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 星河·一條路
這是洛白始终都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好像在很多时候,這样的事情就足以证明许多事情。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在時間上的纠葛,对整個星河学院都是沒有计较的。
也许,洛白应该想一想其他的可能性,如果這些可能性都能呈现在后山山群中的话,显然這是一种无论如何都說不清楚的。
洛白对這样的结果也是无法相信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后山之灵都是忌讳莫深?
一個人若是张不了口,就只能說明当年的事情充满一种谁也說不清楚的痕迹。
迷雾重重,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這么一座山之上,发生過什么,又是牵扯到多少人,至少都不是现在的洛白、薛九能够明白的。
更何况,如今這個时候,白鹿已经是所谓的神灵,对整個后山山群都有足够的理解,還有监督,如此明显的情况下,到底還有什么事情是弄不清楚的?
黑牛演变成白鹿,对上洛白,還有现在的一些人,所有的一切都足以改变。
“洛公子,您看這到底是?”
薛九吞咽一口口水,看向洛白,丝毫的视线都不敢偏移到白鹿的身上。
最开始,這样的结果是让薛九有些震惊的,正是因为震惊,所以,很多时候,他们能够明白的,却不会這么明显地显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在询问洛白這么一個問題的时候,薛九也想過自己是否成为一個正常的人,对其产生其他的想法。
可是,薛九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這样的,他会去追问洛白,也会去追问问应云竹,直到得到答案。
而所谓的答案不管变成什么样子,薛九或许并不是那么注重的。
在薛九的心中,到底什么事情才是真正重要的?
也许,薛九自己会有一個答案,只不過這样的答案早就应该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就连薛九自己都做不到這样的事情。
薛九想要找到一個答案,只能說明自己有那個能力,可如果一开始都是做不到這样的事情,就只能說,薛九在時間上,始终都无法去穿越什么,并且证明如此事情的存在。
不過,薛九的气息在洛白看来,那就是起起伏伏的,好像经历了很是难以承受的事情。
薛九的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事情?
不对,洛白应该能够发现的,只是薛九所表现出来的,如果是薛九并不想承认的,那么這個结果就不仅仅只是现在這样。
而且,白鹿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很令人震惊的事情,星河学院中的人也都是会有察觉的,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理由不想来到后山山群当中,也不想面对這样的世界。
所以,即便是有人察觉到了白鹿的存在,也不会发表什么看法,只要按捺不动,就能够让這一切烟消云散了。
可是,他们忘了,除却星河学院,還会有其他的人知道這件事情。
也就是并不属于星河学院的小树林,千鸟花飞树所在的地方,這裡還有两個知道当年往事的人。
风临渡、颜易泽!
什么时候,连這些老人都是走干净的话,那才是沒有任何活口還知道当年的往事。
一件往事至于牵扯到這么多事情嗎?
一件本身应该存在的事情,若是闹得人尽皆知,并且影响到整個星河学院的话,那么這件事情到最后所能体现出来的或许就不是那样的结果了。
星河学院中,沒有多少人背后有势力,如果一些结果波及到星河学院,或许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整個星河学院都会发生变化。
树倒猢狲散,对于星河学院自然也是這样的结局。
“风兄,后山山群中的存在已然苏醒,我們不過去看看嗎?”
站在千鸟花飞树的下面,抬头仰望着整棵千鸟花飞树,颜易泽便是稍微皱皱眉头。
千鸟花飞树的事情都還沒有结束,怎么星河学院后山那边也是发生变故。
這些事情赶到一起,难不成是有人策划的?
一時間,颜易泽的脑海中所出现的就是阴谋论,针对整個星河学院的阴谋论。
就像是之前剑都所发生的事情一样,都是有所谓的操盘手在掌控着這一切,让這一切看起来发生的太過于突然,事实上,却是一些人的掌控欲在作祟,连累整個星河学院的人,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至少,在颜易泽来說,或许就是那么一件相对来說,比较简单的事情。
“后山山群当中有一位连我都是无法掌控的人物,让他去处理這件事情,去面对后山之灵,我們就不要牵扯其中了。”
风临渡在面对颜易泽的疑问,摇摇头,并不想跟颜易泽牵扯进這样的事情。
“是,洛公子嗎?”
