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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欠她

作者:棠梨雪
/ 您现在的位置: : 第二百五十七章 四阿哥的反应非常奇妙,严肃脸,认真地回道:“是,儿臣知道了。ww.dxs.nt额娘放心。” 知道什么? 怎么放心? 宛宜惊愕地偷看了四阿哥一眼,又去看德妃,然后低头继续默然。 同样的問題也是德妃想问的。 哪怕四阿哥再多說一句,她也好有话去接下去。 现在要怎么办? 德妃阴沉着脸:“老四有心了。” 四阿哥继续面瘫。 正僵持的时候,外面有人高声禀道:“十四阿哥来了。” 德妃脸上一喜,尽是从宝座上起身,快步朝殿外走去。 两相一对比。 宛宜莫名觉得方才自己一家人似乎的确不讨喜一些。有着十四阿哥做了强烈对比,再不在乎,心情多少還是有些受影响。 德妃真是偏心得一点顾忌都沒有。 不知道四阿哥怎么样? 宛宜担忧地瞅了他一眼,发现四大爷正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她一下子就惊呆了。 她沒有看错吧,跟她眨眼睛的的确是胤禛?宛宜强忍着想要揉眼睛的动作,四阿哥已经又一本正经地回去。 下一刻,一阵脚步声响起。 德妃再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跟着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 宛宜身为嫂子不敢多看,只瞄了一眼,就低下头。坦白說,十四长得也却是不错,脸又白。 果然是年轻占便宜。 想想四阿哥已经二十五岁了,对方才十五,又觉得差不多了。仔细想一想。其实十五岁這個年纪对宛宜来說還是個小屁孩呢。 当年她嫁给四阿哥的时候,是怎么忍受的聊的。 宛宜的脑袋有点开始打浆糊了,一晃眼,十多年過去了,她作为四福晋已经十多年了,投生到這個时空也是要二十年了。 什么都過得好快。 从前在另一個时空的自己,似乎离得越来越远了。 “四哥。四嫂。”十四一走进来。就看到四阿哥和宛宜,刚想要過去,就被德妃拉着往宝座上去。 “坐下跟额娘說话。”德妃笑看着小儿子。 十四微微有些尴尬。但不愿拂了德妃的话,也就坐下来。 德妃从旁边的矮几上端起了茶盏:“走得累了吧?先喝口茶,有沒有想吃什么?额娘让人给你做。” 她是真心疼這個儿子。 十几岁的人了,身体慢慢开始抽條发育。 以前脸上還能看到一些肉。最近却是发现少了许多。 “额娘。”十四抿了抿唇角,眼神往旁边瞅了一眼。 德妃一愣。扭头一看,說道:“這有什么关系?你還面薄啊?怕什么,难道是外人?那是你亲四哥、亲四嫂?還能笑话你不成?先喝了茶。” 四阿哥听這话,神色不变。 宛宜就笑着說道:“额娘說得对。十四弟自自在在地就好。爷和我刚才也喝了茶,额娘這裡的茶叶不错的。” 德妃得意一笑:“那是你们皇阿玛拿来的,总共就一小盒。换了其他人。我可舍不得。” 宛宜笑着应承。 无论怎么讲,那两盏茶。四阿哥和自己都沒有喝。 德妃却是沒有說。 是真沒有看见,還是不在意? 是后者吧。 宛宜轻轻一叹。 她想,其实有时候也是不能怪德妃偏心。大概就是十四长在她跟前,从襁褓裡的孩子到现在這般大。而四阿哥却是不同,等再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弘晖這样的個字了。那個时候又是住去阿哥所。 母子之间见面少,心裡又互相扎了刺。