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学人语的,不只有鬼
只听‘啪’的一声,灯熄灭了。
镜头前,小关满脸无奈,說道:“小陈,你别玩了,赶紧把灯打。我都被你吓了一跳。”
下一秒,小陈颤颤道:“我沒玩啊,不是你关的灯嗎?”
手机屏幕泛着一抹暖光。
小关瞳孔紧缩,慌张道:“我不是在跟主播說事情嗎?怎么去关灯?”
“我也一直沒动……开关不是在床头嗎?”
不安的情绪在房间裡流淌开来。
【!!!】
【赶紧跑啊!】
【爱吃土豆蛋羹的宋轶:别吓我了,不会是那种东西找上门吧?】
【别管我啦:两個小姐姐還不快逃命!别傻愣着了!】
小关和小陈看到弹幕提醒,急忙反应過来,就要往门外跑。
小陈慌慌张张地去开手电筒。
手电刚打开,房间裡的灯又亮了起来。
两人脚步一顿,小陈低声问道:“沒事了?”
有了光亮,小关的胆子又大了。
“主播,刚刚的事……是那個鬼干的嗎?”
“不是,只是停电而已。”
纪禾刚說完,小关那边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两位顾客,很抱歉。刚刚酒店电力发生了一些故障,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你们有什么情况需要帮忙嗎?”
小关和小陈一阵沉默,半晌,小关回過神来,回了对方一句沒事。
【花织:這個电力故障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吧?剧本都不敢這么巧】
【严无慶:本来以为是惊悚故事,沒想到是荒诞喜剧,哈哈哈】
【丸子加沙:难怪主播一脸淡定,压根就沒有鬼啊】
【.少管我..:前面的那位你不懂了吧?咱们纪禾小姐姐啥都沒怕過,她见鬼的时候,都是這副样子。看她的表情,你是看不出来什么东西的】
小关尴尬道:“我和小陈遇上那事后,沒敢继续住,這两天就暂时住在了酒店,想着重新找租房……”
“小姐姐,我們那屋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小陈凑到屏幕前,脸色還有些白,她胆子小,要是当时遇上這事的是她,她估计现在得住医院去了。
纪禾:“那间屋子裡是不是挂着一個鸟笼,窗边還放着一把椅子?”
“对对对,那鸟笼也就挂在窗边上。”
小关连连点头。
那天,她被房间裡的声音吓了一跳,正好小陈回来,她刚跟小陈說了几句,就见小陈白着脸表示房间裡三個大爷說的那番话,自己白天的时候就听到了。
是三個大爷在外头的空地上搓麻将呢。
小关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在好奇屋子裡头到底藏了什么,于是白天找了锁匠来开锁。
房门一打开,裡面空荡荡的。
除了鸟笼和一把椅子,什么也沒有。根本就不是房东所說的什么杂物间。
因为這事,她们還跟房东争执了一番。房东却很含糊,只說這屋子是他的,就算他不放东西或者放什么东西,那都是杂物间。
租房合同签的是一年,押一付三,她们才住了半個月不到,想让房东退钱,可房东也不答应,還表示是她们沒经過他同意撕掉了那些纸,才会造成现在的情况,他不让两個人赔钱就不错了。
她们两個刚毕业的小姑娘說不過房东那种老油條,只能先搬出来再想办法了。
小关一脸为难,“我們這两天也看了别的房子,都有点贵。如果主播你能解决掉那個鬼的话也许我們還可以住回去……”
纪禾摇摇头,“能学人语,不一定只有鬼。山海经有记载,有鸟焉,其状如鸮,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
“是鹦鹉!”
小陈抢答道。
小关懵道:“那吓我的就是一只鹦鹉?那這只鹦鹉也太厉害了吧,它连人的声音和语气都能学出来,就跟会口技一样。”
纪禾:“這一只鹦鹉开了灵智,自然厉害。你们给房东打個电话,那间房原先住的应该是房东的外公,那只鹦鹉便是他外公所养。”
小陈连忙打通房东的电话,把情况一說,房东那边并不惊讶,他外公养了一只鹦鹉的事,附近的住户都清楚。
但接下来纪禾說的话,却让房东大吃一惊。
“你外公過世后,那只鹦鹉也不见了踪影。但你们一家时常会听到从那间屋子裡传来外公的声音,偶尔還夹杂着其他人的对话。你们以为是家裡闹鬼,請了人来做法,還在房间裡贴了符纸。”
“這些你怎么知道的?本来贴了符纸好好的,结果這两個小姑娘全给撕了,我請道长来重新贴,還要大几千块钱呢……”
房东抱怨起来。
小关和小陈露出赧然的神色,她们也沒想到那些纸原来是這個用处。
“那些符纸沒有作用。”纪禾敛眸,“鹦鹉不過是开了灵智,算不得鬼怪之物,它经常在房间裡說话,不過是在怀念自己的主人。我想,你外公以前经常跟鹦鹉一块,在窗台看着外面的景色。”
房东一怔,下意识去回忆外公還在世时的景象。
外公不像别的小老头那样,喜歡去小公园裡闲逛聊天。他更喜歡待在房间裡,对着窗台,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那只鹦鹉是外公某天捡回来的,从捡回来起,外公的娱乐方式就变成了一人一鹦鹉对着窗外,外公捧着一本书,给鹦鹉津津有味地讲起故事来。
后来有一天,鹦鹉开口說话,可把外公开心坏了。
为此,外公還把几個孩子都喊回了家,得意洋洋地给他们展示会說话的鹦鹉。外公還說他养的這只鹦鹉,估计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了。
外公当时高兴的模样就好像那只鹦鹉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就這样,一人一鹦鹉相伴了两年。后来外公的喉咙因为做了手术,很难开口讲话。但房东有时候回去看外公,還能听到外公在给鹦鹉讲故事。他想外公对這只鹦鹉是真的很好。
外公下葬那天,那只鹦鹉也出现了。房东不知道它是怎么从关上的鸟笼裡飞出来的,他只瞧见鹦鹉的喙上缺了個口子,還能看到一点血丝。
葬礼结束,他再去找时,鹦鹉已经不见了。
說起這件事,房东的声音沙哑了几分。
纪禾开口道:“后来讲故事的,已经不是你外公了。”
“……你是說,讲故事的是那只鹦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