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周夫唯不轻不重的声音打断了她沒說话的话:“夏荷。”
她抬眸:“嗯?”
他平静着一张脸,问:“你刚才想說什么?”
语气隐约带了点威胁。
“做。”她赶在他生气前急忙改口,“两盒够嗎,要不再多拿点?”
“不用,够了。”他替她把衣领整理好,“我沒生你的气。”
夏荷不太信:“那你怎么不理我。”
他反问:“你說呢?”
我怎么說,我要知道還问你?夏荷在心裡嘀咕完,摇头:“我不知道。”
周夫唯也沒指望她自己能想明白。
“這次轻飘飘的带過去了,下次是不是還会有学弟二号学弟三号?”
夏荷觉得他說的挺有道理:“所以是因为這個?”
一辆车疾速驶過,好在周夫唯先一步把夏荷往后拉,才沒撞上。
他眉头皱着,看向那车开走的方向。又去看夏荷,眼裡有几分无奈:“你下次說话的时候,能不能稍微看路。”
夏荷甚至都沒反应過来,只知道周夫唯拽了她一下。
在茫然的状态裡,点头說好就对了。
别說太多,谁知道一個說错又惹這位大少爷生气。
每次去周夫唯家夏荷都要感慨一句,還好自己当初沒有真的去租房子。
就她看的那個两三千一個月的,這少爷能住一天估计都是看在自己是他女朋友的面子上。
晚饭沒在外面吃,夏荷觉得還是在家自己做干净卫生。
而且還省钱。
她开了火,等水烧开再放面條。
周夫唯本来刚到家就打算拉着她去洗澡。
至于洗澡的时候做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青春期的男生都這样嗎?
夏荷哄着他,說先吃饭,吃完饭才有力气。
夏荷煮面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抱臂靠着墙,嘴上說着学习学习怎么做饭。
但看她比看那碗面還要认真。
夏荷放了把青菜进去,又打了三個鸡蛋。
将锅盖盖上,准备等它自己煮一会。
一抬眸,正好对上周夫唯的视线。
见他眼底的笑意還沒来及收回去,猝不及防就撞进她的眼睛裡了。
等了一会,他逐渐敛了笑,又回到平时的懒散模样。
夏荷說:“你该不会经常這样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我吧?”
周夫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问:“這面還有多久好?”
夏荷也沒回答他的問題,两個人各问各的:“刚才笑的多好看,再笑一下。”
听到她的话,他真的笑了,只不過是冷笑:“你看错了。”
夏荷說:“我视力很好,不近视不散光。你刚刚就是看着我笑了。”
“沒有。”他否认的很坚决。
“沒有就沒有吧。”夏荷像是终于妥协,揭开锅盖是看面條有沒有熟,“我說呢,那么好看的笑容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脸上。”
周夫唯:“嗯?”
夏荷忽略了他不轻不重的一阵疑惑:“要加辣?”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夏荷一脸茫然:“什么话?”
周夫唯安静地看着她,他知道她在装傻。
果然,夏荷被他這么盯着看了一会,一下沒绷住,露馅了。
“我是說,以前沒见你那么笑過,应该是我看错了。”她像是還有点回味,伸手去摸自己的胸口,“不過,還挺喜歡的。”
厨房挺安静,只能听见锅裡的面汤沸腾的声音。
周夫唯的脸色有点难看。
“夏荷。”他又喊她的名字。
夏荷抬眸,“嗯?”
他闭了闭眼,像是在下一個重大的决定。
然后,冲她笑了一下。
夏荷沉默了会,将身子别开看向一旁,肩膀一直在抖。
周夫唯的脸色更难看了:“你在笑我对吧?”
她忍耐着:“沒。”
周夫唯动作强硬,两只手扣着她的肩膀,生生将她扭转過来。
两人面对面。
她脸上的笑一览无余。
周夫唯:“”
他转身就走,冷冰冰的扔下一句:“你今天睡客房。”
啊?
夏荷问他:“面不吃了嗎?”
他沒理她,回了房间,猛地带上房门。
像是在通過這個举动宣泄不满。
夏荷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稍微有那么点欠儿,明知道周夫唯爱生气,還总是故意惹他。
這下好了吧,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又生气了。
面做好了,她過去敲门,說她刚才是真错了,让他生气也别饿着自己,先出来把面吃了。
裡面沒动静。
夏荷把耳朵贴在门上去听,還是一点动静都沒听到。
這是,睡着了?
想到他今天在教室睡了整整一节课,下课了都還在睡,想着他应该挺困,夏荷也就沒有继续去打扰她。
她洗完澡后也躺下了,窝在被子裡看了会电视。
看到十一点半,迷迷糊糊的想睡觉,刚要关灯,房门开了。
周夫唯站在房门口。
夏荷一愣,正要去关灯的手停在半空:“你怎么”
“不生气了嗎?”
