾可以莫千澈的老婆,也可以是他们的女儿,反正到最后都還是一家人,跟過去不会有什么变化。
“不。”千禾下意识的想要拒绝,“這個怎么能给我……”
她想抽出手取下来,却被莫千澈给握紧了,丝毫不让她抽离,千禾又慌又气,转头瞪了他一眼,他却一脸冷静,不动声色。
“……”
“我們不是要逼你什么,千禾,你始终都是我們的家人,我們的孩子,就算是最终……你们還是错過了,可這依旧還是你的家。”宋曼看了看莫千澈,有点心疼自己的儿子,可是对未来又无可奈何。
她们不知道千禾是否還愿意跟他有以后,不知道千禾是不是对那段感情彻底的放下了,所以不能贸然的给她做决定,也不想再用长辈的身份去给他们做主了,已经错過一次了,现在她能放下,能原谅她们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莫千澈看了自己的妈妈一眼,忽然间不知道该說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的工作不方便戴着這些,但是你的妈妈也就只是想要送给你,除了是希望你能回家,還有……就是想要你原谅我們的狠心,无论当初怎么說,我始终都把你当做自家的孩子,只是后来怕你恨我們,我們连消息都不敢去问。”奶奶低下了头,沧桑而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啊,我和你爷爷一样,是真的想要看到你出嫁的。”
千禾鼻子一酸,眼裡氤氲着雾气,像是撒娇似的扁了扁嘴,“奶奶。”
“唉,好啦,咱们该過去了,你的生日宴会马上要开始了呀。”
千禾的三十岁,好像真的迎来了新的篇章,跟她過去时候的想象不同,可又跟后来发生的故事的轨迹不一样,她有迷茫有挣扎,却又在灯光之下,在酒杯和蛋糕面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跟以往的很多年一样。
她其实沒有那么记仇,只是不知道该让自己怎么放下,现在才知道,最好的放下就是面对,别逼迫自己为难自己,别活在過去。
千烟說:“三十岁的礼物收了一大卡车,但是我最好奇的還是莫爷爷送你的那件婚纱。”
柳缈說:“我把這十几年的礼物都给你补齐了。”
而莫千澈告诉她,他一直都在。
……
——
翌日,有關於莫家的事情被推上了热门,豪门家事向来能吸引很多关注,就像是看八档电视剧似的,而婚礼上奶奶的一番话也被發佈了出去,连带着有關於莫千澈和千禾的過去。
众說纷纭,但是也如他们意料的一样,很多声音变成了‘为什么要棒打鸳鸯’或者是‘亲上加亲不好嗎’,跟之前刚被爆出来千禾被赶出家门时候的言论完全不同,即便是那個时候也有人說她是道德败坏——
也不知道是时代在改变,還是人太過于多面,曾经有人說莫家老太太一看就慈眉善目的,现在却因为生日宴上的话而对她的评价变成了长了一副尖酸刻薄的脸,這么多年的孙女在他们的眼裡不過就是個牺牲品。
爷爷奶奶有多好,千禾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才在這個时候那么心酸无力。
她安排公关部把這件事情压下去,可公关部的人却說莫千澈的意思是這件事情不用压,一味的压下去那些声音会造成更大的反弹,千禾无可奈何,又不知道怎么找莫千澈理论,只能气呼呼的把自己关在家裡,死盯着那些頁面。
直到第三天,莫千澈跟千禾成了主要的讨论点,渐渐的盖過了那些所谓的错误,有人看着他们的照片說他们很相配,有人說他们的感情很可惜,也有人說這样的感情不被接受很正常。
小白给千禾发了條消息:沒想到你深藏不露!
【叶清:他们也算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你。】
每一個人都是。
“千禾!”
门突然被敲响了,千禾立马放下了手机,赶紧起身朝门口走去,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那套婚纱,爷爷精神抖擞的从后面走了出来,“来,换上给我看看,要是不合适的话還能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改,反正现在距离千禾结婚還很早,八字都沒有一撇。
可是看老人那么开心的样子,千禾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沒說,只是笑着点点头,应了声好,才去衣帽间让人帮她换上了這一套婚纱。
“现在就缺一個头纱了。”三七看着镜子裡的千禾,感叹出声,“太好看了……”
太羡慕了!
镜子裡的女人肤色白皙,抹胸式的婚纱长裙勾勒出了姣好的身材,精致的锁骨间那颗粉色的吊坠闪闪发光,千禾忽然间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为何。
很紧张,甚至真的有种走出了這扇门就要出嫁的感觉。
后来她才拎着裙摆,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被人扶着一步步走下楼梯,拖尾把身后的楼梯都铺成了白色,像是从云端走下。
莫千澈双手抄袋站在楼下,远远的看着她,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女人,忽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心跳也加了速,像是要冲破胸膛。
他想過无数次的画面,最终還是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好!好看!”爷爷激动的站起了身,赶紧走了過去,“我莫家的孙女果然是最好看的!”
“是啊是啊,多好看呀。”宋曼笑眯眯的歪着头看着她,“结婚的时候就穿這一套好了……”
“嗯!”爷爷很是满意,這几天都是喜笑颜开的,“那就赶紧,赶紧定下来!”
