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袁府。
“什么?”
袁琮猛然站起身来,狠狠一脚将袁珪踹倒在地,怒吼道:“畜生,你竟然敢把六皇子推下马?你不要命了?”
“爹,我真沒推他下去啊!”
袁珪倒在地上哭喊,“分明是他自己掉下去的啊!”
“放屁!”
袁琮大怒,“不是你把他推下去的,你笑個什么?”
“我......”
袁珪微微一窒,心中不断喊冤。
“老爷,别发火了!”
袁母上前,笑呵呵的說:“不就是個窝囊废六皇子么?就算珪儿是故意把他推下马的,那又如何?圣上恐怕都不记得這個儿子了,哪裡会因为這個窝囊废......”
啪!
袁母還沒說完,袁琮就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
袁琮怒视正妻,怒吼道:“六皇子现在一心只想去边关求死,圣上现在正是心疼這個被他遗忘太久的儿子的时候,你跟我說沒事?”
“什么?”
袁母脸色剧变,甚至都忘了脸上的疼痛,“那......那我們现在该怎么办啊?圣上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斩了珪啊?”
袁母方寸大乱,再也不复之前的淡然。
“怎么办?還能怎么办?”
袁琮恨恨不已的看向儿子,怒道:“赶紧滚起来,跟我一起,备上厚礼去给六殿下赔罪!”
“好。好......”
袁珪匆匆忙忙爬起来。
很快,父子俩就带着厚礼往六皇子府而去。
为了赶時間,他们连马车都不坐了,直接骑马而去。
他们必须赶在文帝知晓此事之前去给云铮赔罪!
只要云铮收下礼物,就表示原谅袁珪了!
就算圣上事后再追究,也不会太严厉!
两人一路着急忙慌的,终于来到云铮的府邸。
看着父子俩手中那盒子,云铮不禁有些期待。
也不知道他们带的是什么礼物。
要不是不值钱,這事儿可沒那么容易過去。
“袁琮教子无方,致其冲撞了六殿下,特意携犬子备上薄礼,前来给殿下赔罪,還請殿下宽宏大量,宽恕犬子。”
袁琮恭恭敬敬的行礼。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恭敬的给云铮行礼。
說着,袁琮又赶紧让跪在地上的袁珪把木盒打开。
木盒裡面,躺着一套晶莹剔透的酒具。
酒壶、酒杯都有。
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精雕细琢而成。
嗯,不错!
估摸着应该值個几千两银子。
“我知道袁都尉不是故意的。”
云铮憨厚的笑笑,突然又问:“对了,袁将军,你的字写得怎么样?”
“這......”
袁琮不知云铮何意,赔笑道:“我乃一介武夫,這手上的字,写得实在不怎么样。”
這不是說赔罪的事嗎?
怎么扯到他字写得如何上面去了?
难道,他還想让他们父子写下悔過书?
“沒事儿,比我写得好就行。”
云铮不以为意的笑笑,這才不好意思的說:“我打算后天为搬进新居這事宴請朝中各位大人,但我对朝中的各位大人不太了解,连认都认不全,想請袁将军帮着写一下請帖!”
写請帖?
袁琮脸上狠狠一抽,犹豫片刻,被迫答应下来。
云铮连礼物都還沒收。
也沒說到底原不原谅袁珪!
现在云铮找他帮忙,他不得不帮啊!
很快,云铮就让人拿来笔墨和請帖,又让袁珪帮着磨墨。
袁琮硬着头皮,一张一张的写。
虽然袁琮是一介武夫,但也是要经常写奏章的,手上的字虽然谈不上很好,但也算是比较工整了。
袁琮一直写到下午,才把一百多张請帖写完。
期间,云铮就让人上了点茶水和点心。
期间,云铮還选了一些請帖,让府裡的下人抓紧時間送出去。
“袁将军真是谦虚,你這字可比我写的字得好多了。”
云铮笑眯眯的夸赞袁琮一句,“我等下要亲自去给朝中的一些重臣送請帖,就不留你们吃晚饭了。”
“好好。”
袁琮连连点头,又问:“那殿下是原谅犬子了嗎?”
“什么原不原谅的。”
云铮摆摆手,“我都沒当回事,我知道袁都尉不是故意的。”
“是、是!”
袁琮如释重负,又瞪袁珪一眼,“還不快谢過殿下?”
袁珪心中憋屈不已,硬着头皮道:“多谢殿下宽宏大量。”
“行了,我送你们出去吧!”
云铮笑呵呵的說。
“不敢劳烦殿下。”
袁琮受宠若惊的說。
“沒事!”
云铮摆摆手,“你帮了我這么大的忙,我送送你也是应该的。”
父子俩推脱不得,只能赔笑着往外走。
来到外面,家丁已经把马匹帮他们父子牵来。
“這马......”
看到眼前的马,袁琮脸上不禁抽动起来。
這他妈根本不是他们的马啊!
“這马怎么了?”
云铮故作茫然的问。
“回殿下,這不是我們父子的马匹。”
袁琮硬着头皮說。
“啊?不是你们的马匹?”
云铮故作茫然,挠挠头道:“难道我刚才让府裡的下人骑出去的才是你们的马匹?”
骑走了?
父子俩脸上狠狠一抽。
“袁将军,实在不好意思啊!”
云铮满脸“歉意”的說:“我今天刚搬进来,马匹這些都是父皇提前让人准备好的,我也不知道......”
“沒......沒事!”
袁琮心中滴血,硬着头皮說:“什么马都是一样,我們就当跟殿下换了两匹马。”
“也是哦。”
云铮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马嘛,只要能骑就行。”
能骑......就行?
袁琮心中不住滴血,差点就要问候云铮全家了。
屁的能骑就行!
自己和儿子的马都是精挑细选的上等战马,价值百金!
他给自己是什么破马?
這他娘的就是驮马!
撑死也就值個一两百两银子。
他拿下等马换了自己的上等战马!
還說能骑就行?
要不是考虑云铮是個连马都不会骑的窝囊废,他都怀疑云铮是故意的!
云铮都把话說到這個份上了,父子俩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骑着马往家裡而去。
目送两人远去,云铮脸上悄然闪過一丝坏笑。
“爹,你怎么不把咱们的马要回来?咱们那两匹马加起来,可是价值上百两黄金!”
路上,袁珪不满的询问。
“别人都骑走了,你怎么要?”
袁琮怒视儿子,“要不是你惹事,会有這些破事嗎?”
马都被人骑走,他们也只有打破牙齿和着血往下咽。
儿子郁闷,他還郁闷呢!
那两匹战马,就算在不缺骑兵的北桓,都算得上是上等战马了!
在战马稀缺的大乾,這种上等战马可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
跟這两匹马比起来,他们赔罪的礼物算個屁啊!
想着那两匹价值几百金的战马,袁琮就有种吐血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