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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作者:扁平竹
那些消息弹的太快,夏荷也沒全部看见,就看到了其中几條。

  熊漪问他怎么打游戏到一半突然挂机。

  她见周夫唯沒什么反应,仍旧自顾自坐在那翻书,像沒听到一样。

  于是出声提醒他:“你不看一眼嗎,他好像還挺着急的。”

  周夫唯应该是选好了要讲的故事故事,翻页的动作停下:“不用管。”

  夏荷觉得追溯源头,她好像才是造成這把游戏不能继续下去的始作俑者。

  “你打完這把游戏再来讲故事也行的,也不差這一会的時間。”

  他抬眸看着她,房间裡的灯光還算亮,桌上整齐放着几本书,甚至還有本沒来得及收进去的错题集。

  夏荷特地为明天的补课准备的。

  “怎么。”周夫唯合上书,语气挺淡,“這么担心他游戏赢不了?”

  夏荷被這突如其来的問題给问住了。

  不知道這两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存在。

  “我为什么要担心他的游戏赢不了。”

  她的真的不理解,所以那双杏眼充斥着疑惑。

  周夫唯神色懒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他才微微屈膝,一只手搭在腿上:“带一個废物還行,带四個废物,沒意思。”

  夏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擅自替他把后面的话补全:“所以還是给我讲故事更有意思。”

  周夫唯突然笑了:“夏明珠,我发现你真挺不要脸的。”

  夏荷不觉得自己說的有問題啊:“你觉得打游戏沒意思,所以過来给我讲故事,不就是觉得给我讲故事比打游戏有意思嗎?”

  “我這叫退而求其次。”

  行吧。

  夏荷也不自讨沒趣了,只不過。

  “你打游戏這么厉害,如果你认真学习,你的成绩肯定也很好。”她又开始劝学模式。

  周夫唯:“你還真是乐此不彼。”

  “我只是觉得你不好好学习很可惜。”

  他挑了下眉,意有所指:“那熊毅呢,你也觉得他很可惜?”

  夏荷认真的想了想,尽量把话說的委婉:“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也不是只有读书這一條出路。”

  周夫唯觉得挺遗憾的,他居然沒有把那句话给录下来。

  他還挺好奇熊漪听到這句话会是什么反应。

  這個话题并沒有持续太久,周夫唯看得出来,夏荷已经很困了。

  他把书重新翻到自己刚才选的那页。

  夏荷以前只觉得他的声音清冽干净,很好听,却沒想到他在閱讀這些故事的时候,不刻意压低也显出几分磁性低沉。

  夜晚安静,夏荷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偶尔停下来翻页,夏荷下意识的往他那边看一眼,却正好撞上了他的视线。

  他手上還拿着那本书,坐姿早就不似从前那般懒散随性了。

  眼神碰撞上的那一瞬间,夏荷总觉得浑身不太自在。

  他的瞳色過于深邃了些,好像藏着一個巨大的漩涡,你稍不留神就会被困进去。

  再具体的,她也說不出来。

  总之她沒办法做到和他对视超過太长時間。

  于是在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上涌上,她先移开了视线。

  周夫唯迟疑片刻,喉结滚动,這才低下头,重新看着手上那本书。

  這個故事其实他也是第一次看。

  书好像是别人送的,一整套,装订版。

  听說限量,国外某個知名作家的成名作,上面還有他的亲笔签名。

  在書架上摆了好几年,刚才過来的时候,周夫唯随手抽的一本。

  他不知道夏荷喜歡什么类型的。

  但這本书是黑色的,应该适合夜晚看。

  暮色四合,周夫唯讲完故事就回自己房间去了。只留下夏荷一個人盯着天花板发呆。

  灯开着,也沒关,刺的人眼睛生疼。

  真是谢谢你,大半夜放着游戏不打,跑来我房间特地给我讲了個恐怖故事。

  這下也不怕熬夜了,直接被吓到通宵睡不着。

  第二天夏荷顶着一双熊猫眼下楼,整個人无精打采,肩膀耷拉着,像是一朵被烈日暴晒,枯萎的花。

  已经是中午十点半。

  周夫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還是昨天在医院看的喜羊羊与灰太狼。

  甚至连集数都是续着昨天那集。

  听到声音,他往后看了眼,语气不咸不淡:“醒了?”