颜易泽稍微看向风临渡,逐渐明白风临渡所說的這個人是谁。
可,颜易泽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并且怀疑這個世界中是否存在着洛白這個人。
毕竟,之前在剑都中,颜易泽跟洛白也是有着数面之缘,想一想发生在洛白身上的事情,再加上之前在书楼的时候,风临渡所說的一些话,颜易泽对這样的结果并沒有什么微词。
颜易泽心中沒有那么多想法,可事实上,又能有多少事情能够掌握其中?
他们的手上這些年沾染過鲜血,人在江湖中,這样的鲜血是最容易沾染上的。
可,颜易泽很清楚,在面对洛白的事情上,风临渡就像他所說的這样,根本不会牵扯太多的。
不知道是因为对洛白的信任,還是因为那么一张令牌,风临渡在洛白的事情上,始终不愿意插手太多,就算是颜易泽,面对這样的情况,也是稍微惊讶的。
可惜,风临渡跟颜易泽一样,根本插手不了。
有时候,自己能够面对的事情远远不是這么简单的,若是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或许最应该祈祷的是风临渡,而不是属于当事人之一的洛白。
可是,這样的事情又能发生多少?
多少時間内,能够见证這样的结果?
颜易泽很清楚洛白的身份,也在這個时候很明白面前的千鸟花飞树对风临渡意味着什么。
只要不是整個天塌下来,风临渡在這個時間段都不会离开千鸟花飞树所在的地方。
“是洛公子,他是星河学院的长老,在面对后山之灵的时候,他会本能地去管這件事情,更何况,后山之灵也会向洛公子祈求這件事情,而洛白更是沒有办法去拒绝。”
风临渡稍微点点头,即便這样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說出来,跟他整個人都是完全不搭的。
可就是很奇怪,尽管是這样的言语,都足以让所有人信服,并且认可這样的话语,這可是非常难见的结果。
风临渡什么时候成长为了這样一個十分令人信服的人了?
不对,這可是一件怎么都說不清楚的结果。
在颜易泽看来,风临渡這是把所有的赌注都是压在洛白的身上,并且迫使洛白不由自主地去做這么一件事情。
只是,洛白现在到底清不清楚這件事情?
他面前的后山之灵——白鹿到底有沒有說出像是风临渡所說的這样的话?
要是真的說出這样的话,看来风临渡的猜测就是正确的。
可,不知为何,颜易泽的心中到底還是有些踌躇,洛白会按照风临渡所說的话一步一步走下去嗎?
洛白可不是一個简单的人,要是洛白這么肆无忌惮的话,当初在剑都也不会摧毁蛊阵,這么利落干脆。
要是现在洛白是這么优柔寡断的话,到底就有些不太像洛白了。
那么,风临渡所說的话,颜易泽到现在還有必须相信的理由嗎?
“但是,风兄,洛公子当真会這么去做嗎?”
颜易泽想着风临渡所說的话,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对這样的结果。
“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会演变成這样的结果,颜兄,如果之后情况有变的话,我們再去后山看一看,现在就交给那些人。别忘了后山那边還有云竹,云竹应该能够掌控大局的。”
风临渡看着颜易泽,能够从颜易泽的话语中体会到那种紧张担忧的情绪。
被风临渡這么一提醒,颜易泽也是想到了应云竹的存在,心下稍微放松了一点。
既然這样,那就让這件事情慢慢過去吧。
………………
“洛公子,您对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
后山山群当中,应云竹看着洛白,又是看向白鹿。
白鹿的出现已经证明了很多事情,如果当年往事真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应云竹自己又应该何去何从?
为什么到现在,也沒有一個人出现在后山山群当中?
他们在等着一個什么样的时机?