“……”
千禾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屋内也陷入了片刻的沉默,随后莫建柏才轻咳了一声,岔开了话题。
有人真糊涂,有人装糊涂,莫千澈却从始至终都沒有說话,只是紧了紧手指,攥紧了手裡的盒子,险些就拿了出来。
一再的犹豫,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千禾上楼重新换了衣服,那套婚纱就像是存在于自己的梦境裡。
莫千澈深夜裡的梦都跟千禾有关,梦见她穿着婚纱走向自己,梦到自己将其剥落,一点点的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猛地醒了過来,沉着脸坐起身打开了灯,按着自己腰间被子的手指紧了紧,才掀开被子起了身,狼狈的进了浴室,一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又满脑子都是那個梦,所有的触感都像是真实的,他几乎都快要按捺不住直接去千禾的房间了。
忍了忍,他才把水的温度调低了些,匆匆的洗了個澡又躺回了床上,第二天醒来,千禾却不见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早早的出去赴约了,莫千澈却悬起了一颗心,方寸大乱,联系了千烟柳缈和所有有可能跟千禾有联系的人,却都跟她沒有约会,而她的手机,关机了。
“怎么回事啊?你们又吵架了?”千烟急的差点从片场跑回来了,拿着手机咆哮道:“莫千澈你脑子是不是打铁了啊!她怎么突然就又不见了?”
顾尧直接开车来找了他:“千禾是不是回亭城了?”
柳缈也是难得的生气了:“千澈,千禾這次到底是为什么走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有沒有想過她又一次悄无声息的离开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怎么知道他做了什么!那個梦又不是真的!他又沒有真的对她做什么!
莫千澈都快疯了。
叶清接到莫千澈的电话的时候,头一次听到這個男人那么无助的语气,希望她不要把千禾再藏起来,如果千禾真的沒有回去的话,那就拜托在知道她消息的第一時間告诉他。
“可是千禾真的沒有回亭城。”叶清也是懵的,被莫千澈這样的态度弄得手足无措,“不然你再找找?我再问一下……”
“好。”
莫千澈像是无头苍蝇,开着车去了她可能会去的所有地方,打电话找遍了所有跟她有联系的人。
直到温南的电话打进来:“她买了凌晨飞波尔多的机票。”
……
——
半個月后,波尔多。
庄园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上的女人抱着一小束满天星下了车,阳光把她的笑容都衬的格外的温柔明媚。
刚抬脚准备回去,却走出来了一個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看向她的目光深邃而又热烈,他抬手松了松领带,加快了脚步。
千禾愣在了原地,笑容有片刻的凝住,随后忽然又多了些释然的温柔。
莫千澈抓着她的手,不由分說的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手指上,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纤细的手指忽然被套住,男人的手指也滑入指缝,紧紧的扣住了她的手。
“考虑好了么?”莫千澈搂着她的腰身,将她抵在了车身上,深邃的眼裡带着些急切,“沒考虑好先订婚,考虑好了就结婚。”
在千禾离开的第二天,她给宋曼发了一條消息。
【别担心,我只是出去旅游啦,有点事情想想清楚。】
而在她走的前一晚,换下婚纱之后,千禾也沒了睡意,脑子裡都是莫千澈注视着自己一步步走近时的表情,虽然自己有意躲开目光,却又下意识的去留意他的动作,直到看到他裤兜裡的手指动了动,从边缘处露出来的宝蓝色小盒子。
很小的一個,像是电视剧裡面装戒指的。
然后,她就很沒骨气的逃了,那些有關於他的东西却一件都沒留下,比如他送的项链,比如奶奶和妈妈所谓要送给儿媳妇的手镯。
到现在,都還戴着。
大概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眼,她就重新想清楚了。
“莫千澈。”千禾眨了眨眼睛,沒有从他的怀裡逃离,只是两個人之间還夹着一束满天星,夕阳停留在了花束的上方,她的声音都变得低柔绵软,“最后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机会,给他的,也是给自己的,過去沒有开始就结束,那现在就写一個真正的开始。
莫千澈的喉结动了动,忽然就吻了下去,扣着她的腰身往自己的怀裡贴,千禾忍不住想要躲,怕自己的花被压坏了,偏偏這個男人越发的用力,她也就只能把手挪开到一边,自己就更加的贴紧了他,像是要被融入到身体裡。
“那我就当是你想清楚了。”莫千澈声音沙哑,“回去领证。”
他以为千禾是想要逃离他,却在他知道她是到波尔多的时候恍然冷静了下来,這也算是他们熟悉的地方,而后来她发回来的信息,那些事情,不過就是指他们之间的。
半個月時間,她总该想清楚了,再想不清楚,他也彻底等不了了。
千禾被他拥在怀裡,心跳都重叠在了一起,渐渐的加速,她一动不动的,良久,才应了声:“哦。”
那好吧,就当是想清楚了吧。
“反正结了婚還能离。”她神在在的补了一句。
莫千澈沉下了脸,咬牙切齿的捏着她的肩膀,“你想得美!”
千禾抿唇朝他扯了扯嘴角,耸了耸肩,“那也得看我心情,我觉得婚纱的裙摆做成淡粉色的渐变,跟项链比较搭。”
哦,她把婚纱也打包带走了。
所以莫千澈才那么有耐心的等了半個月她的答案。
“改。”
“而且家裡太安静了,Cecilia下崽崽了。”
Cecilia是一只金毛。
“带回去,喜歡几只带几只。”
千禾安静了一下,才盯着男人那张俊脸笑了,“哦。”
比起這些喜歡,我更喜歡我热烈的爱着你的那些年,沒辜负每一秒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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