当时的德妃還有另外两個儿子、两個女儿,怕也是难以分出感情给另一個不亲的儿子。 時間過去了,四阿哥就开始变成冷冰冰的人。 那個时候的他說实话,也的确不太讨喜。大家都喜歡說說笑笑,乖巧会說好听话的人,這母子并不似母子了。 十四喝了茶,才笑着喊道:“四哥,你回来了啊。”又往旁处看了看。“不是說小侄子、小侄女来了嗎,怎么不见?我還特意带了礼物呢。“ 宛宜闻言挑了挑眉。 几年不见,段数高起来了。 以前可沒有這么客气,說实在话,十四按道理才是三個小混蛋最亲近的一個叔叔。但九阿哥给的东西,都比他要来得多。 老九這人虽然和四爷府仍旧是有些不对头,但似乎对三個孩子還很是不错。记得那個时候十阿哥和五格刚来,九阿哥還准备了礼物让人带過来。 至于十四,不是說他沒有送,而是之前的明显就是德妃准备的。不是在于礼物好坏問題上,最重要的是心意。 几年前的十三日子過得可沒有十四好。 但就算是如此,每次来府裡,他总是不忘记带一些力所能及的东西。有时候虽然只是一碟宫中的糕点。 宛宜和几個孩子都觉得舒服,毕竟可以知道对方還是记着他们一家人的。 “他们三個人在侧殿休息呢。” 十四见状沒有让人把他们叫過来,而是朝外喊了一声,进来一個太监,手裡端着一只托盘。 托盘上放着三块玉佩,還特意铺了一块绸缎。 宛宜只需看一眼,就知道這定然应该是别人准备的。送玉佩這样的东西,就要小心有沒有寓意。 虽說三块玉佩图案各不相同。 但一块似孩童抱石榴,一块是策马奔腾,另一块稍微好一些是一块粗雕的观音像。玉是好玉,只是不适合三個人带。 特别是石榴那一块,给谁? 宛宜默了默,决定把這三块直接存入三個孩子的私房中。 宛宜让人叫了杏云进来。 杏云抱着托盘退了出去,那名小太监也一道离开。 殿门還被从外面关上。 一看這阵势。宛宜的头皮就有些发麻。 果然,沒一会儿,正题就来了。 “……太子那边虽好,但你们两個才是亲兄弟。十四和你都是额娘生的,本应该是最亲近的才是。”德妃笑着說道:“哀家這些年,或许是因为老了,开始学佛。慢慢才发现。能成为母子、兄弟是别人沒有的缘分。” 四阿哥神情沒有变丝毫。 德妃不由气闷。過了一会儿,說道:“本宫就直說吧。十四是你的弟弟,你不帮他。還帮谁?” 十四心裡哀呼。 早知道额娘会這样,他就应该拦着才是。他是想着找四哥帮忙,這一次四哥回来,别的他不知道。但可是听說似乎有什么事情。 为此皇阿玛召集了工部的人询问過有些事情。 具体是什么,十四现在人手不够。沒有查出来。但不只是他,其他兄弟们多多少少都知道,四哥這一次回来肯定有好事。 他今年十五了,婚事已经定下了。就等着完婚呢。一旦成婚,就要出宫开府,离宫不错。但要像往日一样进宫从额娘這边要消息可沒有那么容易了。而且也是因为眼看着药自立门户了,十四才发现自己缺乏的东西。 德妃是包衣出身。這些二十多年虽提携娘家,可仍旧是势微。乌雅氏還要靠着德妃呢,最多是在内务府帮一些忙,哪裡能在朝廷上提供十四方便。再說了,就算是内务府,因为几年公主的事情,被严肃整顿過。就是想要插手,也沒有现在這般容易了。 也就是說,十四现在开始心急了。 想来想去,就想到四阿哥。 就像额娘讲的,他们才是亲兄弟。四哥既然无意大位,当年离去還是因为太子的原因,两個人早就断了从前左膀右臂的关系。那么为什么不帮帮他?在得知四哥即将要进京,十四就开始哄着德妃。 德妃当时听了是打了包票的。 沒想到她的法子,却是這样。 這话,几乎就是在得罪人。 不是說德妃笨,她在后/宫這么多年,要是真沒有脑子,又怎么号称康熙后宫中爬升最快的人。就只是一個包衣身份,能成为四大妃,沒有点手段心计真的不成。只是那样也要看对谁。 对四阿哥,德妃太理所当然了。 之前二十年,她不也是沒有好脸色。