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场面
在马赛克系统的帮助下,他就记得干儿子的身高与他差不多,其他的全忘了。
“孩儿自知若非前日多此一举,伏晟不会在今日到来。”韩敬低着头,“我以前不懂事,沒想明白义父的宽宏胸襟,如今只想将功补過,听候义父差遣。”
沈映雪還以为自己听错了,伸着脖子想听得更仔细些。
什么胸襟?怎么就宽宏了?啥时候的事儿?
沈映雪见韩敬說完之后,脑门贴在地上,好像他不說话就不会起来,便道:“不是什么大事,何必紧张。”
這句话认可了韩敬从前的全部猜测。
沈映雪果然是個深不可测的人。
他以为這么多人来到玉鼎山庄,至少能让沈映雪正眼看一下。沒想到沈映雪這么闲适,到了现在還悠闲地吃糕点,完全看不出紧张,好像伏晟他们要找的人不是他似的。
沈映雪看了眼门口夹子上挂着的金色面具,那天他带着面具,就沒被伏晟认出来。那個马甲過了明路,只要再做出一点改动,应该能混過去吧……
如果有别的办法,沈映雪绝对不会這么做。可是他打不過人家,又不能强迫玉鼎山庄保他,只能除此下策。
干儿子還算有情义,知道担心他。
沈映雪走過去,拿起面具戴上,对韩敬說:“你要是有心,不如去找两件寻常弟子穿的衣裳。”
韩敬看到他的动作,心想這样能瞒過伏晟的可能性不大。
上次伏晟沒认出他来,是因为沈映雪身上的气势差别很大,而且他也告诉伏晟,沈映雪疯了,那时候的沈映雪目光清明,沒有疯魔之态,伏晟沒往那方面想。
可是他知道沈映雪在玉鼎山庄,近些日子山庄裡沒有别的客人来,只有沈映雪能对的上時間,哪怕他戴了面具,伏晟也会猜到他的身份。
韩敬看沈映雪胸有成竹,猜想义父应该是有别的打算。
他领命而去,很快找了一身白色的弟子服,服侍沈映雪穿上。他眼神不错,估量的很准,這件衣服穿在沈映雪身上十分合身。
沈映雪整理了一下衣襟,“走吧,去外面坐坐。”
江寒枫住的地方离水很近,屋子外面挖了一個巨大的湖,裡面的水是活的,湖的形状就像個手串,绳子两端连接山顶和山脚。刷了红漆的回廊架在河道上,经常有弟子過来玩耍散步。
揽月楼的人来了,山庄的弟子都去了山顶那裡,這個地方清净地很。
沈映雪在這裡坐了一会儿,听到嘈杂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好家伙,一片密密麻麻的蜜蜂朝這边飞過来,那些蜜蜂身上還长了人脸,其中好几個人的面孔都很熟悉。
這個马赛克也太鬼畜了吧!
沈映雪站起来就想跑,后面的人看他跑,大喊道:“站住!把他拿下!”
“我看谁敢动他。”江寒枫抽出剑,脚上一点,背对着沈映雪,挡在了蜜蜂群前面。
沈映雪看到這样的情形,感动的都快哭了。
“江二庄主,我敬你是侠义之人,向来品行高尚,怎么今日偏要护着他?”龙捲坊的坊主质问道,“咱们几個都见過那魔头的容貌,只要這位公子把面具摘下来,让我們看一眼就好。如果他不是那魔头,我們自然不会为难他。”
江寒枫依然沒有退却,拦在众人跟前,牢牢护住身后之人。
虽然還沒弄懂感情是怎么回事,他却已经知道,对他来說沈映雪很特殊。沈映雪不再是他的对手,反而成了心悦之人,如果這個时候退开,等他以后想明白了,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凌云?”站在伏晟旁边的锦衣公子說,“他怎么会在這裡?”
伏晟道:“难道凌云就是沈映雪?”
他上次见到沈映雪是三年前,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前面那個人一直戴着面具,看不到容貌,单从体型上来說,他和沈映雪還是有些区别的。
戴面具的凌云有些過于苍白瘦弱了,不過沈映雪受了那么重的伤,变成现在這個样子也很正常。
文海摇头,“凌弟這几日一直在念叨他,如果凌云真的是沈映雪,那可就不好对他交代了。”
伏晟看得出来,文海的城府更深,手上的权力也很大,却总是对文凌宽容放纵。像他们這种身份,兄弟亲情太罕见了,两個人也不是亲兄弟,只可能是二公子比大公子身份更高。
伏晟說:“二公子心性单纯,也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說明白了,或许会体谅的。”
龙捲坊之主還在质问江寒枫:“我知道江二庄主的为人,实在不想跟你撕破脸。二庄主为什么一定要护着他?還請說出缘由来。”江寒枫握着剑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他看着四处的弟子,重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韩敬,停顿一下,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声音不大不小,所有人都听得清晰。
“他是我的命定之人。”
周围人豁然大惊。
他们是打着抓捕沈映雪的念头来的,沒想到工作時間還能吃到這么一個瓜,一個個都支棱起耳朵来,恨不得江寒枫再多說几句。
江寒枫却什么都不說了。
正道的人知道江寒枫的性情,又看他理直气壮的模样,好像完全不觉得這话有什么不对,纷纷反思自己是不是想歪了。只有玉鼎山庄的人清楚,江寒枫說的是真的。
他们的二庄主,真的被一個来历不明的人勾走了!
