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颜如玉凝聚武相
颜如玉打开后,只见一枚暗红色的果子在裡面,果皮上有些斑驳的暗紫色,好像有血溅在上面又干涸了。
而且有一股颇为浓郁的血腥味从那果子上散发出来。
“這是什么?”颜如玉第一眼就觉得這东西不太好吃。
但她也清楚,顾笙给她的,肯定是天材地宝之类,起码也是数百上千年的珍贵药材。
“地阴果,在灵机充沛、伤亡百万以上的战场有可能凝结,不過几率很低,也颇为少见。服用后有机会领悟武相,具体能不能,就看你的运气了。”顾笙說道。
“那我将状态调整好就服下。是直接吃吧?”颜如玉顿时一喜,她羡慕武者武相很久了。
不過和顾笙一样,她也沒经過生死磨练,更沒浴血奋战過,自然沒机会领悟武相。
见顾笙点头,颜如玉就喜滋滋的出去了。
睡了三天,确实有些饿了。
颜如玉花了一天将状态调整到巅峰,晚上在顾笙的注视下,将地阴果吞进嘴裡。
地阴果入口就化开,仿佛血浆流入喉咙一样,连带着一股极其浓郁的腥臭,让颜如玉差点儿呕出来。
颜如玉强忍着将那股呕吐的感觉抑制住,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胃裡升腾而起,直冲天灵盖。
颜如玉只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一些杂乱的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杀!”
“列阵!”
“刺!”
颜如玉猛的睁开眼睛,愕然发现自己身处军阵之中,周围都是神色忐忑、不安的士卒。
而前方大地震动,铁骑震震,如同浪潮一样的骑兵正淹了過来。
“驾盾!”
“竖枪!”
随着一声声军令响起,黑色的骑兵与前方直接撞在一起,人仰马翻,一具具躯体在空中翻滚。
下方一柄柄长枪刺出,直接将那些撞飞的骑士串在空中。
随后军阵便被看不到尽头的铁骑撕裂。
一骑铁骑撞入阵中,手中长枪刺穿了三個士卒,然后拔出长刀左右挥砍,其中一刀便砍向颜如玉。
颜如玉本来沒当回事,不過立刻她就发现這具躯体太弱了,体内的气血跟普通人沒什么两样。
面对劈来的长刀,颜如玉伸手一挡,便感觉双手发麻,长枪差点儿都被劈断。
对方再次劈来一刀,颜如玉身体向后一缩一摆,便是一枪刺出,直点对方的手腕。
虽然她不擅长用枪,但以她的眼力和见识,仍然能发挥出远超這具躯体的实力。
长刀落地,那骑士立刻被几把长枪刺死。
不過马上又有骑兵冲了进来。
面对铁骑,血肉之躯如同纸糊一般。
颜如玉不断在战场厮杀,周围一個個士卒战死,而她仿若海浪前方的一座礁石。
无数铁骑自她身边掠過,而她始终在一個狭小的区域闪转腾挪。
而她周围的尸体越来越多。
就连双方将领都注意到這海浪中的小小礁石。
“此人真乃勇士也!”一個坐在马上的大汉赞叹道。
随后双脚一夹,坐下马匹便如箭矢一般冲出。
随着一声号角,前方的骑兵纷纷让开。
颜如玉此时早就已经麻木,身体的动作越来越小,往往在毫厘之间躲避骑兵冲锋,再花费最小的力气挑杀敌人。
就连长枪都断了十几把。
而力气也越来越小,浑身几乎一点儿力气都沒有。
就在這时,周围的骑兵突然散开,让她压力大减。
颜如玉长枪拄地,大口喘着粗气,抬头看去。
只见一骑已经到了百米之外。
“好汉子,我来送你一程!”那大汉扬起长刀,暴喝一声。
只见那一刀如同一條银线划向颜如玉脖颈。
颜如玉瞳孔缩小,整個人向后一仰。
“当啷!”