面对她這個额娘,四阿哥不還是要恭恭敬敬地。那么现在、以后,自然也是如此。 话一出口,在看十四的脸色,德妃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但让一個额娘向儿子低头,绝对是不可能的。 德妃抿着嘴不說话。 十四沒办法,打圆场笑着說道:“哥,是我听說十三和你一起,心裡羡慕着呢。” 四阿哥点了点头,像是回应。 “四哥,我也要出宫建府了。到时候就可以常去四爷府了,四哥你会欢迎弟弟吧。”十四說完紧张地看着四阿哥。 四阿哥眉头轻轻皱起 德妃立时拉下脸,以为他不乐意。 “出宫?宅子的地方已经选好了嗎?”這种事情,如果已经定下的话,他应该会接到消息,但实际上并沒有。 十四摇头:“還在商量呢。” 主要是轮到他的时候,宅子好的都已经被前面几個哥哥调走了。再說了,又有好几座公主府建立,也占去了不少事先划好的宅子。 只是十四也知道是绝对不能拖延了,总不能大婚了,還住在宫裡吧。虽說是有前例,但大部分的皇子既然已经要开府,总是会在外面府裡成婚的。 “是应该早一点定下,听說婚期也定下了?” 十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德妃选来选去,最后還是选了完颜家的女儿。其实她也沒有多少選擇机会,能选的都是在康熙给的范围内。 不過想到十四,宛宜這才想起,似乎十三這边的婚事落空了。 十二因为苏麻的缘故已经有了,十四有德妃。 那十三呢? 十三也算是挂养在德妃名下的。但指望德妃? 宛宜直接摇头,觉得不能。 “老四家的,你怎么摇头?是觉得本宫說的哪裡不对。” 宛宜呆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刚才摇头的动作被德妃看见了。对于儿子,她兴许還有一些顾忌,但对于儿媳妇可沒有那么好的态度。 别說德妃现在的心情還有些不痛快。 所有人看着宛宜。 宛宜却是心中一下子安定下来。朝着德妃福了福身子笑道:“媳妇刚才是在想额娘說得对。都是亲兄弟。爷不帮着十四弟,帮谁呢?這一次回来,旁的事情。我是不懂。不過爷对一些宅子的事情還是知道的,之前也是监工過好几处。远的不說,近的是那好几处公主府都是爷亲自去看了的。那些公主们后来都觉得好,为此還送了不少东西過来。都說是给弘晖他们的呢。” 德妃不是想要四阿哥帮忙嘛。 真的一句不吭,不答应。也不是什么好法子。 宛宜只希望四阿哥不要怪她自作主张。 只是這样一来,德妃和十四阿哥就有些难受。他们想要的根本不是這個,监工,换谁不行? 可话都被宛宜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们又能說什么呢? “爷,您看呢?”宛宜赶紧說道。 四阿哥点了点头,正色說道:“额娘放心。内务府、工部那边,儿臣都会让人盯着。只是……皇阿玛那边。额娘若是去提一声才好。“ 德妃沒好气地說道:“本宫自然知道。” 四阿哥见状就不說话了。 十四想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之前他和四哥的关系本来就不太好,看来得多花点時間培养。 别的不說,四哥一离开太子,就让太子元气大伤。就這一点上,十四是非常认可四阿哥的办事能力。难怪当年不少人都說皇阿玛有意把四個培养成辅佐太子的贤王。而這一点,也正是他需要的。 歷史在宛宜這只蝴蝶的煽动下,早已经发生了变化。 一废太子提早,彼时的大阿哥和八阿哥的关系虽不是决裂,却也是冰冻三次了。九阿哥唯八阿哥马首是瞻,十阿哥慢慢脱离三人行的关系,有了在别处发展的想法。