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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一等功勋

作者:未知
周六下午,尚楚和白艾泽回到花园小区,楚楚和小白听见脚步声就在门裡嗷嗷直叫唤。 尚楚开了门,两只小狗摇着尾巴往他身上扑,他一手抱起一個,在黑乎乎的狗鼻子上各亲了一口,楚楚小白兴奋的不行,卯着劲儿用脑袋顶尚楚的脖子,又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他的脸。 “想我了是吧?”尚楚遭不住這么热情又奔放的问候,缩着脖子边躲边笑,“行了行了,差不多就打住啊,太狂野了啊,你爹我遭不住這架势,沒想到你俩狗东西這么爱我,這才一晚上沒见着,乖乖乖,等会儿就带你俩下楼玩球,玩他個三五小时......” 白艾泽刚才在楼下花园遇见了白叔叔的一位老朋友,于是停下寒暄了几句,比尚楚上来的晚,這会儿才出了电梯。 俩狗崽子精得很,知道平时都是谁给他们买进口狗粮、磨牙棒和小玩具,也知道谁才是這個家裡真正掌握财政大权的,见了白艾泽立即就把尚楚抛在脑后,蹬着小短腿跳下地,围着白艾泽的腿打圈,又拿鼻子蹭白艾泽的裤腿,乖巧温顺的不像话。 白艾泽笑着說了声“乖”,楚楚立即卧倒在他脚背上,大屁股扭来扭去;小白也不甘示弱,在白艾泽面前坐下,黑葡萄似的圆眼睛盯着他看。 刚才還亲亲热热地舔了他一脸口水,转眼就去巴结白艾泽了,尚楚在外头就沒遇着過搞不定的阿猫阿狗,谁曾想回了家竟然被自己家两只狗无视了,尚警官面子上挂不住得很,于是清了清嗓子,故意重重哼了一声,脚尖点了点地,命令道:“過来。” 两只狗就和沒听见似的,光顾着在白艾泽面前打滚撒娇。 尚楚:“......谄媚!沒骨气!阿谀奉承!” 白艾泽蹲下|身摸了摸土狗小白的脑袋,小白抬起前爪搭在他膝盖上,白艾泽笑了笑說:“好乖,比你的主人乖多了。” “我靠!白艾泽你骂谁呢!”尚楚撸起袖子。 楚楚见白艾泽被吼了,立即冲尚楚“汪汪”叫了两声。 “你這大屁股還挺护主,老子白疼你了!”尚楚撇嘴,转头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小白的肚子,“儿子,你爹被凶了,给我咬他!” “要咬我嗎?” 白艾泽对小白伸出一只手,小白自发自觉地把脑袋凑到白艾泽掌心底下,欢快地蹭了起来。 “......小白眼狼,”尚楚额角一跳,“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 白艾泽抬眼看着他,笑着问:“生气了?” 尚楚“切”了一声,抬脚就往门外走,边走边說:“我犯得着和两只狗生气么我!” “去哪儿?”白艾泽问他。 “我离家出走,”尚楚哼哼了两声,悠悠闲闲地說,“我出去浪迹天涯,你也别留我。” 他刚打开房门,白艾泽的声音从身后慢悠悠地响起:“对了,忘记告诉你,早上物业打电话,說对面1202的網络出了点問題,无线網暂时连接不上。” 尚楚背影一顿,沒wifi了? 白艾泽见他停下脚步不走了,疑惑地问:“阿楚,不是离家出走嗎?” “......”尚楚咬了咬牙。 “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就不留你了,”白艾泽十分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快去吧,晚了赶不上地铁了。” 尚楚回身关上门,笑眯眯地說:“暂时先不走了,有点困了,我进屋睡会儿,你就和你的狗一块儿過吧,千万别打扰我。” “好,你去吧,”白艾泽看也不看他,给楚楚和小白开了個狗罐头,哄道,“乖,吃饭了。” 屋子裡一人两狗就沒一個鸟他的,尚楚想着白艾泽昨晚還一口一個小乖的喊他,這会儿就对他爱搭不理去和狗玩儿了,于是冲白艾泽比了個中指,转身就往房间走。 “吃晚饭叫你嗎?”白艾泽在他关门前问了一句。 尚楚很有骨气,“啪”一声合上门,加大音量吼道:“不吃!” “煎牛排也不吃嗎?”白艾泽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配上香草汁,熬什么汤好呢?奶油番茄?” 刚刚才关上的房门掀开一條门缝,尚楚扒在门后咳了两声:“還是玉米蘑菇好。” “不是說不吃嗎?”