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深海恐惧
“刚才你怎么回事儿?想跳海自杀也用不着這個时候吧!”冬冰抗着枪走過来,一根烟在他嘴上叼着。
我惊魂未定从他嘴上将烟抢過来,深深吸上一口后,才說道:“海裡一條鱼尾,你沒看见?”
冬冰不爽我取走他的烟,重新点上一根后,道:“看见什么?我就看见你差点跳下去,要是我来晚了,或者沒出来,估计你這家伙已经在水裡泡着等我們捞尸。”
是啊,我为什么会跳海呢,难道是刚刚那种似有似无凄美动听的歌声?大宝带着定风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們身后,他的脸依旧很惨白,估计還沒恢复過来,刚才我和冬冰說的话,他估计也听到了。
张嘴說道:“或许…或许…夏哥看到的那條鱼尾会不会是传說中的鲛人?也就是西方传說中的美人鱼?因为我之前在甲板上看的人影,其实…其实只有上半身,下半身会不会就在水下?”
冬冰一口气沒缓過来,被烟给呛的咳嗽两下,說道:“我說大宝,美人鱼那是童话故事裡的好嗎,真要有的话,三爷還真想抓一條上来‘研究,研究’。”
他這‘研究’二字說的极其猥琐,不過听他话裡的语气应该是不相信的。
大宝急了一下說道:“别急着否认啊,我們经历的那些事儿哪一個不是传說中的,相信美人鱼存在有什么可笑的。再者說了,夏哥之前迷糊的差点跳海,可不是他自己想不开,一定是被迷惑了。我记得西方有的传說中有种半人半鱼的海妖叫塞壬,就是用凄美动听的歌声将過往的船只引诱過去,触礁搁浅,再将上面的船员一個個吃掉。”
大宝說的不是沒有可能,我记得曾经也度過巍子书房裡的书,而且那本山海图经现在都還保存在巍子的保险柜裡,裡面依稀记得是有這么一回事。
上面的《山海经:海内南经》当中如此记载着:“伯虑国、离耳国、雕题国、北朐国,皆郁水南。注:离耳,锼离其耳分令下垂以为饰,即儋耳也,在朱崖海渚中;雕题,黥涅其面,画体为鳞采,即鲛人也。”
而且這些地方也标注的很明显,意思是說海洋的五個地方都有人鱼建立的国度,东海自然也有,只是我們一個在陆上生活,一個在海裡生活,大家根本沒有什么交集,更别提熟悉,如果是這样的话,那么引诱我下船的应该就是人鱼,不過从她们引诱我跳海的行为来看,绝对不是好意。
這时船副见我們聊的热闹,也凑了過来,听到我們在提美人鱼,当他们這些常年在海上漂的人,自然话题就比我們多。
他說东海和南海一样,自古多人鱼的传說。
流传最广的也是最原始的,是《太平广记》记载: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发如马尾,长五六尺。阴形与女子无异,临海鳏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冬冰一听到‘皮肉白如玉’顿时眼睛雪亮起来,搓着手张望着大海說道:“格老子的,不弄一個回去怎么得行,既然出现一次,必然還会再来,到时候弄一條上来過過瘾,两條腿的女人我张三爷哪個沒试過,嘿嘿,這带尾巴還是头一遭。”
我捂着额头看着他道:“你真的沒救了,‘大保健’都已经跨越种族了。万一不是书裡记载的那样,你可别嫌弃哈。”
大宝憨笑道:“網上不是一句话什么来着,哦,对了,叫自己约的炮,含着泪也要打完。”
我們站甲板上說了半天,气氛也算是融洽,至少在這种诡异的气氛裡,大家沒有那么胆战心惊,不過可惜的是航行了一段時間裡,并沒有再出现所谓的东海鲛人。
我看了看時間,发现手腕上的表不知道何时已经停止了转动,按着自我感觉的话,時間基本也是過去了几個小时,按理說這天色也应该亮起来了,难道太阳公公昨晚太過劳累,今天罢工不‘上朝’了?
船塔上的那只探照灯忽然亮起来,将甲板给照個通亮,還以为上面的海员发现了什么,只见浓雾在灯光的照射下,露出裡面一個柱形的东西。
临近一看,又是之前碰到過的圆锥子形的礁岩柱子,只不過這次更近了,尖的一头是笔直朝上,就像一根根竹笋。
上面凌乱分部着密密麻麻的小孔,孔洞有大有小,海风一刮进去,就能听到呜呜的声音,类似鬼哭。
船副扶在护栏边上,眼睛观察這些突兀在雾裡的东西,好一会儿,他脸色越变越难看,他转头看着我們道:“這上面怎么会有珊瑚?”
珊瑚?我們都知道珊瑚一般都长在海裡的,根本不可能长出海面,而且我也打着手电挨近了观察,上面不仅仅有珊瑚,更确切的說是珊瑚岩。
珊瑚岩的形成,這不用我說,大家基本都知道,可是一個矗立在海面上的礁石柱子有這么個东西就有点奇怪了,难道說這根柱子其实原本是在海裡的?
就在我們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有船员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大叫道:“它移动了,它正在下沉!”
我赶紧趴倒船边向下观察過去,透過能看见的一点点海水,肉眼可见的见到竹笋形的礁石下面正在缓缓的下沉,一点声音都沒有发出。
难怪之前我們见到的那根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原来是這么一回事儿。
不過眼前的這东西又是什么呢?
莫非….我還沒想通透,大宝浑身一抖,大叫道:“大家快把所有的光源关掉,都关掉。”
看他如此着急的模样,肯定是猜到了這是什么东西,而且一定很危险。于是连忙让其他人照办,甚至最后连马达都降到了最低,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噪音出来。
我低声问他:“到底想到什么了。”
大宝牙齿仿佛在打架,哆嗦着說:“夏哥,我們船下面,或者說我們一直航行的海域下面可能有個特别大的东西。那些冒出水面柱形东西根本不是什么礁石,应该….应该是…它的…触须….你看那上面的孔洞,像…不..像章鱼的吸盘?”
我脑子裡随着他的话出口,自行脑补了一個令人恐惧胆寒的画面出来,茫茫海面上我們的船孤零零的飘荡着,深海之下,一头未知的巨大生物潜伏那裡,或许在休息,也或许正注视着我們。
而那些时不时钻出海面的触须,上面的孔洞說不定只用来呼吸用的。
想到這裡,不光是我,其他人或许也脑补了這副画面,一個個脸色发青,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深怕打扰了深海下面的那头巨大怪物似的。
船缓缓的航行着,时不时的看见有东西从海裡冒出来,這时的我們已经沒有当初那股胆量挨近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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