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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大师 第48节

作者:未知
“果然是拒绝啊……”叹了口气,叶可可說道,“听着,谢修齐,今日這课我便上给你!” “你出身贫寒,凭努力得麓山书院山长青眼,一路连中三元,获当朝丞相赏识,本该举家进京、光耀门楣,却落得形只影单、前途不明的结果,便是因你沒有识人之明!” “你识不破白怜儿本性,光看她外表楚楚可怜,便以为她如自己所想般霁月清风,你光看她待你温柔体贴,便以为她寄情于你,陷入一厢情愿之中,殊不知那不過是烟花女子迎来送往的伎俩,最终被她利用又被她背叛,几乎要赔上前途。” “你也识不出我爹的光明磊落,只因顾懋几句戏言,就暗生自卑,明明心有所属還答应婚事,无非就是担心回拒会令我爹心生不满,让你這无依无靠之人在京中官场更加举步维艰。” “至于识君——”叶可可顿了一下,“状元郎不妨回答我几個問題好了。” “杀嫡母者为什么?” 谢修齐攒紧了拳头,咬着牙答道:“为不孝。” “谋害长兄、算计少弟者为什么?” “……为不悌。” “蒙蔽君王者为什么?” “……为不忠。” “逼人杀亲吃肉者为什么?” “……为不仁。” “为一己私利,置家国不顾者为什么?” “……为不义。” “忠于這等不仁不义、不孝不悌的君王。”叶可可笑得讥讽,“你谢修齐算哪门子的忠君爱国!” 谢修齐无言。 “除了读书,你做什么都是半吊子。”叶可可道,“既想重情重义,又渴望光宗耀祖,想要证明自己,又要贵人青眼,選擇了攀龙附凤,又做不到礼义全抛……最终哪個也沒做好,什么也得不到。” “既不是好人,也沒做坏人。” “当不成圣贤,也算不上愚蠢。” 說到這裡,少女轻蔑一笑,“承认吧,谢修齐。你不過是個庸人而已。” “和你說這些,真是浪费時間。”她第二次抬头看向天色,“不早了,我還有事,你一個人自扰吧。” 說完,她擦着青年走過,连多余的一眼都欠奉,只留谢修齐一個人呆站在原地。 有了杨临清留下的腰牌,叶可可的回程路走得异常顺利。满山的北衙禁卫和金吾卫就像是得了眼疾一般,要么对她视而不见,要么帮她打個掩护,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在月上柳梢之前,她顺利地回到了帐篷。 然后,就见到正在床边磨剑的亲娘。 叶可可顿时汗毛倒竖。 “野回来了?”叶夫人头也不抬,仔细研磨着剑刃。 叶可可无助地伸出手,“娘,你听我解释……” “去床上躺着。”叶夫人淡淡道。 少女一听如逢大赦,褪衣、拖鞋、上床、盖被一气呵成。 她刚躺下,就听到帐外传来了脚步声。 “郡夫人,”张如海的声音传了进来,“陛下派奴才再来问问,可可小姐可好点了?” “多谢陛下挂念,小女好很多了。”叶夫人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张如海說道,“陛下挂念可可小姐,晚膳见一酥酪做得好,命老奴给可可小姐送来呢。” “放外面吧。”叶夫人說道,“替我向陛下谢恩。” “哎哟!我的郡夫人呐!”张如海跺了几下脚,“你看老奴都来了多少回了,您可怜可怜我,就让老奴进去瞧瞧可可小姐吧!” “笑话!”叶夫人冷哼道,“你一個太监,随意出入我女儿的闺房,传出去我們可可還要不要名声了?” “哎哟!您也說了,老奴就是個太监!”张如海急得快哭了,“您把老奴当姐妹成么?老奴就看一眼好回去交差,您要再不同意,老奴今晚儿就要磕死在這地儿了!” “张如海!你嘴巴放干净点!”叶夫人停下了磨剑的动作,“谁和你是姐妹?” “老奴的错!老奴的错!”张如海扇起了巴掌,“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行了!”叶夫人道,“别在這边卖惨,好像我不讲理一样。” “要进来看一眼也不是不行,但要是除了你之外還有别人——”她将手中的剑往桌上一拍,“我就送你去见先皇!” “好好好好!”张如海立马打蛇随棍上,“就老奴一個,就老奴一個!” “把东西给我!你们都离远点,别唐突了叶小姐!” 话音刚落,帐篷的门帘就被掀了起来,张如海端着一個小盅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见屋内的磨刀石和佩剑,還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郡夫人,”他把老脸努力挤成了一朵菊花,“您看?” “把东西放這儿,人在那边,看完就滚。”叶夫人沒好气道。 “好好好好!”张如海此时哪裡有大内总管的架子,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偷偷床上瞧了瞧。 只见在床上躺着的叶可可脸颊酥红,双眸要睁不睁,确实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张如海暗暗松了口气,连忙道:“這酥酪還是热的,可可小姐赶紧吃,老奴就不打扰了。” “可可,”叶夫人端起小盅,“還不快谢谢张总管?” “……多谢张总管挂念。”