  夏荷沒吭声,径直走到小吧台那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喝着。

  周夫唯放下遥控器,重新将视线移回电视。

  似是漫不经心的一句:“厨房有粥。”

  夏荷喝水的动作停下,眼神带点自然流露的惊恐:“你煮的?”

  “”周夫唯,“买的。”

  夏荷松了口气:“哦。”

  周夫唯从她這個语气听出了些什么来,电视剧也看的索然无味了。干脆拿起遥控器直接按了关闭。

  他侧着身子看她,似笑非笑地:“怎么,我做的你就不吃了?”

  夏荷被他這么看着,莫名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怎么說呢,他虽然是在笑,但看表情实在是看不出半点高兴来。

  “也不是。”

  這模棱两可的回答,成功让周大少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变得有那么点生硬。

  他垂了下眼,也不知道在看哪裡,再次抬起时,眼底情绪早就恢复到往常那种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无所谓。

  “既然這么勉强,那就别吃了。”

  夏荷确实也沒什么胃口,她端着那杯水绕過吧台,走到沙发旁坐下。

  周夫唯不說话了。

  夏荷也沒說话,一边喝水一边发呆。

  她昨天一晚上沒睡,闭上眼睛就是那個深夜专砍女人四肢的变态杀人狂。

  于是只能开着灯,看着天花板发一晚上呆。

  电视关了,周夫唯站起身。

  夏荷听到动静,這才慢吞吞的抬眼,问他:“你去哪?”

  “還能去哪。”他皱了下眉,语气不善,“当然是把那碗被您嫌弃的粥给倒掉。”

  夏荷挠挠头,觉得倒了有点浪费。

  “還是留着吧,我中午热一热再吃。”

  周夫唯轻笑着:“那不是委屈您了。”

  夏荷的大脑仿佛死机了一样,完全不具备思考的能力,更加沒听出来周夫唯话裡的阴阳怪气。

  “不委屈,我以前饿的时候连野菜都吃過。”

  她說的挺真诚的,周夫唯彻底不說话了。

  他以前怎么沒发现她气人的本领到了這么炉火纯青的地步。

  罪魁祸首却浑然不觉,一晚上沒睡,整個人都沒精神,坐在那魂游太虚。

  一连打了好几個哈欠,直到小少爷被她气到穿衣服准备走人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過来。

  “周夫唯。”

  他停下,不太耐烦:“又怎么了?”

  夏荷被他吓到,瞌睡也清醒了,眨巴眨巴眼。

  周夫唯:“”

  他咳了一声,声音仿佛也被那声咳嗽给带的轻了几個度:“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個傻逼,居然会在意别人有沒有被他吓到。

  夏荷這才开口:“你昨天和阿姨吵完架以后,阿姨让我帮忙转达一下。你外公想你了,让你過去吃個饭。”

  听到外公這個称呼,周夫唯神色微变,有片刻沉默。

  然后才点了点头。

  “嗯。”

  他過去拿车钥匙,走了两步,好像想到什么,又停下。

  回头看了眼夏荷。

  后者還坐在沙发上打哈欠。

  周夫唯想了想,问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被他這么一提醒,夏荷才记起来,孙阿姨让自己陪着他一起回去。

  “要的。”

  她让周夫唯在外面等她一下,她上楼换身衣服。

  她這会身上還穿着睡衣。

  前后不過几分钟的時間,动作很快。因为知道小少爷的耐心只有普通人指甲盖那么大。

  怕他等得不耐烦。

  夏荷穿了件浅粉色的连衣裙,腰那裡往内收,裙摆在膝盖上面一点。

  她平时很少穿裙子,因为觉得不太方便。

  但這次去别人家做客,总得穿的体面一些。

  今天天气挺好,是阴天,沒出太阳,也不冷。

  温度适宜。

  夏荷出去的时候顺手把门给带走,周夫唯罕见的還挺听话,她让他站在外面等她,他還真的老老实实站在那等着。

  旁边停了一辆磨砂黑的摩托车,他斜靠着车身,正低头看手机。

  摩托车把手上挂了個头盔,粉色的,和她身上的裙子颜色還挺配。

  听到动静,周夫唯抬起头,目光短暂的在夏荷身上停留一瞬。

  然后迅速挪开。

  他把头盔取下来递给她:“看能不能戴上。”

