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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末秋
晚上,医院规定只能留一人陪护,戚佳就让母亲先回去,自己留下守夜。7点多时,林萧墨发短信告诉她已经在C市到Y县的路上,算算時間,如果顺利他应该10点半能到Y县,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医院?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吃饭?

  戚佳关掉灯,蜷在沙发上东猜西想,不时又看看手机,到后来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正睡着,忽然,她紧握在手裡的电话微微震动,她霍地睁开眼睛,愣了一秒立即坐起来,沙哑着嗓子,唤了声“喂。”

  “宝贝,我到了。”

  “你在哪裡?”她激动掀开身上的被子,开始穿鞋。

  “住院部门口,你在几楼?”

  “你等我。”戚佳喊完這话便拉开门冲出去。

  她跑得很快,到大门口时就看见方庭裡的林萧墨。在這個略显阴冷的的雨夜裡,他沒有打伞,也沒有带多的行李,只拎着個小袋子,身上的衣服上是雨水打下的斑点。戚佳怔怔的凝视他,眼睛一阵阵发酸。

  林萧墨张开手臂,嘴唇微动,隔着遥远的距离,戚佳還是看清他說的是,"過来。"拼命压抑的眼泪溃不成军,她扑向他,紧紧的抱住。

  他们就這样抱着,直到落在脸上的雨点越来越大,戚佳才松开他的怀抱,哽咽的說,“雨好像大了。”

  林萧墨搂着她走到屋檐下,手指揩拭她的眼泪,“好了,不许哭了。”

  戚佳吸吸鼻子,止住哭声后才想起来问,“你是怎么来的?”她记得C市到Y县最晚的班车是下午3点半,他下机时应该已经沒车了。

  “打了出租车。”

  “那你吃饭了嗎?”

  “路上随便吃了点。”林萧墨揉揉她的头发,“宝贝,我不饿,你不用管我,来,跟我說說你爸的情况。”

  戚佳向他大致讲了父亲的发病和医生的判断,然后說,“我想转院到武警总院,不過医生建议我們到华西。”

  “武警总院?北京那個嗎?”林萧墨问。

  “嗯,据說那儿是全国最好的肝病医院。”

  林萧墨略作思考,不认同的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好,這儿到北京路途太远,你爸现在的情况恐怕不适宜长途奔波。”

  “我觉得医生的话有道理,转院到华西可能更适合。”

  “华西的医疗技术和條件在国内也算好的,而且我們可以請武警的专家来会诊,制定治疗方案。”

  林萧墨的分析有一定道理,只是,戚佳迟疑地說:“华西也很难住进去,我們家沒什么熟人……”

  “這些都交给我。”他拉起她的手,缓慢而坚定的许诺,“這一次,我会陪着你。”

  林萧墨坚持要留下来陪她守夜,戚佳只得找值班护士商量,“护士,我男朋友是专程从北京赶過来的,坐了10多個小时的车才到這儿,你能不能通融通融,让他在這裡過一夜?”

  小护士睨了一眼倚在吧台前的林萧墨,长途奔徙让他看起来有点疲色,可丝毫不减帅气魅力,特别是与生俱来的优雅气度在這個小县城更是少见。护士看着看着,不禁脸微红,匆忙别开头,說:“那好吧。”

  戚佳把小护士丰富多彩的表情看在眼裡,暗下笑了笑,离开吧台后她才意味深长地瞅了瞅身旁的男人,语调轻扬:“美男计?”