叶可可小声說道。 “哎哎哎,您客气。” 张如海一边应着一边往后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帐篷外。 確認他走后,叶夫人将手中的小盅往桌上一放,“虚情假意。” 叶可可有样学样,“虚情假意。” 然后她就收获了娘亲的一记怒瞪。 “可可,你也大了,我不问你要做什么。”她說道,“但你爹一辈子所求也不過是落在忠义二字上,你身为他的女儿,绝不可忘记這点。” “……娘亲放心,”叶可可道,“女儿省得。” 对于知情人而言,這注定是一個难眠之夜。 叶夫人在叶可可床前守了一夜,期间帐外传来了无数人奔跑、呼喊的声音,明亮的火把几乎将黑夜映成了白昼,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到来,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叶宣梧是在清晨回到帐中的。 他应当是一夜沒睡,眼下有着清晰的青紫,一身胡服皱皱巴巴,整個人都透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禁军在崖下发现了杨临清的尸体。”他說道,“魏王世子跑了。” “收拾东西回家,春狩结束了。” 說完,他便急匆匆地又走了出去。 叶可可沉默着帮娘亲将细软一点点装上马车。在微风中,她看到兰平一脸仓皇地跟着宣王走出了帐篷,晴空中又有一行北归的大雁飞過,带走了最后一丝春意。 她知道,属于京都的春天要结束了。 与此同时,京都外城中,一名老者挑着装满馒头的木匣,正往内城走,冷不丁瞧见路中央站了個人。那人穿着简单的布衣,旁边站着一匹瘦马,马上放着一個包袱。 等他走近了才发现,這人就像站了一夜般,衣衫都快被晨露给沁透了。 “哎哟,這不是谢状元嗎?”看清了那人的脸后,老者惊呼道。 “……您认得我?”谢修齐声音沙哑。 “那当然了,您可是多少读书人羡慕的对象呐!”老着放下扁担,热络道,“我家那小子也在书院读书,天天說着要学您!我說你爹我啊,就是個卖馒头的,怎么能养出来一個状元呢?嘿!结果他說,谢状元的爹還是卖豆腐的呢!” “当然,那小子肯定不能跟您比!”老者嘿嘿一笑,“我們都說,您将来肯定是能当大官的,您這样的人当了大官一定对咱比那些世家公子强!” “是嗎?”谢修齐惨淡一笑。 “哟,您怎么了?”老者這才察觉到不对,连忙问道,“您還沒吃东西吧?我這裡有馒头!” 說完,他就弯下腰,从匣子裡取出了好几個热气腾腾的大馒头,连连往谢修齐手上塞,“刚出锅的!您赶紧趁热吃!可香了!” 谢修齐拿着馒头,喉头微动,半晌說道:“老丈,這京中是不是有什么事?” “這您就问对人了。”老者說道,“我就在前门大街那裡出摊,什么事都能瞧见!” “那您仔细跟我說說。” “哎,哎,”老者想了想,說道,“要說祭天什么的都不新鲜,這两天倒是真出了一件大事。” “前日皇上闹着要春狩,好长的队伍拉去了那边的山裡呀!”他一边說一边指着方向,“结果不到一天,就听說死了人!” “死了谁?”谢修齐问道。 “好像是魏王的大公子?”老者說道,“哎,我還见過他呢!那么高高大大的人,說死就死了。” “不過昨夜又有了别的事,我半夜三更起来尿尿,就听见有官兵四处拍门,挨家挨户地搜,說是围场丢了人,真问又不說丢谁,最后也沒搜出個所以然来。” “這样啊……”谢修齐低头笑了一下,然后问道,“老丈,你這边有水嗎?” “水?有啊!”老者這么說着,取下了腰间的葫芦,冲青年晃了晃。 谢修齐点点头,从马上的包袱裡取出了一套文具,沾着老者倒出的水,就地磨起墨来。他磨地很慢,往往研磨几下便要停下来想想,想完了再磨几下,等到磨好,天色已经大亮了。 “老丈,你离远点吧,省得一会儿牵连到。” 說完這句话,他一手拿笔,一手持砚,大步走到内城的城墙边下,用笔蘸饱了墨,在城墙上龙飞凤舞了起来。 锦绣文章,圭璋闻望,碧落侍郎。 自打出了贡生院,谢修齐就沒這么运笔如飞過。他好像回到了那個号间,沒有什么出身之别,也沒有什么亏欠愧疚,全身心都只为了一個目的,心中再无杂念。 他越写越长,越写越顺,到后面思维超過了手速,将字体拉成了狂草一般。等到最后一個字落成,谢修齐呼出了胸中的那一口气,将笔砚一齐摔到地上,在一霎那竟是畅快无比!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守城的卫队闻讯而来,在兵戈相对中,他仰天大笑,直到围观众人都毛骨悚然起来,才停了下来。 ”我果真是……”谢修齐喃喃自语,“庸人自扰。” “叮!” 毫无预兆的提示音打断了叶可可上马车的动作。她抬头看向造反大师系统,就见那万年不变的面板上悄悄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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