十四发现身边无人可用,就打上了四阿哥的主意。 十三几乎听四阿哥的话,若是能得四哥的支持,完全是买一送一的买卖。十四觉得非常值得,完全可以好好花一些心思去争取。 因此,十四给德妃不停地使眼色。 好在母子二人总算是有些默契。 德妃不再强逼,终于是肯退一步。 走的时候,德妃還让人开了库房,给了宛宜一套纯金的头面,从头到脚全包裹了,好好和暖暖则是每個人两匹宫缎,說是进贡的数量极少,特意留着的。宛宜看了一眼,那眼色鲜嫩,别說是德妃了,就是宛宜這個年纪都不好意思传,桃粉色也就应该好好、暖暖這個年纪压得住。 倒是给弘晖准备的礼物還算是有心,是一套齐全的文房四宝,并不是原先就一套,是组装而成的,但都是好东西。 宛宜也沒有打算现在就让弘晖用。别說现在回京了,就是在外面的那几年,给三個孩子准备的东西从来都不是随随便便的。 人虽在外面,四阿哥却是一直沒有委屈了妻儿。 要說差,也就是差在教育上。 但那是目前四阿哥的人力不能及的。就算有早一日,他有這個能力了。在還沒有确保站上最高的位置前,四阿哥也不会显露出来。 从永和宫出来,十四殷勤地出来相送。 宛宜去了侧殿。 三個孩子正脑袋对着脑袋說着悄悄话,殿内站着永和宫的宫人。宛宜一下子就明白了,忍不住觉得好笑。 “快出来,我們要回家了。” 好好哎呀一声,猛地抬头,脑袋就撞上另外两個人。 只是她這“铁头功”练過,比较坚硬,沒感觉多少疼,就朝外面冲去,到了宛宜面前一步远的距离又生生地站住。 弘晖和暖暖揉了揉好像似乎被撞红了的额头。苦着脸走到宛宜面前。 宛宜沒忍住,笑道:“都红了呢。” 好好回头看了一眼,惊讶地說道:“你们怎么了?” 暖暖含蓄地抿了抿嘴。 弘晖打哈哈說道:“不小心,不小心。”然后立刻朝宛宜眨了眨眼睛:“额娘,阿玛呢?是不是要回家了?” “你们阿玛在外面呢。不過還沒有回家。”宛宜刚才想着,這一次過来,裡应该去慈宁宫一趟。 弘晖听了沒有问原因。他還小。大人做出决定,总是有原因的。他拉着暖暖朝外面出去。 宛宜這才瞪了好好一眼。 “你啊,就是窝裡横。” 好好叉腰:“额娘。你错了。” 宛宜抬眉。 好好得意地說道:“我不管是窝裡窝外,都是横行霸道。” “你是螃蟹嗎?”宛宜听了就想起這個笑话。 好好不解。 宛宜牵着往外走,细声细气地說道:“你看螃蟹,不就是横着走的嘛。沒想到额娘生的好好竟然是只螃蟹精啊。” 好好咯吱咯吱就笑了起来。 宛宜心裡也暖暖的。 這要是换了暖暖。听到這话,肯定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弘晖的话。肯定一本正经地辩驳求知。 這就是她的孩子们。 尽管是一起出生,但性格截然不同。 但一样的是,宛宜对他们的疼爱。 或许沒多久,她又要当额娘了。但宛宜想。无论如何,谁也代替不了他们三個人。两辈子第一次做额娘。 第一次看這她们睁开眼睛,会开口說话。会走路,一点点地长大。调皮捣蛋。到处抓弄人,而以后,還要面临他们嫁娶的事情。 日子,真是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在永和宫门前,得知四阿哥和宛宜還要去慈宁宫。 十四目光闪了闪,說道:“苏麻走后,那边就冷清下来了。四哥去看看也好,苏麻一直记着你和四嫂呢。”說了這句话,十四心裡也有些发酸。不是說他有多重视苏麻,只是听說苏麻死的时候,除了十二哥,皇阿玛和皇玛嬷,唯一提起的就是当时在外面的四哥一家人。他们所有的兄弟都知道苏麻拉姑在皇阿玛心中的分量。 何况是临死之言? 十四握了握拳,想要拉拢四阿哥了的心思更加强烈了。 四阿哥放满了步伐。 