  “只是朝她眨了眨眼,表达我的真诚渴望。”他揽過她,放轻脚步走进病房。

  由于吃了助眠的药,父亲睡得很熟。戚佳走到沙发旁,拿了自己的毛毯扑在上面,然后转头对林萧墨說,“這個太窄,你先睡会儿,我看着我爸。”

  “我沒事,你先睡。”林萧墨拉她坐下来。

  “那就一起睡吧。”戚佳知道拗不過她,索性躺下来,使劲往墙边靠了靠,尽量把留给他最大的位置。

  椅子其实很小,一個人睡都嫌小,两個人紧紧贴在一起,不要說翻身,连呼吸都困难,实在难受。

  “要不,還是你先睡,我下半夜再睡。”戚佳支起身子,正欲起来,腰就被他环住。一個眼花,她已经僵硬的趴在了林萧墨的身上。

  “這样睡就不挤了。”他伏在她耳边,轻声說。

  “可是……”

  “嘘。”他贴上她的嘴唇,低声呢喃,“别吵醒你爸。”

  這样的睡姿很不舒服,可是他却紧紧地箍着自己,闭目不语,摆明是不容拒绝。

  戚佳轻叹口气,脑袋贴在他的胸口,闻着他清浅温热的呼吸,听着他一下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慢慢合上眼睛。

  直到颈间的呼吸变得缓而沉,身下紧闭的双眼才缓缓睁开,林萧墨看着趴伏在胸口的小脑袋,思绪越飘越远……

  接到江承宇的电话时,林萧墨第一感觉是愤怒,自己女友家裡出了事居然要外人来转述,最气氛的是,口口声声說爱他的人竟然连他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气過后,接下来便是透心凉的失望,好似一腔深情被践踏,這种失望到最后全演变成悲哀,为自己,也为他们的感情。

  江承宇问他,“你会去吧?”

  林萧墨想了很久才对江承宇說,“我累了”。他真的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下去。爱情也好、婚姻也罢都是两個人的事,他再努力,如果只是独角戏,结局一定不会美好。

  出乎意料,江承宇并沒有指责他,而是静默了很久后,缓缓的說道:“不要质疑她对你的感情,如果不爱你,我不会追了她8年還沒追到手。”

  “林萧墨,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她值得人爱。她的好,应该不是只有我能看懂。她只是不善于表达,不懂得怎么去示弱,特别是对着她在乎的人,她总想把最好、最完美的一面展现给你,希望自己能与你并肩而立,能配得上你,這样才不辜负你爱上她。”

  “她觉得配不上我?”林萧墨不解,当初发起追求的是自己,死乞白赖,苦苦纠缠的也是他。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不够打动她,所以才不能让她心动。

  “人是奇怪的动物,有时候骄傲和自尊的背后映射的是自卑。”江承宇一语指出他们的症结,“她沒有你想的那样坚强,而你沒给她展示脆弱的勇气。”

  江承宇的话就像一把锥子直直的凿进林萧墨的心裡,虽然不想承认,可他必须得說江承宇讲的都是对的。他们在太年轻的时候遇见,爱得太早,也自认爱得很深,可到头来,他们压根沒有学会怎样去爱对方。

  戚佳的爱是共富贵,是像孔雀一样,把最美的自己展示给你看。而他的爱是苛求,是幼稚的想让对方跟随自己的舞步前进、转圈。那江承宇呢?他的爱又是什么?

  林萧墨抬起头,望向江承宇,“你很爱她,是嗎?”

  江承宇嘴角微微上扬,肯定的回答,“是,爱了8年。”话落,他稍停,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警告:“所以,如果這一次你再放手,那我会不顾一切把她带到我身边,哪怕她并不爱我。”

  “那要让你失望了。”林萧墨轻笑,“因为我也爱她,而且一定比你长。”

  去机场的路上,林萧墨還在问自己,到底是因为江承宇赤*裸裸的挑衅激发出男人的好斗和占有欲,還是他真的不想放弃,他想了很久,终于明白,其实,他只是不想再错過一次。

  正如江承宇所說,戚佳为了自己接受不了别人,而他何尝不是因为那份年少的爱情,蹉跎岁月?既然上天给他们机会再续缘分,那他就要抓住。

  “戚佳,让我們共同学习怎样去爱。”林萧墨抚着她柔软的头发,低声允诺。

  清晨五点,戚佳被走廊上护工拖地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睛,看着被压在身下的人,嘴角微微上扬。她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脖子和手臂,小手反转,轻轻挪开环在腰上的手,只是刚移下去一点,手就被捉住。