  两個轮子的车子夏荷只坐過电动车和自行车,虽然都是两個轮子,但面前這辆一看就危险多了。

  她试探的把头盔往脑袋上扣,视野有点奇怪,好像眼睛被遮了一半。

  四周很安静,只能听见周夫唯轻慢的笑声。

  “傻子。”

  他帮她把头盔摘了,换了個方向,重新给她带上。

  因为两個人身高差异比较悬殊,周夫唯只能低着头,替她把调节带拉紧。

  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她的耳朵。

  两种不同的体温,一個热,一個冷。

  夏荷下巴被拉带挂着,总觉得自己不是戴上了头盔,而是被困在裡面了。

  她看着周夫唯的下巴,白白净净,弧度很好看。

  “我看過别人把头盔戴反的,還从来沒看過把头盔戴倒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荷的错觉,他带着低笑的声音裡,语气是从未有過的温柔。

  有点像寒冬裡一堆燃着的柴火,快要被风雪吹熄的那一瞬间。

  有温度,但不明显。

  但对周夫唯来說,這点温度实在是過于罕见。

  所以夏荷才会觉得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机车整体车身很高,夏荷坐上去以后总有种自己随时都会掉下去的感觉。

  這车和她常坐的电动车不同,后面也沒有扶的地方。

  于是她问周夫唯:“那我扶哪裡?”

  他言简意骇:“腰。”

  “啊?”

  他戴好了头盔,声音有点沉闷的传出:“我的腰。”

  這车两個人坐其实并不宽敞,夏荷刻意往后面挪了挪,這才不至于完全碰到。

  但如果去搂他的腰的话,那就不可避免了。

  见身后一直沒动静,周夫唯侧头看了她一眼:“是想待会被甩下去?”

  他戴着黑色头盔,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细长深邃,睫毛很长。

  以及双眼中间,高挺的山根。

  头盔和他皮肤的颜色,带来的视觉反差和观感太明显。

  夏荷好像理解了为什么喜歡他的人那么多。

  在周夫唯再次开口之前,她伸手圈住他的腰。

  他今天只穿了件薄t,此时夏荷手臂贴上去,薄薄的衣料下,夏荷甚至能感觉到他腰腹上的肌肉。

  与此同时,周夫唯的身子似乎有一瞬的僵住。

  也只是片刻。

  夏荷倒也沒其他太复杂的想法,就是挺感慨。

  城裡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看着清瘦挺拔,实则八块腹肌。

  而自己,从小就以种地为生,却虚弱到生個病都仿佛要去阎罗殿裡串個门溜达一圈。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车速不算快,至少沒有夏荷想象中的那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夫唯顾虑着自己车上還坐着一個女生,故意放慢了速度。

  风声在耳边擦過,夹杂着夏荷很轻的一阵叹息声。

  周夫唯皱了下眉,车速放的更慢:“怕?”

  夏荷摇摇头:“我只是觉得。”

  “?”

  她想了想,觉得還是不应该這么直白的說出来。

  于是改口:“我就是觉得,你這车,好帅。”

  她的声音被风撞的零零散散,落到周夫唯耳中时,已经是破碎不堪。

  我就是觉得,你好帅。

  他微挑了唇,眼底都带着很深的笑意。

  “還用你說。”

  从這儿去他外公家并不远,也可能是他走了小路的原因。

  细窄的一條道,路上沒什么人。他车速开的也不快,夏荷甚至還有心思去欣赏沿途的风景。

  大城市的绿化做的很不错,路边甚至還有很多她从来沒有见過的花。

  大概半個小时后。

  车停在了一栋小洋楼面前,风格有点偏欧式。

  门前种着几棵夏荷沒认出来的树,反正景色看着不错。

  环境也挺好。

  周夫唯把车停在专门停车的地方,头盔顺手套在扶手上。

  夏荷還挺担心的:“不会被人偷走嗎?”

  “沒事。”他走過去,替她把头盔给摘了。

  长发也有点乱,一缕贴在脸上,头顶也有点炸毛。

  周夫唯看着她,胸腔提了声笑。

  “走吧,小流浪猫。”

  夏荷不解,跟在他身后:“谁是流浪猫?”