一家人就像是在悠闲逛街一样,慢吞吞地往慈宁宫去。在经過御花园的时候,三個孩子都有些小兴奋。 四阿哥也纵容看着他们停下来,耽误時間。 他只是时不时地注意宛宜的情况。 宛宜在看着三個孩子之余,发现四阿哥的目光后,走到他身边,悄悄伸了手去握住。她很好,至少目前很不错。 或许是上一胎,太過于受罪。 又或许是之前调养得太好,也是她一直保持着好心情。怀上這一胎,她并沒有多少受罪,最多只是能吃一些。 這饭量比怀三個小混蛋的时候有過之而无不及。 她這個时候就是感觉有些饿了,倒是不觉得累。只是在永和宫那边,說实话,就算知道德妃不敢就那么害她。 她也是能小心就小心。 至于在宁寿宫,本来可以放松一些,但因为太后提起苏麻拉姑的事情,一时也沒了心情。不過這么一点時間,她還是能忍一忍的。 四阿哥已经小小地和宛宜說過回京后对三個孩子的打算和安排。以后等肚子裡這一胎再生下来,可能会少了许多和他们亲子活动時間。在此之前,宛宜愿意多多纵容他们一些。 苏培盛和杏云默默地跟在一边,尽心尽职地当着护卫。 三個孩子玩闹一会,很快就收敛了。 沒多时,就走回四阿哥和宛宜身边,做乖巧状。 只是沒多久,好好就大叫:“阿玛你和额娘牵手,我也要。”好好巴巴地伸出手,拉着四阿哥的另一只手。 左看看右看看,又把暖暖拉了過来,自己抽了手回来,把四阿哥那只空着的手给了四阿哥。 宛宜无奈一笑。抽回自己的手。 好好嘿嘿一笑,就冲了過去。 四阿哥左右两個女儿,也不知道谁是谁的护卫。 弘晖這时走到宛宜身边,道:“额娘,儿子扶着您走。” 宛宜微微一笑。 弘晖正色說道:“我很快就可以成为像阿玛那样的可以让额娘和姐姐依靠的人了。” 宛宜笑着应道:“好啊,额娘等你们。” 弘晖八岁了,個字一下子高了许多。 八岁? 八岁! 宛宜的表情突然变了。 “额娘。您怎么了?”弘晖吓了一跳:“是不是肚子不舒服。阿玛。” 四阿哥很快带着两個女儿過来。 一家人围在宛宜身边。 宛宜的脑袋乱哄哄的。 八岁。 八岁。 应该沒事的。 沒事的。歷史上,弘晖死的时候,应该是明年。我的弘晖提早一年出生了。应该不一样了。而且,而且已经不是六月了。 弘晖是康熙四十三年的六月初六死的,歷史已经不同了。 可心中的慌张却是怎么也按不下去。 宛宜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四阿哥的手碰到宛宜,发现她在颤抖。不禁用了几分力气。 宛宜一看到他,突然惊叫:“爷。爷。” “在,在呢。”四阿哥顾不上子女在场,伸手就去抱住宛宜,抱得非常用力。以至于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颤抖。 “出了什么事情?還是想起什么?”四阿哥的眼底闪過一抹深思,但很快全部注意力被宛宜吸引走。 宛宜突然打了一個寒噤,一扭头。先是看了看弘晖,又看了看好好和暖暖。像是在確認什么。時間似乎突然静止了。 宛宜扯了扯唇角,僵硬地笑道:“沒……沒事了。” 谁都知道她有事情。 但四阿哥和三個孩子還是沉默地应下,默认了宛宜的自欺欺人。 出了這么一件事情,去了慈宁宫后,大家都沒有什么情绪。 慈宁宫的老人,见到他们一家人這幅模样,心裡都是一叹。宛宜他们略坐了一坐,要告辞离开的时候,其中一個老嬷嬷走了過来。 宛宜看她手裡捧着一只匣子。 “是苏麻姑姑留下的,姑姑說了。若是四福晋来慈宁宫了,就把這個给您。其他的东西能分的都分了,只有這么一只匣子了。” 宛宜怔怔地接了過来。 匣子是带锁的。 可对方沒有给她钥匙。 老嬷嬷也只是摇头:“就给了這么一只匣子,钥匙我們也沒有。”两個人說话的时候,暖暖一直好奇地在看着那只匣子。 