明明整個星河学院当中還有很多人,可是真正站在這裡的人却只有应云竹一個人,有些时候,面对這样的情况,应云竹是真的想不清楚。
如今,倒是一個人都不出现在這個地方,当真是一点儿都不留情面。
应云竹现在脑海中在想着什么,或许也仅仅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而且,应云竹应该很清楚,正是因为這样的态度,所以很多时候,自己能够明白的就是一种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应云竹不知道自己這样是否算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是這后山之灵——白鹿的存在,的确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不管這件事情最后所改变的结果是什么样子,可這件事情已经影响到整個星河学院,或许应该去想想如何让這件事情尘埃落定。应长老,当年往事,究竟是谁负了谁,我不想去過问,但是您,是参与其中的一個人,不是嗎?”
洛白看向应云竹,所說的话也是真实有效的,并且不是谁都跟他一样,都拥有這样的一双眼睛,并且存在着很多种可能性。
洛白所說的话,让应云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好像自己必须要开口,在這样的一個地点,在他们无比熟悉的地点。
应云竹会說出所有的真相嗎?
“洛公子,這并不是您应该掺和的事情,如果您想要知道星河学院過往的事情,您更应该去问询老院长,老院长才是知道第一手消息的人,我們不過是有些人手中的棋子罢了。”
应云竹第一時間就是反驳這件事情,因为過往是残忍的,应云竹并不想自己去再次想起来這件事情,并且自己很清楚,過往的一切,本就如同烟雨。
可,如果這一切都是摊开来的话,自己是否能从中脱身,也是一件說不清楚的结果。
为了一個看不清所有状态的结果,应云竹真的需要去做些什么?
選擇?
亦或者放弃?
充斥在应云竹心中的感觉竟然是這么真实,然而心中的一切想要跳出去的时候,又是被应云竹给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应云竹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安全,其他的根本跟他沒有太多的关系。
应云竹的世界中到底還藏着什么?
過往的一切或许并不值得应云竹放下所有的戒备。
可,有些时候,应云竹自己应该面对的是所有的局面,包括自己的性命。
“棋子?棋盘?应长老,棋盘之上也是有人的啊,那些人的面孔,您就不想知道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洛白看着应云竹,言笑晏晏,丝毫看不出自己是被掌控的那個人。
而应云竹看到发生在自己眼前的這样一幕,心中也是十分震惊的。
洛白的心理素质是真的很强悍,在应云竹看来,這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无论到一种什么地步,我都不会直面這些人的存在,而洛公子的存在就有些不确定了。洛公子,您就不担心嗎?”
說到底,现在最危险的人是洛白,而不是应云竹。
应云竹的身份到底是他的保护盾,而洛白的身份却是他的催命符。
如果沒有這些事情的话,或许就不会出现這样的变故。
可偏偏洛白的身份就是在這裡,谁都有可能去掺和上一脚,而后演变成众人根本不知道的变化。
“应长老,您是在担心我?”
洛白反而是歪着头看向应云竹,似乎不明白应云竹這么做的理由。
而从最开始,应云竹跟洛白就不在同一條時間线上,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应云竹张张嘴,却是不知如何去反驳這件事情,明明不应该出现這样的一幕。
自己心中所徜徉的情绪,還有洛白的淡定自若,似乎不应该产生更别样的情绪。
但,有时候应云竹真的是很容易想起很多事情,這些事情的出现,更多的是在保护洛白。
這样的一個结果,应云竹也是有些想不清楚的。
应云竹不再說话,好像很多人都不会成为一個简单的事情。
洛白定定地看着应云竹,又是看向另外一边的薛九。
面前的两個人,還有不远处的白鹿,一切离着洛白是這么近,离着洛白是那么远。
最应该明白的事情在自己的心中,却不知如何跟007交流,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是正确的。
“神灵大人,吾是后山之灵,见過神灵大人。”
当洛白跟薛九、应云竹之间沒有话语可以交错的时候,那一边,白鹿就是走了過来,鹿角上散发着淡淡的冰蓝色的光晕,仿佛是从极寒之地走出来的。
被白鹿這么一吸引,洛白的视线也就吸引到了白鹿的身上。
山间之灵,却唤洛白为神灵大人。
這就好像洛白当初在云川秘境之中,那些人称呼他为药师大人一样,似乎白鹿对着洛白也是另样的情感。
听到這样的话,洛白的心中也是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這之后,能够演变成什么样子,就已经不是洛白所能够掌控的了。
“白鹿大人,您這话可是說笑了。”
洛白迟疑片刻,就是稍显迟疑,婉拒了白鹿所說的话。
“神灵大人,吾所言不虚!而,当年之事,吾知之甚少。”
白鹿大人仰着头,不曾看向另外两個人,仅仅只是這么直勾勾地看向洛白。
白鹿再一次提起這件事情,让洛白的心稍微有些哽咽。
這么一件事情,隐瞒的足够深,谁都說自己是不应该知道的那個人,谁也明白自己当初做過什么。
洛白就這么看着白鹿的眼睛,湛蓝色的瞳孔中,似乎投影着自己的存在,自己的身影也是在瞳孔中显得那么单一,又那么遥远。
自己跟這個世界是不是也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局面?
