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還沒走出徵宫大门,就见金复带着一群手捧餐盒的侍女過来。
徵公子,角公子已经出宫门办事,临行前特意吩咐厨房将晚膳送到徵宫。
宫远徵皱了皱眉,感到很奇怪。
什么样的急事,我哥竟然连你都不曾带上?
要知道金复可是宫尚角的贴身侍卫,按道理是不应该单独留在角宫的。
见過执刃后,角公子便說要赶去混元郑家,然后就驱马离开了。
正說着,突然看到羽宫的方向升起了很多红色天灯,城楼上的高塔也点亮了红灯警示。
红灯最高警戒,羽宫出事了!
和唐婉对视一眼,两人运起轻功就往羽宫方向飞去。
嫌宫远徵跑太慢,唐婉一個公主抱抱起他提速,金复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然后就被远远甩开了。
宫远徵,完全惊呆了,這是什么怪力女,這么小只哪来的這么大力气!万万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被公主抱着飞檐走壁的一天。
唐婉好了,快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弹指间,羽宫就到了,想起少年肯定不好意思被人看到這情形,唐婉赶紧在羽宫外面把人放了下来。
宫远徵回過神来,拉着唐婉冲入羽宫。
一进徵宫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地上躺着三具尸体。
执刃!
唐婉宫伯伯!
认出地上的人,两人惊呼。
還有少主,怎么会?
雪月花三大长老都赶了過来,花长老叹了口气。
远徵啊,既然你来了,检查一下执刃和少主的死因吧。
宫远徵依言检查,发现执刃死于中毒,而郑南衣手中的发簪上确实涂抹了剧毒,而且這個毒很熟悉,就是宫门自制的。而宫唤羽,被利器所伤,死于流血過多。
禀长老,执刃死于剧毒,少主死于失血過多。具体情况,最好還是需要送去医馆確認。
花长老点头。
宫门不可一日无主,按照缺席继承的家规,我們已经派黄玉侍卫去找子羽回来。
听到长老這么說,宫远徵懂了言下之意,不可置信地开口。
宫子羽也配做执刃?第一顺位继承人应该是我哥哥宫尚角!
三位长老互相对视一眼,花长老严厉公正,一贯也是很看好宫尚角的,就還是由他开口。
远徵啊,我也知道尚角最合适,可他现在赶不回来啊!事关宫门机密,执刃必须在两個时辰内確認。
宫远徵一想到宫子羽一個纨绔居然越過要哥哥成为执刃,就很愤怒。
宫子羽一個纨绔,要武功沒武功,要功绩沒功绩。我哥为了宫门事务在外奔波,他呢?他怕是正在万花楼听曲子吧!就他,凭什么做执刃?
按照宫门家规,执刃必须是宫门男子,這一点紫商不符合;执刃必须成年,這一点你不符合;执刃必须是在旧尘山谷的宫家嫡系子弟,這一点尚角不符合。所以,只能是宫子羽。
這时候,宫子羽和金繁被黄玉侍卫带了回来,看到地上的父兄尸体,瞬间崩溃。不過就一会儿沒见,他的父亲和兄长,怎么就都沒有了。
月长老给他解释了一下执刃和少主的死因,听到父亲死于中毒,宫子羽一把揪起宫远徵的衣领。
怎么会中毒?我父亲日日服用徵宫的百草萃,怎么可能中毒?!宫远徵,是你害了我父亲?
子羽!
唐婉一把打开宫子羽的手,把宫远徵拉到身后。
唐婉子羽哥哥,我知道你难過,但是也不要随便就诬陷远徵哥哥。远徵哥哥只是负责研究和制药,在药品发到各位手上還会经過众多人手,也许就是其中某個环节有問題。
看到小姑娘這么维护宫远徵,宫子羽一脸愤怒地吼。
你和他是一伙的,你当然帮他說话!
看到小姑娘被吼,宫远徵更气了,把小姑娘护到背后。
宫子羽你够了,有什么气你冲我发,别冲着婉婉凶,她可不欠你什么。
长老们也赶紧阻止。
如今宫门正是多事之秋,宫家子弟理应团结一致。子羽你作为新任执刃,更不应该上来就冤枉族人。
好了,時間紧急,子羽你留下,远徵和唐姑娘便先回去休息吧。
說罢,遣所有黄玉侍卫在羽宫外看守,而金繁就守在放门外。
看着宫子羽愣愣地站在一边,月长老不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子羽啊,按照缺席继承的家规,你就是下一任执刃了。宫门执刃,背负坐镇宫门的重责,不能离开旧尘山谷。今就将宫门最大的秘密无量流火告知于你,也将這半幅无量流火的密文从老执刃身上画到你身上。
宫子羽看了眼父亲的背,密密麻麻的密文。感受着后背一阵阵的刺痛,是花长老用秘法在他后背写下密文。
恍然间明白了,为什么父亲成为执刃后再也不能离开旧尘山谷,原来宫门最大的秘密有一半就在执刃的身上。
背后刺完,宫子羽眼见着父亲背后的密文一点点消失。
這就是为什么会有缺席继承制度嗎?
是的,其实子羽你也知道你从来不是继承执刃之位的合适人选。其实老执刃前不久還和我們說過想改立尚角为少主,沒想到,世事无常。
花长老叹了口气,以宫尚角的能力,继承执刃之位才是最合适的,偏偏他這时候不在旧尘山谷。
子羽啊,你从小善良,虽无进取之心,却也是個聪明的孩子。远徵虽然行事狠戾,却也只是对宫门的敌人才這样,那就是個别扭傲娇的孩子,不会做出伤害族人的事的。
宫子羽不服。毕竟从小到大,他被欺负過很多次了。
可是,如果百草萃沒問題,我父亲又怎么会中毒?
唐姑娘說的不错,能在百草萃动手脚的人太多了。而且還可以嫁祸远徵,背后這人,是想分裂宫门啊!
一向温和的雪长老也赞同。
子羽啊,远徵根本就沒有理由杀害执刃和少主。远徵的爹娘是被无锋杀死的,所以他绝不可能与无锋勾结。
宫子羽不服气,却也承认长老们說的有道理。宫远徵這小屁孩,从小到大也就是嘴毒,真正伤害到他的事情从沒有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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