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保证只对你好 第66节 作者:未知 他拿正在哭泣以及将要哭泣的女人最沒法子了。 无奈他刚要试图說点儿什么,对方就抢先一步道:“我知道,皇上瞧不上我,连带着我的救命恩人也看不起。沒关系,就這么着吧,反正我也好不了了。” 语毕,她赌气似的朝着男人迅速一福,就转身抹着眼角夺门而出。 “诶?!”厉无刃不自觉地向着她的背影伸出了一只手。 這什么跟什么啊?!怎就扯到瞧得起、瞧不起上头去了呢?再說了,他什么时候看不起她了? 堂堂九五之尊简直要郁闷了:女人心,海底针——這话半点儿不假! 嘤嘤离去的肖涵玉才不管他喉咙裡是不是憋着一口老血,装腔作势地惹来了一路上的各种注目后,她回到自個儿的玉箫殿,一下扑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绯雪被她這异常的模样吓愣了,跑来问她怎么了,却只听到被子传来這样瓮声瓮气的回答:“下去吧,我需要静静。” 绯雪自然不可能问肖涵玉“静静”是谁,她只是一瞬有些后悔,适才听从了主子的吩咐,沒跟主子一道去求见皇帝,以至于都不晓得主子這是怎么了。 然不论如何,她還是乖乖地退下了。 被独自一人留在屋裡的少女耳听周围沒了动静,這才从被窝裡探出头来。 接着,她就捂着嘴偷笑不止。 鉴于她先前从御书房持续到玉箫殿的精湛演技,大家伙儿肯定以为,她是在皇帝那儿受了委屈。皇帝本人铁定也已察觉到,自己是“哭着”跑出去的。 嘿嘿。 肖涵玉裹着被子在宽敞的床榻上打了两個滚,已然开始在脑海中勾勒出未来美好的画卷。谁知她正想得高兴呢,刚出去不久的绯雪冷不丁又折了回来,吓得她差点沒一不小心从床上摔下去。 “做什么呀?慌慌张张的。” “公、公主,我我我……我好像看到蓝将军了。” 第31章 惊现故人 肖涵玉觉得,其实思乡心切的人,一直都是绯雪吧? 用一种同情又理解的眼神注视着比自己年长一岁的女子,少女语重心长地对她說:“绯雪,我知道你想家了,可是蓝莫知什么的,是不可能出现在這裡的啊……” “不、不是的!奴婢,奴婢真的看见蓝将军了啊!”眼瞅着肖涵玉眼中的怜爱之色更重,有口难辩的绯雪简直就要哭了,“真的!就在往御书房那個方向去的半道上!奴婢還看见伺候皇上的赵公公了呢!是他领着蓝将军走的,兴许正是要去面见皇上呢!” 奈何她把她瞧见的都给說出来了,自家主子還是掀开了身上的被子,不紧不慢地下了床,然后走到她的跟前,神情凝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绯雪啊,喜歡臆想是一种病,得治。” 绯雪哭着跑开了。 肖涵玉久久地望着她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道自己這些时日是不是光想着逃跑,结果疏忽了這個侍奉了她三年的侍女? 要不要找個太医来开导开导她呢? 少女煞有其事地思忖着,断不会料到,约莫小半個时辰后,先前掩面而去的女子会领着一個男人回到她的面前。 “公主你看!我就說蓝将军回来了嘛!”许是终于证明了自己所言非虚且沒得癔症,绯雪的情绪有些激动,连自称“奴婢”都给忘记了。 相较之下,她家主子的那张脸就要平静许多了——不,不是平静,肖涵玉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蓝莫知?” “臣在。” “……” 天哪!大白天的,她真是活见鬼了嗷!? 肖涵玉情不自禁地睁圆了眼珠子,僵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半天,她才缓過劲来,以来人一路舟车劳顿、饥肠辘辘为由,愣是把绯雪赶出去替他拿吃的了。被“冤枉”了的女子证实了自個儿的“清白”,自是领了命令,心满意足地告退。 于是,屋子裡只剩下一男一女。 “你怎么会在這裡?!” 面对少女姗姗来迟的惊呼,二十有二的男人禁不住眉角一跳。 “皇上听闻公主‘仙逝’的噩耗,专门派臣前来处理后事。” 肖涵玉怔怔地与之对视:“可是……” “可是,公主殿下‘起死回生’,吾皇欣喜之余,更担心公主哪天又想不开,特命微臣陪护左右。” 肖涵玉還是有点回不過神来:“啊?” 看着她恍恍惚惚的样子,蓝莫知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最终,素来自诩克制的他倏地上前两步,近距离地逼视着他而今的新主子。 “公主不明白嗎?因着您這一闹,微臣无法回东赞执行公务,须得待在這南蜀的后宫之内,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诚然!他一個前途大好的年轻小将,好不容易把這位闹腾的公主殿下送至异国和亲,偏偏在回国后不久就又被派了過去,只为给她当一個小小的近身护卫!這种事情,甭管是落在谁的头上,谁都能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這公主太不安分又太過天真,硬是要以假死之身来换取一辈子的自由,孰料折腾了半天,却又被人给逮了回来,前功尽弃不說,還连累了他這個知情者! 他就不该一时心软,替她寻那该死的假死药!還努力把這個秘密烂在肚子裡! “呃……所以……是我拖累了你?”肖涵玉不傻,结合对方提供的信息和說话时的语气乃至表情,她很快就推断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你、說、呢?” 肖涵玉发誓,她已经好多年沒见過蓝莫知咬牙切齿的模样了。换言之,他這次是真的生气了啊…… 少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苦着脸道:“对、对不起啊……我也沒想到事情会变成這样。我、我哪儿知道,父皇会沒事找事,让你過来保护我……什么的啊……” 蓝莫知顶着一张黑如锅底的脸,面色不霁地盯着她。