  “老婆,再睡会儿。”林萧墨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你再睡会儿,我先起来。”她低声說,“待会儿医生就要来查房了。”

  林萧墨哦了声,抱着她的手却沒有松开。

  戚佳怕被人撞见這暧昧的姿势,撑着他的胸口就要起来,谁料身子刚挪动就被顶在小腹处的某物惊得傻了眼,“你……”

  “老婆,這是正常反应。”林萧墨勾唇,咬着她的耳垂又說了两個字,羞得戚佳直瞪他。

  她羞红的小脸取悦了林萧墨,他嘴角的弧度勾得更大,抬头咬了她小巧的鼻子一口才說,“好了,起来吧,再不起来,我可不敢保证是不是cb了。”

  戚佳的脸赧得更红,在他胸口捶了一拳,迅速逃离危险地带。

  两人洗簌好,戚妈妈正好過来送早饭,推门见到林萧墨时神色一怔,還是林萧墨落落大方地叫了声,“阿姨,好久不见。”

  戚母回過神,笑容僵硬得像糊了一层浆糊,“真的是好久沒见。”

  戚佳装作沒看懂母亲询问的眼神。她伸手接過饭篮,转移话题:“我爸昨天說想吃咸鸭蛋,你带了嗎?”

  “嗯,在最下面那层。”戚母指了指提篮,随即又想到,“你们還沒吃吧?佳佳,要不你带小林去外面吃一点。”

  “阿姨,我等医生查完饭再去吃。”林萧墨說。

  “這不太好,别饿坏了……”

  戚母還在为怠慢客人不安,门却忽然被推开,护士拿着一张单子過来,递到戚母手裡,“37床欠费了,去一楼交一下钱。”

  “啊,這么快就欠费?”戚母不敢置信的接過单子,仔细的看了看,长长的一大串,全是钱。

  “妈,给我……”

  “我去交吧。”林萧墨打断戚佳的话。

  “不用。”戚佳急忙站起来,下意识的拒绝。可看到他脸色的愠色时,她又坐下来,朝他笑了笑,說:“那你去吧,就在进门口的地方。”

  林萧墨紧绷的脸霍地放松,转身拿出钱包就去楼下。

  他走沒多会儿,戚佳的手机震动,她翻出一看,竟是他的短信,“這才像话嘛……”

  戚母拍了拍对着手机发笑的女儿,神色凝重:“他怎么来了?你们不是早就分了?”

  当年,林萧墨大老远赶来给女儿過生日,他们是知道的,也打心底裡喜歡這個修养举止都很好的男孩儿。可快毕业时,女儿却告诉他们已经和林萧墨分手了。他们追问原因,女儿不肯细說,只轻描淡写的說林萧墨去国外留学,她不想去,所以就分了。为此,她和丈夫都很自责,认为沒有给女儿提供更好的教育,也拆散了這段好姻缘。

  “年前他从国外回来,又碰到了……”戚佳大略的說了重逢和再次相恋的過程。

  戚妈妈听完连连点头,拍着女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說:“佳佳,這就是缘分,要好好珍惜,知道嗎?”

  “妈,我一定会的。”来之不易的感情,她定会加倍珍惜。

  虽然他们做好了心裡准备,可当医生把病理诊断结果告知他们时,戚佳和母亲還是不敢接受。父亲的病還是复发了,而且還是三期,也就是晚期。

  相比于痛苦不已的戚佳母女,林萧墨是最冷静的人。他揽着哭成泪人儿的戚佳,问:“医生,你们已经确诊了嗎?”

  “基本能够确诊,不過你们也可以去其他医院再看看。”

  “如果我們转院到华西,会不会更好?”林萧墨又问。

  “华西的诊疗技术肯定比我們這种县医院好,如果條件允许,我赞成你们转院。”

  “那什么时候去比较好?”

