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說好声讨徐则安,你怎么跪下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歇怔在原地,思索了一番后明白了什么。
那些准备好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在四人還准备骂几句的时候,沈歇忽然扑通一声朝着徐则安跪下了。
沈歇身后四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什么情况???
說好的一起来声讨徐则安,你怎么先跪下了???
“沈歇,你怎么了,你怎么跪這小人!?”
“住嘴,還不快拜见世子。”
沈歇神色阴沉地朝后說了一句,那几人一下都懵了。
能从沈歇口中出现的“世子”還能是谁,也就岐山王的孩子了。
“世、世子?”
“什么?徐则安是世子,這怎么可能?”
“王爷的孩子不是葬身火海了嗎?怎么会這样.......”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则安扶起沈歇:“沈将军起来吧,還請诸位将军听我细细解释。”
沈歇盯着徐则安的脸看了又看,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泪花闪现,随即就抱着徐则安痛哭起来。
徐则安:“.......”
看着那么阴狠的人居然是這样的性格。
徐则安能感受到沈歇抱着自己的手都是颤抖的。
他抬手顿了顿,最后還是拍了拍沈歇以作安慰。
徐则安任由沈歇抱着自己哭了一会儿,另外四個将领围着谢震要一個答案,场面一下极为混乱。
谢震将当年的事一一解释后,四人全数跪在了徐则安面前。
几人低着头对徐则安认错,脸上火辣辣地疼。
刚才他们可是对徐则安說了极为不敬的话,想想当年跟着王爷的时候,他们都把王爷都心中的神,這时候居然对徐则安說了那么多不堪的嘲讽之言,心下愧疚开始对徐则安忏悔。
“世子,我們错了,方才是我們不该乱嚷嚷,世子莫怪。”
“是我老胡有眼不识泰山,世子就把我方才的话当個屁放了吧。”
“我是猪油蒙了心了,竟冒犯了世子,我才不像個男人,世子可是王爷唯一的独子,自然和王爷一脉相承,都是男人中的男人!”
“其实方才一见到世子属下就觉得世子面容不凡,又生得俊朗无双,不過是心下有偏见才故意嘲讽,世子别往心裡去。”
沈歇蹙眉道:“好了,都别說了,世子岂会和你们一般计较,知道错了就好。”
见沈歇這样說,他们這才悻悻一笑。
沈歇和谢震不同,谢震是岐山王的亲卫,后来做了岐山王的副将,岐山王死后成了镇守一方的大将。
沈歇是岐山王妃神瑶光收养的孩子。
沈歇出生在北地,自小就是孤儿,在沒有遇到王妃前他沒有名字,小名阿四,以乞讨为生。
当年在雪地裡差点冻死,当年若不是神瑶光发善心在雪地裡捡了他回去,他早就冻死了。
神瑶光乃是隐世家族神家的孩子,神家世代行医,当初她游历天下行医至北地无意间救下了沈歇。
见沈歇孤苦无依便留下他在身边,取名阿歇。
神瑶光教他医术,两人陪伴彼此走過了无数地方,沈歇比夏侯越更早认识神瑶光。
神瑶光为人善良一直以治病救人为任,她认识夏侯越也是因为他受了伤,神瑶光并不知道他的身份照顾了他一段時間,两人就此生情,沈歇可以說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者。
夏侯越很喜歡沈歇,教他武功谋略,把他当亲弟弟一般对待。
婚后神瑶光并不时常待在夏侯越身边,即便当了王妃以后她還是经常隐姓埋名出门行医,所以军中见過她的人少,也就谢震這样的亲卫才知道。
岐山王时常在外行军打仗,神瑶光在外行医,两人相见的時間不多。
等夏侯越打仗回来神瑶光也会回家陪伴他,所以两人虽然各有各的理想,但也不耽误他们相爱。
谁知后来先帝不顾一切要杀了夏侯越,连神瑶光也一同葬身火海。
那时沈歇被神瑶光派去神家送信,恰好躲過一劫。
在沈歇眼裡,夏侯越和神瑶光就是他的家人,亲族被灭,他焉能不恨。
后来他改名沈歇,一步一步成了将军,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报仇雪恨。
如今看到徐则安這张和神瑶光有七分相似的脸,他怎能不悲痛。
這张让他日夜想的面庞他看了又看,心下震动。
她的孩子他自然要守护好。
沈歇哭了一会儿后擦干眼泪,他看着徐则安像是找到了希望一样,满眼放光。
沈歇无比激动地說道:“世子,既然世子還活着,为何還要为楚国劝降,不如我們拥护世子称帝,一起反了這天下为王爷和王妃讨個公道!”
若是早知道徐则安是她的孩子,他岂会让徐则安去楚国和亲,早就带着人反了夏国了。
徐则安忧伤地說道:“沈将军,大局已定,我不想再有人死在战争中了,况且女帝答应了我的條件,只要你们愿降便不伤一人性命,不仅如此,她還答应了为父亲翻案,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前面的沈歇已经不在乎了,死多少人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巴不得毁了這世界拉着所有人一起给她陪葬。
可是听到徐则安說可以给他们翻案,還他们一個公道,沈歇又犹豫了。
“楚国女帝?她的话可信?”
“可信,她答应我的事一定会办到的。”
“可是......這样的机会难得,你真的不想试试自己.......”
“我父亲生前便背负了谋反的冤名,若我們再這样做不更是坐实了嗎?而且她答应我這天下愿意分我一半,何苦還要再做牺牲呢。”
沈歇沉默了一会儿。
“這女帝......对你倒是情深义重。”
“沈将军還有什么想要的提出来便是,我都可尽力周旋。”
“我也沒有什么要求了,现在知道你好好活着,還有一個美好的将来,我就安心了,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不放心女帝,虽然她承诺了你,但帝王的话最是不可信!当年先帝不就卸磨杀驴杀了你父亲,所以我們可以投降,但是這兵权我們只愿意交到你手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