白艾泽问。 尚楚猫着腰,从门缝裡探出一個脑袋:“别的不吃,牛排要吃的。” “馋猫。” 白艾泽脱下风衣外套,抬手罩在尚楚脑袋上。 尚楚头上蒙着驼色外衣,张开双臂,和個不倒翁似的,声音从大衣底下传来,听着闷闷的:“你背我。” “背你去哪儿?”白艾泽笑着說。 尚楚說:“随便,在家裡走两圈也行。” “胡闹。” 白艾泽一边這么說着,一边任命地背起尚楚,双手托着他的大腿往上颠了颠。 尚楚這下开心了,双手环着白艾泽的脖子,两條腿晃荡来晃荡去,脑袋上蒙着那件风衣外套,下巴枕着白艾泽的肩膀。 “小白,你觉得我這样像不像电视裡的新娘子啊,”尚楚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小老鼠似的咯吱笑個不停,“头上蒙着盖头,电视剧裡都這么演。” 白艾泽眼底目光闪动,偏头隔着外套亲了亲尚楚的鬓角:“不是像,你就是。” “我才不是呢,”尚楚把白艾泽搂的紧了一点儿,“你才是我的新娘子,你是我們老尚家的小媳妇儿。” “嗯,我是,”白艾泽背着他走到了阳台,勾着唇角說,“阿楚相公,哪有让新娘子背人的道理,是不是该你背我了?” 尚楚立即耍赖:“那還是我做新娘子吧,我喜歡你背我。” “這么容易就妥协了,”白艾泽拍了拍他的屁股,“真懒。” “那也是你惯的。”尚楚哼唧了一声,又突然說,“不過還是有点儿不一样的。” 白艾泽问。“嗯?什么不一样?” “电视裡头演的婚礼都很隆重,亲朋好友都来了,”尚楚用玩笑般的语气调侃說,“可是這裡就我們两個人,别人压根儿都不知道我們是一对。” 白艾泽眼睫颤动,少顷低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阿楚......” “小白,我好任性,”尚楚靠在他肩头,双臂紧紧抱着他不放,“我只想着拿头功,我总是說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其实真正等我的是你,我都忘了问你喜不喜歡這样,小白,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昨晚他慌乱之下推开了白艾泽,本来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但白艾泽那個错愕、失落的眼神,像是一把小小的烙铁,印在了尚楚心裡。 “沒有的事,别想那么多”白艾泽在心底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阿楚,你只要做你想做的。” 尚楚闭上双眼。 ——我想做的从始至终都再简单不過,我想要爬到顶端,和你并肩站在一起,让所有人都看见。 “小白,你把我惯坏了,”尚楚蹭了蹭下巴,“你该提醒我的。” 两只小狗窝在茶几底下啃磨牙棒,白艾泽背着尚楚在屋子裡一圈圈地绕,這個游戏他们玩了很多很多年,尚楚喜歡让白艾泽背着他,哪裡也不去,就在自己的家裡来来回回地走。這些年每每有难過的时候、失落的时候、心神不定的时候、进退两难的时候,只要白艾泽背着他走两圈就好了。 无论在多么无望的处境中,只要白艾泽背着他,他就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這是他的alpha、這裡是他的家,就可以重新拥有一往无前的魄力和披荆斩棘的勇气。 而此刻,他好像又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困顿之中。 他的胸膛紧贴着白艾泽的后背,彼此的心跳重合在一起,他们心脏的位置很近,很近很近。 尚楚侧過脸,放轻呼吸仔细聆听,他要听一听他的alpha是怎么想的。 “小白,背我去书房吧。”片刻之后,尚楚笑着說。 “好。” 尚楚蒙在衣服裡,什么也看不见,几秒后听到“咔哒”的开门声,接着白艾泽停下了脚步。 “是我的书柜嗎?”尚楚伸出手,摸到了玻璃橱柜。 白艾泽說:“是。” 尚楚的那面橱柜裡整整齐齐地陈列着白艾泽的奖章,干干净净,一丝灰尘都沒有落下。 “小白,我是不是擦的很干净,我经常打理的,”尚楚晃着小腿邀功,“你還說我懒。” “是,”白艾泽笑了笑,“阿楚不懒,很勤快。” 小混账邋遢到从不做家务,却对這些奖杯勋章很上心,每隔两三天就要来擦一遍,尽管上面刻着的名字都是三個字。 “我都不用看就知道每個奖杯位置在哪儿,”尚楚很得意的样子,蒙在风衣裡抬手一指,“第一排第三個,是咱们刚来新阳那年参加的南方集训,我记得咱俩分数一路都咬的死紧,最后我還是输了你两分。小白,你還记得嗎?” 白艾泽垂眸,他记得,他怎么不记得。 集训是八月中,新阳那阵子不停在下雨,最后一天是野外搜救,他在抵达终点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尚楚追在他后面,踏過泥水,雨滴挂在他乌黑的睫毛上,那個又倔又拧像小豹子一样的眼神,他怎么可能忘记。 “還有第二排第六個金杯,你的第一個一等功。那年缅甸有一伙毒|贩潜到了新阳,咱们配合缉|毒那边做搜捕,你带队冲进制毒窝点,我在底下听见枪声响了,差点儿站都站不住,是不是好丢人?”尚楚回忆說,“我太害怕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坏人的枪,不知道有沒有打在你身上,我很想很想冲进去和你一起战斗,可是我還有任务,小白,還好你沒事。” “傻瓜,”白艾泽喉结上下动了动,“我怎么会出事。” 那次尚楚带队在仓库后门接应,那伙人经验老道,警惕性很高,有几個持枪的毒|贩挟持人质冲出仓库,和尚楚正面遇上,白艾泽在二楼仓库裡也听见底下枪响了,他這辈子都沒有那么怕過,有那么几秒他拿枪的手都在发抖。 還好他的阿楚平安无事。 “小白,你有這么這么多漂亮的功勋,我却還沒有。”尚楚顿了顿,嗓音有些沙哑,“第一名永远只有一個。” “阿楚,”白艾泽不知道该說些什么,“你也会有的。” 尚楚摇了摇头:“其实我還是很在意第一名,也還是很害怕别人說我比不上你。” “嗯,我知道。”白艾泽沉声說。 “但我好笨,小白,你总是不提醒我,你伤心了也不告诉我,我這么笨,我发现不了的。”尚楚說。 白艾泽闻言笑了笑,静默良久后才說:“阿楚,我承认,我是有一点难過。” 他是個alpha,他对尚楚的占有欲强烈且直白,他恨不能向全世界昭告尚楚是他的,是他白艾泽的omega。 “小白,”尚楚抬手掀起风衣外套,把白艾泽也一并罩在裡面,看着他的双眼,认真且坚定地說,“你的一等功放在我的柜子裡。” “嗯。”白艾泽亲吻他的嘴唇。 尚楚环住了他的脖颈:“你就是我的一等功勋。” - 当晚,尚楚在刑侦队微信群裡发了一张照片。 他和白艾泽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子、对着一個镜头笑。 ——兄弟们,今晚我和白sir一起睡哈。 照片发出去后,尚楚左看看右看看,觉着不是很满意。 “這灯怎么显得我這么娘?” “有嗎?”白艾泽接過手机看了一眼,“還好。” “不行不行,再来一张。” 尚楚关了卧室的大灯,打开床头柜上的夜灯,又找了张一样姿势的。 ——兄弟们,以這张照片为准,今晚我和白sir一起睡哈。 发出去之后,尚楚抱着手机等了一分钟,群裡静悄悄的,沒一個人回复。 “怎么回事儿啊?這才几点啊,都睡了?” 白艾泽心情显而易见的好:“也许還沒反应過来。” “行,那再等等,给他们反应反应,”尚楚撇撇嘴,“接受能力這么差,怎么考上警校的。” 整整過了五分钟,手机突然一震。 “来了来了!” 尚楚打开聊天界面一看,齐奇先发了一個字加一個感叹号。 ——操! 紧接着,一连串的“操”马不停蹄地跳了出来,尚楚看得眼花,把手机一扔。 “怎么還骂脏话呢這一個個的,沒素质,真沒素质!” 白艾泽脸上挂着愉悦的笑,看着被“操”字刷屏的微信群。 尚楚抽出他的手机扔到一边:“你也别看了,這都什么反应,有毛病嗎這不是。” “好,不看。”白艾泽松开睡袍腰带,翻身把尚楚压在身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操!你干嘛!”尚楚大惊。 “看了太多,”白艾泽手掌伸进尚楚的裤沿,“需要实践一下。” “什么玩意儿?你他妈要实践什么啊!”尚楚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操!” “就是這個。”白艾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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