  “那边开接收单,我們就给你转過去,医保也能转的。”医生說完又强调,“不過,华西的床位一直很紧张,你们最好是确定下来再转院,因为病人不能太折腾。”

  戚佳和母亲商量后都同意将父亲转到华西,可是正如医生所言,作为西南地区数一数二的医院,真的是一床难求。

  “這事儿交给我。”林萧墨握紧她的手說。

  “你有关系?”戚佳怀疑的看看他。

  “我外公有学生在C市做领导,我叫他帮帮忙。”

  林萧墨說找家人帮忙时,戚佳還担心外公会因林母的态度而不喜歡自己,可出乎意料的是,外公

  竟然要求林萧墨把电话交给她,并和蔼的告诉她,“佳佳,等爸爸病好了,让萧墨带你回来见见外公。”

  放下电话,戚佳由衷感慨,“你外公真沒架子。”

  林萧墨自豪的笑了笑,突然又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的說,“我外公是预言家。他第一次看见我們的合照,就說我要跟你栓一辈子。”

  “那我們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信任。”她握紧他的手。

  朝中有人好办事,戚父的转院手续办的很快,他们到C市时才发现,父亲不但有床位,還是高干病房。

  戚母看着房间裡的配置,悄悄把女儿拉到一旁,“佳佳,這裡不便宜吧?”

  “妈,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主要是爸住得舒服。”

  办好住院手续的第二天,医院就来了专家组,对戚父的病情进行会诊,可惜诊断的结果仍不乐观。

  “目前沒有扩散现象,但肝部已出现坏死。”负责戚父的主治医生告诉他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合适的肝缘做换肝手术,如果找不到,我們只能做保守治疗,也就是尽可能延缓病情,减少病人痛苦,不過你们要有心裡准备,情况可能会继续恶化。”

  “医生,如果不能换肝,我爸還能活多久?”戚佳小心翼翼的试探。

  “這要看癌细胞会不会扩散,不過临床上,像你父亲這样的,一般不会超過一年。”

  “那换肝吧,這個要什么條件,我的可以嗎?”戚母问。

  “這要看配型的,一般情况下有血缘关系的配型成功率会更高。”

  “那用我的。”

  戚佳刚說完就遭到母亲的强烈反对,“不行,你還年轻,怎么能割你的。”

  医生看着激动的戚母,耐心的解释:“*肝脏移植只需要切一部分肝,而肝脏有很好的自我修复功能,捐赠者在3個月左右就能长回切掉的部分,不会对生活产生影响。”

  “還能长回来?”戚母不敢置信的望着医生,“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医生笑笑,进一步做详尽的說明,“目前,*移植已经非常成熟,只是按照

  规定捐赠者必须跟受赠者是亲属,如果能找到合适的肝缘,這是救你父亲最有效的手段。”

  听着医生的话,戚佳侧眸看了眼身旁的林萧墨,似是看明白她的心意,林萧墨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她握紧他的手,感激一笑,然后侧過头,对医生說,“那就先看看我的能不能用?”

  作者有话要說:晚上单位组织活动,更晚了,不過好歹更了。

  有读者骂女主矫情、甚至是犯*贱,說不懂女主的想法,其实怎么說呢,我自己也不懂這個角色的性格。我曾跟基友和一個读者私下說過,這個女主是有原型的,我只是把看到的,演变成文字,可能有些夸张,可能有些狗血,可能不太让你满意,但大千世界,你仔细去看看身边的人,会发现生活远比狗血,身边的某些人,远比女主更让人厌恶。

  我一直都知道這女主不太讨喜,好比我有时候也觉得那個原型矫情得让人烦,可更多时候我是抱着同情和怜惜的心态去看他们,每個人的成长环境不同,环境塑造性格,性格决定命运。我不会去洗白女主,因为這就是我原本要写的人物。至于楠竹,就是基友說的,我塑造的男配太好了,所以被比下去了。沒办法,江承宇是我最爱的男人,沒有之一,所以,儿子啥的都是浮云

  皮埃斯,我突然想說,其实蛮多成绩特别优秀的女生,骨子裡基本上都挺矫情的。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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