宛宜以为她喜歡,就递到她怀裡让她抱着,不是她不尊重苏麻拉姑的遗物,而是给暖暖拿着她放心。若是换了好好,她就沒有這么放心了。 苏麻不在了,慈宁宫這個地方,宛宜也呆不了多久。再加上肚子已经开始闹脾气了,她也想早一点出宫。 至少回了马车上就有东西吃。 一大早出来的时候,杨嬷嬷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的。 這一次就直接从御花园出去的那個门离开。 早就有人去通知了。 因此一处宫门,就看到了自家的马车。 红日先去放好东西,然后上了最后一辆马车。 四阿哥让弘晖带着好好他们去坐后面的马车,而宛宜随后发现,四阿哥不骑马了,马车裡面只有他们两個人。 宛宜奇怪地說道:“好好呢?” “在后面呢?” 宛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哦了一声。 马车动了起来。 宛宜撩开帘子往后面看了一眼。 四阿哥打开暗格,掏出一碟绿豆糕,一壶還有些温热的茶水。想来应该是之前就有人去借了炉子热過。 “先吃一点吧,不是饿了嗎?”四阿哥的语气温温柔柔的。 宛宜笑了笑:“是有些饿了。” 四阿哥就看着她吃。 宛宜起先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很快被饥饿肚打败,沒一会儿就眯着眼睛开始享受了。 饱肚的幸福之源在饿過肚子只喊才能体会。 四阿哥看着自家福晋吃了六块绿豆糕,喝了三杯温水,才又拿出一只瓷瓶。 宛宜看到后一笑:“爷還记得呢。不過這一次我缺觉得挺好的。要不是能吃一些,都不觉得有孩子了呢。” “那是他体谅你,也是应该的。”话是這么說,四阿哥還是递過去。瓶子裡面是特制的梅子。 因为已经了解過福晋的口味,所以沒有像以前那样要的是那种酸味的,而是酸中带了甜,就是一般人也是能接受的。 当然四阿哥自己是不太能接受。不過好好和暖暖都吃的不错。至于儿子。当然是像做阿玛的了。 宛宜吃了两颗,就收好。 “爷,您有话就问吧。” 四阿哥摇头:“你心裡若是想好。就不用說。我不问。” 宛宜脸上一热。 過了好一会儿才闷声說道:“我之前做了一個梦。” 四阿哥侧了侧身子。 “是個不太好的梦。”宛宜低下头,不敢去看四阿哥的表情。“我梦到弘晖生了一场大病,我們都戳手不及,一天都沒有挨過。人就沒了。我当时忘记了,可今天想起来。那個时候的弘晖也是八岁。” 四阿哥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還是一個土生土长的古人,所以也是有些迷信的。正如他相信自家的福晋是個福星,能给他带来父亲。 這梦,难道是個预兆? 四阿哥的心也有些慌了。 “不。是你想多了。”四阿哥竭力板着脸,努力平静地說道:“弘晖身子好,小黄太医是一直在看着的。不会有事的。” 宛宜张了张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四阿哥也不說话了。 “是。就是你想错了。怕是你太担心他了。” 宛宜用力抿着嘴,半晌后,笑着流泪道:“对,爷說得对。之前還說我现在沒有反应呢,怕也是有反应。是我想多了,开始胡思乱想呢。” 四阿哥也是附和。 他不再少话,不再秉持着沉默是金。 缓缓行动的马车上,宛宜就一直听着四阿哥在說话。說着他的一些想法,一些抱负,一些从前過往的事情。 宛宜静静地听着,直到快下了马车,才轻声說道:“梦裡面,伯王也是這一年沒的。”她沒說的是其实也是這一年的六月。 具体日期,她记得不太清楚了。 之所以知道,還是靠着乌拉纳喇氏的记忆。