他冷笑:“你說呢?”
看样子還气着呢。
不過他怎么突然過来了。夏荷非常直白的问他:“一個人睡怕鬼啊?”
他点头:“是挺怕的。”
過来的同时還非常贴心的把灯给关了。
房间内顿时陷入一阵漆黑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荷的声音低靡着响起:“周夫唯啊,别。”
直到第二天,夏荷肿着一双眼睛,哑着嗓子质问他:“你都生气了還能想着那种事嗎?”
他抱着她的衣服出去,语调散漫:“买都买了,总不能浪费。”
夏荷无语了一会,又躺回床上。
周夫唯把她的衣服和自己的一起扔进洗衣机裡,她的内衣裤他是单独用手洗的。
见她好像還是很困:“你要不去我房间睡?我把床单换去洗了。”
她实在是不想动:“洗床单干嘛,不是前天才换?”
他靠着门框,抬了抬下巴:“你昨天,挺多的。”
意有所指。
夏荷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過来他指的是什么多。
“那個”
她欲言又止了一会,“有时候也不用這么直接。”
见到她這個反应,周夫唯似乎心情大好:“难得啊,這话从你口中說出来。”
周夫唯每次做了這种事情之后身上都有种贤惠的特质在,洗衣服晒衣服换床单,那都是他亲力亲为。
连早饭都是他去楼下买的。
夏荷觉得年轻人還是应该节制一些,不能总想着那种事。
她以姐姐的身份告诉他。
他倒是点头說了句知道了。
夏荷却觉得他這短短的三個字裡,敷衍程度远超她平时回答江忱有关学习之外的话题。
說到江忱她突然想起来。
“孙阿姨她是不是后天?”
她沒讲话說的太明白,但周夫唯肯定能听懂。
他动作顿了顿,然后点头,神情沒太多变化:“嗯。”
他最近对這件事的抵触程度大打折扣,甚至更像是不在意。
随便他妈嫁给谁,和他无关。
夏荷问他:“那你到时候去嗎?”
周夫唯反问她:“你去嗎?”
“去的。要去的。”
虽然說如果站在周夫唯的角度,她应该不去。
但在這种事情上,她還是打算先不站在周夫唯的角度。
孙阿姨对她的意义和恩情是不同于爱情這种私欲的。
所以她要去。
周夫唯听后也沒太大反应,筷子戳开生煎的皮,等裡面的汤汁流出来后,他才夹起来吃了一口。
“嗯。”
夏荷觉得他暴殄天物,生煎就是裡面的汤汁最好吃,结果這人居然唯独不爱吃裡面的汤汁。
“那你去嗎?”
“去啊,怎么不去。”他把自己咬了一口的生煎放到夏荷碗裡,撂了筷子,拖着音,话裡带着几分嘲讽,“当妈的结婚,我這個当儿子的怎么能不去。”
夏荷嫌他太過挑食,把他放自己碗裡的生煎吃完:“那你到时候乖一点,别乱来。”
“我能乱来什么。”
“别动手。”
“我要是动手,我怕那男的能当场沒了。”他单手开了罐可乐,手指在瓶罐上轻轻点了点,“真不懂她是怎么看上那种白斩鸡的。”
“萝卜白菜可有所爱嘛。”夏荷喂给他一個生煎,“把這個吃了。”
他身子往后,明显抵触:“我饱了。”
“饱個屁,你明明什么都沒吃。周夫唯,你别這么挑食。”
周夫唯說:“我真饱了。”
夏荷還是不信:“你一個生煎都沒吃完。”
他半天沒出声,在夏荷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他假装若无其事,眼神看向别处:“你昨天煮的那碗面,我早上,吃了。”
夏荷以为他是为了不吃早饭故意找的一個借口:“那面都坨了。怎么吃啊。”
“我不会加热嗎?”
夏荷往流离台那看了眼,果然不见了昨天放在那裡的面。
她忘记放冰箱了,面條隔夜味道本来就会变,再一加热,估计更加一言难尽。
他這么挑剔的一個人居然吃完了?
“周夫唯,你怎么這么爱我啊。”夏荷過去抱他。
周夫唯意思意思地推了几下:“别太自恋。”
“還行吧,我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有自知之明能厚着脸皮說出這种话?”
夏荷干脆直接坐在他身上:“周夫唯,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沒,你看错了。”
“還說沒有,和昨天偷看我的时候那個笑一模一样。”
“”
“笑了吧?”
“我還不能笑了?那你报警把我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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