头上铁盔直接被斩飞,头发散落下来,一缕鲜血将她的视界染成血红。
“咦?竟然還有力气。”那大汉再马背上轻咦一声,奔驰出百米之后又掉转马头再次冲来。
颜如玉感觉刚刚那一仰已经用掉自己最后的力气,此时就连站着都很苦难。
面对疾驰而来的马匹,颜如玉目光紧紧盯着马背上的人,全部精神都凝为一点。
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远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以及一個目标。
而对方距离她只剩十米。
“杀——!”颜如玉发出一声充满了杀意的吼声,用尽全力将手中长枪刺出。
這一刻,颜如玉感觉体内仿佛有什么在生根发芽,然后从身体中涌了出来。
而在现实中,颜如玉同样发出一声充满杀意的喊杀,一片血雾从其体内散出,形成一片遍地残尸的血色杀域、
顾笙被裹色這片血色杀域之中,只觉得周围无尽杀意正在针对自己,仿佛一根根尖刺刺在皮肤上一样。
顾笙是五境修士因此受到影响不大,不過若是四境修士在這片杀域之中,胆气便先被夺,更是受到无尽杀意针对,十成实力仅仅能发挥出七八成。
而颜如玉在這片血色杀域之中,实力還会有些许提升。
只见颜如玉睁开双眼,眼中杀机暴起,看到顾笙后先是一愣,随后渐渐恢复清明,朝着左右看去。
颜如玉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半响都回不過神来。
“恭喜。”顾笙笑道。
“我是……成功了?”颜如玉听到顾笙的声音,又抬起头来问道。
“嗯,成功了。”顾笙点头。
武相一般分成几种,一种是野兽妖兽类的,如白猿伍苏便是這种。
一种是法器、兵器类的,天门宗弟子的武相多是如此,大多都是一柄剑。
還有一种便是如颜如玉這种,形成一片域,柳如眉的武相便是如此。
這种武相虽然杀伐上稍差,但妙用极多。
武者不管什么武相,都沒有弱的。只是每個武者的武相,都更契合武者的功法和本性。
因此颜如玉能生出這样的武相,让顾笙也多少有些惊讶。
此时颜如玉眉宇间多出几分杀气,几分英气,几分坚毅。
刚才短短時間竟然让她有了這么大的变化。
公子,我回去休息一下,方才虽然只是虚幻,心神消耗却极大。颜如玉将武相一收,对顾笙道。
显然刚才的幻象让她心力消耗過度,如今实在有些支持不住了。
說完后见顾笙点头,她便回房间去了。
顾笙看了看那個方向,又扭头继续看书。
第二天,顾笙大清早便听到院子裡的打架声,以及吱吱唧唧的叫声。
一個是颜如玉,一個是挨打的朱厌。
顾笙起床推开窗往外看,只见颜如玉過了一夜,又恢复以往了。
正拿着一根铁棍追着朱厌敲,朱厌被敲的抱头鼠窜。
“公子!”见顾笙看過来,颜如玉将铁棍随手一扔,笑容妩媚。
不過眉宇间仍然有着一丝英气,显然這一次不但凝聚出武相,其他方面也有不小的收获。
……
随着時間,天门港越来越热闹,各岛屿的皇室和朝廷都派人前来拜见。
而永州岛,在顾笙离开之后,朱樟与朝中大臣几番商议之后,将国号定为盛。
這次前来天门宗,朱樟更是亲自前往。
他心裡清楚,只要顾笙心意不变,谁也撼动不了他的位置。
大盛朝的一切,不過是顾笙一念之间而已。
“终于到了。”朱樟此时脸上有些颓废,实在是這一路上太不容易。
众人先是按照指点前往三千裡海域之外的澎岛,单单這一路上就要了众人半條命。
尤其是那种数千米长的巨型海兽,一口就能将船吞下去。
虽然众人拿出天门宗弟子留下的引香后有惊无险,不過路上却遇到两只贪玩的幼年海兽,尾随着船游了半個月,期间几次差点儿将船掀翻。
随后到了澎岛,又是一波三折,好不容易才来到這天门港。
看到前方的巨大港口,天空上偶尔飞過的修士,远处相对的两座高峰,朱樟只觉得目眩神迷。
甚至有一瞬间,他都觉得当初是不是随顾笙离开更好一些?