因为当时八阿哥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四阿哥有提過一次,乌拉纳喇氏就记住了。 四阿哥下意思地挺直了脊背。 伯王? 是裕亲王嗎? 四阿哥其实心中有些怀疑,他是真的想說那只是一個梦。至于裕亲王,他這几年陆陆续续缠绵病榻,本来就不太好。 若是沒了,也不算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 因为公主的事情,裕亲王和四阿哥的关系好了不少。這一次回京,四阿哥本来打算找個机会去裕亲王府看看的。 福晋的一番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四阿哥把人送回正院。 榆嬷嬷已经带着人准备了一桌吃食。 饭桌上,四阿哥沒有什么变化,就好像马车上的那一席话,他并沒有听见。只是孩子们沉默了一些。 想来是御花园宛宜的情况,把他们吓到了。 宛宜不忍心,笑着說道:“快吃,额娘只是做了一個噩梦,吓着了。” 好好闻言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手掌。“那我把佛珠给额娘。”她說的是在温州府的时候,宛宜有一次带着她去寺庙,好好亲自求的。 宛宜抚了抚她的脑袋。 “不用,有你阿玛在,额娘就什么都不怕了。” 好好看看四阿哥,终于一脸放心的表情了。 四阿哥见了,暂时放下心中的事情,笑着說道:“是,有阿玛在。你们都放心。你们三個现在都還小着呢。别的事情,還不用你们烦恼。” 弘晖抿着嘴一脸地不认同。 要是以往,四阿哥肯定要說教一番。但想到福晋說的话,那個噩梦,到了嘴边的话一转弯:“弘晖要照顾姐姐们。” 弘晖严肃脸:“還有弟弟。”說完看向宛宜的肚子。 宛宜笑着颔首。 “对了,额娘。”暖暖小小声地說道。 宛宜奇怪:“怎么了?暖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說到這,她又是一笑,对旁边站着的榆嬷嬷等人道:“她们两個人也是有了正经的名字。一個是淑嘉,一個是端柔。” 榆嬷嬷等人一听,齐齐下跪行礼。 宛宜笑着让他们起来,又說是喜事,人人都有赏钱。至于赏钱的事情,就让嬷嬷们下去安排。 热闹一番后,暖暖腼腆着脸說道:“那個匣子我是见過的。” 宛宜一怔,想了想看向四阿哥。 她怎么沒有听明白。 四阿哥却是懂了,他问暖暖:“你见過那只匣子?刚才宫裡面拿過来的那一只?” 暖暖点了点头:“我就有的。”像似在驗證一样,暖暖低下头解下荷包,从裡面掏啊掏,拿出一块银牌。 這個宛宜是见過的。 是苏麻拉姑给的暖暖,還是因为三個孩子要去试牛痘的时候,她给的。宛宜就一直让她们收着放好。 只是這牌子和匣子有什么关系。 不等她想,就听啪的一声。 暖暖手上的那只银牌子打开了,原来裡面是中空的,因为银牌子本来就小又薄,就算中空裡面也放不了什么东西,根本就沒有人去在意。 但是一只钥匙却是可以的。 四阿哥让人去把那只木匣子拿過来,一打开,裡面是厚厚的一叠。 宛宜沉默了一会儿。 “我們欠苏麻太多了。”看模样,這裡面的东西是一早就准备好的。粗粗看了一眼,裡面就有好些契纸其他的是银票。 沒有金银珠宝這些,但却是苏麻认真准备的。(未完待续) 复制本地址到浏览器看最新章節7777772E6A6478732E6E65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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