遥远的地方当中,存在着自己這样的人难道是一种奢望嗎?
站在這裡,身在局中,最能够体现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一出局,一世人,身在局中,无非就是最刻苦铭心的时候。
至少,现在从白鹿的眼神当中看到自己的身影,那可真的是非常奇妙的心情,让人意想不到。
而神灵一說,事实上也曾改变過所有人的目光,不是嗎?
“白鹿大人,此事不应再提起的。”
可,在洛白的心中,這么一件事情還是不该在這個时候继续被提起,并且還是這样淡然的声音。
尽管洛白也想要知道星河学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此事的确不适合在這個时候继续提起。
洛白明白的事情,白鹿不应该不清楚的。
如今体现出来的這般模样,似乎也仅仅只是因为对往事的追忆。
“可神灵大人,這是你们必须知道的事情。往事之下,任何人的追忆都不足为奇。”
白鹿似乎对這样的一件事情,都是存在着一种放弃。
正是因为放弃了,所以才会觉得這件事情已然消失,他们即便不出现,也不会有人堂而皇之地說出所有的真想。
更不要說所谓的当事人還在那一小小的树林当中,尽管因为剑都的事情,老院长出去了一趟。
如今,守着小树林,风临渡站在這裡,树上摇曳的身影就显得有些隐隐错落。
天空之上,最应该发生改变的,难道不是千鸟花飞树?
千鸟花飞树存在的時間已经很久很久了,从一個人的消失,到一棵树的成长,這裡从来都不是风临渡所在的地方。
而到這個时候,风临渡所面对的事情就远远不是這么简单的。
颜易泽站在风临渡的旁边,心下的情绪稍微有些麻烦,并且充斥着一种很是紧张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颜易泽十分担心后山山群中的事情。
“风兄,当真不用去后山山群中看一看嗎?”
颜易泽围着千鸟花飞树走动一圈,才是继续问着风临渡。
现在,颜易泽的心中真的是有很多想法的。
可是,风临渡现在依旧是不想要去到后山山群当中,勾起往事可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见风临渡還是不說话,颜易泽就知道這件事情毫无回還余地。
世界上本身就沒有特别容易的事情,若是不清楚所有事情的根源,或许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
“当年之人全部想要隐藏,可现在,只要神灵大人一声令下,任何事情,任何阴霾,在神灵大人的面前统统都是不存在的。”
白鹿大人站到洛白的身前,鹿嘴一张一合,就是說出這样的一番话。
而就是這么简短的话,让站在旁边的薛九、应云竹都是大吃一惊,后山山灵对洛白竟然是這样的态度?
属实是沒有想到的。
可洛白竟然毫无察觉,并且想要脱离這样的言语?
在应云竹看来,這是洛白行的不对的地方。
但是,在山灵白鹿的面前,为什么還有人這么行事。
洛白的身份若是依靠着老院长,似乎远远不足以让洛白如此行事。
“天下之言,尽出神灵之口。神灵一事,让众人难以启齿。洛公子,您若是有什么好的办法,還請告知于我們。”
应云竹深吸一口气,已经是不想掺和洛白的身份問題。
但是,他们之间還有更多的可能。
应云竹想要走一條谁也沒有走過的路,在洛白的面前,在星河学院這個地方。
执念已消,从一條路上摔出来,自然就会走到另外一條路上。
他们早就沒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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