  他伸手按门铃:“還能有谁。”

  门铃旁边有個铁质的门牌号,夏荷走過去照了照,看见自己此刻的样子,终于理解周夫唯刚才话裡的意思了。

  确实挺像的。

  她伸手整理了一下,沒多会,门开了。

  开门的是個妇人,看着年龄不大,四十来岁,眉眼温柔。

  看到周夫唯了,她也并不惊讶,似乎早有预料,此时脸上带着笑:“有阵子不见了,你外公昨天還在念叨着你呢。”

  直到门全部打开,她這才看到周夫唯身后還站這一個。

  巴掌脸,皮肤白净,一双杏眼清澈,站在周夫唯身边,被他挺拔的身高衬的娇小。

  以往周夫唯過来都是一個人,這会突然带了個年龄相仿的女孩子過来,惠姨沒刻意去问。

  只是笑了笑,颇有种心知肚明的感觉。

  裡面和外面不太一样,装修风格很温馨,比起周家更有种家的感觉。

  客厅裡放着一個很大的托盘,上面整齐摆着刚包好的饺子。旁边還有一叠饺子皮。

  沙发上坐着個头发花白的老人,电视机裡放着新闻联播,他则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哪怕已经苍颜白发,但仍旧能从他现在的穿着和气度中看出来,他是一個学识渊博之人。

  之前听熊漪提過一嘴,周夫唯的外公是国学大师,甚至连他们学校的校长都曾经是他的学生。

  惠姨過去叫醒老爷子,让他看看是谁来了。

  老人家睁开眼睛,往這边看了眼,因为年老而浑浊的双眼,在看来周夫唯的那一瞬间,明显比刚才要亮了许多,满脸的宠溺与疼爱。

  “我的唯唯,吃饭了嗎唯唯。哎哟,来怎么也不提前說一声。”

  周夫唯脱了外套,随手放在一旁的沙发上:“還沒,正好過来蹭顿饭。”

  老爷子满脸笑容:“你惠姨今天包了饺子,你最爱吃的玉米猪肉馅。”

  老爷子话還沒說完,视线就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夏荷身上。

  小姑娘挺乖巧,站在那裡,见老爷子正看着自己,便礼貌的喊了声:“外公好。”

  老爷子先是一愣,然后笑道:“過来怎么也不說一声,让爷爷好好看看。”

  他伸手朝她那儿招了招。

  夏荷有些不知所措,看了周夫唯一眼。

  周夫唯点点头,示意她别怕。

  夏荷這才走過去,走到老爷子跟前。

  老爷子满脸笑意打量她,高兴得很。

  夏荷看到外公這個反应,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小声问周夫唯:“你外公不会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吧?”

  周夫唯沒說话。

  外公把她上下打量了個遍,然后和一旁的惠姨說:“比上次瘦了,不過個子好像也沒怎么长。”

  夏荷更懵了,难道是把她当成周夫唯以前带回家的女孩子了?

  想不到他不光不爱学习,還年纪轻轻就早恋。

  看来得找個机会好好劝劝他。

  外公一脸嫌弃:“熊漪啊,你這头发可以留,但裙子還是少穿。男孩子穿裙子像什么样子嘛。”

  夏荷:“”

  周夫唯递给她一瓶牛奶,刚从冰箱拿出来的,玻璃瓶上還带点水汽:“外公病了,经常认错人。熊漪之前常来這儿,所以他就把你认成了他。”

  夏荷挺感慨的,她一直都觉得年老是一件很无力,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见她一直沉默,周夫唯问她:“生气了?”

  夏荷摇头:“我哪有這么容易生气,我又不是你。”

  周夫唯挑眉:“哦?”

  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一不小心就把心裡话說出来了。

  夏荷轻声咳了咳,企图用感冒复发来掩盖過這桩罪证。

  周夫唯把她手裡那瓶牛奶拿走:“你說的挺对,我确实爱生气。”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听我解释。”

  周夫唯丝毫不按套路来,点了点头:“解释吧。”

  夏荷:“”

  正当她搜肠刮肚想着应该怎么狡辩的时候,外公在一旁替她解了围。

  “好朋友之间有什么好吵架的,握個手,抱一下,什么事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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