如此绚烂的世界,不是永州那一亩三分地能比的。
不過這個念头转瞬便被他掐断。
众人先找客栈住下,朱樟便打探顾笙的名字。
這次過来,他第一個要去拜见的自然就是顾笙。
“沒想到顾仙市的名声竟然如此响亮。”片刻后,朱樟回到客栈房间,关上门后忍不住說道。
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
打听之后,他才知道顾笙的名声是何等响亮。
六境之下第一人。
這几個月,顾笙的名声已经在整個天门宗范围内传开。
当日表现出众的不仅仅是顾笙,比顾笙稍逊一筹的也有几個,不過那些人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
唯独顾笙,入门三年,一跃便成为最顶尖的高手,显然更富有传奇色彩。
朱樟与大盛朝的众人,当日虽然见過顾笙的强势,以及他带去的众多修士,却沒有什么概念,只知道顾笙的实力,永州根本无人可以对抗。
如今才知道,哪怕在這海外掌管上百如永州這样岛屿的宗门之内,顾笙也是顶尖的高手,地位崇高,聲明显赫。
再想到顾笙数年之前還是被大赵朝廷通缉的凡人,众人越发觉得世事之奇妙,莫過于此。
大赵皇族可真是死的不冤。
朱樟打听到顾笙的所在,便带人前去拜访,一连碰壁了五天,总算遇到颜如玉出门。
实际上之前几次,颜如玉就发现他们了,只不過懒得理会。
“拜见顾上师。”朱樟一见到顾笙便直接大礼拜了下去。
“你们来了!”顾笙微微点头。“不過不需要来见我,只要在客栈等候就行了,之后自然会有门中弟子给你们登记,引你们前往。”
“還未对顾上师說,如今永州已改为大盛。顾上师对大盛有缔造之恩,若是沒有顾上师,恐怕大盛如今已经被叛军占据,民不聊生。
为感谢顾上师,永州民众已经自发建造上师雕像,千年万年,也不忘上师对大盛之恩。”朱樟說道。
顾笙先是啼笑皆非,听到后面皱起眉头:“建造雕像是谁出的主意?”
朱樟见顾笙似乎不喜,立刻诚惶诚恐道:“最早是在下为感谢上师之恩,在京城皇宫之前建造一处,每日文武百官上朝之时都会朝拜上师。后来民众得知,又有人自发建造。”
“全都推了,不得留下雕像和任何画像,名字也不要留。”顾笙直接道。
說完之后突然陷入思索,他突然意识到一個問題。
难怪修士极少会在世间留下名字。
修士对于凡人来說,已经与神明相差无几了,然而他刚踏上修行之时,便发现凡人对于修士极少有了解。
之前他還曾好奇過,为何会如此。
现在终于明白過来了。
“谨遵上师法旨……只是不知为何如此?”朱樟小心翼翼问道。
“无需多问,只要照做就可。”顾笙懒得解释。
若是按照他们這么弄,机缘巧合之下,比如被精怪依附,天长日久之下說不定弄出個神灵出来。
還是以自己为蓝本的神灵。
顾笙自然不会允许出现這种事情。
至于名字留在修行界,倒是无所谓。修士不会像凡人那样,沒事就去烧香许愿祭拜,因此不会诞生香火神灵。
“是!”朱樟连忙应下,更加惶恐了。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他也沒办法,他是想方设法抱住顾笙的大腿,然而永州实在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因此在出发之前,便想了這么個主意。
对于凡人来說,哪個不想青史留名?哪個不想史书传唱?
他以凡人的念头来猜测修士,自然错的离谱。
实际上他也询问了大盛的几個洗髓境的武者,不過显然那些人不比他好到哪去。
……
朱樟前来只是個小插曲。
接下来的時間,诸多岛屿的皇族世家前来天门港又离开,对于他都沒什么影响。
朱樟又几次前来拜访顾笙,不過始终沒能见到人,让朱樟心中颇为惋惜,最后只得无奈离去。
顾笙每日只是沉迷于看书,对于外界的這些事情毫不关心。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顾笙总算将从飞羽门获得的杂书看完。
随着顾笙将书放下,一团光华在空中凝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