韩敬更是有一种宿命感,他就知道,這两個人早晚会出事,沒想到這么快二师兄就捅破了這层窗户纸。
韩敬看了一眼沈映雪,发现义父沒什么表情变化,他躲在江寒枫身后,好像一個不懂武功,也不懂世俗人情的柔弱公子。
果然……义父的真正计划是掌控人心,让所有的敌人都为自己所用嗎?
沈映雪好奇地打量那群蜜蜂身上的人头。来的人很齐全,除了伏晟和文海之外,竟然還有机器猫混在裡面,也不知道前任监护人在不在。
“你们找沈映雪,跟他有什么关系?”韩敬坐在旁边的石头凳子上,吊儿郎当地笑着开口。
既然已经知道义父要做什么,那就在背后推一把。韩敬很感动,沈映雪是真的把他当儿子,他也帮帮忙,這样给师叔师侄求情,也能有些分量。
韩敬說:“我看你们是被伏晟给骗了,沈映雪当年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活下来?至于這位公子,名叫凌云,不久之前,由我知意师侄带回的玉鼎山庄,知意,你說是不是?”
江知意不清楚为什么韩敬突然帮着沈映雪說话,但還是点了点头,“小师叔說的是。”
龙捲坊主问:“江少侠为何会带他回来?”
“几位应该清楚,不久之前玉鼎山庄弟子林书墨与冷翠山庄的人起了冲突,失手杀人。江湖事本该江湖了,更何况是冷翠山庄先动的手,杀害我门弟子。
“他们不止倒打一耙,還勾结官府,抓捕林书墨,判了死刑。晚辈虽愚钝,却也知道一個‘义’字,不会坐视不理。
“晚辈带领诸位师弟师侄一同去救林书墨,哪知恰巧遇到冷翠山庄放火烧山,将林书墨满村人全部烧死,只有這位凌云公子逃過一劫。這個解释,几位前辈可還满意?”
沈映雪都快忘干净来這裡之前发生的事情了,江知意這么一說,他才想起来是這么回事。
冷翠山庄跳出来反驳了几句,真实情况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都知道是玉鼎山庄着了道儿了,都想着以后和冷翠山庄往来,务必谨慎小心。
“既然不是沈映雪,为什么不肯摘下面具?”伏晟在人前温文有礼,非常和善,不像龙捲坊主那么咄咄逼人。他的威望却很高,开口之后,底下的窃窃私语立刻消失。
沈映雪道:“我的脸烧伤了,不想见人。”
說完之后,人群裡好几個人诧异地看向沈映雪,神情各异。
韩敬說:“伏楼主应该還說過,沈映雪疯了,所以才被玉鼎山庄控制起来。這位凌云公子,看起来像個疯子嗎?”
配上满目的蜜蜂,沈映雪自己听着這话都觉得心虚。
伏晟沒想到韩敬会突然叛变,立刻想明白,之前他的接触可能是玉鼎山庄下的套。他心裡恨极了韩敬,笑着摇头:“确实不像,看来是我错信他人,让大家受累了。”
龙捲坊主立即道:“那魔头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伏楼主也是替江湖着想,哪裡谈得上受累?”
韩敬冷冷地看着他们:“既然如此,诸位是不是该道個歉?”
龙捲坊主說:“玉鼎山庄未必沒有窝藏沈映雪,该搜的该查的,全都不能少。”
他们已经把人给得罪了,根本不怕撕破脸。龙捲坊主一声令下,带着手下的人一拥而上,江寒枫早有准备,长剑泛着冷芒,毫无畏惧,直面敌人。
并非所有的正道门派都听从龙捲坊主的号令,有几個门派之主互相看了一眼,在心裡暗骂伏晟,接着发出消息,带着人撤退。
有一個人趁乱摸到沈映雪身边,“公子,我来接您了。”
不等沈映雪给出反应,拉着他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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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凌:凌云真可怜,全村人都烧死了,自己也毁容,江寒枫還馋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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